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子楞住了,半天才说:“和他无关,你们处死我好了。”
两天后,山下办公室,百合正在接司令部电话,那一头的声音:“你们准备什么时候处置樱子?”
百合回道:“还在审理中,没有最后定案。”
“还需要定案吗?请从速处置,我不想再等待。”
百合放下电话,看着山下。山下闭眼靠在椅子上,这几天他都没去看过樱子,他只是静静地在反省,在整理思路。听到百合接的电话,知道又是在催促结案。他双眉紧锁……
百合在山下在前坐下,想了想,低声说道:“找个人顶替?或者布置一个逃跑的现场?”
山下缓缓睁开眼睛,看着百合:“如果逃跑,你们情报部的人会放过她吗?也许她还没出这个城就让你们的人暗杀了;就算她逃出这里,那么她也永远不能生活在阳光底下了。所以,必须让她正大光明地离开这里。”
百合呆呆地注视着山下,这个男人竟然会为一个女人想得那么周全,他还是那个充满霸气,冷酷无情,只知道战斗的山下奉武吗?
突然山下从椅子上坐直身体,面向百合:“你的结案笔录,就写樱子领人窃药是误中敌人之计,属于不明真相,可以免于一死。”
百合一惊,她静静地看着山下:“我试试与上峰这样汇报,恐怕是不会被认可。”
又过了一天,百合匆匆走进山下办公室,她面带微笑:“山下君,好事。”
山下抬眼看她。百合继续道:“樱子误中敌人之计,已被上峰认可,可以免于一死。”山下的脸舒展开了,他嘴角一勾,露出难得一见的微笑。
“不过有两个条件。”百合继续说道。
山下收起微笑,眉峰一皱:“说。”
“一是樱子从此要离开这里,不能再呆在你身边;二是你和千惠子小姐立即成婚。”
山下眯起眼睛,沉思地看着百合,半晌才沉声说道:“第一个条件我可以答应,第二个条件我不能答应。”
“山下君,第二个条件你就先答应下来,等千惠子小姐来了,再作打算;否则没有其他办法。”
山下不作声,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说了一句:“好,就先这样了。”
百合微微一笑:“千惠子小姐这两天就会过来,等她一过来,我们就可以放樱子小姐走了。我现在就去向上峰报告。”
樱子静静地靠墙而坐,这几天都没见到过山下,百合也没有为难她,她只是孤独地呆着,好好地反省自已,也许和山下真的是一个错误。
正在出神,门突然被打开了,出现在门口的是山下。几天不见,恍如隔世,樱子缓缓地站起身来。
山下眼里满是血丝,脸如雕像依旧,但神情却疲倦不堪,他看着同样疲倦憔悴的樱子,锋利的眼神变成怜惜,心痛的感觉荡漾开去。
樱子鼻子酸酸地,她慢慢走到山下跟前,想要抱着他,却突然觉得有一道无形的墙挡着,她失去了勇气,只是哽咽地:“山下君,对不起,我只是觉得我的同胞需要药物,我就很自然地想帮助他们。我没想伤害你。”
山下深深地注视着樱子,半响才叹息一声:“樱子,战争种族都是现实存在的,我们无法改变……也许我们真的不合适,我会让你出去,以后你就离开这里吧。”
赶我走吗?樱子泪流满面,痛苦的感觉在全身肆虐。
山下咬咬牙,转身出去。
两天后,百合来了,她看着樱子:“樱子小姐你可以走了,你准备去哪里,我们送你一程。”樱子面无表情地点点头。
“你先回房间收拾一下吧,我在外面等你。”
樱子回到房间,打开房门,看着里面熟悉的一切,不禁伤从中来;她轻轻地拉开内室的门,一瞬间脸色惨白,身子微微发抖,心碎的声音清晰传来,她看到一个女人雪白的肌肤,正躺在她曾经躺过的地方。
她想退步逃走,那床上的人儿却惊醒了,她撑起半身往门口看来,却是千惠子!她看到樱子,有点脸红,把被子往身上拉了拉。
樱子决定不再退却,就是输也要输得潇洒,她昂起头,向千惠子微微一笑:“我是来收拾东西的,你继续睡你的,我收完就走。”
樱子控制住微微颤抖的手,很快收拾好自已的东西。转身想走出门去,却听千惠子问:“樱子你去哪儿?如果没地方好去,就去欧洛那儿吧。”
樱子转身高傲一笑:“这世界这么大,怎么会没地方可去呢?”说完,头也不回地走出门去。
樱子背着包,拖着行李箱,还有一颗破碎的心,静静地从广场边上走过,曾经熟悉的一切,现在已经恍如隔世。
在广场的尽头,山下带着百合在等着她。樱子好像没看到一样,带着行李从他们身边轻轻飘过。
山下远远地看到樱子背着包拖着行李箱过来,走近了,他看到她的苍白的脸很平静,带着一丝淡然,就像陌路人一样,从他身边飘过。
山下的心瞬间破碎,他伸手一把拉住樱子,紧紧地抱在怀里,但是他感觉到那纤细的身体却是那样的冷淡而僵硬。他心痛地在她耳边低语:“樱子,你会去哪儿?……等风头过去了,我派人接你回来。”
樱子此时心如止水,她僵硬的身躯任山下抱着,只是冷淡地一字一句地说:“师团长,你、我是敌人,今生不再见了。”
山下一惊,心如被刀剜了一样,他慢慢地放开樱子。樱子淡然离去,头也没回。山下看着樱子远去,眼底的血色在慢慢地扩散。
樱子决定去一趟A城,那个她最熟悉的南方城市,在这个战火纷飞的年代又是怎么样的一番情景呢?而且她想去看看那个她车子飞出去的地方,会不会有一条时间的秘道呢?
正在思想间,一辆车子在她前面停下,百合从车上下来:“樱子小姐,奉山下君之命,送你一程。”她不由分说,夺过樱子手中的行李箱,往车后放,樱子犹豫了一下,坐上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