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你这个熊丫头,又在撒谎,我看那几个老女人都不像你妈。
我说:“哥,亲哥,你就别再胡乱闹腾了,赶紧回酒吧,跟那些哥们儿喝酒吧。”
他却搂住了我的肩膀,贴在我耳根上说:“想赶我走是吗?告诉你,没那么容易,要么我去你家,要么就在前面的空地上睡了,你自己选择吧。”
我靠,看来这家伙不但喜欢伪装,还喜欢打野战,我说:“我家真的不能去,那样也太过分了。”
他说那也行,咱就铺着地、盖着天,痛痛快快玩一场。
我说你就不怕我喊。
他说你喊也没人管,不信你就喊。
我当然不能喊,喊了也没用,酒吧里那么多人都不敢管,更何况是几个年迈的老太太了。
被他拥在怀里,往前走了几百米,已经来到了那片菜园子,记忆中,那是一片坟地。
四周已是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还隐隐透着一股寒气。
我四处打量着,脚下除了荒地,就是菜园子,根本不见那天夜里来烧纸时的路口和树林。
老大突然站定了,说:“咱就在这块空地上吧,你感觉到了没有?地上的茅草很厚,软软的,像一张超大的席梦思。”
我借口说,这边离广场太近,放不开,再往前走走吧。
他说:“那也好,听你的,万一玩痛快了,弄出点啥动静来,人家还以为闹鬼了呢。”
我明显感觉到,他腿间某个制高点紧紧顶在我屁股后头,随着脚步的移动,蹭来蹭去,挺痒的。
我克制着,忍耐着,纠结着,只管蒙头蒙脑往前走。
突然觉得鼻腔里一阵奇痒,像是有个飞虫钻了进去,不由得打了一个很响亮的喷嚏。
再睁开眼时,我傻了,果然就看到了一大片黑幽幽的树林子,心里面一阵狂乱。
老大问我怎么了,是不是着凉了,双手搂得更紧了。
我说没有,故意唯唯诺诺地说:“刚才我没跟你说实话,其实前面就是我家了。”
“你家?你家在哪里?”
我指了指前边的树林子,说就在那里面。
“你家住在护林子房里?”
我说不是,家里的房子拆迁,暂时住到了这里。
他就说那你敢不敢把我带回家。
我装出一副为难的样子,说:“那多不好呀,我还是个大姑娘呢,深更半夜领个男人回去,切!亏你想得出。”
他问我家里有什么人。
我说爸妈出门了,大概只有哥哥一个人在家。
他说那就不去了,咱们就地解决一下吧,然后你自己回家。
我心里正琢磨着:眼前突然就冒出了一大片树林子,密密麻麻,一眼望不到边。
这说明了什么?
会不会是有神灵在保佑自己呢?
当然,也有另一种可能,那就是那地方本来就生长着一片树林子,只是自己之前没有留意罢了。
老大抱紧我,用力往地上按,嘴里说着:“来……来……良宵苦短,别再耽误时间了。”
我灵机一动,对他说:“你这人怎么啥都不懂呢?”
他一愣神,问我:“怎么了?”
“你平日里肯定很少看书,连最最基本的事理都不懂。”
他问怎么了。
我说:“夜露这么重,能在野外行那种游戏吗?万一被阴寒之气侵入了身体,那还不得病呀。”
“得啥病?”
“就是……就是得那种没了能力的软病呗。”
“草,熊丫头,你诚心吓唬我是不是?”
我说:“只要你不怕断子绝孙,我就奉陪。”
“真有那么严重?”
“可不是咋的。”
“那……那怎么办?”
“那就去我家呗。”
“你怎么又不怕了?”
我硬着头皮说:“你都真心对我好了,还有啥好怕的。”
他倒是有点儿担心了,说:“那……那万一被你哥哥发现了,还不挥刀砍死我呀。”
我嘿嘿一笑,说没事,我哥哥是个傻子。
老大松开手,往后退一步,说:“我操,你笑声怎么这么瘆人?就跟个鬼似的。”
“我就是鬼……就是鬼……我就想吃你肉,就想喝你的血。”说话间,我把手弯成钩子状,朝他伸过去。
“别……别……你可不能开这种玩笑。”
我明显感觉到,老大身上一阵哆嗦,随即大喊了起来:“鬼……鬼……有鬼啊!”
老大果真就被吓着了,惊叫一声,撒腿就往回跑。
操!就这么点屁大的胆量还当哪门子老大呀?
去死吧,姑奶奶不陪你玩了。
我仔细辨认了一番方向,朝着东边的一条小道走去。
不大一会儿工夫,就钻出了树林子,回头望一眼,不见老大的影子,就拼命地朝着城里逃去。
不知道是酒精的作用,还是沾染了邪秽之气的缘故,这天夜里之后所有的事情我都记不清了,成了一片空白。
一觉睡到了大天亮,连个梦都没做,正赖在床上犯迷瞪,就接到了二叔打过来的电话,他说闺女呀,实在没办法,叔今天还是赶不回去,你要是我实在无聊的话,就去找你小婶子玩吧。
我说我不去,不是跟你说过嘛,她那么小,还让我喊她婶子,别扭死了。
二叔也没再逼我,说那好,那好,随你便就是了。
我昏昏沉沉,头脑不清醒,也不想跟他多聊,寒暄几句就挂断了电话。看一眼时间,都已经十点了,这才觉得肚子都饿扁了。
懒洋洋爬起来,擦身下床穿衣服,突然觉得脚下一滑,差点摔倒,低头一看,竟然是一大堆腌臜的呕吐物。
看来昨天夜里自己真的是醉酒了,醉得还不轻,都不省人事了。
我绞尽脑汁搜索着,慢慢就有了一些模糊的记忆,但一切的一切,都好像是一场梦一样,半点都不真实。
下床穿好衣服,从包里翻出卫生纸,刚想收拾那摊不争气的秽物,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轻步挪到门口,问一声外面是谁啊。
“您还好吧?美女姐姐,我是前台的小周,实在不好意思啊,这么早就打扰您。”
一听就知道,是那个爱笑的服务员,我把门拉开一条窄缝,探头问她:“你有事吗?”
小周依然笑得很灿烂,她说:“外面有人找您呢。”
我问她是什么人。
她说她也不认识,可那人说他认识你,并且关系还不一般。
关系不一般?
哪会是谁呢,我又问那人长什么模样。
她诡秘一笑,说是个年轻男人,人长得挺帅气,气质也不凡,正在大厅候着您呢。
不对呀,在这边除了二叔跟那个“怪物”司机,我也没啥熟人啊,这就奇怪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