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想开门跑出去喊老高,可又怕他们笑话,万一是自己看花眼了呢。是啊,这事的确有点儿太不现实,既然警察早已勘察了现场,并对尸体做了相应的处理,怎么还会有一具尸体在里头呢?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一定是自己又产生幻觉了。
我手扶门把手,安静了一会儿,才壮着胆子走回了房间,咬牙切齿俯下身,再次朝着床底看过去。
卧槽,果真空无一物!
我长舒一口气,松弛下来,软泥一般摊到了地板上。
刚刚犯起迷瞪,手机的短信音突然响了。
那清脆的鸟鸣声此时竟然响若惊雷,直接把尿都给吓出来了。
我抓起手机看起来,屏幕上显示出了一行字:妹子,你没事吧?
信息是老高发过来的,看来他们一定是听到了我的惊叫。
好在他们还知道关心自己,心里泛起了一丝暖意。
我微颤着手指回了短信:没事,看花眼了。
随后,他又回复道:活该,让你逞能,你以为谁都可以做卧底呀,好戏还在后头呢,不信等着瞧。
卧槽,找个死驴,他竟然在幸灾乐祸。我扔下手机,一屁股坐在床上,气得差点儿背过气去。
我突然想起了那个小个子警察,要是他能一起来就好了,看上去他人心眼好,又是自己的校友,一定会时时处处呵护着自己,绝对不可能像高腿驴,只知道冷言冷语,满嘴喷粪。
可他怎么就突然没了踪影呢?
明明他才是老高的搭档呀,突然间就换人了,难道他真的出事了,并且与自己有关联……
想到这些,我忍不住又给高腿驴发了一条短信,试探着问道:你那个小个子搭档呢?他去哪儿了?
也就几秒钟时间,短信回了过来:那个重色轻友的家伙犯大忌了,你装啥糊涂呀,还不都是为了你啊!
我回道:他怎么了?
高腿驴回复:草,违反纪律呗,被贬了。
我问他:怎么个贬法了?
高腿驴回道:去了山沟里的派出所,接受改造去了。
我心里一沉,看来自己的猜测是对的,小个子为了帮自己,招惹了是非,被就地正法了。
我仔细回忆了一下,在跟小个子接触的整个过程中,他明显违规的地方有两点:
一是他答应帮自己联系家人;
二是暗中递纸条。
唉,都是自己连累了人家小个子,害得他被发配到了山沟里。可自己同样也是受害者啊,稀里糊涂就成了杀人犯嫌疑犯。
正想着,外面突然响起了哒哒哒的敲门声。
都这么晚了,会是谁呢?
我从包里摸出了弹簧刀,弹出刀刃握在手上,走到门后,小声问:“外面是谁?谁呀?”
外面静悄悄,没人回应。
卧槽,难道自己的五官全他妈都失灵了,连耳朵也跟着产生幻觉了?
我摇摇头折回来,屁股刚刚陷进了沙发里,敲门声又响了起来。
这一次我听得真真切切,心一横,走过去,直接把门拉开了一条缝。伸出半个脑袋左右一看,只见一红衣女子飘然而过,闪身走进了606房间。
606!
606!
那不正是老高小韩他们的房间吗?
难道他们是两块狼狈为奸的垃圾?闲着无聊,耐不住寂寞,就叫来特殊工作者来打发时间了。
不会吧,他们是警察吔,怎么会堕落到如此地步呢?
再看那老高吧,一副土鳖相,还不至于时尚到那种地步吧,估摸着就是借他半斤胆汁,他也不敢跟拍档一起玩P游戏。
可人心叵测,世事难料,说不定就有铤而走险,不要脸的主。
不行,我要制止他们,不能眼瞅着他们堕落下去。
我开门走出去,却听到了咔咔咔几声响,低头一看,竟然有一个类似于平安扣的东西挂在门把上。
我小心翼翼解下来,拿在手上,差点没把下巴惊掉了——这竟然是一串用牙齿做成的平安扣手链。
很明显,那是人的牙齿,看上去像是刚刚从骷髅上拔下来的样子,中间的一粒竟然还带着厚厚的牙垢,看上去就让人恶心。
怎么会有这种东西呢?
又会是谁放在这儿的呢?
难道是她?
是那个刚刚走进606房间的红衣女子。
可她为什么要把这样一个阴气森森的东西放在我的门上呢?
她想干啥?
不会是单单送给我的吧?
我绞尽脑汁想了一阵子,突然觉得自己很傻,何必费那个纠结呢?要想解开这个谜那还不简单呀,只要敲开老高的门,亲口问一下那个红衣女子,不就一清二楚了嘛。
我走到606门前,贴近门板听了听,里面竟没有丝毫动静。
不对呀,那么风骚的一个女人进了屋,两个大男人能无动于衷吗?
既然人都叫来了,那就肯定要付诸行动,真要是开始游戏了,怎么会没有伴奏呢?
难道这两个家伙有绝招,使用了无声处理。
我忍不住敲起了门,结果里面还是没人回应,再敲,仍是纹丝不动。
姥姥个棒槌!这就怪了,我是眼瞅着那个红衣女子走进他们房间的,这还假的了?
再说了,他们两个是在执行任务,也不可能乱跑呀,不在屋能去哪儿?
狗杂碎,你们就装聋作傻是吧?你们不要脸,那就怪不得我了,我偏要让你们丢一回丑,看你们以后还敢不敢跟我斗。
我拨通了老高的手机,大声问他:“老高啊,你在屋吗?”
老高气呼呼的骂我:“操,深更半夜的,你咋呼个啥?想死啊!”
我问他在哪儿。
他说在楼下喝酒呢。
“放屁!你还敢骗我。”我胆子猛然间大了好几倍,反唇骂起了他。
老高不乐意了,反过来骂我:“臭丫头,你活腻了,敢骂老子?”
我说谁让你骗人的,骗人不是好孩子,骗人就该挨骂。
他说你个死妮子,谁骗你了,我要骗你我是驴。
我说你本来就是头驴,是个禽兽不如的驴!
“小丫头,你抽风了?还是中邪了?”
我说我没抽风,也没中邪,我就是清清楚楚看到有个女人钻进你们屋里去了,明明是在干坏事,还说出去喝酒了。
“你是不是真神经了呀,你说……你说什么样的女人进我屋里了?”
我豁出去,粗鲁地说:“穿大红衣服的,这时候怕是已经被你扒光了吧,你敢不承认,那我就给何队打电话。”
“卧槽,闹啥呀这是?”老高说完挂断了电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