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到了早上,天已经大亮,冷沫沫的烧没有退,还是梦语连连,昏迷不醒。
凌熠行是真的又怒又急,"就这么一个小破感冒,打了针吃了药一点好转都没有,你的医院还要不要开?你的行医执照是不是该吊销了?"
"..."大清早接到这样的电话,莫严万般无奈,叫冤连天,"好好,熠行你别急,我马上过去。"
"你这个庸医过来有用吗?"
"好好,我多带几个专家过去。"风寒感冒就兴师动众的专家会诊,资源就是这么浪费的!
不过就算觉得再不合适,莫严做为凌熠行多年的好友也会配合他此刻焦躁的心情。
"那还不快,等着做乌龟吗?"
"好好,我立刻乘飞机过去。"
这样大呼小叫,沉稳淡定全无的凌熠行,莫严是第一次见,他不得不承认,当初洒脱周旋众多女性同胞的凌熠行已经坠入爱河沉底了。
立刻马上,时间这么紧迫到哪里找几个专家来啊?
话已经说出去了,如果失言,莫严可以断定此刻的凌熠行一定会狠狠捏住他可怜的脖子,活活掐死他。
幸好,老天对他不薄,正巧莫严父亲的一个好友来看望,父亲盛情款待,还留他在家里住。
他可以借这位偷得浮生半日闲的专家用用,以解燃眉之急。
只是...他是心理学专家,和感冒风寒不配套。
此时用人的节骨眼,莫严也顾不上许多了,先弄过去再说...再说了,累死他,去哪里找风寒感冒的专家啊!
尤明,心理学、脑神经外科双博士,毕业于北京医科大学,美国深造,从事心理学研究三十年,临床经验一大把...
专家,地道的专家,可惜莫严无法和凌熠行晒这些,而且绝对不能让他知道自己找来的是与冷沫沫病情不搭边的医生。
否则,莫严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完整的走出那栋公寓。
"你好,尤叔叔。"因为莫严那样称呼,凌熠行也随着了。
"你好,凌先生。"尤明推了推眼镜,伸手回握凌熠行。
"别这么客气了,叫我熠行就好...我未婚妻昨晚淋了雨,一直发烧。"凌熠行心中焦虑,夜不能眠的憔悴难以掩饰。
尤明瞥了眼旁边的莫严,淡淡一笑,"好,我看看。"
莫严总算舒了一口气,在来的路上他和尤明简单说了一下情况,他实在是觉得很尴尬,明摆着是拿尤专家滥竽充数,莫严哪好意思挑明了说。
他说的含含糊糊,尤明到底听明白多少莫严不确定,直到刚刚听到尤明很配合,他才稍稍安心。
凌熠行推开房门,尤明和莫严紧随其后走进房间。
冷沫沫抱膝坐在床上,头埋进双膝间,身体还是不停的轻抖。
"沫沫,你醒了?"凌熠行冲过来坐到床边,捧起她苍白的小脸,大手本能的往额头上一探,他蹙眉,转眸看向尤明,"还再烧。"
尤明站在原地,没有任何动作,只是淡淡的扯了扯嘴角,点头算是表示他有听到凌熠行的话。
莫严差点跳脚,尤大叔啊!你可别坑我呀!至少做做样子望闻问切嘛。
冷沫沫憔悴不堪,别过脸随着凌熠行的声音看向陌生人,她的动作机械,眼神空洞,紧紧抱着双膝,怯怯的问,"你是谁?"
尤明依旧没有任何动作,嘴唇咧开一些失笑,声音却异常的轻,"我的名字是尤明,你好,我们是初次见面。"
莫严想暴走,尤大叔您这是交际还是看病?大男人说话跟只蚊子似的,太萌贱了吧?
靠人不如靠己,还是他自己来吧。
尤明伸出一侧的手臂,挡住预要冲到前面的莫严,冷沫沫极为敏感,看到尤明的动作身体一抖,同时眸子看向莫严,好像刚刚发现他似的,喃喃的问:"莫严?你也来了?"
此时,除了一直处于自若状态的尤明外,两个男人都察觉有些不太对劲,但是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寻常。
"啊,好久不见。"莫严回答的很小心,也不敢大声。
凌熠行墨黑的眸子一直心疼的凝视着冷沫沫,他柔着声音说:"沫沫,你觉得哪里不舒服?"
结果没想到冷沫沫突然抬高声音:"我哪里都不舒服,让我离开这里。"话落,拨开凌熠行的手,退到床脚。
那一刻,凌熠行觉得自己全身的血液都被抽干了只剩躯壳,他痛苦的眼神看着冷沫沫,"沫沫,你怎么了?这是你家,你要离开到哪里去?"
她拼命的摇头,哀切的说:"我没有家,我什么都没有。"
听到她的话,凌熠行全身都凉透,悲痛难当,他不知道冷沫沫怎么了?是因为他昨晚一时之气说的那些蠢话伤了她吗?她不能原谅,还在记恨他?
他可以道歉,可以由着她打骂,怎么样都行,只是不要再说离开的话。
凌熠行上前一步,想要靠近冷沫沫抱住她,他不可能让她离开自己,"沫沫..."
这时,尤明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他身后,轻握住凌熠行的肩膀阻止他往前的动作,"冷小姐需要休息,熠行,我们谈谈。"
凌熠行别过脸,眼中的痛苦还来不及逝去,他蹙眉看着泰然的尤明,须臾,似明白了什么,沉沉的说:"好。"
再看一眼蜷缩在床脚的冷沫沫,凌熠行心疼如抽丝,他颓废转身跟在尤明后面。
两人欲走出房间,经过莫严的时候,尤明突然说:"严严,你在这里陪冷小姐。"
那是一句不容置疑的话,是尤明的决定,莫严大惊失色...老头,你有没有搞错啊?
经过刚刚的观察,莫严和凌熠行都意识到冷沫沫不只是感冒发烧这么简单!
尤明睨了眼瞠目结舌的莫严,"聊聊天,她可以的。"话落走出房间。
从房间出来,凌熠行始终走在尤明的身后,到了楼下客厅,尤明转身看着满脸痛苦的凌熠行说:"我想我有必要重新介绍一下我自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