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特工,感情用事,无法冷静思考,便是半只脚踏入鬼门关的大忌。即使过去十余年以遥望守护和苦涩疼痛告终的兄妹禁忌恋,也没打消过他应有的睿智和判断。
而这一次,他却无端执行任务时开小差。乔装来到她身边,吃起她亲手烹制的点心,向往她的“老公”,还兼职她女儿的“临时爸爸”。
而且不止一人多差,还腹黑耍手段、找借口,阴的、阳的,讽刺的,威胁的惯用,逼迫她对他的入住点头。
为什么非要如此?
为什么他要自找麻烦,自找憋气?
亲眼看着她的笑,她的酷,她的嫌恶和她投入别人的怀抱孕育生子,记忆便洪水般倾闸。这潭浑水,他趟的莫名其妙,甚至实属疯癫!
他疯了,一定是疯了!
如果不是疯了,为什么听到楼下她和他传情的缠绵电话,心中会有种叫“愤怒”的东西,在蠢蠢欲动?
“老婆,本大少想你了……”
“子旭?今晚什么时候过来?”洛乐乐淡定异常,喜怒不形于色。“小月找到临时爸爸了,作为她最亲、最爱、最看的上眼的老爸,你必须来验货!”
她顿了顿,实在无法忍受,那个新来男人狰狞恐怖的脸。丑陋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他狡诈阴险的性子。最难以忍受的是他酷似“他”的霸道。
“怎么了老婆,他敢欺负你和小月?”
“不是欺负,只是,我不喜欢那个陌生的男人,在我眼前自以为很有魅力地晃来晃去。”
明明一个是地上的青蛙,一个是披着王子外皮的恶魔,可无形间还是勾起了对“他”的回忆。这让她,更恨“他”的存在。
“你身边的任何一个男人,我都想立刻退货。”
“油腔滑调!”
“我爱你……”
“几百遍了。”几千还是几万遍了?六年间,有多少的清晨、中午和傍晚,就有他多少遍的表白。
“今晚我过去,等我……”
一个吻过后,传来‘嘟’‘嘟’的挂断声,她按下关闭键。走向阳台边,端起一杯鸡尾酒,看着来临的夜色,开始发呆。
自从那“狰狞男”搬来后,这无情的几个小时间,似乎从油锅中又煎了一遍又一遍,中邪地想起那段异常无聊的苦恋。
‘咕咚’‘咕咚’地灌酒,脸红扑扑的,握起粉拳时,酒杯‘咔’一霹成两半,吓的店员们失声尖叫。
“啊……老板,老板……”
她抿起红唇,醉眼迷离,冷艳之色染上萱红的血,暮深了月色。换成高脚杯,凝着琥珀色的液体,偶尔瞟向阁楼上时,黯神了神色,谁也看不透这娇小无骨的女人。
“该死的鬼天气!”东方刖低咒一声,刘海拂过薄厚不匀的底粉,心情恶劣。丫头,讲情话不用开公放,说“不喜欢”也要避避嫌。
听别的男人和她告白,而她的一句“我不喜欢他”“自以为有魅力地在我眼前晃来晃去”还真刺耳,甚至不爽到极点。
阴鸷的眸,迸出猎狩的森冷。如秃鹰般的气息,冻的台灯光芒黯淡。‘小乐乐,你翅膀长硬了,把本少爷忘的一干二净了。’
半响,楼下忽然传来一声斥喊:“东方刖,你这个王八蛋!你这个混帐,霸道、冷血、变态的魔鬼!你、你阴魂不散……”
‘砰’的一声她倒下了,楼下开始喧闹不停。一群人问“东方刖是谁”,一群人搀扶她回房,惊的一身冷汗,这还是老板第一次破口大骂!
“shit,热死我了!”他扯松了领口,喉结滚动的煞人。浓黑震慑的眉,紧紧地锁住,古铜色的脸铁青。
“你喜欢乐乐吧?”一边看漫画书上瘾的洛月,别过了头,洋娃娃般的小脸透出丝纯洁美好的“邪”意。
“什么?”
“我知道你喜欢乐乐。”洛月把漫画书向他脸上一砸,以甜美的嗓音善良劝道,“放弃吧,我的临时爸爸,你——太丑了!”
“小月月,你的英语书还没看吧?”东方刖咬住薄唇,眯起眼眸,笑眯眯地看向她。却惊奇地发现,洛月也同样有两颗可爱迷人的小酒窝。
“很小儿科耶,笨乐乐都会背。”
“是吗?那这本文学启蒙呢?”
不等东方刖问完,洛月已甜笑地诵起几页几页哪个名人小时是蠢材?“爸爸,还要考我钢琴哦?”
她落座钢琴边,十指一滑,娴熟有力的钢琴曲,听的东方刖呆了半刻。这华丽的头脑,跳跃的天赋,和他当年一模一样。
边弹钢琴,边唱起悦耳的歌,曲终的芭蕾舞,跳的也可圈可点。一向挑剔的东方刖没料到,那丫头的女儿竟然是个纯粹的天才。
“爸爸……”洛月粉雕玉啄的小脸凑近,仔细端倪东方刖的脸。趴在桌边,把台灯搬近一点,小拇指戳了戳,楚楚动人地呢喃,“爸爸,小月可以吗?”
“小家伙,你想干什么?”东方刖警惕地撑开迷人的单眼皮,盯着那一张小脸,总觉得这个小公主,像个白玉做的洋娃娃有点熟悉。
尤其那单眼皮……
那欺骗性的小酒窝……
如果不是他和她压根没发生过关系,他或许会怀疑她是私生女。一时失神,洛月倏地拔下扯下他假胡子,立刻‘咯咯’地坏笑,匆忙拎下楼邀功。“乐乐你看,我没骗你哦,他是冒牌老头!”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