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章修改完毕,明天修105、106两章,若是时间允许,107大概也能修好,鞠躬,让大家久等了……
&&
美食节为期三日,喜来也不急着在今日就尝遍所有的食物,吃着零嘴,趴在栏杆上看着下面拥挤的人潮。
“春丫姐姐,春丫姐姐……”
低头看着矮矮胖胖的幼崽,喜来真诚的建议,“你还是叫猪崽吧。”
幼崽不理她,仍伸长脖子对着楼下某处深情呼喊,喜来摇头,“还是直接叫猪吧,太笨了。”
说着,蹲下来掰过幼崽的脸,将他的脸挤成一团,“下面人那么多,春丫听得到你的叫声那才叫怪呢。”
幼崽眼眶迅速泛着湿意,她忙放开他,“喂喂,你刚刚才哭过一次,可别又哭了。”
这话引得在雅阁里头品茶的清歌瞪着她,当然,喜来说她没瞧见,蒙着黑纱呢,让她怎么看啊。
“幼崽乖,来,清叔叔给你吃云片糕。”
喜来忙奔过去,“好,谢谢叔叔。”
喊得清歌恨不得堵了她的嘴,这没脸没皮的!
喜来吃起糕点,就如同她吃蛋羹一样,没个节制,以至于清歌下令,若二残子她们想吃糕点,可以,但请在外头吃,带回家的,不许超过三块。
二残子曾因这事,叫喜来拿出女人的威严出来,让清歌知道什么是以妻为尊,这还没过门呢,就这不准那不准的,往后可怎么过活,喜来觉得有理,在她们的打气下,雄纠纠气昂昂地找清歌谈判去,一个时辰后高高兴兴回来,对二残子她们下令,不许带糕点回来诱惑她,不然每月的金风玉露加倍饮用,立时,她们几个倒地吐血。
幼崽眼睁睁看着原本属于他的云片糕,落入了喜来的嘴,偏偏抢了他口中食的人,还得意地朝他示威,幼崽吸吸鼻子,准备大哭一场。
“快,堵住他的嘴!”
清歌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用水堵住她的嘴,拉着她坐下,看着幼崽爹熟练地将幼崽哄住,喜来不由得感叹,“太了不起了,神人呐。”
“还说!”
清歌强忍抚额的冲动。要说神人,该是她才对吧,这才多久,她已经惹幼崽哭一回了,本以为将她赶到走廊上去反省,不想一会子工夫,她又将幼崽弄哭了。不知情的,还以为她多不待见幼崽呢。
“清歌,你也别怨姑娘,有几个女人,懂得哄孩子的?”
喜来忙不迭地点头,“大郎一看就是个明理的。”然后又对无语的清歌说,“呐,不是我不懂得哄孩子,是他们太奇怪了,一会哭一会笑的。”
清歌摇头,“反正我是不指望你了。”
喜来眨了两下眼,然后又贼笑起来,“清歌,你不会真想跟我生孩子吧?”
清歌握着她的手略一收紧,喜来叫着疼疼疼,倒让幼崽笑个不停。
喜来郁闷了,“你们真不觉得这小子与我八字不合么?”
清歌作势狠狠往她嘴里塞云片糕,“又浑说!”接着道,“这是最后一片了。”
喜来恶狠狠瞪着幼崽,口齿不清地说,“听到没有,你只能吃最后一片了。”
清歌不欲她正欺负幼崽,有意将她的注意拉往别处。
“你让春丫去巡检,没问题么?”
不说喜来的注意被拉开来,就连小幼崽都竖起了耳朵。
“可不是我让她去的,是小酸桃拉她去的。”
“但你没反对不是。”
喜来“嘿嘿”笑着,“那丫机灵着呢,春丫跟着她,不会吃亏。”
清歌摇头,“不知你为什么老是捉弄那孩子。”
喜来突然就沉默起来,清歌顺着她的视线看去,见是幼崽爹正在喂幼崽吃东西,他看着,便有些羡慕,若往后,他跟喜来也能生一个这么漂亮可爱的孩子,那该多好。
“因为是你亲生的么?”
“什么?”
喜来突然冒出来的那一句,令现场两个男人摸不着脑袋。
“对他那么好,是因为他是你亲生的?”
是听明白了,可这话要怎么答呢,幼崽爹动了动嘴,皱着眉头。
“毛桃不是他亲生的,可看他的样子,似乎不像作假,好像真的很疼毛桃一样。”
清歌也跟着皱眉头,一会亲生不亲生的,一会又是毛桃的,她想说什么呢?
“好奇怪,难不成是我看走眼了?”
喜来不理他们,自顾自嘟喃着,听着听着,清歌就心疼起来。
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这傻人应该是一直以为,不是自家亲生的孩子,总是不受父亲喜爱的,所以一直怀疑,毛桃的爹不是真心待她好的。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从她同他说的只字片词里,就可以知道了。
源由在她的继父身上。他的喜来,究竟有着怎样的过去?
“我爱他,是因为他是我的孩子,即使不是亲生的,只要他是我的孩子,我便爱他……”
清歌扭头看去,发顶上飞舞的尘埃,弯弯的眉眼下,不难猜出黑纱下那微笑的唇角,怀中的小孩,抓着他的手指把玩着。他突然明白了男子未说完的话,跟着微笑起来。
十指在袖下紧紧纠缠,对上身旁女子懵懂的眼神,轻声说:“每个父母都是爱子女的,若他不爱你,只能说明,他不够资格做你的父亲。”
就见她浅浅笑着,眼角似有可疑的莹光,但只一眨,只有媚流的眸光。
然后她说,累了,想睡一会,半个时辰后叫醒他,清歌轻轻应了一声,将喜歌阁备着的薄毯给她盖上,而幼崽两父子,据说要去下面走走逛逛。
“喜来?”
他知道的,其实她没有睡着。
“同我说说你那继父好么?”
回答的是她的鼾声,清歌暗叹,还是不愿意说么?
“睡吧,醒来什么都会好起来的。”
事实上,喜来眯眼的时间还不到一刻钟,敲门的是一个小乞。
幼崽出事了!
见来报信的人说得紧张,让他们以为事态有多紧急,令清歌慌得落下喜来,自个飞身先行,待喜来赶到的时候,才知道是虚惊一场。
当然,是她自己如此以为的。
除了手掌蹭破一点皮,旁的都还好好的,喜来朝泪眼汪汪地幼崽说道,“没出息,回去还得给你泡茶压惊,倒霉!”说着就吆喝清歌带着他们俩父子回喜歌阁。
清歌轻扯她的衣角,示意她往左边看去。喜来瞥了一眼,便没兴趣地扭头,“快回去吧,不然这臭小子又会哭个不停了。”
清歌叹气,幼崽爹怯怯的解释,幼崽闯祸了。
原来,他们俩人坐在楼梯的拐角处玩纸飞机,当然不是喜来采福节做的,而是春丫特地为幼崽折的,身上画着斑斓的色彩,很容易令小孩子爱不释手。
也不知哪冒出个小男孩,五、六岁的模样,张嘴便同幼崽讨纸飞机,幼崽原先以为对方只借去玩玩,不想他试扔了一次,觉得有趣,便同幼崽说,“本公子看上了你的飞飞,勉强收下了。”
那神情酷得不行,这时候,小幼崽还愣着呢,待人家都快走出楼梯口了,方迈着小肥腿追了过去。
幼崽爹追悔,在他想来,只是一架纸飞机,回去拜托春丫再折一只就是,哪里知道,以前跟他一样怯懦的幼崽,竟会不依不饶追着人家还他的飞飞,在没有任何防备的情况下,让幼崽追上去“行凶”。
对方无论个子还是力气,都不是幼崽所能比的,幼崽被他推个正着,幼崽爹忙扯着幼崽给人家道歉,小男孩衣着光鲜,语言举止又莫不在向人表明,他是大户人家里的公子,不是他们这等丐民可以惹的。
却不想这个小男孩并不接受他们的道歉,一个劲的要求他的使从打他们这两个冒犯他的贱民,他的使从看上去倒比他讲理,只拦着幼崽俩父子不让他们离去,倒也没真个去打他们。一旁的小乞见势不对,忙上楼上叫他们。
小男孩见三个使从没一个听他的话,气得发狠,自己上前拳打脚踢一番,幼崽被他爹护在怀里,倒没什么,幼崽爹却挨了不少拳脚,别看小男孩年纪小,力气大得是,下手又没个章程,哪能不受伤。
喜来看着他微泛红的下巴就来气,这还是被不小心被扫到的呢。
喜来挥手打断他的话,“我知道了,我会帮你们报仇的。”
幼崽爹噎到了,看喜来一步步朝对方逼近,忙张口喊道:“姑娘,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只是想跟她解释一下来龙去脉,然后由她出面调解,毕竟她有李少东家这一层身份,对方多少会给点面子,看能不能让这件事就了了,若不行,能不能让他替幼崽挨打,可现下……
他急得跺脚,但也自知拦不下喜来,只能寄望清歌,“清,宋护卫,你去劝劝姑娘吧。”
清歌略一思索,将幼崽交还他抱住,朝喜来走去。却不是劝,只是站在一侧,防着那些使从伤到她,看得幼崽爹那个心急啊。
周围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清歌扯扯喜来的衣角,示意她不要闹得太过,传出去,有碍李少东家的声誉。
喜来笑眯眯地打量着那个小男孩,生得倒是粉雕玉琢的,只可惜满脸的娇蛮任性,十分可喜只成三分。
“大胆,你是什么人,居然盯着本公子瞧个不停?”
喜来还是笑眯眯,她有的是办法令这个小屁孩哭,可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还真别说,有碍声誉,为了一个小屁孩,换来二残子几个可能的无止休指责,喜来觉得,太傻了。
“听说,小公子不问自取,拿了我家幼崽的飞飞?”
小男孩把脸一绷,“说话放干净点,本公子是什么身份,用得着拿那个贱|种的东西?分明是他想讹本公子。”
喜来还是笑得可亲,“我就随便问问,小公子别气,在下乃星言娱业的少东家,小公子手上拿的,是我们公司里小孩子玩腻的小玩艺,不值什么,你要喜欢,自管拿去。”
小男孩脸色青白转换,最后将飞机往喜来身上一扔,“呸,没人要的东西,本公子才不屑要!”
他的一个使从,忙抱拳向喜来告罪,想是也听到喜来的名头,喜来很大度地原谅小男孩,“小孩子嘛,不懂事,难不成我们还要跟他计划不成。”
小男孩再次气急,“你说谁不懂事了?”
喜来笑呵呵伸手摸他的头,虽是被他躲过,但不见半点尴尬的称赞他可爱,那模样,还真有几分慈祥的味道,周围的人就议论起来,说的无非是小男孩的无礼,和喜来的宽厚,见“没家教”这样的词都说出来了,别说小男孩气急败坏地闹着找这样辱骂他的人,三个使从的脸色,也丰富多彩。
清歌再次扯了扯喜来的衣袖,让她见好就收,虽然他也很气幼崽被人欺负,但对方怎么也是个小娃娃,受点教训就好了。
喜来冲他眨眼,然后游说起那些使从带着她们的主子到喜歌阁喝杯茶,在她隐晦的暗示下,使从们也觉得这样带着公子回去不好,不说得罪了星言娱业的李少东家,就是这一路指指点点的,难保蛮横的公子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且方才她们没有按公子所说的,去打那对父子,不知气怒下的公子,会怎么跟爱子如命的正夫说呢。
说服完那三名使从,喜来诱哄那个小男孩,说她的雅阁里有许多好玩的东西,保管他从未见过,在使从和喜来的双重夹击下,小男孩点头应下了。
喜来边走边套话,那三个使从倒也不隐瞒,说她们是里府的护卫,而小男孩,是里府的大公子。
喜来笑得更是灿烂,里府啊里府,我们咋就这么有缘呢。不过话又说回来,原来里府还有一位公子啊,就不知在她游魂时出生的女娃娃,现下长成何模样了。
里大公子不待见幼崽,幼崽同样不待见他,于是使从们同幼崽爹尴尬了。
“呵呵,小孩子嘛,哪有隔夜仇的,让他们自个玩一玩,等下就和好了。”
喜来派给清歌和幼崽爹光荣的任务——陪着那三名使从聊天,她自个去做艰巨的任务,让两个小孩子和好如初。清歌觉得喜来的成语用得很有问题,幼崽同里大公子从来就没好过,哪来的如初,不单成语有问题就连任务都有问题。
最后却只能干瞪一会紧闭的房门,无奈将三名使从引到隔壁去。幼崽爹是男儿家,不方便加入谈话,清歌是假女人,且本身也不爱同陌生人说话,三名使从是客,见主方不说话,也跟着沉默,气氛很是尴尬。
喜来在那厢,却是一点都不尴尬,凉晾着里大公子,她给幼崽重新折飞机,还在上头作画。这喜歌阁按她的要求装置,文房四宝齐全得很。
“要画春丫姐姐。”
喜来拿笔在幼崽鼻子上一点,“画幼崽。”
幼崽感觉到鼻子凉凉的,想要抹却被喜来止住了,“要是抹掉了,我就不画了。”
幼崽委委屈屈地看着她,喜来跟他商量起来,“你再让我画几笔,我就画两个春丫给你,怎么样?”
幼崽扁着嘴想了良久方点头,于是,喜来高高兴兴地将他画成一只大花猫,里大公子看了也笑了起来,不想被喜来白了一眼,“又不关你的事,笑什么笑。”
里大公子当下沉下脸,鼻子冷冷一哼,偏过头不去看他们,模样很傲娇,很能激起喜来的恶趣味。
喜来倒也不食言,给幼崽画了两张春丫的肖像画,虽然一张是怒目春丫,一张是白眼春丫。幼崽吮着手指要求,“画高兴的春丫姐姐。”
喜来表示她不会,但她鼓励幼崽自己画,然后将笔交给幼崽,幼崽在张上刷了一通,喜来托着下巴点评,“不像是高兴的春丫,倒像是新发的柳条,不错,幼崽是好孩子,很有绘画的天分。”
傲娇的里大公子,其实一直用眼角偷窥他们,见喜来如此评点幼崽的鬼画符,不满了,凑过来抢过幼崽的笔,刷刷几笔,然后将笔拍在桌上,抱胸斜睨着幼崽,“这才是柳条,懂不懂。”
幼崽吮着手指巴巴看着喜来,喜来不负他所望的损里大公子,“哦,画柳条啊,人人都会,可是要将人画成柳条,就只有我家幼崽才会了。”不待里大公子跳起来,她又问道,“小公子几岁了?”
里大公子语气不善地回答,“本公子六岁了!”
喜来点头,表示她知道了,继续打击他,“我家幼崽才四岁,画成这样,确实比你能干。”
里大公子据理论争,说不能单凭画画这一项,便觉得猪崽比他能干。
喜来纠正他,是幼崽不是猪崽,又问幼崽知不知道对方叫什么,待幼崽脆生生答出里大公子时,喜来接着打击,“你的名字有四个字,幼崽的才两个,你居然叫错了,可见你连记忆都不如幼崽。”
里大公子急了,说他的名字不是里大公子,是里贤,但被幼崽和喜来无视掉。
“确实单凭画画一项,不能证明幼崽比你能干,这样吧,咱们来比比看,若是幼崽赢的次数多,那就证明他确实比你能干,你要向他道歉。”
里贤鼓着脸瞪着喜来,“那我要赢了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