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没有心的人还怎么温柔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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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闽京城一把拉住她的身子,手指挑起她的下巴,注视着她,声音轻慢:“先不说我不是乔辛薄。若不是真的了解你,我倒真要以为你是真心想嫁给我而担心这些了。”

“怎么,到现在为止,你还想着全身而退吗?”

夏凉梦皱着眉看他,忽而一笑,凑近他踮起脚尖搂住他的脖颈:“那你的意思,是要和我来真的了?闽京城,倒时候你可别说耗不起,你是知道的我向来很难伺候的。”说完在他唇上轻轻一吻。抬手挽住他的胳膊,和所有情侣一样,脸上的表情甜到要滴出蜜来,一点也不见半分不情愿。

闽京城低头笑出声,临迈进民政局大门时在她耳边轻声说:“你也是知道的,你让我越高兴,我就越想给你更多。”

夏凉梦听了也只是微笑,步子依然优雅而从容,连排队时,都分分秒秒露出甜蜜的眼神。

周围的人不由看向这对璧人。在穿着花花绿绿的人群中,他们纯白的让人羡慕,男的英俊挺拔女的娇小可人,彼此间含情脉脉的注视倒真像是一对因为爱情而虔诚来到这里的人。

可真到轮到他们两个时,夏凉梦反倒紧张了,对着职员的询问回答的磕磕绊绊,这时身边的闽京城忽然箍住她的双肩转过她的身子深情的望着她,在她愕然的表情里,单膝跪地,双手举着红色的古木盒,上面镌刻着龙凤图腾。

打开的一刹那,周围的人不由发出惊叹声,99颗白金玫瑰连成的链子下是一颗耀眼黑钻石在中间发着亮丽的光芒,十分夺人眼球。

“夏凉梦,你愿意嫁给我吗?”闽京城望着她惊慌的眼眸,声音虔诚。

我说不愿意你会肯吗?——她心里是想这样回的,可看着周围人不断期许的目光和激动兴奋的喊叫,她盯着他投来的深情目光,也只能点点头笑的一脸幸福。

由着他温柔的将项链戴在脖颈上,能怎么办?她心里暗骂他魂淡,笃定了她的心思。无论他们之间有多少不堪,她也不愿看他在这种场合出丑的。

那一抹抹闪光灯,咔嚓下来的声音,敲击着她的心脏,她想起乔辛薄那双忧郁到随时会滴出水的眼眸。

她从未想过,会和除他以外的人来这里;也从未想过,从今以后,她的身份便是闽京城的妻。

辛薄,我们说好的婚礼呢?

想完不由苦笑一下,她现在这个样子,还在奢求什么呢?

只要能毁了他们,还有什么是不能舍弃的呢……

钟殊站在炙网迪厅三层,看着场子里舞动扭腰的身躯伴着聚集在周围人群里的声声喊叫。

灯光十色,纸醉金迷,这就是他的炙网,他生活依存的地方。

雾夕方才汇报的话还在耳旁盘旋:“您的小心肝和闽京城今天在民政局领证了。”

不是结婚的消息,是直接领证了。

这还是这么多年来听到最好笑的事情,似乎领证这个词不太适合他们这群人,但凡没有踏进婚礼现场谁甘愿先领了证件拴住自己的自由。

而闽京城偏偏做了,这么急迫,这么按耐不住,这么……

钟殊双手撑在栏杆上,金色的发丝垂在眼前,遮着他蓝灰色的瞳孔,嘴里叼着烟却不吸,由着烟雾撩到眼前,呛得眼角隐约有泪光。

“水爷,您没事吧?”雾夕觉得他不对劲,上前一步询问。

钟殊直了直身子,吸了口烟,扬起手划了一圈指着舞台上扭动着的女人,声音玩味:“那个妞不错,带上来我瞧瞧。”说着转身往包厢走,雾夕跟上几步,在身后叫住他:“水爷,你又不是没搞过结了婚的女人……”

钟殊忽然身子一僵,扔掉烟转了个身一脚将他踹在对面的墙上,上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领,目光凶狠:“吗的,就是这些烂词……怎么,老子只能和这样的烂词提并论是不是?”

雾夕被他吼出的话一怔,看着他满目的凶光。半晌,将脑袋偏向左侧紧贴着冰冷的墙壁,伸出手指用力的扣着太阳穴:“您明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从我纹了这个字开始的那天,您就是信仰。”

说着慢慢垂下眼角,嘴唇紧抿,半晌慢慢的开了口:“我只是看不惯,您为了一个女人,卑微到这个地步。您是morphine的二老板,是在位的这些叔爷里唯一没坐过牢的水爷,是这炙网的幕后老板……就算是曾经做了对不起她的事,那也是她践踏你在先。”

“您得到的一切都是拼上性命赚出来的,她有什么理由那般嫌弃您?”

钟殊渐渐松了手,看着这个从七岁被他救下就一直跟他出生入死的属下,拍了拍他的肩膀:“以后少在我跟前说这么矫情的话,惹的我浑身鸡皮疙瘩成片的起。”说完伸了伸懒腰:“我累了,你留在这儿。”说完大步进了古董花瓶后的隐藏电梯,阴沉着脸,让人摸不透他的想法。

钟殊望着一下下向下跳动的数字,头一次有了坠入地狱的滋味。

他抬手捂着胸口的位置,手机冰冷的呆在那里。他突然发现,他的小心肝从没为他跳过。

向后退了几步,抵着电梯的墙壁缓缓的坐了下来,他这样横竖都趟过来的人,第一次踌躇了起来:是等她来,还是找上门……

两种又有何区别……换来的一定是一双冰凉的眼,比那年夏日还要刺骨的凉……

他曲起右腿,胳膊搭在膝盖上,看着电梯门一关一闭,能看到只有地下通道里一闪又一闪的火光,倒真像是通往地狱的途径……

夏凉梦,我有种预感。

你敢不敢和我赌。

浴室里热气腾腾,夏凉梦光着身子赤脚站在镜子面前,沐浴后的灰金色半长卷发软软的搭在脸颊,她睁着一双媚眼注视着镜子里的自己,眼波流转。

胸前的黑钻石透过镜子射出阴柔的光,倒向是她此时的心态。她抬手摸了摸,心里有点喜欢了。

这样极致的黑,极适合现在的她。

她抬手拿起白色的真丝睡袍套在身上,动着纤细的手指系上腰带。拿过一条白色的毛巾罩在湿发上,握着黑钻石出了浴室。

卧室里黑漆漆的,她进来的时候分明是开着灯的,她皱了皱眉出声叫他:“京城?”

话音刚落,卧室里瞬间亮起了暖黄色的灯。在墙边处隔着一段距离一个,远远看上去,像一根根点燃的蜡烛。

闽京城枕着双手闲适的躺在床上看着她欢喜的表情,有些得意的弯起嘴角,等着她夸奖。

夏凉梦走到墙边,拿脚踢了踢地下的感应灯,扬声问:“什么时候装得这东西?”

“领证的时候。”闽京城难得语速很快的回了句。

夏凉梦却只是点了点头,维持着握着黑钻石的动作上了床,表情木木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闽京城沉闷了半晌,从床上坐了起来,看着倚靠着床头的女人,挑眉问:“没别的可说?”

夏凉梦摊开手,黑钻石窝在她手心里,可能是握得太用力,手心被棱角硌出了红色印子。

闽京城抓过她的手,毫不温柔的揉了揉:“喜欢这个?”

夏凉梦点了点头,声音很低:“有点喜欢了,这东西以后就是我的心了,黑心。”

闽京城圈起食指和拇指对着她的脑门弹了一下,惹来她的一声痛呼:“再给我说些歪门邪道的话就收拾你。”

夏凉梦撇撇嘴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要躺下,被闽京城拉着手心攥到身前,背对着靠着他的胸膛。

他干净的手指抓着毛巾轻柔的擦拭着她的头发,一边还不忘对她谆谆教育:“湿发躺在枕头上,醒了脑袋会变大。”

夏凉梦翻了个白眼:“闽京城,你竟然迷信!”

“真的!老爷子就经常湿着发睡,那脑袋日积月累的,越来越大。”闽京城一本正经的说着。

夏凉梦没绷住,噗的笑出声来:“闽京城,你不适合讲笑话好不好!”

闽京城没有回话,认真的擦着她的头发,侧着脸看着墙上映出两个人的影像。黑色的影子绕着温暖的灯光。

他终于体会了胡兰成那句矫情的承诺。

岁月静好,现世安稳。

之于他,定要是生生世世的结尾。

夏凉梦早上醒来的记忆还停留在昨晚闽京城帮她擦头发的时候。什么时候睡着的也不知道,她睁开眼,身边已空无一人。

从床上坐了起来,动了动酸涩的脖颈,懒懒的伸了伸胳膊和腿,穿上狐毛短靴,拖着毛毯进了浴室。

水晶台上摆着两支牙刷,一黑一红,样子暧昧的腻在一起。昨晚分明还不是这个样子,她翻了翻白眼,一把拿起红色的牙刷,迷蒙着双眼刷了起来。

洗漱完毕后,换了件家居棉裙,头发随意的绑在一边。伸手打开卧室门时,看见张姐神色紧张的站在门口,看到她出来,立刻抬手往卧室里推她:“太太,您怎么这么早就醒了?再睡会儿,再睡会儿。”

夏凉梦歪头瞥了眼墙上的挂钟,疑惑的问:“该吃午饭了,还早吗?我好饿。”

这时楼下传来一女声犀利的喊叫:“闽京城,你一声不吭算怎么回事?解释给我听啊,他们传的都是假的!”

夏凉梦皱了皱眉,那类似于自己声线的声音此刻听起来格外刺耳。她不由想,是不是她这么犀利的喊叫时也会这般刺耳。

她歪着头对张姐笑了笑,越过张姐张着的胳膊,从容的迈着步子下了楼梯,走到偏厅时,看到齐艾乱着头发站着对向闽京城,脸上因为气愤而泛着红晕,远远看上去,也是美的。

而闽京城只是倚着躺椅懒懒的看着窗外,似是从未听过刚才的喊叫。

夏凉梦看了一眼,走过去拿过玻璃桌上闽京城的陶瓷杯。当着齐艾的面,喝了一口,皱了皱眉,放下杯子加了两块方糖,搅拌了一下。

动作自然而优雅,不费半点口舌就表明了女主人的身份。

闽京城轻笑了一声,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发:“一会儿就吃饭,齐小姐还有别的事吗?没事就请离开这。”

齐艾气的胸口上下起伏,指着夏凉梦那张笑意无害的脸:“你知道廉耻吗?前阵子刚和我表哥打的火热,整的情深意切的。现在又突然和闽京城搞在一起,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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