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这就奇怪了,也就几秒钟的时间呀,怎么突然就没了呢?就像瞬间蒸发了一样。
站在原地等了几分钟,仍不见唐小双跟过来,心里就越发好奇了,转身返回了电梯口。
我下到一楼,满大厅地找了一阵子,不见唐小双的人影,便走过去问服务生见没见一个男人走出去。
服务生站起来,伸一伸懒腰,说没看见。
瞧他眼角还挂着眼屎,一定是趴在那儿睡着了,还能看见个屁呀,问也没用,干脆转身回房间了。
整整一夜,我几乎没有合眼,心里面乱成了一团草,眼前一幕幕回放着之前的经历——
黑黢黢的树林子;
奇怪的竹楼;
从冰柜里跳出来追杀我们的裸身男人;
还有……
还有突然消失的唐小双;
难道他也是个鬼不成?
……
直到天蒙蒙亮时,我才混混沌沌打了个盹,正迷瞪着,突然收到了一条手机短信:我在餐厅等你,赶紧来,有话问你。
见是小白脸韩磊发过来的,我立马警觉起来:会不会是有新的情况呢?随即起床,简单洗漱一下,穿好衣服出了门。
当我快步走进餐厅,见小白脸韩磊正坐在靠墙角的那个位置上,便盛满一碗粥,坐到了他的对面。
小白脸似乎看都没看我一眼,边吃饭边小声问我:“你怎么会跟他在一块呢?”
我一愣,咽下口中的饭,问他:“谁?谁跟我在一块了?”
“唐小双啊。”小白脸抬起头,紧盯着我,嘴里仍在嚼动着。
“你认识他?”我放下手中的碗问他。
“谁不认识他呀,章华市的名人。”
“名人?什么样的名人?”
“劣迹斑斑,臭气熏天。”
我冷笑一声,问他:“你是不是跟人家有仇呀?故意糟践人家。”
“切,就他?”小白脸一撇嘴,说,“都不配跟我有仇。”
“对了……对了……那你说说看,他这人到底怎么个臭法?”
“我他妈才懒得说呢,怕脏了自己的嘴,不过吧,我还是得给你提个醒,以后离他远一点,越远越好。”小白脸继续埋头吃他的饭了。
“啥意思你这是?”
“善意的,爱听不听。”
我被小白脸的话搞得云里雾里,没心思再吃饭,闷坐了一会儿,问他:“你昨天晚上看到他了?”
“不看到我能说。”小白脸嘟着嘴,一副深仇大恨的模样。
我撒谎说:“其实我们也不怎么认识,只是在一次朋友聚会上见过面,今天晚上在路上遇见了,他担心我的安全,就过来送我一程。”
“行了,别骗我了,实话告诉你,昨天晚上要不是看见我在这儿,他肯定会走进你的房间,然后跟你那个……那个啥。”
“哪个啥了?”我明明知道他的意思,故意逗他。
“这还要问了,要多肮脏有多肮脏。当然了,也许你会不以为然,甚至会引以为荣。”
靠,这小子把我看成什么人了?但为了掏出更多细节,我强忍着内心的怒气,问他:“你的意思是他认识你?”
“当然了,要不然他能溜吗?”
我心里这才有了底儿,原来唐小双是看到了熟人,才悄然溜走的,看来这小子没坏到厚颜无耻的地步。
可细细一想,不对呀,我怎么就没看到小白脸呢?于是,接着问他:“他过来的时候,你在哪儿?”
小白脸漫不经心地说:“你肯定看不到我了,因为你的注意力全在那小子身上。”
操,胡扯蛋,一个大活人我能看不到。
“好了,别琢磨了,记着以后少跟他接触就行了。”小白脸说完,站了起来,走了没几步,又折了回来,说,“今天不要乱跑了,你蹲守,我去医院,看一看老高。”
“对了,老高怎么样了?”
“谁知道呢,但愿没事。”小白脸说着,离开了餐厅。
我随后也离开了餐厅,走出了宾馆,慢悠悠朝着老高出事的地方走去。
手机突然响了,是唐小双打过来,上来就问我:“妹子,韩磊那小子在宾馆干嘛?”
我心里一阵灵动,看来小白脸说的没错,昨天夜里,他们俩真的在走廊里见过面了。
“谁是韩磊?我不认识啊。”我装傻道。
“装!装!你再给我装试试,看我不过去揍你!说,他到底在你住的地方干嘛?”唐小双气呼呼地喊。
“什么呀,我根本就不认识他。”
“老实交代,你们俩是不是在谈恋爱?”
“滚吧你,我连他是谁都不知道,恋你个头啊。”
“那就好,那小子太他妈娘了,就跟个阴阳人似的,你离他远一点,好了,我继续睡了。”唐小双说完,挂断了电话。
我站在大树下,翻来覆去琢磨着他俩的话,简直是匪夷所思,互相间都在诋毁藐视,甚至还带有那么点儿酸溜溜的醋意,他们究竟想干什么呢?
想来想去,也没理出个头绪,干脆不再浪费脑细胞,沿路走了一会儿,突然想到小白脸安排自己蹲守,就折身回了宾馆。
刚刚走出电梯口,就看见小白脸站在走廊的窗户前,一张瘦巴巴的脸拉得老长,见我走近,翻了翻白眼,话都没说。
“怎么了?吃坏肚子了?”我在另一个窗口前站定,小声问他。
“吃枪药了!”
“咋了这是?”
小白脸吭一下鼻息,说:“吃枪药了!”
“我可没招惹你啊,千万别甩脸子给我看,我脸皮子薄。”
“关你屁事啊,自作多情。”看上去小白脸就是个大孩子。
“那是咋了?蹬鼻子上脸的。”
“何队那人太禽兽了,一点儿人情味儿都没有,我想去看看老高,被他狠狠剋了一顿。”
我问他怎么回事,他就把怎么向何队汇报,又怎么挨骂被拒绝的的过程说了一遍。
本想着安慰他几句,可不等我开口,小白脸就一声不吭回了房间,随手掩了门。
我站在窗前,望着天上飘飘荡荡的白云发了半天呆。突然觉得很空虚,空虚得整个人都要飘起来一样。
本想给何队打个电话,或者发个短信,问一下自己该干些什么,可想到小白脸那一脸的窝囊气,就没了勇气。
既然没事做,那就睡大觉得了。可回到房间躺在床上,死活都闭不上眼睛,心里毛燥燥,猫爪子挠着似的。
心一横,走出了房间,朝着老高被伤害的事发地走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