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 夫妻吵架(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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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屋内响起悠扬的琴声,声音婉转,悠扬,不似一般琴曲哀伤凄婉的曲调,有种高山流水般的清澈,叩动心门,音符化作泉水滋心润肺。

霍良夜抬起头看向声音的来源,只见,轻纱,珠帘后面只一个长发飘飘的女子,一袭素衣,素净的打扮不像是胭脂水粉地方的女子,她的身上散发着一种让霍良夜很熟悉的气质,淡薄,清雅,帘子后面的身姿也有些相像,他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扶着桌子走到纱帘前面,一动不动的站着,目光深邃的看着弹琴的人,他忽然觉得胸腔里心脏是那么疼,疼得他想落泪。

自己真的是无法自拔了吧,不然怎么会出现幻觉,随便的把谁都看成是素洛,素洛与生俱来的气质谁也模仿不来,即使形似,也不会神似。

可是即便是知道,他还是管不住自己的手,掀开了珠帘,站在弹琴的女子面前,那女子被突然出现的人吓了一跳,清亮的眼眸里流出惊慌,手指弹错,一连串不和谐的音符充斥在空气中,女子的胸腔起伏,生平第一次被陌生男人盯着看这么久,脸颊擦上两道红晕,更显得楚楚动人。

霍良夜的眼睛里有两簇特殊的光芒在闪烁,深邃如梦,使汪楚儿的心脏猛的一悸,有点疼、有点酸、还有点说不出的幸福感。

望着眼前这个美丽入髓的霍良夜,汪楚儿一步步走过去,抬起脚尖,勾着他的脖子,毫无预警地吻上他的唇。

之后,两人俱是一惊。

只是,霍良夜却没有将她推开。

汪楚儿的心‘咯噔’一下,紧紧地盯着他的面部表情,胸部起伏着,呼吸急促而不均匀,她在努力控制她自己,她从来不曾这般大胆过,接收的教育从来都是女子要有应有得矜持,即便是因为家庭原因卖身到香玉楼,也是跟媚娘说自己卖艺不卖身,她觉得自己的心脏跳动的速度已经超过了她能负荷的范围,她窒息般的紧张。

霍良夜的脸色苍白惊愕,他的眼睛深幽无力,他的眉头紧蹙成‘川’……眼底眉梢,却充溢着复杂的让汪楚儿看不懂的情感。

悲愤不像,惊慌有点,无力很多…………

很多人,都把他们之间的行为称作酒后乱,性。为什么不把他们之间,成为爱情呢?

一时迷乱的爱情。

同样的,谁又能真正明确地定义爱情?

追溯到《诗经》那个年代,中国人也曾有过“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的单纯与放恣,但是年深月久,这种记忆早已模糊,传唱不衰的是“梁山伯与祝英台”,一句“爹爹已将小妹许配马家”,于是,一切无可挽回,一代又一代中国人眼睛里浮起了泪光。

好像,自古以来,名垂千古的爱情都是悲伤的结尾,比如杜十娘,比如祝英台,比如白素贞,比如鱼玄机。

女子,往往是爱情中受伤最深的人,惊鸿一瞥,从此念念不忘,穷尽一生的想念。

看张爱玲津津乐道的《海上花》,似乎只有妓院才是爱情正常生长的唯一环境,因为追求辛苦毫无保障,男人显得较有诚意,平时只有在说教之中拼命强调诚意,张敞给老婆画眉毛,居然就被载入史册。这个时代还没有“抱柱信”这个词汇,尾生在桥下苦等女友不至,涨潮时抱柱而死的故事放在今天简直骇人听闻,但那个时候却被推崇备至。唐明皇生死关头抛弃了杨贵妃,后世的骚人墨客对他大加挞伐,道是“江山情重美人轻”。

所以,男人的薄幸自古可循。

那晚,汪楚儿就跟着霍良夜回了霍府,钱不是霍良夜花的,一切都是苏颜未的安排,霍良夜也没有拒绝,对于他来说,不过是在府上添一双筷子而已。

带回来的那晚,霍良夜喝多了,承业送他们回来,霍良夜让承业把汪楚儿安排在偏院之后,就睡了。

从这一点上来说,霍良夜还算是君子,没有借着酒劲做下一些不该做的事情。

“我亲眼看到她和那男人在后门私会,还卿卿我我搂作一团!”尹素曼斜眼瞅着霍良夜,看见他面无表情,又补充道:“若不是为了夫君的名声,我一个妇道人家何苦去淌这混水!我是有身子的人,也想为我的孩子积德。”

“你可知罪?”霍良夜看都没看跪着的人,淡淡的问道。

汪楚儿抬起头,望着霍良夜俊美如昔的容颜,这几日自己魂牵梦萦的人,连一个眼神都吝啬于她,她的心像被人撕扯一般,疼得滴血。

现在霍良夜正看着厅外的风景,修长的手指反复把玩着手中的杯盏,犹如在询问一件稀松寻常的小事。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香玉楼清雅居里那双深望着自己的眼睛早已不复存在,他甚至连自己的名字也忘了吧……

霍良夜看她不说话,只当成她是默认,无言以对,便吩咐一直冷眼旁观没有说话的霍隋氏道:“给她买副好棺材,免得旁人说霍府亏待了她。”

霍隋氏颔首会意。

尹素曼心中畅快无比,走上前来,说道:“二娘见不得那场面,素曼替您去办吧。”

霍隋氏见汪楚儿木然的脸上泪痕纵流,心下也生出一丝怜悯,用锦帕拭了拭眼角,说道:“就给个痛快,让她早些上路。”

尹素曼吩咐着两个力大的丫头将汪楚儿拖了下去,才刚将她拽起,只听厅外道:“等等!我还有话问!”众人看向门口,一看,来人正是素洛。

霍良夜见素洛喘着气走进来,长发随手挽了个髻,一身半旧的淡青色掐纱长袄,下边露出半截象牙白的贴身皱裙,看来是不及梳妆便急忙赶过来的,虽凌乱但较往日多了分庸懒的娇态,另一番美态。

堂中之人都讶意的望着她,素落径自走到汪楚儿面前,用眼神示意两个丫头将她放下,丫头们知道素洛在霍良夜心中的重量,不管素曼咄咄逼人的眼神,低下头装作没看见,乖乖的放开人。

素洛问道:“那日的男子果真是你哥哥?”

汪楚儿原已经失魂落魄,对周遭的事情浑然不觉,并未回应。

素洛柳眉微挑,漫步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红裳凑到汪楚儿耳边低语:“若想救你哥哥的性命,还不快如实回答少夫人的问话!愣着发什么呆啊?!”

汪楚儿茫然抬头看着上方的素洛,眼前恍然一亮,如同在溺水中抓住了根救命稻草,爬过去抓住她的腿道:“少夫人,妾身冤枉啊!妾身与哥哥的清白日月可鉴!绝无半点苟且之事。”

“姐姐,这件事情良夜已经有了定论,还是不要被这贱妇给愚弄了!”素曼虽对着素洛说,眼却看着霍良夜。

素洛冷冷扫了眼素曼,不予理睬,又问道:“你兄长可是姓张?”

“正是,家兄原是妾身舅舅家的儿子,因妾身家中一直无子,襁褓中便过继于贱妾家,他叫汪水兵,后来改回原姓张,张水兵。虽与妾身不是本家,但我俩自幼便是以兄妹之礼一处长大的,岂能有那违背伦常的苟且之事!”汪楚儿说到最后已涕不成声,一来是委屈,二来她看明白了一些事情,不禁为自己感到凄凉和悲伤,原来,是这样的,原来,一切不过是自己的自作多情……

素洛的手紧紧扣住椅栏,带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又道:“你们原籍哪里?”

“我和哥哥都是安徽巢湖人,家中遭遇了变故,为了养家妾身不得不卖身,而哥哥争气,是以去年乡试第二的成绩来参加会试的。”汪楚儿一一答道,既然已经想通,就断不能在钻牛角尖,一定要为哥哥争取机会,活着的机会。

“好,很好!”一切都与梦境附合,素洛脸上带着了然的笑容,对霍良夜说道:“我看既是来应试的举子,必然饱读圣贤之书,不会是那鸡鸣狗盗之辈。为何不先把那个张水兵放出来,当面再对质一番,寻得真相,免得误人前程,枉送性命?”

霍良夜则不解的看着素洛,素洛虽不算天性冷淡,但也绝不是好事之人,今天她对此事竟如此关注,其中必有蹊跷。

不过对一个素未谋面的男人如此上心,他有些吃味,敛了笑,冷冷的说:“这件事情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不可四处张扬,到此便已了断,不要再提。”他说完便撩褂要走。

素洛猛得拍案而起喝道:“人命关天,岂可如此草草了事!”

正厅内的众人皆是一楞,霍隋氏目光复杂的看着素洛,尹素曼一脸的厌弃,霍良夜则面色铁青的瞪着她。

红裳见素落脸上泛着不健康的潮红,双手微微颤抖,心下只觉不安,提醒自己一定要盯紧了素洛,免得发生意外。

“红裳,去把那个张水兵带过来见我!”素洛走到霍良夜面前,正色道:“今天驳了夫君的面子,是妾身的不对,但此事妾身管定了!!!”

霍良夜眼睛一暗,眯着眼看着素洛。

“来不及了!”说话的是站在边上的尹素曼,素落看向素曼,只见她冷笑道:“那个奸夫我昨日便派人押去衙门了,此时此刻恐怕已在发配边疆的路上。”

“你…………”素洛手颤抖的指向她,只觉喉头一甜,吐了口鲜血出来。

“素洛!!!”霍良夜惊呼着,抱住了素洛如秋叶般飘坠而落的身体,一头青丝就如同她的主人般毫无生息的洒落一地。***(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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