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锅出来,邱晨先让几个孩子吃着。
俊言俊章、阿福阿满,加上兰英家的栓子、灵芝,二魁家的山子、石头,青山家的二虎,还有庆和家的小儿子结实...十多个孩子,接了两盘煎包,一人一个,眨眼就只剩下空空如也的盘子了。
哈着热气,三两口把那一只鲜香无比的煎包吞下肚,再回头,邱晨的第二锅煎包却刚刚翻第一次身儿,于是,一大群大小馋猫就纷纷挤到锅灶周围,一双双眼睛露着馋光,小嘴儿顾涌顾涌地,小鼻子也不停吸着气...仿佛,吸一口香气,也能解些馋意!
邱晨正调这一锅煎包用的面糊呢,手指在面粉中一沾,一溜儿抹过去,一群大小馋猫儿就都多了个白鼻子!
俊言俊章阿福阿满被邱晨戏弄了几次,也都皮厚了,也不擦脸,反而抬着小脸儿朝着邱晨挤眉弄眼的做鬼脸,山子栓子虽然不能如此自如,却也不太在乎,在旁边嘿嘿笑着看热闹,倒是青山家的二虎和庆和家的结实,毕竟在林家混的时间短,大家哄笑声里已经涨红了脸,连忙用手胡乱地呼喇着脸上的面粉,奈何,这俩小子本来皮肤就偏黑,面粉在他们脸上特别醒目,刚刚吃了煎包小手上还残存着许多油渍...这一通抹呼,反而把面粉泥在了脸上,更显搞怪,很快,俊言俊章和阿福阿满也顾不得做鬼脸了,与其他几个人都瞅着二虎和结实哄笑起来。
眼瞅着两个小子被众人笑的快撑不住,都要哭了,邱晨也就止了笑声,拿来布巾给孩子们都擦了脸,然后回头,第二锅水煎包也可以出锅了。
带着焦黄饹馇的水煎包一出锅,孩子们就顾不得其他了,一双双眼睛齐齐地盯在香喷喷的包子上。
邱晨招呼俊文俊书端了包子,带孩子去吃,那边庆和家的笑道:"你别惯着他们,大人还没吃呢..."
邱晨笑着道:"这东西就是新出锅最好吃,我们都忙乎着,哪有功夫吃东西!本来就是给孩子们打牙祭的,还讲究那么多干啥?"
说着话,兰英和二魁家的陪着王氏一起过来了。
邱晨连忙起身迎了,满囤娘王氏端着一个小笸箩拎着一个垸子走出来:"这是你拿来的那些鸭蛋,一共有十二个种蛋,其他的不是时间久了的,就是没压蛋的。"
邱晨接过小垸子,拨了拨里边的十几个鸭蛋,笑道:"十二个不少了,都孵出来,十二只小鸭子,一天都能捡十几只鸭蛋了!"
这话一说,王氏和兰英、二魁家的都笑了。王氏嗔怪地笑道:"你这孩子就爱逗趣儿,十二只鸭子还能个个都是母鸭啊!一天能捡七八个蛋就不错了!"
邱晨恍然,随即也跟着笑起来。可不,她只算一只鸭蛋一只鸭了,把鸭还分公母这茬给忘了!
交待过鸭蛋,王氏又看着那群狼吞虎咽的孩子,道:"呵呵,瞧瞧这群孩子都让林家养着了!"
"就几个韭菜包子,值当啥!不是我自夸,咱们家这些孩子,都是心思敦厚的,懂礼知事儿着呐!"邱晨一边说着,一边让着王氏往屋里去坐。
孩子被夸奖了,恐怕当娘的比夸了自己还高兴,王氏、二魁家的、庆和家的和青山家的也都笑的欢实。
王氏摆摆手:"天天在家里坐着,这会儿好不容易热闹了,我才不去屋里呐..."说着,径直去洗手过来帮忙。兰英和二魁家的都洗了手,各找各的活儿,就连芝儿香儿也跑过来帮着烧火,被邱晨叫来阿福阿满,让他们带着芝儿香儿和孩子们一起吃东西去。
接着,林旭回来了,去遛马割草的俊文俊书也回来了,老何带着一大群挖池塘的青壮也回来了。邱晨就把杨树勇和杨树猛兄弟二人叫起来,让他们哥俩洗漱着,又让俊文去后院叫满囤爷俩来吃饭。
杨树猛擦着脸憨笑:"没想到那酒劲儿真足,不过两盅酒,竟喝的有点儿醉了!"
邱晨笑道:"哪里是喝醉了,是你和大哥起早赶路太辛苦了,喝两杯酒正好睡一个好觉,也解解乏!"
停了停又道:"现在咱们家的日子有盼头了,以后大哥二哥可不能再如此恨活计了,你们的年纪也都不小了,也得开始注意保养身体了,别年轻时不当事儿作了病,老了就受罪了。"
俊章俊言两兄弟偷偷地捂了嘴笑,心道,自家爹爹来了,可有人替他们听姑姑的教训了!
杨俊勇和杨俊猛对这个妹子从小宠的很,这会儿又添了一些敬重,被妹子这么关怀地念叨,不但不觉烦,反而很是受用,嘿嘿地憨笑着连连应承着。
邱晨说着话儿,第三锅煎包就好了,邱晨用盘子盛了,割了两块猪头肉,让结实和二虎给家里分别送回自家去。又让林旭也三奶奶家送去一份。
另一边,玉香和青山家的匆匆切了一大盘猪头肉,一大盘猪蹄儿,舀了一盆子肉汤炖菜,摆上桌,杨树勇兄弟俩和老何一大帮子人也都洗干净了,都乐呵呵地凑到桌子跟前,几个小年轻儿瞅着桌上的大盘肉,用力地吸着气儿,惹得邱晨好笑不已,赶紧招呼俊文拎过酒坛子来,让杨树勇和杨树猛带着林旭,陪着一大群人吃饭。
很快,邱晨的第四锅第五锅水煎包也陆续出锅,孩子们一人吃了两个包子,这会儿也没那么饿了,邱晨就把后边的煎包都端到男人们的桌子上。又挑着猪耳朵、猪拱嘴儿、舌条等香而不腻的部位切成薄片,再加两根猪蹄儿,另放了一张桌子,让俊文俊书带着泉哥儿、林子几个和孩子们一起吃。
杨树猛也给刘三河倒了一杯,对着受宠若惊的刘三河道:"我妹夫和你一起称兄弟的,又是一起去的边关,听说,妹夫的信儿还是你给捎回来的。我们兄弟都不敢相信,你再给我们兄弟说一说吧,妹夫究竟是怎么没的,也让我们兄弟明白明白。"
一听这个话,刘三河禁不住咧了嘴,勉强挤出一丝笑来,比哭还难看。
支吾了一阵,刘三河见躲不过,索性光棍地一口喝干了酒,道:"其实,我们去了边关后,主要是修筑雁云关的城墙要塞的,升子兄弟因为弓箭上拿的出手,就被挑选了去了运粮队。之后,我们就很少见面了。又过了小半年工夫,有一天传来了消息,说是运粮队被截了,粮食都被抢走,人没有一个回来的...再以后,就再没听到升子兄弟的消息,也再没见过他,都说升子兄弟那回粮草遭劫时没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