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方早已经没有篝火的点燃一方,四周漆黑一片,除了耳边雨声清脆,再也听不见其他,这一刻,不仅是想逃离一个没有他的地方,却远远想离开那个深宫红墙内,只为我心已经在动摇我最初的决定,只为那痴迷的深吻,只为我不曾拒绝那内心深处,一度度沦陷,面目全非,迎面的雨水带走了眼角流下的咸味,漫无目的步步迷茫。
“薇儿小心!”一声惊吼,一个拥抱转身,我从中清醒,只见三皇子嘴角有着一丝痛苦,手臂一侧深深的射入了一箭,鲜血直流,染红一片,沿着指尖一滴滴的落到地上,混入了雨中,让我触目惊心。
“护驾!有刺客!”一声高喊,四周陷入一片混乱。
御林军统领公孙逸率兵冲出营帐,只见空中越来十多名身着黑衣,盖头蒙面之人,随后展开了一场厮杀,雨声,刀剑向击声混为一谈,公孙逸手中的弯刀,一挥一落,接着鲜血四溅,血泊中先后倒入两人,另一个腹部中刀,鲜血翻滚至喉,一口喷出,撕斗中刀剑无眼,御林军也终是身上挂彩,受伤数人。
混乱声,引来察尔漠与诸多人,唯有东袁君为露面,兴许是考虑到帐外的危险,为了安全起见,才有意避之。
统领为武中之最,因而受三人连攻,纠缠惊心旁人,公孙逸一恼挥刀隔断对方的喉咙,刀落那刻气奄一息,接着又是身手灵巧,一刀迎面挥去,正中头颅,又结束了一人,到最后已经剩了最后一人孤军奋战,握在手中的长剑已在颤抖,公孙逸手中刀刃的滴血都让他闻风丧胆,但是,还是仅凭己力与公孙统领誓死拼搏。
“留活口!”察尔漠特令。
公孙逸身形一触,最后还是挥刀了结了他,黑压压的倒地一片,鲜血染红了地上的积水,在绿茵草中隐隐流动,不时还闻到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又是一场惨无人性的杀戮,若不尽力还之,便是自己遭殃。
情势渐渐平息,因心系三皇子的伤势便早早的回了帐内,帮他处理伤口,盆中的热水中堆满了染红的方巾,清洗伤口之后才拿出药箱上药,药沫一触伤处,引来他一阵嘶痛声,见他面色苍白,我停下手中稍等片刻。
“你为什么要替我挡那一箭?”我对眼认真的问他,他嘴角勾起,抹去了痛苦的表情。
“因为我只想保护你,不想让你受伤”眼中透露的坚定让我有看一丝愧疚,随后压抑沉重,淡然一笑,接着在洒着药沫,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拿起绷带小心翼翼包扎伤口。
他伸来的手掌覆在了我的手背上,轻握紧了我的指尖,心头一颤,让我更加没有办法抬头,也没有勇气看他,认识他这么久,他每做的一件事,都只有那么简单的理由,仿佛越是简单,越是让人无法抗拒。
感受着手中的炽热,心生抗拒的抽回了手指,不说一字的缠绕绷带,一圈又一圈,忽而,动作突止,手腕处淤青让我一刻集中了所有的心思,雨中那充满怒气的双眼,一遍遍的划过我的脑海,虽已没有了明显的疼痛,可他说的那些远远比这淤青更加的深刻,随着时间,它会慢慢的淡去,不留任何的痕迹,但是他说的那些又要花上多少时间将其淡忘,直到无关痛痒那刻。
思绪凝注的瞬间又专注在了手中的绷带,包好之后,帮他穿上了衣服。
“虽然伤口不深,也要记得每天准时的换药,要不然只怕会难以恢复”说话中已经扣着他衣襟的盘扣,叮嘱之后换来他暖暖的一笑,乐在了心中。
“你在关心我是不是?”他问了一个有些幼稚的问题,我抬眼一笑。
“你是因为我才受伤的,我自然是关心你的”这会已经全部将盘扣扣完,三皇子傻傻一笑,知足的不知该说些什么,浅笑中我失神在了刚才一幕。
到底是谁想刺杀东袁君,很显然已经知道离身皇城,见于势力单薄才找准时机下手,只是那公孙逸身手非凡,才得一方平静,没有伤及到无辜,化险为夷。
没想到东袁君处处存有敌手,但是他已经国势强大,军权诸广,此势本就是如虎添翼,想取他性命无疑是以卵击石,不知是谁想仅凭几人之力搏之,最后落得身首异处,无一生还,这样愚蠢至极的办法,只会让人作为笑谈,增加东袁的锐气。
“薇儿!”只闻夫人匆忙的脚步,挡开帐幔,神色焦急。
“夫人”我起身作礼。
“听说有刺客闯入?”一场轰动还是惊醒了她。
“是,不过现已无碍”
“那皇上如何?”语中的紧张更胜刚才。
“皇上无恙,夫人大可放心”出言安慰,她长吁一口气,那刻忐忑的心终于是落回到了肚中,她却是如此的在乎那个人,这不禁让我心生怀疑,在这到处充满虚情假意的宫中,她的真情到底有几分真假。
“砰!”我与夫人刚到营帐外,便听来杯子落地的清脆声。
“皇上息怒”察尔漠唯诺胆怯请罪,今晚一事已触怒龙颜,虽终是平息风波,没有伤及更多,但此地是察尔族的管辖之内,因失手森严,疏于防范,才让这天子怒气汹涌,几个时辰之前还是龙颜大悦,此刻却是如此的变化之快,伴君如伴虎,难道就是这样的?
夫人迈进一步,挥开了帐幔,进了帐内,东袁君高坐在上,面色铁青,察尔漠与两位王子跪在下方的红毯,低首不敢抬起,破碎的杯子在一方绽开了花朵,夫人静坐一旁,眼光微低。
当我目视东袁瑾宸时,心中杂味暗涌,却只想避之,他对时我一眼,转移了目光,这时正有一头猛兽兽性凶猛,怕是一不留神便是引火上身,已不是顾自己个人感受的时候。
“察尔王你有什么解释的?”东袁君再次发问。
“本王一定会查明此事”察尔王已经冷汗淋漓,全身哆嗦。
“朕给你一天的时间,若是查不出此事,你自己酌量而办!”
“是是是”他连连点头。
“全部都退下吧!”宽袖一挥,跪地三人急速的退出了帐外,至于在场的几位皇子与皇后见此情景也不易多说,也都纷纷跪安了,只有夫人未动身形,并没有打算离去的意思,东袁君投来一眼,隐约有些不耐烦。
“你也歇去吧……”言语突然转为了轻柔,虽是眼中仍有不悦之色,但与刚刚是截然不同。
“皇上,今晚之事虽属察尔王有失防范,让皇上受惊,但是也不易因此伤了和气”夫人开口带着安慰和分析的语气。
“对方只派十几人行刺,其目的暗有挑唆之意,察尔族的兵力对付他们绰绰有余,明知是自投罗网,却为何还要冒死行刺,就算不能随心如愿,但也难免降罪察尔王,从而引起察尔族的不满,误了皇上英明,这才是行刺的真正目的,还望皇上收回圣明,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予追究才是”夫人的一番话犹如画龙点睛,让人心中豁然明朗。
如果真是如她所言,以卵击石,倒也是有了一半的胜算,想要除掉东袁,必先除掉他的爪牙,让他一点点的丧失兵力,待时机成熟,将其一网打尽,原来醉翁之意不在酒,让东袁君差点金口玉言一发不可收拾。(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