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看你今后如何对朕。”

“这算是等价交换吗？”

“随你怎么想！”

他将横抱回殿中，熄灭灯火时，吻铺天盖地而来，她却侧过头去，他蛮横的扳过，威胁道：“记住你答应过我的话。”

“主子？”凌云试探着唤着出神的高直，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原来他一直盯着蹲在花园中那个小人影发呆，许久，回神回来，突然淡淡的启唇，问身后的凌云，“你看她可与朕有几分像。”

凌云看看自己的主子，在看看那个埋头在花丛中的人，“其实……主子要这样问起来，奴才也想说，其实这孩子与主子是有几分像的，不过还是像汶公主多些。”

“她的孩子当然像她。”高直觉得得到了一个不算答案的答案，可是心还是烦乱开，后他又喃喃自道：“我没想过，十年时间她竟然也学会了说谎，而且连眼都不眨一下，是不是我给留下的印象只剩残忍，我说过，只要她留下，我会将孩子视若己出的。”

“奴才不懂。”

“你当然不懂……你去将礼部尚书传来，就说朕要先册封公主。”

琥珀殿。

“给。”高直将一纸诏书放在她眼前，一脸笑意，近乎讨好，“我说过的，不会反悔。”

高汶接过诏书，打开一看，竟是先立后一步的册封公主的诏书，诏书上写着锦绣已被册封为云安公主，高云安。

很好听的一个名字，却没有任何的意义，“谢谢陛下。”

“朕已有几位公主了，按尊卑是该云字，朕还希望你能安安心心的留下来，做朕的皇后。”

她的女儿按尊卑，是最下等的公主等级，就是一个云字在族谱中也是末排，他高汶就圣主唯一的子嗣，锦绣也是嫡系子孙，为什么她已如此卑微的乞讨了，还是要她的女儿受如此错待。

她狡紧手中的诏书，字字道：“谢陛下。”

他抚着她的脸颊，温柔得近乎残忍的道，“汶儿，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不要想那些没用的，朕不缺子嗣，朕的国库也养得起她一个公主，不过朕也容不下一粒沙子。不要在挑战朕的忍耐程度。”

高汶轻笑回应，“我知道了，对不起啊。”

很好的态度，可就是哪哪都透着刺骨的冰冷。火一般的红，妖娆美丽。

当她披上盛装成为新娘的那一刻，萧湛你在哪里。

恢复记忆后，她曾经想过如果有机会能披一次嫁衣，把它当成苦尽甘来尘埃落定，嫁给一个萧姓男子，此生梦想。

她呆呆的立一旁。

旁观这样的荣华与奢华，还有殿下所有女子所艳羡的幸福。

回首往事，错！错！错！

梦中的场景，却已是不一样的心境，他执手将他带往后座，给她全天下女子所梦想的一切，他将她牵至凤座，在她面前将凤冠戴在她的头上，亲吻了她的额头，“汶儿，你今天最美。”

“陛下，是要将我的妻子怎样！”

上身微微前倾，深深凝眸着闯入者。

全场皆惊，也有好事者既指出来者貌像失踪十年，却在当年罗水城一战中一战成名的少将军，萧湛。

“萧湛！”

她失色疾呼，不顾一切飞奔至他。

他将她搂过，就如最初，属于自己的就当回到自己身边，“我来晚一些，你还就真做他的皇后了？”

“你稀罕做他的皇后吗？”他犟着问她，“稀罕吗？”

就像十年夫妻后，他常孩子的气的问她，别人为妻子买这买那，他一个卖药的，不能为你买什么，你生气吗？

她只会笑骂他，不生气啊。

“不稀罕！”没有任何迟疑，这便是夫妻，一出现心早已倾向于他。他永远高高在上，永远自以为是，永远以为可以主宰一切，可是他却真真的错看了一个女人，他以为十年前是自己的错待让她与自己赌气，其实她还是爱自己的，可十年后看到如此默契。

他的心揪着发疼，他让自己用一身的痛去明白了，他爱着高汶，曾经他视她为草芥一样的人，可高汶不爱他了，爱情总归要两情相悦才得美满。

他得不到这分爱，也要把这分爱毁掉，就像一些幼稚的，心地不太好的孩子，自己不能保有这件玩具，情愿弄坏它也不让别的孩子得到，而他是高直，主宰天下苍生的人。

“给朕抓住他！生死不留！”骄傲的人鄙视弱者，就如高直，也许单打独斗，他与萧湛也许能打个平手，可是面对大内上千精锐暗卫，他没有胜算，所以他只轻松的站在一旁看着他带着自己心爱的女人浴血奋战，直到剑刺入他的心脏，他也只是单膝跪在他面前，不屈服，不低头。

“求你……”高汶早已习惯了眼泪的味道，可话还未说完，萧湛已将她搂进怀中，与自己那杀染血的双眼对视，“别求他！”

他很辛苦，就像立刻就会死去，可还是想看看她，一眼不够，两眼也不够……

“汶儿，朕在给你一次机会，过来，朕便不在计较今日闯宫之事。”

他一如既往阴森的脸旁，显露出冰冷的杀意，“朕的话，你明白吗？”

“你还有你的女儿。”

他拿出曾经的能威胁她的砝码，“恩？”

萧湛低垂着的头靠在她削弱的肩头，用尽最后一口力气：“是锦绣吗？”

高汶凝着泪眼，看他，将萧湛抱进怀中，“你睡吧。”

她怕后面的话让他死不瞑目，“萧湛，十年前，我愿与你一起死，今日也一样。”

“我知道，我知道……”气息越来越弱，直到颈间那丝丝暖意消失，还在滴着血带走身体的温度，她无力回天，只能任那点点温暖流失。

“高直，锦绣是你的女儿，不管日后你如何待她，终究这一生是你欠了我们母女！”

对不起，萧湛，下到黄泉，当没有孩子追来时，你会原谅我的。

高直惊从龙座上站起，“高汶，你骗我！你不许那么做！”

他看着她将刺穿萧湛的剑尖刺入自己的胸膛，含笑将他抱紧，安详的闭上眼睛，最后的动作是遮闭下萧湛的双眼。（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