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姑娘怕怕的从被窝里伸出手,"庄思瑶。"
轩辕凌寒满意的颔首,修长的手指,带着粗糙的触感握上了女人细嫩的小手。
紧绷的面瘫脸缓慢的放松舒展...
第一次跟女人握手,感觉十分微妙。
松开手,轩辕凌寒放低冷气含量,"明天,我们大婚。"
庄姑娘汗颜,跟这人还真有几分讲不清楚的抓狂感,却又不得不迫于他的强大,耐心再解释一遍,"我嫁过人了。"
"我说过,我不介意。"
真的不介意么?庄思瑶挑眉。
他似乎真的不介意,表情依然平淡无波,整个人的神态自跟她握手后更加放松。
"可,我不爱你。"
轩辕凌寒皱眉,这是庄思瑶跟他说话以来,第一次见到他终于有些波动的神态。
"因为不爱,所以我不想嫁。"
轩辕凌寒的眉头皱的更厉害了,"你会是我这辈子的唯一。"女人不都渴望一是一双人么?
"你爱我么?"庄思瑶挑眉,她有种直觉,这人估计连什么是爱都不知道。
他被她问的一愣,淡淡道,"不爱。"
庄小姐汗颜,"那你干嘛非得娶我?两个人在一起是需要感情的,相互喜欢才能更长久的呆在一起,否则,就算是你娶了我,到最后也会分开。"
轩辕凌寒不语,淡淡看了她一眼,转身走了。
回到书房,轩辕凌寒站在窗前,迎风而立了两个时辰,凌泽终于忍不住的上前问道,"主上,该吃饭了,姑娘那边送去么?"
"怎么样才能留住一个女人?"
"啊?"凌泽诧异张嘴,后觉失态开始恭敬地给他家主上出主意,"主上,挽留姑娘的时候,一定要真诚!"
"真诚?"
"就是说一些姑娘最喜欢听的话,甜言蜜语啊,海誓山盟啊,总之,一定要表现出你对她的依依不舍,对她的情有独钟,对她的情比金坚的心意什么的..."
轩辕凌寒的眼神略有迷茫,随后说道,"把饭摆到庄姑娘屋里。"
凌泽大喜,急忙派丫鬟端了色香味俱全的饭菜过去。
轩辕凌寒坐在庄思瑶的床边,让原本温暖如春的房间瞬间变得寒气逼人。
庄姑娘往里靠靠,好冷啊...
只听他面无表情的说,"我喜欢你。"
庄姑娘,"..."
好可怕,完全没法觉得是表白啊...
凌泽站在轩辕凌寒身后不停的擦汗。
主上,您没有领悟到精髓啊...
轩辕凌寒继续说,"嫁给我。"
这是他今天第二次说这句话,但可以确定,他是不爱她的,为什么非要娶她,庄思瑶不得其解,脑海中晃过那天他问皇甫焱的话,她似乎明白了什么...
难道他是水域的人?
娶她是为了打击烈焰国?
没必要吧,且不说皇甫焱是十三皇子,不受宠,也没有任何帮派的支持,他就算是拿她作为要挟,也发挥不了多大的作用,而且,用她一颗小小的棋子给烈焰国难堪,不至于吧,她也没多大的价值,这样做根本就不值得,他看起来不像是做蠢事的人啊。
庄思瑶第一次开始认真的打量他。
这是一张看起来十分刚毅的面孔,五官都很精致,薄如羽翼的唇形看起来没有一丝血色,飞眉入鬓,看起来英武不凡,狭长的眼睛里毫无感情,一头乌黑的直发细致地束在脑后,狂傲不羁。
"说话。"轩辕凌寒猛然抬起她的下颚,让她对视着自己。
他的表情明明如此淡漠,她却紧张的不敢马虎出错一下。
这种时刻她只能装傻充楞把戏演到最佳。
于是,庄姑娘困难的绞着手指,低头不敢看他,她的声音充满了恐惧后的颤抖,"我...我的小宠物去哪儿了?"说完还噙着要掉不掉的泪眼抬头看他,"你...不会给..."
她这样的小鹿般受到惊吓的可怜表情,有几个男人能够抵挡,前世她就是靠着这手演技,杀了几个大佬,这手段到如今依然使用,就看对方肯不肯怜香惜玉。
轩辕凌寒对于女性的一切都是陌生的,她看着庄思瑶这副楚楚可怜的面容,只说了三个字,"狗没死。"
凌寒一点也不奇怪他家主上会一板一眼的说出这三个字,在主上的世界里,都是男人,而且都是强者,他从出生以来接受的最多的教育就是自我坚强、成为强者,可主上,女人是需要安慰的呀...
庄姑娘没想到他会这么...单纯?老实?实在?
这让她原本想好的戏路都不知道该怎么往下演了。
娇滴滴,柔弱弱的用乌黑的大眼感染他,让他可怜自己,"可不可以把它还给我?"
"那你嫁给我。"
庄姑娘,"..."
你不是很老实单纯的么?
月落星希,庄姑娘不管白天还是晚上都被逼婚,皇甫焱却一刻也不敢停歇的派人找她,彻夜密谋。
"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面前的十二个人唰的一下齐齐跪下,"不辱使命。"
皇甫焱阴翳的面孔逐渐露出邪魅的笑,看得人心里打颤,"百里,现在太后身边力挺太子的人已经被处理的差不多了。我打算明日就逼君退位。"
十二个暗卫再次恭敬颔首,"愿追随主上,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百里慕澈一听这话就急了,拿起扇子跳起来,气急败坏地敲这些榆木脑袋的暗卫,"去去去,全是败家熊孩子!就你们这样还追随他赴汤蹈火呢,你们这是直接把他推火坑里!"
众人不解地抬头看他,百里白了他们一眼,"你们想啊,如果十三爷做皇帝名不正言不顺,将来会怎样?一样会被人鼓动下来!我们今天可以处理掉几个碍事的大臣,但明天呢?以后呢?这样做不是长久之计,而且我们扶持十三爷上去,总不能还让他戴上'暴君';的帽子吧..."
"况且,皇上的儿子很多,我们只是铲除了太子身边的近臣,其它阿哥不出手,没什么大的动静,并不代表就没有野心,现在我们若是冲动,只能给别人白白做了嫁衣。"
"所以,三思而行啊..."
皇甫焱闭紧了双目,攥着拳头的手似是在压抑着什么,最后还是爆发了出来,手臂一挥,桌子上的笔墨纸砚、奏折、书籍、布图...全部都被扫了下来,怵目惊心的落了一地。
百里慕澈上前按住他一边的肩膀,"阿焱,我理解你焦急的心情,但我们必须得步步为营,错一步就是万丈深渊,所做的一切都全功尽弃。"
"福晋那边儿有消息么?"
"还没有...怎么,你真对那女人上心了?"
皇甫焱皱眉,也说不清楚自己的心绪,"谈不上喜欢,只是...她对我们很有帮助,如果她在就好了。"
百里摇摇头,一个女人能对他们有什么帮助?总不能剥光了献给他父皇吧...还是喜欢人家,别扭的家伙!
"查出来是什么人干的了么?"
"我仔细检查过迷药,不像是烈焰国的,倒是有点儿像水域的..."百里不解,"咱们前段时间才和水域签了条约,应该不至于这么快就打来了吧?"
皇甫焱烦闷的揉揉眉心,最近乱七八糟的事情太多,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脑子里堵着快要清晰,可就是模糊一片,什么都不明白。
"哎?说到这儿,我倒是想起来一件事儿!"百里一拍脑门,"你还记得我和福晋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么?"
皇甫焱瞥了他一眼,"她揍了你。"
"哎呀,不是这个!"百里神医抛给他个卫生球嗔怪道,"我那是看在你的面子上让着她,哼,真以为我打不过她呢!"
说完,他猛地拍了下皇甫焱,颇有些激动,"你还记不记得,她当时扑过来叫我什么?她叫我'多米诺';!据我所知,烈焰国没有姓多的姓氏吧,而且你不觉得她的功夫有些刁钻奇怪么?"
皇甫焱脑中立刻回忆起在悬崖壁上吊着的场景,她承认了,她确实不是庄思瑶,那她是谁?怎么会和庄思瑶长得一模一样?
"还有一件事很奇怪...如果说庄思瑶是被人掳走的,那总不至于狗也一块被掳走了吧?"
"说不定是狗自己跑了呢...又或者,对方怕狗叫出声,直接杀了灭口呢?"皇甫焱下意识的辩解。
百里慕澈恨铁不成钢的白了他一眼,"该说的,该提醒的,兄弟我就点到这儿,很多事情,还得你自己想清楚、做决定。"
轩辕凌寒不太放心的看着眼前的老头,再次确认,"你确定她只是失去记忆,不会死,或者变痴呆?"
老头捋了捋花白的胡子,生气道,"哎呀,小主子您到底信不信的过我古老头,不信的话,老身现在就走。"
轩辕凌寒沉默了片刻,让他进去。
古默进去,瞟了眼站在窗前抱着小宠远眺的女人,看着一屋子奢侈的摆设,顶级的待遇,对她没什么好感。
他们这帮长老早已选中了一个合适女人,作为主母,只可惜主上只能接触眼前的这个女人,这算不算是命中注定?
叹了口气,古默用深厚的内力发出声响:"姑——娘——"
浑厚的声音犹如古老的晨钟,带着强劲的风吹乱了庄思瑶的头发。
庄思瑶瞬间扭头。
她脸对方的面貌都没有看清,只觉得下颚一松,一颗药丸直接进入了胃里。
庄思瑶惊愕,赶紧咳嗽,想要把药丸吐出来。
老者像是踩着滑板一样,直挺挺地滑向她,本就干枯的面容此时被劲风吹的异常扭曲,"别白费力气了,姑娘,好自为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