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笼中的日子如同与死神伴舞,紧张时刻吊着所有人的心。
而此时边角处,却有两个人显得与众不同,身处如此污秽之处,却悠然自得,神态自若。
“小兄弟实在是心宽的很啊。”中年男子发自肺腑的感叹。
温清敛起笑容,正视他。
“纵然再如何忧心又有何用,徒增悲伤,还不如把酒言欢,过好当下。”温清那眸子中平静不已,像一个入坐多年的老僧。
中年人不得不摇摇头,江山代有才人出啊。
“小兄弟,你,来此是为何啊?”中年男子顿了顿问道。
“我是来找人的。”
温清挠挠头,无奈的说道。
中年人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之色,随后掩饰了下去。
“小兄弟可否告诉老哥,要找的是谁?”中年人诚恳的说道。
温清听了他的话,说不心动是假的,毕竟在这种地方多问一个人,说不定距离泓袖便更进一步。
“一个很重要的人。”温清面不改色。
周遭木笼中人又忍耐不住枯燥的心理折磨,渐渐又暴躁起来,木笼震动起来,脚步繁杂。
“哈哈蛤,小兄弟倒是谨慎的很啊。”中年人身上破损的衣衫显得很是滑稽,他大笑道。
温清倒是迫切的想找到泓袖,但不知底细的人,温清还是信不过的。
“闲着也是闲着,不若我二人抛去那些无关紧要的防备,好好的聊一聊如何?”中年人提议。
温清听了洒脱一笑。
“我有酒,你有故事吗?”
中年人不知从何处掏出一个物件来,看模样,是一根樱红朱簪。
细细端详,是有一些年了。岁月的痕迹刻画在上面,是抹不掉的。
“我出来前,家父走了。”中年人俯首凝视着那根簪子好一阵。
“节哀。”温清轻声说。
中年摆摆手,示意不必如此。
“生死常态,何足挂齿。”中年人抑制住心中的悲痛。
这句话说来简单,可当一个人开始明白死亡这件必将到来的事实的时候,是无法接受和疯狂的。
老人们常说来世与轮回,但当你慢慢长大,见到的一切与曾经听到过的话是截然相反的。
纵然果真有轮回之说,那么当你亲眼看见那副尸骨渐渐干瘪,腐烂,已经死去的你还在哪里呢。
人是活在憧憬与希望中并一步步前进的,消逝正好将你心中那一丝永恒的“希望”磨灭了,人不再有“明天”,你能否挣脱它带给你的恐惧呢。
中年人苦笑,再度看向那只纂刻精致的簪子,上面樱花与煌鸟浮现。
”四十载了,它依旧如家父口中说的那般仙姿佚貌。“中年人感叹不已。
温清静静的听他说,不去打搅他。
”家父长居苏州府,协助爷爷打理我楚氏家业,兢兢业业,那年岁及二十,颇有成绩。“中年人回忆着。
苏杭之地自古便是物产丰富,民丰衣食足,乃是天下人梦寐之所。
”家父年纪轻轻,相貌堂堂,自然不乏女子青睐。有意家父者可从苏州府的云中门排到大千门。“中年人笑了笑。
温清也知道他说得有些许夸张,但凭这些也可以想象楚老爷子年轻时候是多么受欢迎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