徐傲廉先是一惊,因为,若非面前之人说,他是当真不知道南宁国有人潜入了东野城。而,旋即,则是一怒,因为,他对东华国的忠心,容不得任何人质疑,"你是在怀疑我么?"
"是又如何?"声音,轻缓至极,含着一丝显而易见的怀疑。
徐傲廉怒气交加,冷声道,"就算你要怀疑我,也要拿出足够的证据来!"
"我没有证据!"秦楚缓缓地站起身来,摇曳在身后地上的衣摆,随着她的动作,而一点点收起,道,"但是,对徐将军的怀疑,一如之前。不知道徐将军是不是能拿出证据,来证明自己的清白呢?"
徐傲廉在最初的恼怒过后,冷静下来,道,"那你要我拿出什么证据来证明呢?"
秦楚闻言,凝眉,认真的思索了一下,而后,身手,指了指底下那一行经过狭窄山道的南宁国士兵,道,"只要徐将军能收服那些士兵投降东华国,我就绝对的相信将军。另外,相信,其他的人,也绝不会怀疑将军一分。"
徐傲廉顺着秦楚所指的方向,低头望去。
秦楚不再言语,直接转身就离去。
另一处。
大帐内,云袖知负手而立,静静地望着面前的军事地形图,脑海中,不由自主的划过那一日在御书房中,那一个指挥从容自定的白色纤影。于是,止不住轻轻地摇了摇头,对着侍卫吩咐道,"传令下去,让方将军趁着南宁国的两队人马临近东野城、东野城内的士兵专心应对之时,给本王一举夺下东野城!"
"是!"
侍卫领命,躬身下去!
东野城内。
所有的百姓,都集聚在了平常鲜少有人流的北城门,所以,街道上,一路走去,竟是看不到一个人影。
何为瓮中捉鳖,或许,说得就是此!
南宁国的方将军,收到云袖知的命令,准备行动,却蓦然发现,其实,他们的一切,都早已经在别人的算计当中。东野城,就是一座瓮,而他们,就是准备着被人捉鳖,一时间,潜入东野城的人马,几乎是全军覆没。
方将军审时度势,率领着剩余的几十人,从进来的东城门,逃离而去。
秦楚勒住缰绳,看着街道上满地的尸体与鲜血,忍不住微微皱了皱眉,但,值得庆幸的是,城内的百姓,并未受到丝毫的损伤。
侧头,对着一侍卫道,"去,传令下去,将之前从百姓那里收缴上来的食物,按照收缴上来的那一份清单,原封不动的发还给百姓!"
"是!"侍卫领命而去。
秦楚再望向庄君泽,道,"哥哥,常言道,穷寇莫追,但我却着实想前去会一会云袖知,你看,如何?"
庄君泽笑道,"既然幽儿有如此兴趣,哥哥自然奉陪!"
说话,两袭白色的身影,紧追着那一行人,向着东城门的方向而去。
大帐内。
刚刚得到的消息,是云袖知之前,不曾料到的,但他,却并未因此而恼羞成怒,相反的,只见他,似有似无的缓缓地一笑。继而,打开另一封刚刚传回来的密函,片刻后,镇定的吩咐道,"传令下去,兵分两路,立即撤兵三十里!"
祁千昕亲率兵而来,一路上,直取了东华国之前被南宁国夺去的三座城池。山坡上,笑看着南宁国撤走的那一行兵马。
"皇上,三座东华国的城池,是否立即派兵驻扎?"钟以晴策马跟随在祁千昕的身后,对着祁千昕问道。
"不必!"
"可是,皇上..."钟以晴眼中,闪过一丝明显的不解,但旋即,明白了面前之人的意思,眼中,止不住闪过一抹诧异,以及,不可置信。
另一座山坡上。
秦楚与庄君泽勒马,居高临下的看着南宁国撤走的那一行人马。不经意间,就望见了对面山坡上的那一袭红衣。
遥遥相望,就如那一日城外一样!
"幽儿,若是想见他,此刻,便可以过去!"庄君泽顺着秦楚的视线,自然也望见了远处的那一袭红衣。虽然,隔着这么远的距离,根本看不清那一个人的容貌,但,试问,这世间,能将一袭红衣,穿出如此妖冶气质的,除了那一个人,还能有谁?
秦楚轻轻地摇了摇头,勒转马头,头也不回的回城而去。
庄君泽望了一眼,也一同离去。
山坡上。
钟以晴在沉默了一会之后,开口问道,"皇上,是否回城?"
祁千昕挥了挥手,目光,落向那一袭越走越远的白影,道,"你自己一个人先带人回去吧,朕有要事要处理!"
"皇上..."
钟以晴出言相唤,但,一眨眼的时间,那一袭红衣,离自己,已有数里之远。
未曾有人留意的另一处。
一袭胜雪白衣、丰神俊美的男子,静坐马上,修长如玉的手,牵着缰绳,眼中,闪过一抹似有似无的意味不明的光芒,片刻,勒马,转身,绝尘离去。
夜幕降临!
秦楚独自一个人站在殿前,负手而立,静静地望着天际明亮的月亮,神色中,看似认真,但,实际上,心,却早已经不知道落向了哪里。
"哥哥,明日便是端午节了,临近东野城的东明城,是不是有一年一度的龙舟节?"听着身后熟悉的脚步声,秦楚出声问道。
"幽儿想去?"庄君泽走上前来,笑着问道。
秦楚轻轻地点了点头,旋即,紧接着道,"哥哥,我们今夜就前去,如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