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楚触不及防,整个人,猛然跌倒在了床榻上,那一股,独属于男子的气息,伴随着淡淡的血腥味,霎时传入她的鼻尖!
挣扎着,就要站起身来!
祁千昕并不阻拦,在秦楚站起身的那一刻,平平静静的道,"去,把房门关了!"
这一句话,出口的语气,与未失忆之前的那一个人,语气,一模一样,一时间,让秦楚恍然有一种那一个人又回来的感觉!
未曾说什么,直接按照说话之人的命令去做,将房门,紧紧地合上。
"过来!"
秦楚垂下眼帘,望着地面,一步步、龟速般的向着床榻上之人走去。
"望着我的眼睛!"
那一双半敛的凤眸,睫毛微翘,与眼帘处投下淡淡的阴影,一眼望去,犹如一个无底的深渊,让人一不小心,就很容易深陷其中,不可自拔。
"告诉我,我是怎么失忆的?还有,这么多年,都发生了什么事?"
秦楚就着自己所知道的,一五一十说道。
祁千昕静静地听着,末了,道,"去将镜子拿来给我!"
秦楚起身,环视一周,将简单的梳妆台上,那一面镜子,快速的拿了过来,双手递给床榻上的祁千昕。
祁千昕伸手接过,凤眸半掀,静静地凝视着镜子中的容颜,半响,俊美的容颜上擒上一抹似笑非笑,道,"三十七岁?我有那么老么?就算是失忆,也顶多四五年而已,你该不会,是在骗我的吧?"淡淡的语气,似是随口一说,但,凤眸深处,不经意流露出的那一抹精光,却全然不是这个意思!
"祁叔叔,阿楚岂会骗你!"
祁千昕闻言,凤眸中,漾起一抹浅浅的漪澜,似是带着笑意,又似是带着打量。房间内的空气,在不同寻常的波动着!
秦楚徒然感觉到,有一股无形的气压,在周身,不断地萦绕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
祁千昕将手中的镜子,随手一甩,身体,紧接着后仰,懒懒散散的躺在床榻上,道,"那么,我的好侄女,现在,给叔叔上药吧!"
空气中的气压,在床榻上之人开口的那一刻,忽然消失不见。不知道是不是秦楚的错觉,她觉得,床榻上之人在说到侄女二个字时,音调,似乎微微的杨了杨,似乎,带着一丝别样的笑意!
"祁叔叔..."
秦楚深深的犹豫着,床榻上裸露的身体...
"难道,你要你的叔叔,流血而死么?"祁千昕看着依旧一动不动的秦楚,声音,倏然带上了一丝似有似无的幽怨,那一双世间罕见的凤眸,也同时含上了一丝幽怨的意味,似乎,无形中在控诉着秦楚不愿给他上药的恶行!
闻言,秦楚猛然侧头向着床榻上之人望去,只见,他的背部,确实还在隐隐的渗透着鲜血。之前,因为他穿着红衣的缘故,所以,即使鲜血渗透出来了,也看不出来,但此刻...
祁千昕趴在床榻上,看样子,似是在等着秦楚动手,给他上药。但,事实上,他已经不知不觉陷入了自己的思绪当中。
面前女子说的东华帝秦皓轩、南宁帝古修苍,以及仲博雅,为何他都没有丝毫的印象?自己,难道当真与他们结拜为兄弟了么?在记忆中,大陆,明明是七分天下,何时有了南宁国?西越国?而自己,又怎么会成为西越国的皇帝?
太多太多的疑惑,解不开!
镜子中,自己看上去,明明只有二十岁的样子,难道,自己当真已经有三十七岁了?自己,散失了整整二十二年的记忆?
不太信...
背部,一道轻柔的触觉,在这个时候,传入了祁千昕的神经,将祁千昕飘远的思绪,拉了回来!旋即,感觉到,有一股沁凉的感觉,渗透进疼痛的伤口,瞬间缓解了伤口上的疼痛。
秦楚在祁千昕深思的时候,在床沿,坐了下来,给祁千昕上药。而,上药的同时,也止不住陷入了沉思。在那一座小岛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那八个白胡子白头发的老人,个个看上去都很和蔼可亲,应该,是没有恶意的,但是,当时,那一个长老,当真是忘记提醒小岛上有机关了么?还有,如今,祁千昕失忆了,后面,可该如何是好?
一道不容人忽视的视线,落在秦楚的脸上。
秦楚飘远的思绪,缓缓地拉了回来,下一刻,毫无征兆的对上那一双散发着滟滟光芒的凤眸,心,止不住微微一滞,问道,"祁叔叔,你在看什么?"
"看你!"
简短的两个字,似乎,一个男子,这样一眨不眨的凝神观看一个女子,是理所当然的,丝毫也不曾越礼。
秦楚微微疑惑,问道,"我有什么好看的?"
祁千昕闻言,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确实没有什么好看的。"
秦楚一怔,没有再说话。
许久。
秦楚感觉到祁千昕的目光,依旧停留在自己的脸上,丝毫没有移开的意思,于是,问道,"祁叔叔,你到底在看什么?"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该不会是脸上沾了什么东西吧?
"没什么!"总觉得面前的人,似乎,似曾相识,但是,到底什么时候见过呢,祁千昕想了许久,也想不起来!
"既然没什么,那你就别乱看!"
这样近的距离,一个人,一直一眨不眨的望着你看,任谁,都会不自在起来。
"我不乱看,那你也别乱摸!"祁千昕闻言,并不收回视线,趴在床榻上的身体,一手,支着头,开始好整以暇的望起秦楚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