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长风,一马两人,在秋霜白华的夜里缓缓前行,马蹄声声,击碎夜里宁静。“自从母亲随了父皇去后,整个皇宫就成了空城。只囚了我,似是被人遗弃的孤儿。”
“九重宫门,隔了万丈红尘远远离着我。看不到明天,看不到阳光。我是众人的眼中钉。”
“当人们恨你而除而不得的时候,总会想出常人无法想象的法子折磨你”
“正是那时,皇兄给了我一空晴朗,明袍着身的袖手,一遮天下。挡去了射向我的明枪暗箭。”
“从此,我便发誓,要为皇兄守住这江山。”
是因为这样,所以他十二岁就挂帅领军,沙场驰骋,才换的明夜安宁;是因为这样,所以刚刚气盖山河俯仰江山,他没有半点忽视龙蟠的意欲;是因为这样,才总会有一股冰冷在他身上。瞿墨感受着他很上散出的体温,为自己驱走秋夜寒凉。她,懂了!
世间多少人艳羡身在帝王家的衣食无忧,位高权重。却哪里知道,那锦绣繁华覆盖的好气象下面,疮痍百生。就像夜绝尘,若没有皇兄庇佑,许只是皇城里徒有虚名的皇子,任人欺凌,命贱如蚁。
娘亲说的对,高官厚禄,权倾天下,都不过是过眼云烟,平淡的幸福才是最重要的。
心里升起一丝异样,这样的夜绝尘,孤寂,落寞。堪堪涌起的,是想要给他温暖的冲动。手缓缓覆上那双抓着缰绳的冰凉的手“一切都会好的”。瞿墨轻声道。
手微微一僵,夜绝尘像是从遥远的记忆里醒过来的似的,低头看着怀中女子的侧颜,不知道为什么,面对她的时候,他总会不由自主的说一些他从来都不会与别人言说的事。似乎在她面前,他总觉得安全,在别人面前,他是无所不能的王,所向披靡。只有在这个女子面前,他,会流露些许脆弱。
夜色如墨,清风吹起瞿墨的发丝,绕过夜绝尘的脸,风动,心动。
“夜绝尘,谢谢你。”良久,瞿墨道出这么一句。谢谢他对自己的纵容,谢谢他的疼惜。与众人相比,自己是有多没礼数她清楚点的很,可是夜绝尘却从未对此说过半句。再怎么说,人家也是王爷,是权慑三军的将军。他对她的好,她都知道的。可是此生,她空是再也不会为谁动情动心了,她不相信了。哪怕,那人是让她现在亦是敬仰的九王爷。
紧了紧拉缰绳环着她的手臂,夜绝尘未说只言。紧紧环着她,他怕她会就次消失。他不能舍掉她,这除皇兄以外,唯一个能让他心有温暖的人。
秋风依旧,他们奢侈的享受此刻的静谧,没有争夺,没有杀戮。希望这条路,一直蔓延,没有尽头。
“啪”一声凄厉的声响,打破夜静无声。明灯闪耀的厅堂里,美丽的女子红衣着身,美眸犀利的扫过厅中众人,“要你们有什么用?!我才离开几日,就让王爷受了伤。十多年的训练,到了关键时刻,你们都成了泥人不成,怎么那么不中用?从今夜起,练功到二更!”
“是”。众女子应着退了下去,没保护好王爷是她们失策,自己也心里自责了无数遍,所以红弋说什么她们都不会有任何抗拒之心。一众美丽女子在灯火明灭间堪堪退了下去。
“你站在那里干什么?”红弋狠狠的瞪着门角的黑衣女子。“王爷受伤你也脱不了干系。”
何止是脱不了干系恐怕罪该万死!红弋许还不知道夜绝尘是为了救她才受的伤,若是知道了,岂是一句“你也脱不了干系”能解了心头只恨的。
“我只是路过,那日大战,形势紧迫,没人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你,不该罚她们的。”那些女子在王爷受伤后的自责,她都看在眼里,她不忍心让她们再受什么指责。
“什么时候轮到你替她们说话了?别忘了,你,并不属于我们!”红弋冷冷的扔下这句话,便华丽丽的甩了衣袖离去。只剩下瞿墨一个人独立灯下。
是啊,她本就不属于她们,不属于这里。如今战事已平,翟人已退,也该是她离开的时候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