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冬的怜惜,许家要出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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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许萌萌把睡着的儿子轻轻放在床上。何晓毛刻意打破僵局:“萌萌,我把他送到我妈那去吧。”

“走开!”许萌萌朝他低吼。那红肿的眼睛里射出来的光芒写满了恨意。

何晓毛伸出的手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这是多么陌生的眼神。相处至今,他的萌萌从来都是温柔的,即使是受了委屈,眼神也是哀怨的。

等到他洗漱好,回到房间才看见自己的枕头和被褥已经被狠狠地扔在了地上。萌萌揉着儿子睡着,分明是拒绝他同床。他叹了口气,把被褥对折,勉强睡了进去。

听见萌萌沉重的呼吸声,甚至还夹杂着几声抽泣,他知道她没有睡着还在伤心。他抬起身子,把手伸到被窝里,摸到了她的腿说道:“别多想了,早点。。。。。。”

还没说出“休息”两个字,妻子的脚就狠命朝他踢来,痛得他急忙抽回了手,叹着气缩进了被窝。

清晨,许萌萌带着儿子从房间里出来,王大妹朝她那红肿的眼睛看看,又马上朝儿子看,两个人的脸色都很萎靡,准没睡好。不知怎么,她此时心中有一些愧疚。出于这种愧疚,她不敢敲门来带走宝宝。其实她也没睡好。

萌萌母子走后。看着无精打采的儿子,王大妹盛了碗热粥说:“毛毛啊,喝完粥再去上班吧。”

“不吃了。”他去鞋箱找到自己的鞋子,弯腰系鞋带。

“你也学她,整天在外边吃?”

何晓毛没有接口。母亲常这样在自己面前抱怨萌萌这样那样的缺点。

“毛毛啊,昨天她跟你作了没有?若是作了,你就说,都是爸妈做的主,你就把事全往我们身上推好了。你看看,年纪轻轻的黑眼圈都出来了。”王大妹有些心疼地说。

“她作什么?她凭什么作?”老何躺在在沙发的被窝里冷冷地说。

“你们这是什么话?你们什么时候把她放在眼里过?这么大的事情,你们有没有设身处地为她想过?现在事情都这样了,还要说她!她不是你们的仇人,她是你们的儿媳,是你们孙子的母亲!”何晓毛缓缓起身,突然他大声朝母亲喊道。说完,用力关上了门,头也不回就走了。他也需要发泄!

“毛毛!”“这。。。。。。”王大妹转身看老何。

老何却无动于衷。

“老头子,你听听,毛毛不开心了呀,这事我越想越不妥啊。我知道毛毛心里不好受,我现在真的后悔了,我要去找晓惠。”

“大妹!毛毛是被枕头风吹了,昨天他没说什么,睡一觉就变卦了?你不能做蠢事,被晓惠婆家人知道要笑掉大牙的。”

“可我怕毛毛受冤枉气啊。”

“受什么冤枉气?一个男人害怕老婆不成?”

“阿善,我总觉得毛毛越来越不开心了!”

“那我们快点装修,住到双汇去,眼不见为净!”

“哎,这什么事啊!家家动迁都开开心心地住新房,唯有我们家!”王大妹都没胃口吃早饭了,放下筷子直叹气。

到单位不久,家冬就来电话:“萌萌,房子去看过了?我没骗你吧,超好呢!我朋友说,你定下来了吗?定了就来办手续。”

“家冬。”提起房子,萌萌就委屈得不能自己,她躲进厕所,极力忍住哭的声音,憋着气说道:“家冬,谢谢你了,我们不买了。”

对方迟疑了一下问道:“为啥不买,错过了这么好的机会?别傻了!”

萌萌终于忍不住了,哭了起来。

“你别哭啊,你到底怎么了?”对方急了起来

“我不买,真的不买了。我要听课去了!”伤心事不想再提,她硬是关了手机。

******

姚薇薇看着账户里的数字,这几天向上涨的速度真是惊人。很快已经超越原定的目标了。

这个周末要回婆家吃饭是吗?那好,她就提前和房东说一下,付清那几十万的房款,加紧办好房产证。她已经有了一个重要的决定。那就是这顿饭划清一切恩怨,看在重重的份上,对于公公婆婆她既往不咎!但这口气一定要出一出。这顿饭吃好,她就抛弃前嫌回到过去。

还有最后一笔钱,布朗怎么还不到账呢?这是她和布朗最后一笔交易了,做完这笔交易,她就收手了。

她点开电脑查看账户,咦,几天了,怎么还不见动静?最后一笔没多少钱啊。于是她按照事先说好的,发匿名信件去催他:“最后一张牌,你准备什么时候发?”

信刚发出不久,对方就自动回复了:“本人已死!”

本人已死?布朗,你开什么玩笑?

突然她有一种强烈的不祥感。本人已死!是不是他在暗示着什么意思?

即刻,她在电脑上快速操作起来。

“在干嘛呢?”门开了,许重重拿着母亲送来的药汤。尽管薇薇很伤母亲的心,可是母亲却坚持每天给儿媳送药汤了,她对儿子说:“这病要养好,假如成了慢性的,以后怕是影响生育,来不得半点马虎。”

姚薇薇的精神太集中,丝毫没有注意到许重重的进来,听见保暖壶在办公桌上“砰”地一声,她不由自主吓得“啊”尖叫道,额上全是汗。

“干嘛?”许重重也被她吓了一跳,狐疑地看她电脑,全是英文,还没仔细看,姚薇薇就已经快速关闭了页面。

“你进来也不打招呼,真吓死我了,人吓人要吓死人的。”她说。

“你做亏心事了?大白天吓什么吓?”

姚薇薇眼珠子转了转,抓住他的手,硬是扯开话题说:“老公,你怎么不戴我给你的表啊?”

“那么好的表,舍不得。对了,我问你,这表的价格我查过了,你哪来这么多钱买?”许重重忽想起这个问题说。

“你难道怀疑我贪污啊?那是我私房钱,苦苦积攒的。我没认识你以前就投资做股票了,没亏过!哎呀,有好吃的东西吗?我饿了!”

*******

下班走过食堂的时候,布告栏里那张后备干部的公示还完好无损地贴在那,萌萌下意识地停下,看着看着,半晌才叹了口气,背上包走出幼儿园。

走近车站的时候,突然一双手拉住了她,她回头一看,是家冬。

“进车!”他命令道。

车门关上,家冬问:“一起吃晚饭,吃好我们谈。”

萌萌摇摇头,低声说:“我没什么胃口,不想吃。”

“干什么?发生了什么天大的事,要苦自己?”说罢,他就朝饭店开去。

走在饭店阶梯上,因为没有睡好,头有些昏沉沉地,不小心与走出来的贵妇人撞了个满怀。

“对不起,对不起。”她踩了她一脚,她急忙道歉。

“你眼睛瞎了?走路也不会走?”贵妇人因为脚趾的疼痛,丝毫不理会她低声下气的道歉。

“怎么说话的?”家冬一把将萌萌拉到自己背后。“你口臭啊!人家已经给你道歉了,还这么凶?”

“家冬!”萌萌拼命在后边拉他的衣服,示意他息事宁人。

这世界有时候就是欺软怕硬,家冬这么凶巴巴地一吼,那贵妇居然悻悻然地离去了。

“来,吃一点,都是你爱吃的从宝家乡菜,多少吃一点。”家冬给她舀了碗汤递给她。灯光下,她那红肿的眼睛越发地明显。

她双手接了汤,那汤热热地。那种温暖从指尖传递,这让她悲凉的心情不自禁颤栗起来。在这异乡,关心呵护她的人不是她的丈夫,不是她的家人,而是一个曾经被自己一度忽视遗忘的人。一个与自己没有血缘和亲缘的人尚且能这样关心她,可是她的丈夫,这个世界上最最亲近的人,又为她做过什么?想到这里,泪水就止不住了,“啪嗒啪嗒”地直往汤里掉。

“你干嘛呢?我说你在上海过得什么日子啊?我看你就是跌在苦海里了,怎么总有流不尽的泪?”家冬从小看见萌萌落泪就心疼。

许萌萌抹着泪就诉说动迁的事。。。。。。

“什么?没和你商量,就把中套给了女儿?”家冬还没等她说完,就拍着桌子问。

她含泪点点头说:“我不是贪财不让他们给女儿,而是现在我们需要这笔钱。他们把中套给了女儿,然后就住我们的大套。把我们的路给堵死了。你说,我还哪有钱去付首付?”

“马上,你马上回去,跟老妖怪说,大套是我们的,你们以后可以住女儿家,也可以住马路,这是你们的事!”家冬激动地抓起西装就要穿:“走,你不敢说,我来说,欺人太甚!”

萌萌拉住他,直摇头。“家冬,我若拿走了大套,他们一定就住我现在的房子,赖着不走,因为他们曾经拿出过五万。他们不会住女儿家的,从宝人有儿子的,谁住女儿家?若住女儿家,就是这家人家的儿子是忤逆子,你又不是不知道。”

“你是说,你老公不是忤逆子,是大孝子?”家冬讽刺道:“你到现在还在替这个混蛋说话?”他痛心地说道:“萌萌啊,你是善良还是愚蠢?人说最毒妇人心,你怎么就毒不起来啊?你被人家欺负成这样子,若是被你妈知道了,准是要被气得半死的。这何晓毛,我真想往死里揍!”

萌萌被他这么一说,更加伤心地“呜呜呜”哭起来:“你就不要再这么说人家了,好吗?人家本来昨天就气得想和他离婚的,人家现在箭在弦上,人家不得不要忍啊。”她用从宝话说道。

离婚?家冬警觉地看了她一眼。“什么箭在弦上?”

提起这个,萌萌抽了纸抹眼泪说道:“家冬,我这些年,真的很苦,在上海没背景没关系,一个穷教师就这么一步步地走来,真的忍了很多的苦。为的啥?还不是想能出人头地?你知道的,我们从从宝走出去,老家人怎么看我们的?我要过得好,那样我妈我爸他们也能安心。这次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后备干部的机会来了,我想争取。教育局选拔干部,要求很严苛的,什么社会关系,政治背景什么都要看,我不想忍了那么多年,是因为家庭的问题而前功尽弃。”

“教育局?我一个客户的老婆就是教育局人事科的,要不我去送礼,给你打通关系?”

萌萌摇摇头:“家冬,没有自信我是不会这么坚持的,我不想走歪门邪道,万一风声走漏,吃不了兜着走,还要连累了别人。教育界比不得社会其他系统,万一做错了什么,那真要身败名裂的。”

“恩。”

“家冬,这些事闷在心里又不能随便瞎说,现在和你说说,心里好受多了。”她吸着鼻子说道。

“可是你的问题还是没有解决啊。难道房子不买了?”

“不做那个梦了。等他们住到从宝去,我再把房子整理一下。”

家冬自己盛了汤,喝着。

喝着,喝着,他突然抬起头:“萌萌,我想问你个问题,你还记得当年我来找你时,我,我,我抱着你要亲你,你为啥那么呕?我那时就那么让你讨厌?”

许萌萌的脸“修”地红了个透。这样突兀的事虽然过去了好久,但还是能记得一些的。

“呵呵,我知道我是粗人,你是有文化的人,你看不起我。”他自嘲地说。

“不,不,不,家冬,你想多了。”萌萌支吾着说,看见家冬还在为当初的失恋而沮丧,她只好如实说道:“我那是妊娠反应,我那时已经,已经有宝宝了。”

“喔!”家冬这才恍然大悟。“哼,这何晓毛压根就不老实。他给不了你幸福,又干嘛要娶你?他这是毁你!”他恨恨地说。

突然有个奇怪的想法涌起,是啊,假如当初自己嫁给了眼前的家冬,那今天的生活又会是怎样呢?首先,她决不会遇到像王大妹夫妇这样无知冷漠的公婆。杨家两老因为没有女儿从小就对自己宠爱有加。即使,她和公婆有矛盾,看着刚才家冬在贵妇面前这样保护自己,他一定不会让自己受半点委屈的。这人呢,怎么说?嫁一个爱你的人一定要比嫁一个你爱的人要幸福得多。爱情这东西,有时候真是毒药啊!想起和何晓毛曾经两年甜蜜的恋爱,她怎么会料到,婚后的他居然是如此地懦弱?她能确定自己是爱何晓毛的,即使现在,刚才当家冬大骂何晓毛的时候,她还有些不舍之情。那么何晓毛爱自己吗?爱自己就能让自己一昧地忍辱负重吗?于是有一个问题,她开始怀疑,那就是:何晓毛,这个让自己不顾母亲反对,奋不顾身死心塌地要嫁的男人,究竟还值不值得自己去爱???

“萌萌,我今天找你来其实是为这个。”家冬的话打断了她的思绪。“你看。”他拿出一叠文件。

萌萌揭开一看,居然是一张房产协议书,家冬今天把那套房已经以现金的方式买下来了。

“家冬!”她愕然。“你这是干嘛?”

“我给你买的。错过了这么好的房子,以后会后悔的。”

“我不要,这又不是五万十万,是一百万,我受不起的。”她有些惶恐地说。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她知道他有钱,她知道他们是朋友,但也不至于这样挥金如土。

“那好,就算是借你的,你慢慢还,期限是一百年,我们立个字据,你放心了?”

“家冬,别开玩笑了,我问你借了,就目前而言我还不出的。你给退了吧,那是你朋友对不?”

“你才开玩笑,我们男人做事岂能这样出尔反尔的。我就看不惯你们女人做事犹豫不决,我不是告诉你了吗?我这人没有文化,没有相貌,啥都没有就是有钱。”

“你别妄自菲薄了。家冬,你是真正的男子汉,你是我们从宝的骄傲。老家人说你是企业家呢!”萌萌认真地说。

看着她那神情,没有刻意恭维的意思,家冬笑了,随之又叹气。得到萌萌的认可,居然是这么多年以后,人生就此错过了。

萌萌那双白皙温柔的手整理着资料:“家冬,你朋友电话呢,我打开他,跟他说声对不起,听我的把房子退了,假如需要手续费什么的,我来付吧。”

他压住了那双手:“萌萌,你就让我为你做这件事吧,我实话告诉你,我真看不得你哭。”

她抬起头遇到了他那炙热的眼神,她的脸又红了,她不傻。“你是不是喝酒了?喝酒不能开车的。”猛发现自己的手被他已然握住了,她急忙去抽回,可是那双手却被紧紧地握住了,“萌萌,我就是送你这套房子也不冤,我有今天全是拜你所赐啊。我一直要争这口气,我要气死你。我喜欢你,全镇的人都知道,我是为了你才来上海的,当初你若不是嫁给了何晓毛,我就不会有动力憋这口气的,我的今天还不是要感谢你?”

“别说了。”萌萌用尽力气抽自己的手。

他终于放开了,抱歉地说:“对不起,弄疼你了。”

“家冬,我回去了,这房子,我是不会要的。”她有些慌张,她不善于处理这样的场面。她一直以来生活交际很简单。

“萌萌,我不会去退的。我不想你再受到他们家人的欺负,你住在属于你自己的房子里,那房子多配你啊。”

萌萌还是摇头,她从没想过要住在一个外人给她买的房子里。

“萌萌,你是不是担心,我要你付出什么代价?不会的,萌萌,我不会强迫你的,真的不会。尽管我一直心里只有你。”

“家冬,你真的不要再说这些了。”萌萌已经面红耳赤,心跳加速。“买单!”她大声呼喊道。

车子缓缓行驶在马路上。

家冬激动的表白,让此时坐在车里的他们都有些尴尬。

在到达万科的大门,车停住了。

“再见。”萌萌推开车门。

“萌萌。”他叫道:“我再和你说句话,今天说完,我保证以后绝不多说一句。”

“你说吧。”

“假如你离婚,我要你的。我是合法的要你,我可以负责任地离婚,满足她一切要求,但是前提是你心甘情愿跟我。那房子,我始终给你留着,你不要就让它空关着,我愿意。”说完,车如一阵风般朝前疾驶去。

萌萌就呆在原地好久好久。

家冬还爱着自己?可是她能确定,她对家冬的感情就是纯粹的兄妹情。家冬对自己实在太好了。她应该料到这份好早已超越了普通的朋友情。她的手被他有力地握过,如果被何晓毛看见一定很生气。猛一抬头,远处月光下一个身影正背着自己吸烟,那身影依然矫健,却掩不住的落寞。在他转过头的刹那,心中的恼恨又涌起,于是她非但没有一丝愧疚感,反而莫名其妙有一种报复的快感。报复?喔,其实她什么也没做啊。

“回来了?”他掐灭了烟蒂,故作轻松地迎上来,要取自己的包。

她一甩身,躲避了过去。她看见他就来气,什么话都不愿意与他多说。

他讨好地去为她开门,拿拖鞋,可她的脸就是那么冷冷地扳着。她发现只要家里的门一开,她就失语了!

*********

这几天,姚薇薇的眼皮总是跳啊跳。上海人说左财右祸,她摸了摸怎么尽是右眼跳啊?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吧?她不得不想起,那个布朗突然从这个地球上消失了。他还欠自己几万元,但是她相信,他绝不会故意逃避,她和他合作了那么多次,几十万甚至再大的数目都经受过了,他还会逃这区区几万元?不过,她也不在乎这几万元。偷税逃税的钱早就让她的账户富得流油。昨天,她已经为自己和许重重正式买下了这栋洋房。从此她要和她所爱的人,忘记所有的仇恨开始全新安定的生活。

今天要回婆家吃饭是吗?她会带上这本房产证。如果重重有所质疑的话,她将最后一次对他撒谎:“你知道吗?我以前除了教书,我炒股可顺利了。那时认识个朋友,有内部消息,我问我妈拿了点钱,买了认购证,现在是成倍成倍地涨,要不是我要买下这房,我真舍不得卖了。”

如果许重重不放心地问:“真的?”

她就凶巴巴地说:“我干嘛要骗你?我学什么专业的?我生来就喜欢赚钱。”

正想着,许重重进来了。

“薇薇,药喝了是吗,今天别再加班了。”

她点点头:“恩,听你的。”她又恢复到以往那个娇柔的小女人样,这是许重重喜欢的姚薇薇,他怜惜地抱住她:“薇薇,今天说好到我妈那里吃饭,你给她买点水果好吗,让她开心开心。”

“好,买什么?”

“买苹果吧,意思意思。”

“不要,我买那种外国进口的,最昂贵的。”

这时电脑上突然跳出一段新闻视频,标题是:“法国肯德布朗已被我国警方捉拿归案。布朗从事国际贸易,经查证,他曾伙同他人多次偷税漏税,金额高达千万,目前此案已在审理中。。。。。。”

姚薇薇惊呆了!视频上,那个大胡子戴着手铐的布朗就是广交会上结识的大老板。他?他怎么会?

许重重看完说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靠不正之道赚钱的人终不会有所好报。薇薇,你看见了吗?他可以说是我们的同行吧?所以我坚决反对逃税,我总觉得,偷来的钱拿着也不安生。”

突然他看见怀里的薇薇脸色煞白,连嘴唇都有些发紫了:“你没事吧?是不是又犯病了?”他去按她的腹部。她只好佯装着点点头,却是心乱如麻。

************

“我们回来了。”许重重牵着妻子的手,笑吟吟地出现在门口。

“欢迎。”老许亲自去为儿媳找拖鞋,他还记得姚薇薇上次说过,叫公公拿拖鞋能弥补父爱的缺失这番话。

“谢谢爸爸。”没想到公爹还记着这?

“薇薇,我学着做了几道上海菜,什么外婆红烧肉,马桥豆腐干,你尝尝。”林医生在围裙上擦着手迎出来说。似乎过往的不快乐已经烟消云散。

“谢谢妈,这是给你买的水果。”一个精致的水果篮递过来。

林医生就笑了。

菜上齐了,一家人就开始分碗筷准备坐下吃。

“你不是说,房产证做好了吗?”老许说。

“喔,我这记性!”林医生从柜子上拿了一本崭新的房产证递给姚薇薇,“这事拖了那么久,我就说中国人办事拖拉,你爸爸补办个身份证,居然耗了那么久,要不是我盯着去问,才知道,他们根本就把他申请补办的名字给遗漏了。你看看你爸,也不去问,真是的。”

姚薇薇有些疑惑,这不是自己当初看到的那本房产证吗,怎么还给自己看啊?

她忽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她要拿出自己那本房产证给他们看,然后笑着说:“妈,爸,不劳你们的,我自己买好了房子。”

“你怎不看啊?”重重说着揭开那本房产证。

姚薇薇愣住了,斗大的名字,“姚薇薇,许重重,”她用力睁大眼睛看,真是千真万确啊。

“这,这?”她目瞪口呆。

“喔,你是说怎么就写你们两个名字?我早就想通了,不是一家人,走不到一块,儿媳就是我的女儿,所以和你爸一说,干脆就写你们的名字,我们的名字就不写了。薇薇啊,不要辜负了我们,好好的房子不住,却去借房住。”林医生说。

此时,姚薇薇一个字都说不出。

“来,吃饭,这肉尝尝,你们上海人爱吃甜的。”好久儿媳没回来吃饭了,林医生热情地给她夹菜,一会儿,盘子里的菜就堆满了。姚薇薇低头吃饭,却是极其复杂的味道。那房产证,那盘菜,那些真诚的笑容,她就再也没有勇气拿出新房房产证去气他们。她突然发觉,在这之前,她所作所为是如此的无聊!

晚饭后,林医生有意无意地说:“今天我给你们房间打扫过了,还插了些康乃馨。”

许重重马上说:“好的,我们今晚就睡那,薇薇你说呢?”

她点点头。

临走的时候,林医生又把熬好的药汤递给了许重重:“坚持吃三个疗程,应该能断根。要有信心。早治早怀上。”

“额——”老许在一边故意大声咳嗽,示意老伴最后五个字说得不妥。

“喔。”林医生尴尬地笑笑:“呵呵,不要有压力,身体养好最重要。”

今天许重重的心情特别好,示意饭后散散步,就拉着妻子走着去新房。

两个人手拉手一路走,突然一辆警车朝他们呼啸而来,越来越近了,姚薇薇“啊——”尖叫着扑进许重重的怀里。

那车从他们身边开走了,那警灯远远地还在忽明忽暗地闪烁着。

“你这是干嘛?又不是来抓你,你怕成这样?”许重重笑着说。

姚薇薇直拍自己胸口,天哪,她全身都已经发软了。

是啊,为什么自己吓自己?不会有事的,布朗不会供出自己的。这样的犯罪,一定能掩盖多少就多少,否则就是加重自己的罪刑。他提前信箱设置了本人已死,就是在暗示自己。可是万一,他供出自己了呢?她明白,如果真是这样,她要坐牢的。她的行为足可以判上三年了。她会这么惨吗?将要在铁窗里度过三年,她才二十几岁,如花一样的年龄啊!她听说假如有孕之身是可以避免牢狱之灾的,可是问题是,她现在的身体状况不能怀孕啊。怀孕?她想起了那个失去的孩子,无尽的懊悔尽在难言之中。

连着几天睡觉,她都噩梦连连,她梦见铺天盖地的手铐砸向她,她梦见阴间里一个婴儿哭着向她索命,她甚至梦见,她身着民国时代的旗袍被拉去施以绞刑。

“啊——”她尖叫着从被窝里坐起来,冷汗已经湿透了睡衣。

“你干嘛?”许重重拉亮了灯。

“重重,你不要丢下我,我是爱你的,我好爱你,我好爱你。”她死死抱住丈夫。

“薇薇,我看明天我送你去上海大医院看看,你这几天神思恍惚,是不是我妈的药有问题啊?”

她摇头。

“你是不是被我妈那句早怀上的话有压力?你不要这样,真怀不上,我就对我妈说,是我有问题。”

“不!”她再也忍不住了,抱住重重全身颤抖地大哭起来。“重重,我完了,我后悔也来不及啊。”

“怎么回事?”许重重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她拉开抽屉拿出自己的银行卡,账本,以及那本房产证给他看。

许重重顿时什么都明白了,“你,你,那手表的钱,都是这样来的?”

她哭着点头。

“你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我跟你一再说过,这样的事不能做?”

“你打死我吧,重重,对不起你。”她哭成了泪人。

许重重真恨不得一掌打下去,可是终是抬起的手掌下不了手。

“重重,你不要怕,布朗如果供出了我,我绝不会连累你的,这些本来都是瞒着你做的,我一人做事一人当。”

“别说了,我恨的是你个性太倔强,从不肯听劝,绝不会是为了怕连累而恨你。事到如今,只能看天了,即使真的到那一天,我也会和你同甘共苦。”

“重重!”她哭着抱住他。“是我害了你。”

夫妻俩抱成一团,哭了个通宵,一半是对彼此的怜惜,一半则是对未卜命运的恐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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