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章神品——汉乐府《上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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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汉赋是人为艺术的媒介,那汉乐府和古诗十九首就是自然艺术的流变。

汉赋和汉乐府都脱胎于诗骚,都同属于汉代的文学,汉赋主要是楚辞的余绪,是“楚文化”,而汉乐府主要就是《诗经》的余波。

虽说“汉文化”就是“楚文化”,因为乐府诗和五言诗的存在,这个说法就显的不全面了,汉乐府虽然产生在楚辞后,但它似乎好不受楚辞那些华美的诱惑,他全身心的继承着北方《诗经》父亲的基因(《楚辞》是母亲,《诗经》是父亲),所以汉乐府总体上来讲是一种原始的自然艺术。

我们来欣赏汉乐府的《上邪》,全文不长所以摘抄如下:

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

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

夏雨雪,天地合,

乃敢与君绝。

看过琼瑶的《还珠格格》的人,都知道,紫薇唱过一曲深情款款的歌,这首歌就是《上邪》,琼瑶有很深厚的古典文学底子,她写的小说有诗的意境,小说中或引线于古诗词,或用古诗词作情节中的点缀,无不让人感到眼前一亮,很是沁人心脾。蒋勋曾经戏谑琼瑶的祖师爷是李煜,我看琼瑶的祖师爷不止是李煜,她对古典诗文的造诣很深,我记得她的第一部小说《窗外》,就说一天看见晚霞漫天和归巢的鸟被夕阳染红的翅膀,于是就用了“彩霞与孤雁齐飞”这句韵语,说的如此浑然天成,让人不得不佩服!

这首《上邪》琼瑶也把她单单从乐府诗集中拎出来,可见也是极喜欢这首诗,紫薇是个爱情至上的女子,这首《上邪》从她口中唱出更是把紫薇那种对至死不渝的爱情强调得无以加复。

我们先看第一句,准确的说《上邪》是一首情诗,是一位痴情女子对爱人的热烈表白,在艺术上很是匠心独具,诗文没有什么很深奥的字,不像赋里专以生僻的字来构成文章,这篇《上邪》像白话,在构思上和李煜的词风,异曲同工之妙,都是精心构思,却流之于无形。

诗的主人公在呼天为誓,直率地表示了“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的愿望之后,转而从“与君绝”的角度落墨,这比赋中的“铺叙”更有韵味,也更有情味。主人公设想了三组奇特的自然变异,作为“与君绝”的条件:“山无陵”,高山没有了山峰,变成了平地。这是一种;“江水为竭”,滔滔的江水枯竭;“冬雷震震”震念雨(yu),冬天响夏天的惊雷;“夏雨雪”,炎夏飞雪,这四季都颠倒了;“天地合”,天河地合在一起,等于说时间能回转,回到盘古开天的时候,那个时候是天地未分的时候。这谢设想一件比一件荒诞,一件比一件离奇,可以说是根本不可能发生。

所以作者实际上是把“与君绝”的可能根本上排除了。这种奇思妙想,真是让人耳目一新,为之叫绝。(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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