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是考虑好了什么,抬手宛若要将手中的冷碧萧投入湖中,可态度却仍是犹豫不决。
“白容。”
宛若跨越千年,轻呢的呼唤让他回头;他眼底的漠然,让她心慌。
白容倏地收回苍白的手,静静地凝视着大雪中也同样在凝视着他的秦越。
他白衣如雪;她玄衣如魅。
“好久不见啊白容。”秦越邪魅不改,端着人畜无害的笑容走到白容身边。“的确好久不见。”白容笑容柔和。
终究。
他还是输了。
“是啊那晚小楼一别,此后你便事务繁忙,如今是忙完了吗?”秦越试探般开口,笑容却风流不假。
“恩,都忙完了,那晚白某心情不佳,还望小侯爷莫要见怪。”白容把玩着手中的冷碧萧,气蕴雍容。
“不怪不怪,本侯知道的,每个月总是有那么几天!”秦越对着白容坏笑。
白容对着秦越轻颦浅笑,“小侯爷这几天莫非骨头松疏,所以皮痒了?”
“哪敢哪敢,玩笑罢了,白容公子可别怪罪。”
秦越见白容恢复原样,心里的不安也在慢慢松懈下来。
“嘶!”一阵马蹄声和嘶鸣声打破了白容与秦越之间的安静。
如同石破天惊,狩猎大会已然开始。
“白容公子可有兴趣露两手?”
“白某不喜热闹。”
“那去看看吧。”秦越如是说道。
白容一怔,然后还是点了点头。
什么叫众星拱月,什么叫万众瞩目,这便是了。当白容与秦越一起来到猎场时,所有人的目光都经不住放在他们二人的身上……
包括秦铭和启帝。
秦铭似乎面无表情,可眼底却已然暗流涌欲。
启帝眼里闪过精光,却依旧是高深莫测地笑。
“狩猎大会,开始?”士兵敲击着立在地上的大鼓,声声振奋人心。
鼓声刚起,马儿便飞快地往前跑,扬起一阵黄土尘烟。白容与秦越坐在一席,二人阔谈天地妙语连珠,别有一番闲情逸致。
“不知此次谁会夺得头魁?”白容耳听不时从林中传来禽畜嘶鸣声,不禁问道。
“可惜萧王不下场,如若他下场,那这次狩猎大会根本没有悬疑。”秦越无意间接了一句。白容浅笑,“竟不知萧王如此厉害,真是少年英才。”
秦越:“那本侯算不算少年英才?”
白容好笑地看着秦越,“算,小侯爷你才高八斗、满腹经纶、怎能不算少年英才?”“能得白容公子一句赞,此生足矣!”秦越佯装十分感动地看着白容。
对视半会儿,二人皆是捧腹大笑。
二人的捧腹大笑让旁人立刻把目光移了过来,启帝也经不住移过目光,“逍遥侯在和白容公子谈些什么?竟然笑得如此开心,不如说出来让朕和在座的各位都笑笑如何?”
秦越立马反应过来,抱拳说道:“回陛下的话,臣刚刚在给白容公子讲笑话,说是曾经有个皇帝久闻一位才子大名,便要求那位才子写诗助兴。才子说写诗可以,但是要贵妃为他磨墨。结果那个皇帝大笑着说道才子就是才子,要求都这么独特。来人那,上馍馍,贵妃你就喂李白吃几个吧!臣才讲完,白容公子便笑了。”
“哈哈哈哈……”
启帝大笑出声,常年阴毒的面容竟有一种云散天晴之感。
在座大臣都畅快大笑。
白容亦是浅笑轻声说道:“小侯爷这瞎编的本领认了天下第二,没有人敢认天下第一了。”
秦越亦是笑着说道,“白容兄谬赞了。”
一阵嘶鸣声拉开沉寂,张海尖细着声音说道:“陛下,禹王回来了。”
狂放的马蹄声由远及近慢慢传来,启帝眯起了细长的眼睛看着从前方回来的等人,“寒儿可是第一?”张海立马答道:“回陛下的话,禹王爷马上功夫一流,位在首列正是禹王爷!”
启帝大笑,“好!寒儿有我大秦皇室骨子里的骁勇,朕深感欣慰!”
“儿臣见过父皇。”秦寒下马快步走到启帝席前跪了下来,“儿臣深林习猎,有一份礼物要送给父皇,请父皇笑纳。”然后向身后的侍从使了一个眼神,侍从立马心里神会地弯腰退了下去。
启帝微笑,“哦?寒儿有什么礼物要送给朕?”
一阵虎啸扑面而来,令人不禁毛骨悚然。秦越和白容对望了一眼,她转头看向秦铭的方向。秦铭亦是一脸凝重地看向她的方向。
大地似乎在轻轻颤抖,远远的,众人推着一个大大的牢笼艰难前进,而牢笼里装着的居然是一只老虎!
一只体态壮大、怒吼撞笼的白虎。
在座的官员们又不少被这只体态壮大的老虎给吓到了,桌案下的脚经不住悄悄发抖。
这八皇子莫非疯了?
竟然将这等凶残野兽呈到陛下面前!
启帝看着牢笼中正在咆哮的老虎,目光看向八皇子,目光透着寒光,“寒儿,何以送一只老虎给父皇?”秦寒抱拳,“回父皇,一年一度狩猎大会都是比谁所狩猎之物多,多有无趣。所以今年儿臣想了一个特别的玩法出来。虎乃万兽之王,凶残暴虐,儿臣想若是能够降伏它而不是杀了它,岂不比原来更加有趣?倘若儿臣若是能将这万兽之王降伏,那儿臣此后必然有信心能驾驭其他狼子野心,辅佐未来的太子共创大秦盛世!”
“说的好……寒儿说的好。”启帝合掌微笑又似在冷笑,“寒儿有如此雄心朕甚是高兴啊!来人!呈金弓!”启帝身旁侍婢立马端着玉盘上前,启帝站了起来将玉盘上的锦布拿了下来,一道金光暗流轻轻划过,“所谓宝剑赠英雄,看来今年这把金弓非寒儿你莫属了。”说完命侍女将金弓递到禹王身前。
“儿臣多谢父皇赏赐。”禹王双手接过金弓,然后站了起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