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是你爹娘给你用了药?”夜绝尘放下手中杯,看着乌丝轻挽,貌惊天下的女子道,那一刻见到她已是惊艳非常,如今她就坐在自己身边,一袭青衣,一根木钗,不着一环一佩,如此清雅,如斯美丽。这倾世女子,美的慑人心魂。
“爹娘总说,待我十六岁生辰,会送我一份大礼。没想到,竟是这份藏了十六年的容貌。”瞿墨微微苦笑,这样的大礼,她是该喜呢,还是该悲呢,一夜之间换了容颜,似是自己,又非自己。她已经习惯了十六年的丑陋。
“那你有没想过,为什么你爹娘要这么做?”早觉得她与常人不同,却并不知晓她丑陋的容颜背后会藏着什么惊天秘密,如今看来,她比自己想象的更不一般。
“不知道,如果他们还在,或许还能告诉我些什么,如今已是不可能了。”瞿墨略显绝望,娘去了,爹爹又找不到,现下自己又成了这般模样,十六年的等待,她什么都还不及知晓。暗阁之中的事,她自是不便与夜绝尘讲,爹和娘到底为什么会教她那些,为什么要改她容颜。千头万绪,无人能帮她解。第一次,她感到害怕。
“等会去城西,剩下的也只有那里了,万一再找不到……”夜绝尘没有再说下去。
瞿墨听得出他言外之意,娘说爹爹已不再人世,而现在她来到爹爹常来的地方,竟没有一个人见过他。就算是爹已遭不策,那也该有什么人认得他才对,如今这般杳无音讯,当真好不奇怪。难道爹爹来商瓷的时候不以真面目示人,如果真是这样,那他为什么这么做。一团团迷惑,如层云舒展开来,裹住瞿墨的秋水翦瞳,看不清世事。
秋日,总那般气爽风清,天蓝的透明,缀上几朵雪白的云,如翠锋上盛开的莲花,一层层极尽绚烂的开到天边。
路边之人无不为过路的两人驻足侧目,只因男的天清俊朗,气宇不凡,一双星目过处,街上的女子无不面红耳赤心跳加快,掩着嘴都不知是该惊叫还是该痛嚎。因为他身边已是陪着一个女子,素发皓首,手如柔夷,美目清丽,眉目未动却已是宛转生姿,步步莲花,衣带飘飞间似有暗香浮动,行走间似是仙女散花,炫晕了道旁的人,不知今昔何昔。
“看你现在,倒是比本王更引人注目了”,夜绝尘看众人这般模样,不禁打趣道。
“你也来取笑我了。这般容颜,倒也成了负累了”。瞿墨忧心楚楚,极目望向远处,那边,潜存着她的最后一丝希望。
路过一家铁铺,夜绝尘似是想到什么,“你在这里等我一下”说罢就转身走了。瞿墨见他这般神采奕奕,许是又想道了什么好法子了吧。
闲站无聊,不禁享受起了这秋日美景,这一段路略显僻静,错落的巷陌外是一片稻田,十里稻花香。如今近在咫尺,这香,更是清郁扑鼻,深吸一口气,似让这香赶走了心里阴霾般,瞿墨闭上眼睛享受着这一刻的静好。
嘈杂的脚步声打碎了片刻宁静,刀光剑影同着杀气袭卷而来。回过头看时,心跳漏了半拍,只见一红衣少年踉踉跄跄的在几个人的护佑之下匆匆逃离,他们的身后是数十黑衣蒙面之人,个个杀气外露步履轻盈,都是个中好手。
红衣少年手下,已多有重伤却还是个个拼死守护,眼看寡不敌众,最后一个手下已是性命不保,他用胸膛挡住黑衣人刺向少年的剑,“主人快走!”鲜血喷出,这是他倒下的最后一句话。好一个忠贞死士。这些人正是那日在酒店外徘徊的人,原来是红衣少年的护卫,怪不得那日并未留意他们。
眼看那黑衣人又举剑刺向红衣少年,忽见绿光一闪,一片稻叶已是将他手中之剑荡开了,这一荡震的他虎口发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