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她剥夺了原本属于他们女儿的身体。
"扶风,怎么呢?"
柳一言担忧的声音从身侧传来,猛然回神才发现自己竟然在发呆。
"怎么呢,脸有些白?"
"没。"扶风不着痕迹的闪开他探寻的手。
柳一言落寞一笑:"是太久没看见落伯伯和落伯母想念了吧,也难怪,你自小就爱粘着他们,来,给两位老人家磕个头,也让他们好安心。"
"..."
扶风一双眼紧盯那两个灵位,想着那对陌生的老人,心中不免一紧,刚刚那股子怪异感不再,鼻尖竟是有些酸,一低头,深深磕了三个响头,每一下都发自内心,如同誓言一般。
你们放心,我一定会让你们的'女儿';好好活下去的。
"柳姑娘,乌尔目将军找您。"
屋外传来陌生的声音,不知是那位小士兵。
扶风离去后,柳一言却是久久不动,四周安静的诡异,末了突然脱下身上长袍,一扫装了桌上所有灵位牌,推门大步走了出去。
"哗啦!"一声响,皇家祠堂内列为祖先的牌位被挥扫在地:"封家的灵位,不配呆在此。"
抬脚从上走过,手中灵位牌搁置在上,打开一个个摆放祠堂中。
点燃了香插在香炉内,看香雾缭绕,温润眸中阴霾一片,倒退一步用力磕了头才站起。
"爹,儿说过,总有一天让你踩在封氏一族之上,儿今日做到了。"一字字道出,脚下灵位承受不住压力发出声响。
"儿没让你们白死,儿让封氏一族给你们陪葬,你们安心吧。"
唰了转身站起转身朝朱门走去:"来人。"
李师傅带着卫兵匆匆而至。
柳一言温润眸光一扫祠堂地上那一堆灵位:"今日宴请大军,正好需要干柴,把这些拿去吧。"话落转身离去。
李师傅一干人朝祠堂内看去一眼,待看清是什么后一愣,末了却是什么也没说,李师傅一声令下跟着柳一言而去,留下卫兵收场。
卫兵看着手中物,想着柳一言离去前的话,具是心中一寒。
今夜的宴,怕是无福消受了。
若说住进这偌大的宫殿接下来该干什么的话,那就是收拾乱摊子。
一场战乱,昔日辉煌不再,金碧辉煌的殿中处处可见残破,凌乱,风一过,落叶纷飞,窗外枝桠上的叶子不觉间已经泛黄,一处处走过,记忆最深的阁楼还在,却已是物是人非,上一次来,变的是自己,而这一次,除了自己,什么都变了。
"嘤嘤..."
扶风脚下莲步悠的顿住,猛的的抬头看站在一旁的男人:"入秋呢?"
"入秋了。"男人肯定的给予回应。
"这么快。"扶风摸索着身上衣裳:"难怪觉得衣裳薄了。"
"走开,让你走了,听见没,说什么也没用,再磨磨蹭蹭小心打折了你的腿。"
殿外吵闹的声音越来越大,近的远点夹杂在一起,听着有些模糊,更吵得人心生烦躁。
"去把人叫进来。"
话才落,殿中那一道黑影消失不再,再回来时身后跟着个卫兵,那卫兵见了扶风,格外恭敬,就连声音也压了几分:"柳姑娘。"
"这宫中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被这一问,那卫兵顿时垮了肩,一脸的疲惫:"这皇宫啊,大是大,可这人也多,这仗一下来,一个个要死要活的,乱作一团,属下这正头疼了。"话落顿了顿:"可是吵着了姑娘,属下这就把人赶远些。"
一代主子一代奴才,就好比一朝君一朝臣,恒古不变的定义,一直以来的生活突然发生了天翻地步的变化,也难怪他们都慌了阵脚。他们带着大军进宫时就下了令,封死所有出口,宫中人自是逃不掉,这下担心未来也是正常。
思索良久,扶风突的站起:"你带我去看看吧。"
"啊?"
那卫兵闻言一愣,似是想到了什么,脸色有些白,末了神情闪烁的说道:"一些乱臣贼子而已,属下们处理就好,怎敢劳烦姑娘您。"
卫兵那闪烁的神色让扶风多了一眼,直看得卫兵缩了缩身后方展露笑颜道:"闲着也是闲着就去看看吧。"话落不给卫兵回话的机会,转身就朝外走去。
"哎...柳姑娘..."卫兵急了,刚想说些什么阻止,却在转身时面前一黑,仰头看才发现是个高大的男人,四目相对时怔在当场,浑身血色顿失:"沈,沈公子。"直到那人远去的只剩下个背影后,卫兵面上才恢复点血色,再看,两人身影已消失,只得匆匆跟在身后。
"嘤嘤..."
越朝外走,那嘤嘤哭泣的声音越大,擦身而过的宫人更如惊弓之鸟,匆匆低头而过,一个个身形狼狈,如丧考妣般,更有甚者远远的就埋首跑过,遇鬼般。
"啊——"
一声尖叫,直直冲过来的人跌倒在地,也不知是惊吓过度还是什么,撞人跌倒后发疯般尖叫,身子瑟缩成团,一双纤白的手紧握衣襟。
扶风尚未弄清怎么回事,就见一道身影更快一步的从身后跃过,一把抓起来人就走:"不是说了安分呆着么,谁让你乱跑的。"
"放开我,放开我。"被抓的人挣扎的更厉害了,抓住卫兵的手就咬。
"啊!"卫兵痛呼一声,震怒,扬手就要打,伸出的手却在半路被挡了回去。
扶风松开卫兵的手,一把抓过卫兵手中人,制住她不断挣扎的手臂,快速扒开她凌乱青丝,直到露出脸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