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命人给你准备了热水!”他一边走来,一边微微笑着,那样子就像对自己的妻室说些体己话。
戎稚咬了咬唇,正要说话,又被他打断!
“稚儿,本王有事要出去一会,炉中香尽时回来,你自己好好考虑!”
他从身边走过,戎稚立刻闻到一股香气,腹中一阵翻腾,愈浓的香气味她愈闻不得,不是头晕就会恶心,她深吸了几口气,极力抑制想吐的欲望。
走到石室门口,他顿住了脚步,道:“稚儿,还是十二年前的那句话!待本王回来再答复!”
石门关闭,她双腿一软,差点倒在地上。二十天前,他逼问她是否愿意嫁给他时,她气得一口回绝;十天前,他又问一次,她当着他的面发下毒誓,若嫁给他,就教她天打雷劈,不得好死,他一怒之下命人将她关入囚室,与沙鼠同宿,意外的是碰到了凌岗和宝儿。
她应该愤怒,或者是狠狠扇他一个耳光,骂他猪狗不如,连个孩子都不放过!但她没这么做,因为她骂了或者是打了,凌岗和宝儿只会死得更快。
伸手试了一下水温,微烫,红如新血的花辨飘浮在上头,她仿佛看见明天的自己像热水中的花一样蜇逝。
浴桶旁边早已准备好了新衣,她脱下自己的破衫,沉入桶中,半晌才抬起头,两行清泪流下,心里暗道:昆仑,对不起,今生是我戎稚负了你!你的情,来生再报!
香燃尽时,她刚穿好一件纱衣,望着薄如蝉翼的纱衣,她禁不住叹了一口气,这样的衣衫穿与不穿有何区别?
室门推开又闭上,她急忙扯过一件黑色的披风遮在自己胸前,转过身看了一眼唐轩,他果真很守时。
唐轩怔立了半晌,纱衣下一具玲珑曼妙的身子,凝脂一般白皙的肌肤,月一样蒙胧的眼神,颊旁红晕妖娆妩媚,似乎还有那么点慌乱。唐轩只觉神魂颠倒,掠来将戎稚搂进怀中,他用尽全力,似乎想将戎稚揉进自己的身体。
戎稚抬头看见他眸光狂乱,痴迷,心底涌起些许害怕,忍不住拼命挣扎。越挣扎,唐轩反搂得更紧。戎稚不得已,伸手狠狠掴了他一巴掌,借机退后几步,大口喘息。
“对不起,吓到你了!”唐轩清醒后道歉,一脸喜色。刚才戎稚一阵挣扎,纱衣不知何进撕开,酥胸半裸,坚挺诱人。
戎稚被他看得浑身不在自在,转过身背对着他,道:“你已经知道我的答案了。”
唐轩道:“是的!”
戎稚道咬牙道:“我有个条件,你若答应,今天晚上我就是你的人!”
唐轩道:“什么条件?”
“放了凌岗和宝儿,给她们马车和食物,送她们离开这里!”
唐轩笑了笑,道:“可以!”他之所以答应,是因为那个孩子根本不是他拿来威胁戎稚的,原本想一杀了之,没想到这小家伙命还挺硬,居然能让戎稚用自己来交换,做个顺水人情便赢得美人心,他何乐而不为?
戎稚反倒愣了神,他答应得这样痛快,是不是另有阴谋?
“稚儿,在你心里,本王就那么无耻?答应别人的事,本王也许会反悔,但你的事,本王何时反悔过?你要为凌岗疗伤,本王命人偷偷给你药,你喜欢那个孩子,本王命人优待于他,荒漠里食物珍贵无比,若不是因为你,本王又何必养着她们?你放心,本王说放就放!”
风袭来时,戎稚的身子微微颤抖了一下,唐轩已经滑下了她肩头的半边纱衣,从背后搂着她,双手冰凉如蛇,在她胸前游走。
唐轩喃喃轻道:“稚儿,有了今天,也不枉本王十几年的等候!”
早知道唱子夜四时歌的人是他,早知道有今天,她宁可跳进雁鸣湖淹死,亦或是撞岩自尽,也不愿意此时违心违身的苟且。
唐轩是个男人,而且是个非常风流的男人,他知道怎样让女人情不自禁,更懂得撩拔女人的欲望。戎稚有多不愿意,他心知肚明,她的心已经被夜昆仑征服,一时间难以改变,他有十足的把握让她的身体背弃她的心,他要让戎稚的身体永远衷于他。
戎稚已经感觉到这种可怕,想躲避他的温柔,身体却不由自己控制,心里感到羞耻,恐惧,身体里被唤醒的欲望一次次冲击她的意志。
唐轩如山一般坚实的身躯覆了上来,他的唇似乎带有某种魔力,所到之处,总能引起身体的共鸣。戎稚紧闭乌眸,眼角滑落两滴晶莹剔透的泪珠儿。
唐轩脸上露出一丝胜利的笑容,他知道自己赢了。
在浩月换了行装,七月的沙漠,热气腾腾,似乎想蒸干每一个人身上的水,驼骆亦是无精打采,踏着慢步前行。
斗蓬遮住夜昆仑整个脸,只露两只幽眸在外,深沙弯已近在眼前,附近没有绿州,食物和水比黄金还要珍贵。按照翎支留下的暗号,他一路跟踪到雅尔丹中心的黑石滩。沙弯没有栖息地,但黑石滩怪石林立,有阴凉的地方,足可以避开酷热。晚上搭起帐蓬睡一宿,明日即是七月十五,一切将在明日见分晓。
躺在沙窝搭起的帐蓬里,闻见自己身上一股酸臭的汗味,夜昆仑不由得皱起了眉,若是有桶热汤沐浴,那该多好,这在沙荒漠里简直是奢想!
沙子白天吸取的暖意散掉后,冷是无法忍受的,侍卫三两挤在一起取暖,夜昆仑索性也不睡了,生起篝火,命侍卫跳干舞。干舞是一种持盾的武舞,侍卫裸露胸膛,手执盾牌,围着火堆转动,时而两盾相击,呼喝哈嘿声如同雷吼,震得地上黄沙漫天起;赶驼的人,牵起骆驼围着跳舞侍卫失足狂奔,其他人众大声哄笑,场面一片火热。也许是意识到明天可能会危险,侍卫连同门下弟子一起,拉着手起舞,没有加水的狮子奶酒狂饮如水。
夜昆仑面带微笑,心里揪成一团乱麻,对方已知他到魔域外,会不会对戎稚不利?他离开墨都两日后,阿灵顿传来消息,说左右消失了,没有留下任何讯息,而且四处找不到踪影;左右成心要躲,他纵是挖地三尺也别想找到;那么她的事情,他该如何身戎稚解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