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瑟斜倚在咫御天怀中,后宫的妃嫔一个个上前请安,她们年轻貌美,风流妩媚,可她们和雅瑟都知道,任谁的姿色、娇笑、梨花带雨、楚楚可怜都比不过雅瑟这位新临皇后,她们不太嫉妒她,毕竟,她们能从皇上处得来的只有权力。这些女人没那么大的野心,对权力不感兴趣。
这时太子和太子妃来到,太子咫易渊是咫御天唯一的孩子,俊秀不凡,儒雅含蓄文质彬彬,他恭恭敬敬的拜倒:“给父皇母后请安。”
雅瑟只知太子咫易渊,不知太子妃是何来历,正思索着,咫御天说:“皇儿,今晚朕要为皇后举行宴会,让映月也来吧。”
太子低着头,看了看身边的太子妃,两人一齐行礼,“谢父皇。”
晚上歌舞升平,雅瑟一袭红衣,美得刺目,咫御天揽着她,面上带笑,饮尽她递过的杯中酒,她纤细的手指在他唇上滑过,旁若无人,她的眼中只有皇上。
忽然,她跟咫御天耳语几句话,咫御天点点头,她翩然起身,走下高台,手持酒壶,轻移莲步,一一为殿下的文武官员斟酒,“江丞相,素闻你的文华韬略,助圣上将咫国治理得蒸蒸日上,令爱嫁与太子,令郎亦是贤才,江家对于咫国功不可没。本宫敬你。”
江丞相赶紧举杯一饮而尽,连连自谦,雅瑟飘然又到另一大臣前,“尹大人,您在马上为皇上打天下同生死的事迹我深感敬佩,先干为敬。”
饮毕她转眸,璀璨一笑,走到一位武将面前,“任将军,三年前我咫国开疆拓土,吞并风国,令您任宏名扬四海,今日一见,是本宫的荣幸。”说罢斟酒,任宏话不多,只是不卑不亢道:“岂敢岂敢。”一饮而尽。
雅瑟敬毕,起身回到咫御天身边,笑语嫣然,咫御天满意的看着乖巧的皇后,她在众臣面前落落大方,他不由面露笑容。
咫御天转向众大臣朗声笑道:“众卿都是陪朕打江山的功臣,现在朕老了,与众卿坐守这份功业,也是人生一大美事啊。”话音刚落众人忙举杯,齐声恭贺。
太子咫易渊起身,颔首恭敬地说:“父皇坐拥这大好江山,名镇四海,咫国正如日中天,谁会认为父皇老了呢。”说罢悠然一笑。
咫御天称心的点点头:“若日后父皇把这江山交给你,太子又将如何处之?”
咫易渊不自然的一笑,有些胆怯地说:“父皇说笑了,儿臣惶恐,儿臣愿父皇万寿无疆。如若真如父皇所言,儿臣定励精图治,安守疆土,让百姓安居乐业。”说罢偷眼去看咫御天。
咫御天满意的点点头,挥挥手说:“朕戎马半生,开疆拓土,看透了生生死死,家国更替,也息了争夺之心,只望你日后能关心民生社稷,莫再大动干戈,莫再杀戮征伐,父皇给你留下的基业已足够。”
咫易渊弯腰连连称是,“谨遵父皇教诲。”
咫御天看着他谨慎维诺的样子,不由眸中透出一丝忧郁,无声的叹了口气。
一会儿任宏在宫女的带领下起身解手,一向酒力甚好的他有些迷糊,走着走着就跟丢了宫女,一个人在宫里行了几步,实在找不到宫人,虽微醺却心里清楚此乃宫闱禁地,便转身回去。
这时不远处有宫女掌灯前来,簇拥一人,正是皇后墨雅瑟,任宏一惊,装作看不见匆匆往回走。雅瑟大方地一笑,叫住他,“任将军,本宫也要返席,让宫女为你掌灯吧。”
任宏只得停下见礼,雅瑟忙说:“将军是我的前辈,功勋卓著,不必多礼。”任宏不再言语,走在雅瑟身后。
晚风吹过,送来一阵她身上的清香,沁人心脾,雅瑟娉婷的身姿在他眼前摇曳,换过的一袭粉衣,隐约可见她白皙的肌肤,大红裹胸的轮廓。他一阵眩晕,忙低下头。
雅瑟边走边说话:“将军在墨国也是家喻户晓,当年是你一马当先,踏入风国皇宫,为圣上开路……”
她的声音低婉悦耳,他却听不清她说什么,只觉头脑一片迷乱,平时千杯不醉,怎得今日如么轻易就支撑不住了。
雅瑟说到情动处挥了挥手,腕上的银玲清脆鸣响,忽然响声一停,她的手臂停在空中,裸露的颈间感到任宏粗重的呼吸,他的手紧紧环住她的腰。她苍白的脸上浮现一丝转瞬即逝的笑,只一瞬,便换上了惊恐万状的神情,她努力挣扎着,“任,任将军,请自重。”
宫女吓得魂飞魄散,上前拉开二人,可任宏一介武夫,恁几个弱女子也动弹不得。几人飞奔去找侍卫。
咫御天来到时,雅瑟披头散发,衣着凌乱,投进他怀里啜泣,任宏酒醒跪在地上一语不发,两个侍卫垂首站立。咫御天阴沉着脸,扫视一圈,对两个亲信侍卫道:“今夜的事谁也不准说出去。”然后冷眼看了一眼任宏,“你先回去!没朕的旨意不准离府。”
说罢拥着雅瑟离开,刚转过一座假山,身后传来几声钝响,刚刚的在场的宫女已死于非命。
水雾缭绕,雅瑟在水中与咫御天共浴,雅瑟欲言又止,咫御天有些疲惫得靠在池边,吐出一个字,“说。”
雅瑟为他揉着肩,道:“皇上,臣妾认为,今晚任将军只是不胜酒力……”
咫御天打断他,“他与朕戎马一生,他的酒量朕岂能不知。”雅瑟说:“正如皇上所说,任将军随陛下出生入死,这咫国半壁江山都是他打下的,别说我一个女子,就是一块封地又算得了什么呢?皇上不要因为我责怪任将军。”
咫御天凌厉地看了她一眼,雅瑟嘴一扁,哭道,“皇上,臣妾心里好过吗,皇上能不能为了臣妾的面子不再追究,能不能不要臣妾刚嫁过来就得罪了王公大臣啊!”
说着她落下泪来,楚楚动人,咫御天叹口气道,“朕也想给他一个机会,你不必担心。”
雅瑟破涕为笑:“皇上体谅臣妾,臣妾感激不尽。”
咫御天抱住她抵在池壁上,“朕的小妖精,要怎么报答?”
此时任宏坐在府里,手握兵符,凝眉深思,突然家丁来报,“老爷,一队御林军正奔咱们府上来!”
任宏惊得跳起来,这时又一家丁来报,“老爷,城外也来了一支军队!”
任宏长叹一声,“皇上啊皇上,你何苦这么兴师动众!”
任宏的儿子迈步进来,身上全副甲胄,“父亲,既然皇上不留情面,咱么何必束手待毙。您有兵权,怕他作甚,这江山本有一半是你的,今日我们就把属于我们的东西夺回来。”
任宏看看手里的兵符,又抬起头看看儿子,狠狠地一跺脚。
四月十七日夜咫国大将军任宏起兵造反,太子咫易渊监国,咫御天亲自统兵平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