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尤明是心理学专家,凌熠行的心更加疼,他意识到沫沫可能生病了,又或者一直以来她都在默默承受着心理折磨。
见凌熠行没有说话,一双眸子空洞的望着窗外,尤明继续说:"病人的眼神甚至一个寻常的动作,我就可以判断出他们的病情,所以你可以完全信任我的职业水平。"
凌熠行凝视窗外,他抿了抿血色浅浅的薄唇,还是没有任何表示。但仅仅这样一个小动作,让尤明看到了他的心,"冷小姐的病情并不是很严重,接受治疗,很快就会康复。"
凌熠行明显松了一口气,但还是沉默着,尤明的话他不怀疑,因为他已经感觉到冷沫沫这次受的打击不小,旧伤未愈再添新结。
或许是尤明的职业让他具备这种能力,他似乎已经将凌熠行看穿,"熠行,说说冷小姐的事情吧,我需要知道她的情况。"
"好。"
房间里只剩莫严和冷沫沫,莫严欲哭无泪,干嘛让他陪啊?他可对心理学一窍不通。
赶上架的鸭子,莫严知道自己没有退路了...
"嗨,冷,沫沫我们以前认识的。"他学着尤明的模样,几分萌贱的和冷沫沫打招呼。
"嗯。"冷沫沫抬头应了一声,表情平淡。
莫严却在邪恶的想,小妞生病了还这么有礼貌,不错不错!
"沫沫,你是不是考虑下床招呼一下客人?"
然后,冷沫沫反应有点大,突然提高了声音,"这不是我家。"
"呃——"莫严快哭了,"哦对,我忘记了。"
他用力抓了抓头发,"那个...你喜欢什么?"
"..."她静默的不发一言,但是好像在思考。
莫严看着她不敢打扰,他觉得自己好像比冷沫沫还紧张,像是在吸引困兽,等待她进入自己的圈套...
在不知不觉中她抱膝的手垂下,过了一会儿,冷沫沫看着莫严说:"画画。"
Yes!莫严在心里给自己一个大大的赞!
客厅。
凌熠行锐利的眸光注视着尤明,坚定的说:"不可能,我不可能让她离开。"
尤明泰然自若,"可是她需要治疗,重要的是她不想留下来。"
凌熠行深吸一口气,依旧坚决,"治疗可以,我会每天送她过去...分开不允许我见她,那不可能。"
"不是永远不见,过段时间她就会好起来的。"尤明耐心的解释,对自己的医术很有信心,"你刚刚也听到了,她现在不想和你在一起,你这样勉强,只会让她病情加重,病人需要的是舒心。"
"我会让她舒心,她会改变主意的,我不相信沫沫真的想离开我。"凌熠行执念。
"如果是正常的她,我也相信她不愿意离开你,但是现在的冷沫沫是病人,随时可能因为外界的刺激失控。"
"不用再说了,总之我不会同意她住进医院。"
"我不再劝你,希望你认真考虑后,可以改变想法。"说着,尤明径直往楼上走,"来吧,一起去看看她,我有必要和她聊一聊。"
尤明推开房门,凌熠行跟在后面走进,他们看见冷沫沫和莫严各坐一椅聊天,因为是背对着门,两人都没有察觉尤明和凌熠行进来。
"你画的这是什么?"冷沫沫蹙着秀眉,嫌弃的问莫严。
"小鸟啊。"被病人鄙视很伤自尊呢,小姐这厢能不能态度好些。
凌熠行欲朝两人走过去,被尤明无声的拦住,他诧异的看向尤明,尤明却一瞬不瞬的观察着冷沫沫,凌熠行也不由自主的受他影响,重新将眸光落回两人身上。
"看不出来,请原谅我的眼拙。"沫沫撇着嘴,摇着头,很认真很认真的调侃。
莫严开始强烈怀疑冷沫沫到底有没有病,尤明是不是故弄玄虚?此刻看着眼前的冷沫沫,一点都想个病人。
这样想着,莫严有些坐不住的挪了挪屁股,却看到后面注视的两人。他刚要说话,尤明竖起一根手指放在唇间,下颚朝冷沫沫撇了撇,示意他继续。
莫严哭笑不得,这是让他演戏演全套的节奏啊。
为了不让冷沫沫察觉异样,莫严赶紧问,"你喜欢什么动物?"可目光依旧瞟着后面的两个人。
冷沫沫没有什么犹豫的回答,"猪。"
"啊——"莫严吃惊不小,张大嘴巴正视冷沫沫。
喜欢猪的美女!
"怎么了?"冷沫沫不解的问,"不可以?"
"呃——可以,可以,为什么喜欢,猪——"莫严拉长音调,像是刻意给凌熠行听,提醒他喜欢的女人有多另类。
"因为猪无忧无虑啊!"
如果在昨晚之前听到冷沫沫这样的回答,凌熠行会觉得眼前的女人可爱之极,一定要抱着她好好亲热一番。可此时,凌熠行倒吸一口气,那一刻他心痛的不能自已,转身跨出房间。
须臾,他身后响起尤明的声音,"熠行,我也年轻过,懂得爱情的难分难舍,但是你也希望未婚妻健健康康的吧?看的出来你很爱她,那么既然爱,就不要自私吧。"
"我保证会治好她,还给你一个全新的冷沫沫,短暂的分离是为了以后的天长地久,你是一个出色的商人,是赚是赔不用我帮你算吧?"
凌熠行败了,在听到冷沫沫的那句话时,他的心已经妥协。
尤明说的对,他不能这么自私留她在身边,她的心结不除,永远不会无忧无虑。
凌熠行咬了咬牙关,深吸一口气,"好,我同意..."
尤明欣慰的点点头,拍拍凌熠行的肩膀,"我和她聊聊。"说着,他不在耽误时间,转身走进房间。
冷沫沫旁边椅子上的人换成了尤明,莫严和凌熠行靠在墙边静默的注视。
尤明笑着拿起画说:"这猪画的还真是好..."冷沫沫没说话,只是直直的看着尤明,她眼神中透着慌张,不知道他们这是干什么?
尤明保持着笑,慢条斯理的拿起另一幅画,蹙着眉说:"这是乌龟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