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王妈吓坏了,她奔了过来覆上她的脸颊,好烫好烫,温度高的吓人,这么炎热的天气,宛筠竟然还是发烧了,她费力的把她抱到木床上,焦急的拿起卫生间里的一块毛巾,舀了点水,拧干后敷上她滚烫的额。
她焦急的下了楼,随手拿起一旁桌上的电话打给了毕天傲。
毕天傲接到电话时,正在办公,他蹙紧眉听了半天,最终还是放下手里的文件,拿起一旁的衣服,驱车开往了那座他许久未去的别墅。
赶到时,他被眼前的景象吓呆了,这里哪还是一座房子,简直就是一个垃圾场,客厅里,到处铺满了沉积已久的灰尘,厚厚的一大层,一直延伸到楼上。
他的心紧了紧,就算是自己不回来,他也有每天叫人过来打扫的啊,难道是...那些人根本没来过。
一定是这样,毕天傲内心涌起一股莫名的火气,当他听到宛筠晕倒时,他的身子还是不由自主的赶到了这里。
上了楼,并没有如期的在房内见到宛筠,他看着凌乱不已的房间,顿时起了一股恐惧感,这凌乱的一切一切,似乎像是遭到了小偷光顾一般,抽屉大敞着,里面哪还有一件像样的东西。
没在宛筠的房内见到她,毕天傲随即赶往了阁楼,果然在阁楼见到了一脸焦急在原地踱着步子的王妈,顺着王妈的视线,他见到了那个久违的女人—宛筠。
不,早已晕过去不省人事的宛筠,她一脸苍白的枕在枕上,额上敷着一块毛巾,他沉下脸,似乎有些不敢置信"这是怎么回事?"
这里哪是人呆的地方?不知为何,看到这样的宛筠,毕天傲的心还是抽痛了下。
不是他,这不是他的本意。
他只是把她一个人孤单的扔在这里不闻不问而已,但是他并没有让她们这样待她啊,没有啊,一直都没有...
"这不是先生的安排嘛。"王妈讥笑了一下,这个男人呵,只有宛筠病了之后,他才会赶过来看她一下吗。
她心里暗暗鄙视着这个模样生得俊俏,但内心却十分不厚道的男主人。
对于他,王妈更多的还是厌恶之色。
她不知道宛筠和他是什么关系,但是她知道,这个男人一定待宛筠极不好。
否则,以宛筠这样漂亮温婉的女人何以落到这步田地?
女人呐,都是水做的,都需要男人的呵护与关爱,可是,面前这个男人呢?他给了宛筠什么?他又为宛筠做过什么?
这一切不都是他指示她们做的吗?难道还有假不成?
"不是我。"毕天傲并不是没有看见王妈的冷嘲热讽,他只是懒得再辩解。
无论自己怎么辩解,都抵不了在她心中的厌恶与鄙视吧。
在她心里,他就是这样的人了吧。
不负责任,自私,冷血,对吗?她说的没错吧。
可是...
目光复杂的望向床上昏迷不醒的人儿时,心还是猛地被搐动了一下,生疼发涩的感觉从心底油然而生,他恍然有一瞬间的迷惘与焦躁。
焦躁什么?他不知道,他只知道此刻心里就像被千万只虫子啃咬般的噬痛着,一点一点在噬痛着他的心,烦躁不已。
真的没做过,他怎么可能这样对她。
即使他仍然恨着她。
但是,他不会用这种方法来报复她,不会这样做...
"算了,先生,还是把宛筠送去医院要紧。"王妈见他这一脸的复杂焦躁与迷茫,她有些不忍,宛筠的性命要紧,她没有过多的时间来追究这个男人的过错是非,她现在只想马上送宛筠去医院而已,就这么简单而已。
没再说话,王妈的话提醒了沉思中的毕天傲,他望着她娇容惨淡的憔悴样,如果再不去医院,怕是...
两人急急的抱着昏迷中的宛筠往医院赶去...
"她怎么样?"见医生出来,毕天傲急忙的迎了上去。
"伤口发炎了,有点高烧。"医生轻描淡写的说道。
随即眼光有些指责有些不赞同的看了眼毕天傲,叹息的摇了摇头,"先生,你是怎么照顾病人的,你难道不知道她的腿有问题吗?"
"我..."张了张嘴,毕天傲不知该讲些什么话来堵住医生的指责,只得怔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从何时起,他毕天傲变得像今天这样狼狈了,不仅被佣人骂,还被医生说,呵,惨淡的笑了笑,他可真是被世人所唾弃的对象之一了。
瞧他那样,医生也不好再说什么,叹了口气,安慰似的拍拍他的肩,再一次语重心张的道"年轻人,好好照顾你妻子,她的身体很虚弱,得多住两天医院。"
王妈只是淡漠的看了他一眼,随即走进了病房,于她来说,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宛筠的身体。
昏迷中的宛筠睡得并不安稳,她时而蹙紧眉,一脸的痛苦,豆大的汗珠滴滴滚落在枕上,左手不安的绞着床单,王妈看了心疼,随即抓住她冷如冰的手,紧紧握在手心里,她此刻最想做的就是捂热她的手,捂热她冰凉寂寞的心。
怎么会不知道她的孤单与寂寞,怎么会不了解她为什么在睡梦之中还是这么的不安稳?
王妈怎么会不懂?这孩子一定是受了很多的委屈吧,但是,到底在她身上发生过什么呢?为什么她会失了忆?为什么她的双腿曾经断过,到底是谁这么狠心待这么个温弱如水的女子?
半夜,王妈细心的照料她,因为高烧一直不退,宛筠的身子时冷时烫,额上,脸上,身上全是汗水,看着黏腻不堪。(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