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小筑前方的小空地,一个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小姑娘双眼盈满了泪水,不甚红润的脸色瞧着让人心怜极了。
相较之下,另一个更小一些的小姑娘就更盛气凌人,大大的眼儿,倨傲的下巴,紧抿着唇儿,两只纤手交握在胸前。
两只美丽的眼儿不是盈着泪花,而是含着火花。
“小师娘,小师娘,退一步海阔天空——”
“海阔天空关我什么事?我又不爱看海也不爱看天空,它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凭什么要她退一步。
她做错了什么吗?明明是眼前这个装无辜的女人有问题,是她好好了的从屋子里冲出来撞到人的。
月含的心情本来就不好,对眼前这个顺如郡主没有半点好感好,她出来就出来了,反正这流年小筑的人除了她之外,其他人都是想让她继续留下的,反正她说的话连个屁也顶不上,但是,好好的长着眼睛不看路就是顺如郡主的错了。
她才是被害者,被人撞了一下,她都没有哭呢。
“月含,顺如郡主是病人”,白凰见顺如郡主已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了,一旁亦随着劝道,再说,气极是伤身的,他也不愿见月含伤了身。
“那跟她的大夫讲啊,跟我讲有什么用。”
“小师娘——”白晓凤还真的不知道如何劝说,刚才的情况她的确是看在眼里的,只是,顺如郡主哭得这么惨,倒是小师娘太过盛气凌人,有时候还真的不是好事,人心总是如此,同情弱者不是吗?
顺如郡主还真的不若外表这般单纯,或许是自小生长在承江王府这种地方,来来往往见到的人亦难免有些心机。
因此,顺如也多多少少的学会了一些才是。
“连你也想来劝我吗?”月含火大的睨白晓凤一眼,哼,她就是不听错,错在她,她都可以不听,更何况错并不在她。
“呜呜——”某个柔弱女子仍在哭,且哭得梨花带水,好不美丽,一个能把哭这种事也做得这么好的人,世上怕是不多,“这事不怪月含,都怪我自己——”,她摇头,轻轻的摇着,那模样儿就是铁汉看在眼里也心柔了。
“听到了没有了。”月含扫了众人一眼,“她把话说得很清楚了,关我什么事,你们个个都是什么眼神,我要惹她哭需要等到现在吗?”哼,要不是有所顾虑,她何止是惹哭顺如这个狗屁郡主,她早就毒死某人了。
也轮不到她在这里哭死哭活的伤心。
早死早超生。
“师父来了。”白凰轻声道。
却足够让在场的人听到了,眼光,齐刷刷的聚向赫连流年,其中以顺如郡主的速度最快,挂着眼花,也不怕眼泪挡到眼看不真切,直接扑向赫连流年的怀抱,“赫连大哥——”
呕的很!
以她还叫赫连流年赫连大哥呢,她不就是想要流年小筑的其他人都屈于她之下嘛,月含不爽的想着。
顺如叫赫连流年一声赫连大哥是想与他同辈。
其他人除月含之外还得喊赫连流年一声师父,明显是小一辈的,这一叫,倒是把其他人也叫小了一辈。
“发生什么事了。”赫连流年将顺如的身子扶正,即便对方是个病人,他也不想做出任何有辱她身份的事。
她是未出阁的姑娘,岂能如此随便的靠在一个男人的怀里。
赫连流年的黑眸,凝着小脸紧绷的月含,看来,这丫头又生气了,若不是深知她是被喂以毒药养大的,他会错认为这丫头是吃火药长大的,全身上下都是火药味儿,动不动的就上火。
“你的宝贝郡主被我给撞坏了。”月含冷冰冰的道,哼,也不看看什么地方,对方是什么身份,赫连流年是有家室的人,他的妻子就在她的面前,人家当郡主的就是不一样,好像完全没有这么一回事似的。
当着人家妻子的面直接冲进人家丈夫的怀抱里。
月含虽然没有在外头的世界里久呆过,不过,据她了解,就是外头也不是这么一回事。
他的宝贝郡主?
俊雅容颜微微一敛,“晓凤,你带郡主先回房歇着。”
“我知道了。”白晓凤点点头,上前扶起顺如郡主进竹屋,即使顺如郡主不太情愿,不过,既是赫连流年下的令,她就只好随白晓凤进屋去了。
直到两人消失在门后,赫连流年才再度启口。
“月含,看来我们该谈谈。”
“我们有什么好谈的。”月含心里直哼,“你该去看看顺如郡主有没有事,如果她的贵体有恙,咱们流年小筑的人可都惨了。”
话落,转身,气呼呼的走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