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声嘎然而止。白容有些心惊地看着秦越?她似乎灵魂离开了躯体。
抿唇,沉默不语。
“白容你的箫声太动人了,本侯都被你感动了。”后知后觉的秦越立马反应了过来,盈盈笑容地看着白容。
沉默半晌,白容沉吟片刻,冷冷道:“你走吧。”那语气竟有丝不耐。
听闻此言,秦越亦是沉默难当,什么也不说地往门口走去。
“等一下。”他出言。
她已走到门外,却回首。
他抬头,淡漠疏离清冷如冰,声音低沉?
“以后若无事,还请小侯爷不要不请自来。”
秦越默然。
这次科举状元显而易见是李钦所得。
放榜之后,秦越在侯府单独摆了一桌酒席庆祝李钦高中,一桌佳肴也不过就秦越与李钦二人。
秦越举起瓷杯,笑着对李钦言道:“恭贺你高中状元。”
李钦不语只是很清傲的笑,很自信的笑容,甚至于很自负的笑容,放佛状元之位非他莫属。
“侯爷最近似乎心情不是很好?”李钦笑得极傲。
“你的脑子都用在猜这种无聊的事情上面?”秦越斜睨他一眼。
见到秦越这副窘迫的模样,李钦竟然很不仗义地大笑出声,笑秦越的窘样。
怒极的秦越直接无视笑得极其欠揍的李钦,兀自端着瓷杯品尝杯中之物。
其实秦越最近心情真的很不好,上次不知自己到底哪里惹到了白容,结果被扫地出门,第二天前去拜访白容的时候,居然被小楼的仆人拦在门外,说是他家主人不见客。秦越这才意识到白容真的不想见自己!
可问题她似乎没做什么对不起白容的事情吧……所以我们小侯爷彻底头疼了。
“对了,有一样东西要给你。”秦越放下瓷杯,将身后一直藏着的东西递给李钦,“虽然本侯知道你现在拥有的已经极好,但我想你真的很需要这个。”李钦眉目之间闪过疑惑,伸出手接过秦越递给他的东西,然后打开一看居然是地契……李钦心中更是疑惑,但仔细看了下去,他双手有些颤抖似乎不能自己。
这……居然是李府祖宅的地契!
“当初李府被抄家,这座祖宅就辗转到了他人手中。”秦越笑着眉目愈加清朗,淡如清风,“如今你父亲即已平反,李府恢复清白,这祖宅应当是物归原主,还望状元爷笑纳。”
是啊……李府的祖宅,李钦伸手轻轻抚摸着手中地契,心中已然百转千回。当初祖宅转于他人之手……
而如今!
他李钦何德何能,这辈子居然能遇到秦越这个贵人!
秦越的纤长的手指轻轻抚摸着瓷杯,仰头望月,“一会儿给你介绍个人。”
“谁?”
“萧王。”
气氛似乎是有一时间冷凝,李钦挑眉凝视她,笑容清傲而冷,“早听闻萧王与小侯爷走得极近,如今一闻看来所言非虚,那不知逍遥侯与萧王‘共商大事’,不知此言是真是假?”
“你认为是真便是真,是假便是假。”秦越向李钦轻轻眨了一下眼睛。
此话刚完,秦铭便已踩步而入,脸上一如往昔般面无表情。
他冷冷入座什么都没有说,似乎只是个旁观者。
有些人,用气质便可以征服所有人,
犹如秦铭。虽冷漠无情;但霸气狷狂,显而易见。
一个天生的帝王。
李钦本是不屑的,他性子本就傲,家道未曾中落时为人便清傲,时常目中无人。如今他虽是经历过大风大浪,但却磨不掉骨子里的傲与狂。所以他是自负的,很少敬佩谁,很少看得起谁。但偏偏在他的生命中遇到三朵奇葩,一朵是使他欣欣向荣的秦越;一朵是给予他辉煌的秦铭;一朵则是闻名天下的白容公子,那时他方知道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而秦铭如今在他面前,带着人人畏惧的狷狂。
“李钦李状元?”
“见过萧王。”
“状元爷无需多礼。”
秦铭虽冷清,但他却求才若渴,重视人才,既然李钦有此经天纬地之才,那对于秦铭来说必是要结交的。
酒过三巡,饭过五味。
侯府一顿饭也算宾主尽欢,只是秦越心中微微思量着。
最近总是避而不见的白容。
等秦越再次见到白容的时候,大秦已然有冬雪皑皑之势,银装素裹之美。
那是大秦一年一度的皇家狩猎大会。
在临州一案与工部尚书一案风波平息之后,启帝心情似乎慢慢好转了起来,大力提升了朝中大批官员,补齐了京中官员空缺位置,甚至于对原来避而不见的烨王也逐渐变好。而此后启帝封李钦为翰林院学士官居从五品,虽官位不高,但所有人都知道这个李姓少年辉煌的一生就此开始。
而狩猎大会,也在大秦第一场雪中就此拉开序幕。
奇特却是此次狩猎大会并不是在皇家猎场,而是一座早已荒废的雪山上。
雪似梅花。
梅花似雪。
似和不似都奇绝。
雪花似掌难遮眼,风力如刀不断愁。
秦越兀自着向前走着,渐渐脱离了队伍扎营之地。
燕山雪花大如席,片片吹落轩辕台。
晶莹的雪花片片飞舞在空中,冷冽寒风刺痛肌肤,淡淡梅香浮在空中。
洁白雪花,秦越竟然想到了一身白衣的白容,
她有些怔愕地轻笑,然后理了理思绪继续向前走去,然后却猛然愣在原地。
雪地里,一个白衣少年静静地站在湖面。
清。
冷。
静。
少年低垂着头颅凝视着手中的冷碧萧,长睫覆在清白如冰的脸上投射下一小片阴影,姿态雍容尔雅。
八风不动。
衣却兀自动。
漫天飞舞的雪花,白容眼底的忧凝与愁思似乎如刀刻在秦越的心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