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燃烧的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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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璃回到家已经很晚了,一下马车,玲珑就迎了上来,小声说:“王爷,您可回来了,王妃一直在等您,让她先吃饭,她也不肯。”

子璃忙问:“王妃在哪儿?”

“在前厅等您用饭呢!这会儿都睡着了,奴婢让她回屋去睡,她也是不肯。”玲珑有些心疼的说。

子璃有些愧疚,因为那些琐事,竟耽搁了这么久,早知道,出门之前应该交待笑语一声,别让她老是傻等着。

一走近前厅,就看到小丫头正趴在桌上睡得香,身上披着玲珑给她搭上的一件披风,安安静静的,让人忍不住就心疼。

他小心翼翼的走向前,弯腰将她打横抱起,想将她抱回卧房去。

他只轻轻一抱,她就醒了,睁开迷迷蒙蒙的双眼看看是他,低低的嘀咕了一声:“子璃,你回来了?”

子璃轻轻点头,柔声问:“是不是困了,我抱你回房去睡。”

笑语摇摇头,指指桌上:“我肚子还饿着呢!吃饭……”

子璃便坐下,仍旧将她抱在腿上,揽住她的腰,问道:“想吃什么?我喂你,你闭上眼睛睡你的。”

笑语“噗嗤”一声笑出了声,扭扭他胳膊,嗔怪说:“怎么把我说得好像很懒一样!讨厌!”

子璃笑着说:“是很懒啊!不过我喜欢,我还想要你更懒一些呢!”说着,俯身在她唇上轻轻一吻。

笑语心底的阴霭一扫而光。看吧,他果然还是爱她的,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都是自己臆想的,若是任其放大,必然又会给自己和他带来困扰。

子璃,我相信你是爱我的,所以,出了什么事情,我都不再害怕了!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好!

“想吃些什么?”子璃柔声问道,丝毫没有要将她放下来的意思。对着丫鬟们招招手,示意她们将饭菜撤下去热一热,他将头搁在笑语颈窝上,懒懒的说:“本王今天还挺累的呢!”

笑语反问道:“做了什么了?这么累。”

子璃这才告诉她:“见了几个手下的人,安排他们去做一些事情,他们回来禀报呢!”

笑语见他说的笼统,知道是不便说的事,倒也不再追问。他又抬起她的下巴,柔声问:“怎么不先吃饭呢?饭菜都凉了,你都饿瘦了……”

笑语又忍不住笑了起来,轻轻在他胸前捶了一下:“去你的,晚吃了一顿饭,还饿瘦了?你还真是不会说些哄人的话!”

子璃本来就是故意的,见她笑了,自己也笑了,心底的纠结和郁闷仿佛一扫而光。心里要的是什么,他还是有数的,只是,那份不能弥补的愧疚,让他总想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去弥补他曾经亏欠白茉儿的。

也罢,他若是能做些什么,就去做些,然后,等他们好了、走了,他也就没有遗憾了,从此便可以以轻轻松松的心情,和小王妃一起生活。

丫鬟们将热好的饭菜端了上来,两人一边说话,一边吃着,吃完饭,洗漱了一下,天色也很晚了,他们便准备去睡了。

笑语侍候子璃脱了外衫,自己也脱了外衣,解了罗裙,将床铺整理好,便爬到了床上。

子璃上了床,掀开锦被,将她搂在怀中,用身体蹭啊蹭啊的,她的脸又红了,伸出手挡在两人之间,小声说:“你还没好呢!”

子璃笑着说:“我已经基本好了,再说了,我是后面受伤,又不是前面受伤。”

笑语忙柔声哄着他说:“等你全好了吧?要不然动了的厉害了,会牵扯到伤口的。”

子璃嘿嘿一笑,反问道:“如何动的厉害了?小王妃给本王说说,怎么着叫动的厉害?哪里动?”

笑语有些羞恼,张嘴在他胸前咬了一口,气恼的说:“你怎么变得这么好.色了?从前你可不是这样的……”

子璃接口说:“那是因为我从前一直憋着呢!现在尝过了好,还再憋着,会憋出病来的,难道小王妃你,想要你的夫君病着吗?”

笑语平时伶牙俐齿,一到这些事上就说不过他,咬着牙说:“都是那些小杂书给害得!赶明儿我非得给你翻出来都烧了不可!”

子璃想起了她叫他吃饭的时候,他哄她的话,心里便更加愧疚,又有些心虚,忙转移话题说:“别烧别烧,我不看了还不成吗?”

笑语满意的点点头:“那还差不多……”

子璃一个翻身,覆在她身上,手往她衣襟里滑去,熟练的握住她的饱满,笑着说:“我不看不学,只实练…..来吧,小王妃,春宵苦短,也检验一下,我的伤到底好了没有……..”

两个黑影如鬼魅一样跃上行宫的高墙,趴伏在树影下,仔细观察了片刻,才悄无声息的落在假山后面。

两人一前一后,不停的左右观察着,一点点靠近后面的正殿。

房中全都已经熄了灯,看不到室内的情形,院子里偶尔有巡夜的侍卫经过,都被他们机警的避开了。

“师姑,据侄儿打探到的情况,那个人好像不住在正殿里,反而是住在厢房啊!”一个男子的声音低低的在另一个黑影耳边响起。

“我也觉得纳闷,你说那是一个厨子,莫不是夏梓洵为了安全,防止有人暗袭,才故意化妆成厨子的?从前各朝的皇帝微服私访,也常常故意让自己的侍卫扮作他们,而自己扮作侍卫或者随从。”是一个女子的声音。

“也许吧!白天的防卫太过严密,我们无法近距离的靠近,侄儿只是远远的看到的。”男子的口气有些犹豫。

“笑语不会骗我们的,你可看清了,那夏梓洵确实和画像上一模一样?”女子小声又问了一遍。

“基本一样,小师妹不是也说了么?她画的会有一点点偏差,所以大体上是像的,应该没错。”男子点点头。

“好,那就去后厨找他。”女子点点头,猫着身子,迅速向后厨方向奔去。

后厨的厢房里住着的人不多,女子捅破一点点窗户纸,轻轻吹入了一管迷香,等了片刻,对男子点点头。男子用细薄的刀片轻轻撬开房门,弯着腰溜了进去,摸索着找到与画像上相似的男子,轻轻拍了拍他,没有动静,便又用了一点力气拍了拍,还是没有动静,他放心的舒了一口气,擦亮火石,确认是自己要找的人,便小声对女子说:“师傅,昏了,是他。”

女子小声回答道:“背上他,快走!”

男子收起火石,弯腰将昏睡的男子背上身,在女子的掩护下,又绕到假山下,飞上高墙,迅速的消失在夜色中。

夏梓洵胸口还有些憋闷,重重的咳嗽了几声,吐出了一口痰,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又浑浑噩噩的睡去。

也不知道这病要什么时候才会好,实在太难受了,常常被折磨的坐立不安。可是,他又不希望好的太快太早。某对夫妇不是说,明天还要来探望吗?他真希望天快点亮起来,明天早点到来。

夜里很静,偶尔从远处传来几声狗吠,他睡了一会儿,有些不舒服,便起来了,坐在床上发呆。

今儿他们走后,皇姐对他说了一番话,他没有表示反对。东平有他们的人,皇姐想做什么,就让她去安排吧!他现在很摇摆,自己下不了决心,便让皇姐去做决定吧!有的时候,要成大事,不是就要付出一些代价吗?如果,他们拿不到他们想要的东西,就让拥有这个东西的人,消失吧!那样,也许谁也得不到。

他蓦然竖起耳朵,仔细停了一下,似乎有脚步声声,很轻很轻,不是一般的轻功高手,是不会有这么好的功夫的。

他警觉的穿鞋下床,取了长剑,躲在门后。脚步声又消失了,门外传来侍卫们偶尔的低语:“走,去那边瞧瞧吧!不能留死角。”

他松了一口气:原来是侍卫们在巡夜。这些侍卫都是有功夫的人,又在巡逻,自然会在黑夜里走动了。

放下长剑,又回到床上,躺在床上反反复复的胡思乱想着,乱了的心神怎么也难以恢复平静。他到底要不要告诉她,他就是面具人?

想了想,还是算了吧!若是那样,恐怕他和她之间,连一点点可以单独相处的机会,都没有了。有的时候,进,其实是退,退,其实是进。还是再看看吧!且看看皇姐的计划,有什么用处。

年轻男子伸手又拍拍昏睡的的人,昏睡的人在椅子上东倒西歪,他连忙将他扶住,扭头对凌丝雨说:“师姑,不如一刀杀了他算了,真是个猪,怎么叫都叫不醒,倒是像个真厨子一样能睡。”

凌丝雨端起一杯茶,对着那人泼了过去,那人还是不醒,凌丝雨无语了。这西蔺皇子也太能睡了吧?

又是一杯凉茶泼了过去,那人才哼哼唧唧的慢慢醒转。他一睁开眼睛,半天才反应过来,看看自己被五花大绑的捆在椅子上,马上就要尖叫,年轻男子连忙捂住了他的嘴,冷冷喝道:“闭嘴!若是敢叫,马上杀了你。”

厨子忙点点头:“嗯嗯…….”

年轻男子松开手,厨子忙哀求道:“好汉饶命,好汉饶命啊……我上有小下有老……”

凌丝雨有些无语,这西蔺皇子怎么和传说中的不一样呢?不是风.流倜傥、玉树临风、才华盖世、心思慎密吗?怎么一句求饶的话都说反了呢?

仔细想想,也是,人家大概就是为了表明我是厨子,不是皇子,而故意说的颠三倒四吧?

“三皇子,只要你老老实实的配合我们,我们保证不会伤害你。否则……”凌丝雨厉声威吓道。

厨子愣了一下,这次反应倒是挺快,呆呆的问:“三皇子?什么三皇子?我不是三皇子啊?”

凌丝雨狠狠的威胁道:“不要狡辩了,你不是三皇子谁是三皇子?别以为装扮成厨子,我们就不认识你了……”

“好汉、女侠,我真的真的不是什么三皇子啊,我就是一个厨子…..不信您看看,我手上的茧子,拿刀切菜给磨得;您再闻闻我身上的油烟味…..谁家的三皇子还会做饭啊?”厨子战战兢兢的哀求着:“女侠、好汉,您饶了我吧!我真不是三皇子,我就是一厨子……”

男子低下头闻了闻,小声对凌丝雨说:“师姑,还真有油烟味,挺冲的!手上的茧子也是真的,而且和常常舞剑的人手上的茧子不一样。”

凌丝雨眼皮狂跳,思量了片刻,问向那厨子:“你不是三皇子,谁是三皇子?”

厨子忙说:“三皇子在前面正殿里住着呢!哪儿会住在厨房旁边啊!他身边多少人保护着,我都没见过几次呢!”

凌丝雨心里突然升起不好的感觉,凭直觉,是小丫头又将他们给带沟里去了。

将那幅画取来,她展开,对着厨子打量了半天说:“没错啊,就是你啊!”

说完,将那画像拿给厨子看了看,厨子瞅了半天,伸出手,颤颤巍巍的指着鼻子说:“我鼻子没有这么高。”

又指着下巴说:“我这儿有颗痣,他的没有,我的眼皮是双的,这画上是单的,是和我有些像,可是真不是我啊!”

凌丝雨忙追问:“那三皇子是不是和你长得很像?”

厨子摇摇头:“一点也不像,人家长得那个妖孽啊!穿上女装就是一美人儿啊!哪像我……”

年轻男子有些赫然,眼角狂抽。

凌丝雨彻底无语了。凭着直觉,这个厨子没有什么气度,也没有什么心机,绝对不可能是传说中容颜绝美、心机巨深的西蔺皇子。笑语曾经说过,她画的画会有那么一点点误差,如今看来,这个一点点,是从天上到地上的距离。凌丝雨有些头大,她的徒弟,她早该了解的…..如今,西蔺皇子没有抓到,还打草惊蛇了…..唉,小丫头,下回师傅见到你,非打烂你的小屁股不可!

笑语忍不住就打了一个喷嚏,揉了揉鼻子,小声嘀咕着:“谁在背后骂我呢?我怎么老是打喷嚏?”

子璃笑着说:“你得罪谁了?老在背后骂你?”

笑语撇撇嘴:“我云笑语智慧与美貌并存,品德与才华比肩,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谁会骂我呢?除非你在外面拈花惹草,溜了墙根敲了寡妇门,连累我被人一起骂了。”

子璃忍不住被她逗得哈哈大笑起来,捏了捏她的小鼻子,摇摇头无奈的说:“你呀,就是一个开心果,和你在一起,我不是病死饿死老死,而是被你笑死!”

笑语急忙捂上他的嘴,呸了几口,嗔怪道:“臭子璃,小孩子胡说八道呢!说什么生啊死啊的!以后不许这么说了。”

子璃见她认真的模样,心里一暖,连忙将她重新搂好,笑着说:“好好好,是为夫的错,以后再也不说了。”

笑语这才又缩在他怀中,沉默了片刻,幽幽的问:“子璃,你相信前生和来世吗?”

子璃刚想说信,转眼又想起了,梓洵曾经说过,笑语听萧萧说了夏沫儿的病情,他不知道笑语到底了解多少,一时倒也不敢回答了。

说信吧,怕笑语多心,想到白茉儿的魂魄附身在夏沫儿的身上的事;说不信吧,其实,在整个东平,有几个人是不信这个的?他其实愿意相信来世和今生。比如,他相信他和小丫头前世就一定有什么渊源,这辈子才会过尽千帆,只在她身边停留;他也相信来世,他和他的小王妃,无论黄泉路上谁先行一步,都还会记得对方,即便是喝了忘川的水,忘记了今生的缘,来世,一定还会相遇,还会相恋。不管他们彼此是不是还记得对方,刻在骨子里的爱和依恋,一定不会逝去,会融进彼此的血液,无法剜除。

“笑语,我愿意因为你,而相信前世和今生。”他简短的,却又是认真的回答。

他承认,他在听说了夏沫儿的病情的时候,很自然的就想到了白茉儿,因为一切的巧合都太多,他既不得不联想在一起,又有些…..怎么说呢?是有一些,存疑!可是,究竟是哪里不对,他也说不清楚,他只是觉得,一切巧合,就真的太巧合!

他并不认为自己的失态和纠结,是因为还存着对白茉儿的爱。即便是白茉儿站在他面前,他们也不可能重新来过。因为那一场不单纯的爱恋,已经成为过去,他现在想要的是,是他纯洁善良的小王妃。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弥补心底的愧疚,让自己和小王妃,早一点从背负的包袱中解脱出来,轻松的生活。

他惟今只愿,治好夏沫儿,他们早些离开东平,一切归于平静,便从此再无纠葛了。

可是,越是平静的表面,就越容易隐藏更大的风暴,明天的事,谁知道呢?

“陆子璃,你说,如果来世我都不记得你了,我还会不会爱上你?”小丫头突然有些伤感的问。

子璃笑着说:“没事,我在你屁股上烙个印,写上子璃之猪,我就可以凭着这个记号去找你了。”

笑语羞恼的在他胸前狠狠扭了一把:“人家说正经的呢,你还笑!”

子璃忙说:“我说认真的啊,你云笑语,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你上辈子是我的,这辈子是我的,下辈子还是我的,你休想跑到别人的怀抱里去!”

笑语咯咯笑着,趴在他胸前问:“陆子璃,如果有一个对我更好的男人,对我说,要预定我的下辈子,你说我该不该答应他?”

子璃翻了脸,忙追问:“谁?告诉我是谁?他活腻了?”

笑语笑的更欢了:“骗你的啦,我是说如果。”

子璃摇摇头,抓住她的手说:“当然不行了,如果有,告诉他,十辈子都甭想。”

笑语又笑了,存心逗他:“好,我就告诉他,下辈子别想,这辈子不是没有可能哦!”

子璃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伸手就去挠她:“小王妃,你才是活腻了,就等着为夫多收拾你几次呢吧?”

满室春色无限好,笑声绕梁,在记忆里永远的回荡。

第二天,子璃又出去了,笑语独自一人在家,子璃说让她在家等着,回来后要一起去行宫,既然答应了,就得实践诺言。一番话,说的笑语有些不快,可是,她实在不想破坏和睦的气氛,又想到昨夜的欢.好,也不是子璃假装或者敷衍的,他眉目之间,对着她所流淌出来的,确实也是浓的化不开的情意。笑语心里郁闷着,却还是隐忍在了心底。

正在屋子里翻着闲书,家丁来报,说是羽逸来了,笑语大喜,扔下书就跑了出去。

“羽逸!”笑语一边快步走进前厅,一边笑着喊道,全然忘记了前几日是怎么戏弄羽逸的了。

羽逸瞪了她一眼,假装还有些气恼,笑语吐了吐舌头,走到他跟前,摇着他的手臂,撒娇说:“好羽逸啊!人家知道错了呢!你就别生气了…..”

羽逸无奈的叹口气,正想说些原谅她的话,她话锋一转,又说:“羽逸啊,我知道,都是我不好,你生我的气骂我都是应该的,谁让我抢走了你最爱的男人的心呢!”

羽逸的脸色又黑了,挽起袖子就作势要教训她,她一边笑一边躲,羽逸也就是做做样子,又哪里真的会追上去打她。

两人笑了几句,便在桌前坐下,玲珑奉上了茶水,在廊下候着。

“笑语,我听说了你和子璃的事,好险,幸亏你们躲过了这一劫。”笑语当羽逸是最好的朋友,也深信他的为人,便将实情也告知了羽逸。

羽逸叹息说:“没想到皇上竟然也曾是个情痴。”

笑语笑着问:“那羽逸为谁而痴情呢?怎么到现在也不肯娶亲?”

羽逸叹口气说:“还不是子璃当年的馊主意给害的,没有人肯嫁给我。”

笑语信以为真,忙拍着胸脯说:“羽逸你放心,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一定会给你寻一门好亲事,你这么优秀,一般的女子根本配不上你。”

羽逸半真半假的说:“是吗!你可得留心了,不是万里挑一的,我可不要,你若是承诺了做不到,干脆我把你从子璃手里抢过来得了。”

笑语笑着反问道:“你说的都是违心的话,你其实是想说,干脆我把子璃从你手中抢过来得了,对吧?哈哈…….”

羽逸被她气的脸色青黑,摇摇头,一脸哀痛:“子璃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居然娶了你!”

两人又嬉闹了一阵子,笑语突然落下了笑容,问羽逸:“羽逸,你能告诉我,当年子璃和白茉儿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吗?”

羽逸端着茶杯的手顿了顿,反问道:“你为什么不去问子璃?:”

笑语摇摇头:“我不敢,即便是他想说,我也没有勇气听。”

羽逸放下茶杯,皱着眉头望向她:“为什么?为什么不敢?”

笑语的声音低沉了下去,叹了一口气说:“我怕听到我不敢听到的东西…..我怕他说…..他这辈子只会爱白茉儿一个人…..”

羽逸叹了一口气说:“笑语,别多想,子璃不会的,他对你的好,你是知道的。你有危险,他可以不顾自己的生命去寻找你;你在宫里遭受责难,他宁愿背上忤逆的罪名,也要保护你。这些,还不能说明你在他心底的地位吗?白茉儿已经成为过去了,子璃对她,也许是因为有愧疚,才曾经难以放下,如今有了你,便更不会不放下了。放心吧!”

笑语又问:“子璃对白茉儿,到底有什么愧疚?”

羽逸犹豫了半天,还是开口说:“他亲手杀了白茉儿,而白茉儿临死之前,还为她挡住了别人要害他的毒针。”

笑语有些震惊,半天说不出话来,良久才喃喃自语道:“怪不得……怪不得……”

羽逸又解释说:“当年,受了剑伤又中了剧毒的白茉儿被人带走了,而子璃也在和那个人的战斗中受了伤,最重要的是,心里的伤,让他有些崩溃。我在山脚下发现了昏迷的他,将他带到软袖阁,给他疗了伤。他身心俱疲,只想远离宫中的是非,在我那里休养到完全康复才回到他的王府。我们也是那段时间才有缘成为了朋友。”

笑语点点头:“我明白了!他心里一定背负了很大的压力,我以后一定不会因为这件事情再跟他置气了,我要和他一起面对,一起去弥补他心底的愧疚。”

羽逸点点头:“如此就好,你们夫妻二人同心,便没有过不去的坎。”

笑语也笑着点点头,小声说:“你可不要告诉他我已经知道了一部分真相了哦!”

羽逸点点头,笑着说:“好!”

两人击掌为誓,互许了承诺。

子璃推开推开茶馆的雅间,马上有个身影站起了身,恭恭敬敬的跪拜道:“六王爷。”

子璃关上门,坐下,摆摆手:“别这么客气,坐!”

来人坐下,忙回禀道:“属下昨儿连夜问遍了京城的名医,都没有太有价值的线索,但是,有人说,离此四百里路的密城,有一位隐居在玉子山上的老人家,懂得一些魂魄啊附身啊什么的,王爷可以去看一看。但是,属下认为,也不一定就行,但是可以一试。

子璃忙问清了那位仙士的具体情况,当下心中便拿定了主意。

他的人说,那个人曾经有过治愈别人的经历,情况和夏沫儿有些相似,也许就真的会有用呢?

子璃记在了心里,决定尽快往密城去一趟,了解一下情形,看能不能找到老头,为夏沫儿讨个方子来。

出了茶馆,他便向王府走了回去。

他回到王府时,羽逸已经离去了,子璃和笑语吃了饭,便往行宫而去。

罗清月早就来了,正在和夏沫儿说话,梓洵走了过来,看了罗清月一眼,有意无意的问道:“皇姐,六王爷和六王妃不是说,今天要来看您吗?怎么没有来呢?”

夏沫儿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啊!大概是有事耽搁了吧!来是心意,不来也没事,反正人家昨日不是来探望了么?”

梓洵也点点头:“嗯,是的。”

罗清月却接口说:“殿下和公主真是胸襟宽广,让人起敬。可是,这六王妃也是王爷救上来的,王爷为了她,受了这么大的罪,她怎么能不多来探望呢?一定是这个六王妃不愿意来的。六王爷一向重情重义,是不会忘记三王爷的恩情的,倒是这个六王妃,心眼小不说,脾气还挺大,将王爷管的死死的。”

梓洵眸光闪烁,眼神落在她的身上,又落回夏沫儿身上,看到夏沫儿也若有所思,便说:“本王看那六王妃也不像那种人啊?难道是本王了解太少的缘故?”

罗清月点点头:“是啊,王爷刚刚认识她不久,哪里会了解她的为人。她从小在乡下长大,她的母亲很是宠溺她,将她像男儿一样养着,什么也没教过,说是让她自由自在的长大。这个六王妃,字认识的不多,才艺一概不会,除了脸蛋有几分姿色外,可是真的什么本事都没有。听说,就连裹脚也不曾裹过呢!您说,一个女子不裹脚,还能算是好女子吗?好人家的女儿,哪有不裹脚的?”

梓洵盯着她看了半晌,幽幽的开口说:“皇姐就没有裹脚……”

罗清月有些尴尬,忙掩饰说:“那是西蔺和东平民风不同,您西蔺不计较这个,可是东平相当计较啊!。

梓洵轻轻咳嗽了几声,有些好笑的说:“罗小姐,东平的女子也奉行裹脚,是父皇说要皇姐自由自在的成长,才不让她裹脚的…..”

罗清月有些尴尬的红了脸,忙解释说:“王爷,清月不是那个意思,您莫见怪。”

梓洵笑着说:“无妨。不过,本王看罗小姐端庄贤淑,温柔大方,和六王爷又是青梅竹马,怎么就没有成一家人呢?真是可惜了…..本王说句不该说的话,您和六王爷,那真是…..啧啧,真真的绝配啊!”

罗清月的眼圈有些红了,好似遇上了知音,终于听到了几句暖人心的话。

“机缘所致。”她实在没有勇气说是陆子璃不喜欢自己,便借缘分糊弄了过去。

梓洵轻笑了一声,语含深意的提醒道:“罗小姐,缘分这个东西,你说容易也容易,你说简单也简单。缘分是要靠自己努力争取的。你用了方法得到了,便是有缘,你干干的等着缘分来,而自己不做些什么,甚至眼睁睁的看着它溜走,你便是没有缘分。您,懂本王的意思吗?”

罗清月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片刻,仔细想了想,又回味了一下梓洵幽深的眸光,心中有些什么东西什么念头一闪而过。她发现,梓洵似乎有些什么话要说。

夏沫儿恰到好处的咳嗽了几声,身体向下一滑,慵懒的说:“哎呀,喝了药好困啊!你们出去聊吧!我要睡一会儿,别扰着我。”

她说的直接,罗清月不但没有生气,反而还有几分欣喜。那么,按照梓洵的说法,她只要自己努力,也不是没有希望的喽?

可是,夏梓洵又为什么会和自己说这些话呢?他有着什么样的目的?

罗清月和夏梓洵走出了夏沫儿的房间,罗清月正要犹犹豫豫的离去,梓洵开口唤住了她。

“罗小姐,请留步!”梓洵笑着唤道。

罗清月料定他会叫住自己,便假装诧异的回头问道:“王爷,唤清月何事?”

梓洵认认真真的问道:“罗小姐可否借一步说话?”

清月一脸纯真的表情点点头:“嗯,好。”

两人一前一后,各怀心思,不停的在心底揣度着,信步来到小桥边。(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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