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着白大卦的男女脚步匆匆,偶有几个穿着蓝白条纹制服的人被人或推或搀扶着慢行,她挑挑眉,这不是医院么?她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种地方?
难道大周国的医院建得跟二十一世纪一样?随即被自己冷到,幽默这东西还真不适合她。
她转而看自己的手,慢慢抬高右手,欲将她旁边的房门推开,门纹丝不动,右手却穿透过去,她冷嗤一声,又成游魂了呢。
要是阳寿已尽,让她投胎去不就得了,这般游游荡荡的算什么?现在的鬼差都不用做事的么?
刚想将右手缩回来,却一道强劲的力道吸住,下一秒,整个身体都穿过房门,胃里翻江倒海的闹腾,皱着眉头将不适压下,好一会,才有精神打量周遭。
病房的布局都差不多,没什么好说的,有趣的是病床上躺着的那人,以及围在左右的的两个人。
看了一眼病床上昏睡的那人,或者该说是躯体,她便将眼撇开,啧,真丑,死得一点美感都没,还不如中毒死呢。
“……医生说即使过了今晚的危险期,大姐醒过来的机率也极小,”坐在病床右边那个二十岁上下的少女抽咽着道,“以后只能像这样不死不活的躺着。”
她咧嘴,说了声“恭喜啊,这样的结果你一定高兴坏了吧”,可只有她自己听得到。
左边那个年轻的男子却仿佛没听到那少女的抽咽,只拿眼怔怔看着床上面目全非的女孩。
少女仍在抽抽嗒嗒,她却没了顶嘴的兴趣,坐在床上荡着双脚,每一脚都踢向那男子的心窝,当然,照旧是没有实体的穿过去,男子根本不痛不痒。
也不知是男子落在那躯体的眼神惹怒了她,还是脚脚落空的郁闷所致,也不管人家看不看得到听不听得见,她逼近男子,直视他的眼神,一字一顿道:“看什么看,你还有脸看,如果不是你,我能死得这么惨?”
不知是不是听到她的话了,男子有泪水夺眶而出,最后紧握着床上那躯体的手,额头紧贴上去,虽无哭声,那泪却是不止。
她瞪大眼睛,哇哇叫着,“喂喂,你被周国那个哭包男人附身啦?”
不光是她,连那少女也吓住了,起身将他抱住,“邹大哥你别这样,别这样……”
男子仍无所觉,只一个劲地流泪,少女哭叫着什么她听不清了,她沉默下来,走近病床,细细端详着病床上插满软管的躯体,半晌悠悠道,“算啦,也不能全怪你,我们两清了。”
“就算不是你,他也会安排别的意外致我于死地。”将眼神转到男子身上,微笑起来,“其实也算因祸得福啦,我在一个很有趣的地方玩了半个多月呢。”
“哎,真的别哭了,又不是周国的小男人,哭哭啼啼像什么样?知道我在那边做的是顶天立地的大女人,哭是要被人笑的,所以故意哭着向我炫耀是吧?”
最后,劝住男子的却是推门进来一名四十几岁的男人。
而她,也在见到男人的那一瞬,铁青着脸咬牙切齿,想都不想扑过去,不出意料,拳头仍是落不到实处,过了好一半晌才回过神,那些愤恨的咆哮、踢打都是枉然的,即伤不到人也没人看得到。
掉头往床上那具躯体撞去。等着,等我重回身体看打不打得到你!
眼看着魂魄与躯体将欲重叠,却被突然一道黄光阻断,光是从一个折成三角形状的纸符发出来的,她又急又气望去,对上男人冰冷的眼睛,她读懂了那双眼里蕴藏的意思:我要你永世不得超生!
被那黄光狠狠抛开失出神志的前一瞬,她听到男人劝慰男子说,“小邹你别急,锦颜会没事的,我特地去庙里求来了平安符,带上它,佛祖会保佑锦颜的,说不定,明日她就醒过来了。”
喜来果真如那个叫清歌的神医说的那样,在第二天醒来,乐坏了春丫俩祖孙,而洪杨,也终于放下心来回红富,临走时说要再请李大夫过来,害得春丫端药的手一抖。
喜来自醒来就一直恹恹的,春丫她们以为她是受了重伤没精神所致,没往深处想,一个劲的觉得喜来这种醒来吃药吃完睡觉的状态,对养伤有极大的好处。
直至第三日,清歌深夜造访也没能波动喜来丝毫的情绪,她们才道反常。
“清歌你不是说只要好生休养就行么?怎么这几天过去了,这丫头仍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清歌今夜虽比上次少了斗篷,只戴纱帽,不过,仍旧叫人看不清脸面。
清歌沉吟着回答一品长老,“这一脚踢得凶险,正中心脉,甚是难治,如若不是有那李大夫的‘救心保命丹’,就算我运功将淤血逼出,阻塞的脉络冲开,也不能这么快醒来。”
“事实上,就算是痊愈了,今后,喜来姑娘的身子也大不如前,需忌急忌燥忌悲忌喜。”
听了这句,老冲跟春丫脸色大变,那不成了半个废人了么?
二残子及一品长老相视苦笑,相处的这段时日以来,已足以令她们了解喜来,没耐性不说,还喜怒无常,这样的人,哪里能做到像苦行尼般心平如镜。
“清歌,不能再想想办法吗?”
黑纱轻摇,“或许师傅在还有办法可解,只是我……”
一品长老听得清歌话里的内疚不安,忙出声:“清歌不必如此,如若不是你,这丫头怕早失了小命。”
听到这时,喜来总算有了反应,抬眼瞥了她一眼,懒懒出声,“是啊,长老说的是,要不是你,我早就被人打得永世不得超生了。”
“喜来!”春丫跟老冲厉声喝道。还没学会教训么,刚好一点又开始胡言乱语。
喜来忙讨好地笑笑,却累得喘了好几口气,就连这副便宜身体也不顶用了,唉!
“你是谁?”问的却是清歌。
二残子一笑,“哈,你这丫头,总算醒神过来了呀。”
喜来翻白眼。在两个不同的世界来回游荡,就不信换你你能像个没事的人一样精神饱满,她现在可是身、魂俱伤,能说话就该偷笑了。
忽的想到那人若是知晓,她不仅没像他期望的那样永世不得超生,还在另一个世界活得有滋有味,一定会气得吐血,原名叫锦颜现叫喜来的某人笑得好不得意,却引出两声急咳,紧接着心一阵绞痛。
唉,乐极生悲呐。
一直立在她旁边的春丫被突如其来的状况吓了一跳,忙帮她顺气,“怎么啦怎么啦?”
清歌脚下一动,只一个晃眼便从一旁移至喜来面前,抬高喜来的下巴,往她嘴里塞了颗药丸,又对喜来道,“喜来姑娘,切记不可大悲大喜。”
二残子重新坐下,对着喜来没好气道,“没事瞎乐什么,有什么好乐的?”
这下她更与一品长老觉得说喜来喜怒无常还真没冤枉她。
“嘿嘿,”喜来手揪着胸口,喘着气,以不符合她表情的欢喜口吻说道,“能活着,嘿嘿,真好,老娘以后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认认真真做人,嘿嘿。”
以前是无所谓活不活着,但今后,单为看那人气急败坏的样子,也要好好活,将生活过得精彩。
我亲爱的爸爸,不肖女又要辜负你的期待了,真是抱歉非常啊,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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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修一下,出现了一个BUG,刚说喜来不能动,又写她坐起来喘气,我是猪==|||(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