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说情

这样的结果是云若璃早就猜到的，只是亲眼看见才知道翠姨娘这么多年是怎么欺压别人，心气不顺的云若璃打算借这个机会狠狠惩治翠姨娘一番。

“都不敢说？很好，本老爷都把你们休了，赶出家门。”云若璃如狮子般疯狂的怒吼，暴怒声音在整个侯府的上空回荡，久久不能散去。

“老爷，不要啊。”其余人动作整齐，均跪在地上，不断求饶，多余的话一点都不敢说。

云若雨赶忙凑到云若璃身边，拉着他粗壮的手臂，撒娇道，“爹爹，您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吃个饭为何要弄出这么大的动静？”

云若雨的温柔懂事一直是必杀技，专门对付暴怒中的云若璃。

云若璃只冷哼一声，转过头，不回答。胸口因生气颤抖不停，鹰眸越显暗沉。

“爹爹，妹妹说的对。一家人好不容易坐在一起吃个饭，千万不要为了小事惹的不和气。”云若兮见时机差不多，也不能太过分，给翠姨娘个教训就可以了，出声规劝云若璃。

一左一右，都是他的女儿，可云若璃却看到了不同的身份。左边的女儿是高高在上的千金小姐，发间插着不添杂质的红宝石金钗。而右边侯府嫡出女儿，却身着朴素，寒酸至极。

云若璃心中顿时生出对云若兮的愧疚，逐渐蔓延全身。

“兮儿……”云若璃目光柔和，轻声喊着云若兮的名字。

云若兮打断了云若璃还未来得及说出口的话，“爹爹，只要能每天看见你。兮儿就很高兴了，其余的，兮儿什么都不计较，真的。”

云若璃的心微动，甩开云若雨拉着他手臂的手，将云若兮抱在怀中，轻拍她挺直的脊背，满心愧疚。

一道怨恨的目光毫无顾忌的放在云若兮身上，是翠姨娘。明明是她在演戏，博取云若璃的同情，可云若璃偏偏相信云若兮，翠姨娘气的很。

“兮儿，明天找个大夫好好给你娘看看。爹有时间的话，也会去看她的。”云若璃推开云若兮柔弱的身体，温柔的将她脸上的泪痕抹掉。

云若兮眼前一亮，赶忙垂下头，“娘亲知道肯定会很高兴。”云若兮很佩服自己的演技，实在是太棒了。

云若璃唇角微勾，转头看向身后的翠姨娘，鹰眸中划过抹冷漠，“本老爷今天看在兮儿面上，饶过你。”

翠姨娘身体猛然一抖，赶忙垂下头，眼底划过抹冷光，修长的手指纠缠一起，纤长的指甲深深的插进肉里，渗出血丝，她却感觉不到疼。

云若雨面色冰冷如霜，垂下眼帘，清澈如泉水般的眸子浮上抹暗沉，今天的事是她们疏忽了，怨不得别人。

一场欢欢喜喜的家宴以云若璃安慰云若兮告终，经过此事，似乎全侯府的人都看出来，云若璃的心思还在云若兮母女身上，只是因为几年前的误会，心结还未解开而已。

点翠园

演了一场戏的云若兮着实累坏了，靠在贵妃榻椅上，任由惜墨在她身边转悠，“小姐，你真是太棒了，把翠姨娘母女的嚣张气焰打压的一点都不剩。老爷差点惩治翠姨娘呢。”

云若兮微微勾唇，半眯着如星光般璀璨的眸子，只笑不说话。

“可是小姐，奴婢不明白，你为何不趁热打铁，让老爷彻底断了对翠姨娘的宠爱。”惜墨微皱秀眉，半蹲在云若兮身边，不解问道。

云若兮缓缓睁开眼眸，闪过抹精光，“日子还长着呢，不着急。在说，毕竟翠姨娘在爹爹身边那么多年了，和爹爹之间多少有点感情。怎么是凭我一两句话就能破坏的？”

云若兮紧蹙秀眉，稍微停顿一下，继续说道，“云若雨一直以聪明乖巧示人，我要让她的真面目露出来才行。”

听了这话，惜墨杏目瞪圆，惊讶的张大嘴巴，小姐的意思是温柔的二小姐还有不为人知的一面。

“好了，时间不早了，我们早点休息吧。”云若兮挥了挥莲藕般的手臂，缓缓闭上水灵的眸子。

惜墨回过神，吹灭了云若兮房间里的灯，拿了个软垫，坐在云若兮身边。

这个夜注定有人睡不着，这个人就是翠姨娘。她房间里一片狼藉，到处都是破碎的花瓶，还有茶杯的碎片。

金银珠宝散落一地，一颗鸡蛋那么大的蓝宝石孤单的躺在房间角落，烛光摇曳，散发着微弱的光。

翠姨娘头发凌乱站在房间里，原本乌黑的眸子因愤怒赤红，噙满愤怒的暴风，随时会发泄。

云若雨双臂环胸站在一边，紧蹙柳叶眉，“娘，气消了吗？”避开地上的碎片，云若雨小心翼翼的走到翠姨娘身边，修长的手环上翠姨娘的手臂。

翠姨娘脸上的表情扭曲，在微弱烛光的照耀下有些恐怖，加上头发凌乱，鲜艳的红唇也被破坏，就像个刚吃完小孩的妖怪。

“雨儿，你看见没有？看见没有云若兮嚣张的表情？”翠姨娘瞪圆了眸子，声音因愤怒而变得颤抖。

“娘亲，别生气。她只不过可怜兮兮的说了几句话，没什么大不了。倒是你，怎么收不住情绪？都惹爹爹生气了。”云若雨拍了拍翠姨娘的胸口，试图让她冷静下来。

她倒是觉得没什么怪异，云若兮只不过有了见爹爹的机会，说了几句可怜的话而已。不过，云若兮妄想用几句话就收买爹爹，恐怕手段还嫩点。

“雨儿，你在责怪娘亲？你不是没看见云若兮有多嚣张。让我们那么多人等她不说，还装可怜博取老爷的同情心，连她不要脸的娘亲也获准让大夫为她诊治。真是岂有此理！”翠姨娘总觉得云若兮似乎变得不简单，不是以前那个柔柔弱弱样子。

“娘，你这么沉不住气怎么行？我倒是觉得，这一切都因爹爹而起，只要我们母女能抓住爹爹的心，就不会让云若兮有机可乘。爹爹自然会念着我们的好，慢慢淡忘云若兮和她娘亲。”云若雨面不改色，为翠姨娘筹谋。说出来的话和她的年龄成巨大的反差，可见她城府极深，诡计多端。

翠姨娘眼底划过抹精光，侧头想了半天，似乎觉得云若雨说的有道理。表面功夫做的好，就不怕云若兮挑事。

“你的意思是，要娘对何婉清那个贱人好点？”提到何婉清，翠姨娘眼底划过抹暗沉，恨意不自觉的流露出来。

“娘，女儿不是说过了吗？表面功夫要做好，不要让爹爹抓住把柄。”云若雨无奈说道。

“雨儿，娘明白你的意思了。”翠姨娘恍然大悟，有点后怕。她这才意识到自己犯了个多愚蠢的错误，差点害了她还有云若雨。

云若雨唇角微勾，勾起抹优美弧度。母女两人凑在一起，狼狈为奸。

银盘般的月亮挂在空中，微弱的月光透过周边的薄雾笼罩在苍茫的大地上，给这片土地添了些许的神秘色彩。

黑夜很快过去，第二天的阳光依旧明媚。

云若兮早早的起床，换上了一身素白衣裙，没有任何装饰，如出水芙蓉般清纯，宛若羊脂美玉般的肌肤恨不得滴出来水，白里透红的模样万分迷人。

“小姐，你起床了？今天的天气很好呢。”惜墨端着铜盘走进来，看到坐在镜子前等着梳妆的云若兮，眼前一亮。

“帮我梳头吧。”云若兮微微一笑，心情看上去不错。

惜墨赶忙走过来，脸蛋微红，“小姐，您真漂亮，我看了都觉得心动呢。”

云若兮微怔，笑着打趣道，“惜墨，你可是个女子，本小姐我也是女子，女子怎么能喜欢女子呢？”

惜墨急了，连连挥手，“哎呀小姐，你知道我说的不是那意思。”着急的模样可爱的很，脸蛋如熟透了的苹果般通红，惹人垂涎。

“好了，不逗你了，时间不早，快点帮我梳头吧。”云若兮坐好，三千青丝如瀑布般倾泻，在灿烂阳光的照耀下泛着淡淡金光，美的很。

惜墨性子沉静，办事稳重，还有一双巧手，能为云若兮挽出各种各样美丽发髻，高耸的飞天髻将云若兮整个鹅蛋脸都露出来，五官好似上天完美的杰作，组合在一起汇成迷人的模样。

发髻刚挽好，嘈杂的脚步声便接二连三的传来。

“什么情况？”惜墨轻声嘀咕，眼底划过抹疑惑，出了房间。

“小姐，小姐，你快来看啊。”刚刚走出房间的惜墨兴奋的大叫，往日的沉静早就被她抛到了脑袋后。

云若兮疑惑不解，双手放在小腹间，循着惜墨的声音出了房间。

“大小姐，老奴奉老爷之命，为大小姐送来上等布料，还有金银首饰。”管家见到云若兮出来，立即上前，恭敬说道。

云若兮唇角上扬，扬起抹邪魅，转瞬即逝。脸上赫然印着受宠若惊的表情，“爹爹，爹爹这是要做什么？为何忽然给我送来这么多东西？”受宠若惊的表情中藏着抹不安与恐惧，被管家真真的看到眼睛里。

“大小姐，不用害怕，这都是你应该得的。”管家压低声音，轻声说道。

云若兮抬眸，依旧如小白兔般惊栗的表情，“管家，我不能收。”云若兮咬着唇瓣，似乎有苦说不出。

管家立即会意，提高了音调，“大小姐，这都是老爷让老奴给您送过来的。老爷说了，谁若是在背后说什么，尽管去找他！”

管家话音刚落，就看见点翠园外面的草丛里传出嘈杂声音，有几抹熟悉的身影吐兔子般迅速消失不见。

云若兮心中冷笑，这些人还是死性不改，居然还敢到她点翠园偷听。

“大小姐，这下可以安心的收下东西了吧？”管家双眸含笑道。

云若兮佯装害怕，声音略有些颤抖，“收下是收下，不过请管家回去跟爹爹说声，以后不要送这些东西来了。”

管家忽然觉得云若兮很可怜，看她的目光不禁温柔了很多，“大小姐放心，老奴知道该怎么做。”

云若兮莞尔一笑，如春日里的花朵般美丽，“多谢管家了。”

管家离开，惜墨指挥小厮把东西都搬进屋里。惜墨高兴的不得了，她还从未见过这么多漂亮的布匹和金光闪闪的首饰。

“小姐，你是不是把老爷的心拉拢过来了？要不然他怎么给你送这么多东西？”惜墨眨了眨乌黑的眸子，侧着头，轻声问道。

云若兮抿唇微笑，没有回答，慢步上前，抚摸着颜色鲜艳手感极好的布料，这只是个开始，日后，她还要获得更多。

“惜墨，把这些东西都收好吧。”云若兮只是淡淡的说了声，没有想象中的高兴。

惜墨微怔，不明白云若兮是什么意思，呆呆的问了句，“小姐，什么意思啊？这么好看的布料就收起来？不拿来做好看的衣裙吗？”

“傻丫头，若是刚送来的布料就拿去做衣服，会惹爹爹怀疑。认为我是受不了苦日子才会和他亲近。并不是因为骨血亲情，你明白吗？”云若兮双眸含笑为惜墨解释。

她还要过以前朴素的生活，她要给云若璃一种错觉。认为她是害怕翠姨娘的威严，才不敢穿金戴银，如果云若璃对她和娘亲有感情的话，必定会厌恶翠姨娘，到时候不用她出手，翠姨娘会就失宠，就会从管家的位置下来。

惜墨虽然还是有点不明白，但还是点了点头，“小姐说的对，奴婢这就收起来。”她心中的信念便是，小姐说什么都是对的，她要无条件的服从小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