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鸿……你……你干什么,别进来……四国来使在此……我……呃——”一具还散发着热量的尸体,很快的,就会变得冰冷!
精美的眼眸里布满了红色血丝,他暴怒,仰天狂吼,“一人做事一人当,我上官鸿今日灭你全家,来日,你们要寻仇,也只需找我!”极致阴柔的邪恶弥漫了诺大的尚书府,空气里是令人厌恶的血腥味。顺着剑尖滴下的血液染红了一轮皎洁明月。
五国联盟向天下发出通缉令,以一百万两黄金悬赏上官鸿的人头。
微风掺杂着浓郁的泥土香,拂过她的脸庞;沁出细汗的额头,阖上眼后细长睫毛如蝉翼轻盈;高林树木落下巨大阴凉,她倚靠着身旁的百年榕树,沉沉地睡去,不时因睡姿的不适皱起眉头。精致的绣花鞋上沾满了黄色的泥土,纤细的双手紧紧环抱住怀里的包袱,对这时的安宁似乎也不安心。
练武过后的身体产生些许燥热,他安静地闭着眼,曾经的浮躁已在一年多的磨练里褪去。天生的金黄发线,沾着汗液,粘在他的两鬓,刀刻的五官令他如同雕像一般迷人,休憩的呼吸声化解在他深厚的内力里。背后是他最喜欢的修养之地,百年榕树。
一场及时地冰雹落下,惊醒了梦里的两人。
她拥住后脑,慌乱地逃离这里。
他只是微张开眼,深邃的眼里是如水的平静,淡定地站起来,掸去身上的灰尘。冰雹落在他身上而产生的痛楚似乎微不足道。
“啊!”她尖叫,撞入一个宽厚的怀抱,惊恐的眼神对上他温婉的表情……
那一年,她十四,他十九。
两年后,楼国边界的一座无名山峰里,居住着曾经闻名各国的通缉犯。一间普通的小屋,挂着恶魔小筑的牌匾,两个天涯相逢的有缘人相聚在这里,过着最简单的生活。
她双手托腮,嘟着小嘴,目不转睛地望着眼前的男人,眼神流转,带着热烈的羡慕、嫉妒和不满。
他以指为剑,步行如风,手到之处,掀起满地落叶,隐没在凌厉招式里的杀气,将透明的空气变得寒冷。
舞剑完毕,他气收丹田,严肃的表情缓和为温婉的神态,眼里依旧是无限的深邃,让人看不透。
“雪聚哥哥,铃儿不喜欢这套剑法,咱们换一套吧!”铃儿俏眉微蹙,双手摇着雪聚的手臂,不甘愿地跟他撒娇。
雪聚俯身,伸出指尖轻点铃儿的小鼻尖,亲昵地对着他笑着,“这套剑法是我很辛苦创出来的,可以帮你调节气血!”
铃儿耍赖似的把头撞在雪聚的胸膛上,搂住他的腰身,依旧做挣扎,“不嘛,人家已经学了很多剑法了,不想再学了!”
雪聚哥哥最疼铃儿了,只要铃儿想做的,撒个娇,没有什么不可以的,嘻嘻!
雪聚无奈地轻环住她的后脑,洁白的牙齿在他咧嘴微笑间显露,他完美得如同一个天使,“好、好,小懒鬼,那你早上的药吃了吗?”
不过雪聚哥哥也不是什么都好说话的,例如……
铃儿突然离开了雪聚的胸膛,眼神闪烁着,逃避来自雪聚的温柔目光,“那个……我还没喂丹晴吃饭呢,我先走了!”说着,脚下便施展轻功,飞身离去。
身后的雪聚略有愠怒,摇了摇头,脚尖点地,拂袖飞起。没有华丽的服饰,他一身粗糙的布衣,迎风飞起,却比仙人更显飘逸。
身后树叶纷飞,散向满天。
被强抱回来的铃儿,不悦地别过头,看向窗外。委屈地嘀咕着,“哼,就会逼我喝药,我讨厌死雪聚哥哥了!”
看着铃儿脸上的表情,他无辜地笑着,“是我不好,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铃儿还是大声地朝着雪聚哼了一声,别过头不理他。
雪聚从怀里掏出串**葫芦,在铃儿的眼前晃过,“喝药了,就有的吃哦。”
眼睛随着糖葫芦旋转,铃儿咽了咽口水,但还是很有骨气地不去理会雪聚。
看着手里的葫芦失效,雪聚没有了办法,这是自己昨天连夜到山下买的。这几天,因为铃儿对药产生了恐惧,常常偷偷把药倒掉,自己才特意去买这么个东西来哄她的。
“听话,喝药才能让病快好啊。”只好笨拙地劝说着。
自从十三岁完成四神冢的修炼,一夜成名,他的人生被灌上了天才的光环。而当光环保护不了他犯下的罪恶,他只能沦落这里,直到这个丫头走进他的孤单生活。天晓得他有多在乎她!
雪聚的话似乎有魔力一样,铃儿听了,水灵灵的大眼睛里漫上了水雾,苦涩在心里蔓延,“我的病还可以好吗?我已经吃了两年的药,该好的话,它早就该好了……”
忧郁的模样落入雪聚的眼底,从心底传来的那股痛楚深深地刺痛了他刚毅的心,他将铃儿挽入怀里,柔声说道,“不要担心,雪聚哥哥一定会让你痊愈!”天下无敌的他,第一次尝到了束手无策的滋味。
难道这是报应?他不禁苦笑道。
深夜,心脏传来的剧痛惊醒了睡梦中的铃儿,“雪聚哥哥。”她痛苦地哭喊,伸手一摸,身旁原该是雪聚的床位空着,顿时,恐惧布满了铃儿的心间。
她摸索着爬起来,夜的苍凉浸透了铃儿单薄的身体,她颤抖着,走出门外去寻找雪聚的身影。夜色阴森,弥漫了雾气的路面,不时一声野兽的吼叫让铃儿绷紧了神经。
远远地,一阵打斗的声音传来,铃儿屏住了呼吸,拂开人一般高的草丛,铃儿埋在黑夜里,默默窥视着眼前的打斗,因为距离太大,声音听不清,但是,他们的致命的招式九已经够刺激铃儿脆弱的大脑了。
“上官鸿,三年前,你杀我师门一家,今日,我便要你偿命!”满脸的络腮胡子,联合着身边的五位剑客,对着眼前的雪聚发动攻击。
雪聚依旧是淡漠的脸色,宛如秋水里的一抹浮萍那样淡定,没有骄傲,没有鄙夷,只是很不在乎,“不用找借口,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