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你们。”门口的男子身着黑色西装,双腿交叉,抱臂而立,孑然一身。浓眉傲眼,向他们投来虎视眈眈的目光。
那样的身影,茕茕而立,骨子里散发出桀骜不驯的危险气息……许艾青只觉得方才堵着的胸腔突然急速坠落,头一阵晕眩,手中的刀叉叮叮当当滚落在地。
“艾青。”梁越急忙扶起她。
望着门口的人,她本能地往梁越身后瑟缩,仿佛那个人是一头逼近自己的危险野兽。
这番细小的动作被门口的人纳入眼底,他露出一个势在必得的微笑,“梁先生,恕在下冒犯,今日我需要这个地方。”他向来能够轻易洞察她的心思。
梁越阴翳着脸,全然没了平日的温文尔雅,他如寒剑出鞘般将来者的请求抵挡回去:“凡事有个先来后到,这里我一早就预定了。还恳请陈先生理解。”
“若我非要呢?”他打了个响指,从外面进来一个长发红唇,性感妖娆的女人。一上来就往他身上贴,他喜闻乐见,手指勾起女人的下巴亲昵道,“我家宝贝钦点盛华天台,酒店经理不肯协调,在下只好自己来协调协调了。”
躲在梁越身后的许艾青纳闷,这哪里是协调,完全就是强取豪夺的架势。
“陈先生,都是商场上的人,何必非要夺人所好?今天我求婚,还望陈先生海涵。”
“求婚?”他像是来了兴致,眉峰一扬,投向许艾青的目光却不自觉多了一丝戾气。“求婚不比调*情,只要是对的时间对的人,一发击中,用不了多少时间。你们继续,我和宝贝等你们。”
“陈北歌!你不要太过分!”梁越握紧双拳,他知道他已不能自持。一直以来,只要面对这个人他就很容易发怒。此刻他更是恨不得冲上去扒了这个家伙的皮。
一直没吭声的许艾青这时拉了拉梁越的袖口,她气若游丝地说:“梁越,我头很晕你送我回家好吗?”她没说假话,从这个叫陈北歌的男子出现,她的头就翻天覆地地疼。就好像掌舵大脑的链条坏掉,那些掉链的记忆如同各种零件在身体里捣腾,半天也没理出个头绪。她明明是不认识他的。
梁越回头,许艾青惨白的脸顿时让他慌乱不已。他将她搂在怀里,“艾青,你没事吧。我这就送你回去。”
门口的男人心口一紧,随即挪动身体让开路,目送梁越扶着许艾青远去。
“亲爱的,现在是我们的时间了。”红唇女人双手勾上陈北歌的脖子,温软的身体尽可能往他身上靠。
男子却迟迟没有反应。红唇女人不高兴了,略带埋怨的口吻沉吟道,“亲爱的,你楞着干嘛。不是你说今天要带我来这里快活吗?”
男子收回深邃的目光,敛眸,唇间缓缓吐出一个僵冷的字,“滚。”
深夜,寒风凛冽。从城市最高点眺望下去,一片灯火**。只是这**终究是险滩重重,曲折难行。这片故地容纳了青春岁月的欢笑,痛苦,并一一沉入海底。他抱着痛苦终会消退的侥幸心理远渡重洋背井离乡,然而逆水行舟之时发现伤疤仍旧清晰可见,于是索性回来面对,像他走时承诺的那样。
他想,如若不把当年的恩恩怨怨一次了结个干净,只怕这一生他都不会获得安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