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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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之间,令人使料不及的变故,来的快更来的猛。如其说是害了冷家夫妇,到不如说成,这是对皇上的挑衅威胁。冷烈对于澹台方旭甚至对于整个雷鸣而言,好似一把削铁如泥的宝剑,一堵可抵御寒风的厚墙,更是雷鸣在天下间的一双精眸。

可人就在皇宫,就在澹台方旭的眼皮子底下,被轻易算计成这般,这何止要出气这般简单,皇帝陛下的威严几时容得被这般蔑视。

一股子浓烈的苦药味,冲击着屋中所有人的鼻息,金当掌柜手端温热的药碗,其身后跟着个背着药箱的驼背老者。

见皇上锐利的眼神扫向药碗,冷右恭敬的解释着,一直以来,冷家的疑难杂症皆由驼神医根治,此时自然不例外,这药便是驼神医所开,保血气,更希望这幅融汇了十几味珍贵药草的汤药能解了主子身子里的厉气。从昨晚到今晨,虽然只服了两贴,主子的气息已平稳了下来。

看着那憔悴的女人,一勺勺将黑漆漆的苦水送入冷烈嘴中,奈何喂的少流的多,女人任由晶莹滚落,一心只求药能多些喂人男人口中。

一声又长又重的叹息,叮嘱冷右等人要精心照顾大小主子,澹台方旭深深看过床上昏迷之人后,转身而去,身后之人紧随。公孙平等各个心知肚明,龙颜阴沉,怒气暗生,这等胆大妄为挑衅龙威之事,注定要被波涛汹涌所袭,平静的日子没了。

暗淡的日,土灰的天,连老天都在映衬着九五之尊此时此刻的心境。冷冽的寒风扯动着众人的衣袍,更将厢房中娇儿的哭声送入澹台方旭一行人的耳中,那般委屈,那般响亮,更牵扯人心的哭声,让听者揪结,心越发暗沉下来。

澹台方旭无语前行,公孙平,宇文启,澹台逸凡无不神情严肃紧随其后,看皇上的脸色、步履,好似已锁定要去的之处,更锁定要找之人,莫非真是在宫中出的事?宇文启扯了扯低头紧走的公孙平,眼神中满是询问。公孙平稍有犹豫,最后还是重重的点了点头,这让宇文启不敢置信的瞪大双眼,一向淡逸的澹台逸凡也将好看的剑眉紧紧锁起。

话分两头,金当后院大屋,整碗的汤药最后只喂进了一半不到,不过已然够用。女人温柔的擦拭着男人的嘴角,待女人转过头来时,双眸精亮,娇面绽笑,从气质上与先前那个活脱两人。

血千叶客气亲切的谢了驼神医,此人可不是冷右他们找来的托,而是冷家贸真价实的御用大夫,别看老人相貌不扬,却有着精湛的医术,一粒药丸入腹,便有了冷烈如今要死不死,要活又很困难的样子。

“请夫人安心,不出一个时辰,主子定会面色红润,睁开双眼,彻底无事。先前的那粒药更会如烟尘般化的一干二净,绝不会损到主子的身子。”驼神医郑重言明。

对人一向爱搭不理的驼神医,初见当家主母时,真没给这位面笑眼冷的女人多少情面,可是,待女人向他要药时,他老人家不但听得心情舒服,老眼放光,活了大半辈子好似突然寻到了知音一般,眼前的当家主母所需之物,跟他新制出来的迷人散大同小异,真是个奇女子也。这迷人散虽有些邪门,却无毒害,一切只是假象而已。

未待驼神医再跟当家主母讨教,厢房传来了响亮的哭声,睡醒的小家伙这是在找爹娘呢。冷左急闪身而去,不多时怀中抱着哭声已小的瑶儿,后面还跟着个守着妹妹的天悦。驼神医起身告退,更落下恭敬之言,待他日定要再向当家主母请教那种能让人醉倒更浑身无知觉的药。

温暖的卧房中,一家四口团聚在了大床上,女人满目疼爱宠溺的喂着贪吃的女儿,天悦则趴在冷烈身旁,专注的看着,小手更大胆的在冷烈的脸上捏了捏,冷烈的脸色较之先前红润的太多。

“娘,爹还会像以前那样吗?大声的吼天悦,骂天悦,抱着妹妹转圈圈。娘,会不会啊?我不喜欢这样老老实实躺着的爹,娘,爹还是以前那样好!”天悦抚着冷烈的脸,轻声的问道,那小心翼翼的样子心怕惊醒熟睡的人。

冷烈先前昏迷不醒,气息虚弱的样子吓到了天悦,小家伙年级虽小,却异常的聪明伶俐,更分得清楚。整个人更是越长越像冷烈,不光是那嘴硬的脾气,心里明明疼着爱着,却不会随口说出,只会放在最宝贵的地方守护着。

血千叶伸出手,天悦起身依在了娘亲的怀中。

“你爹啊,平日里大喊大叫的也有累的时候,等他休息好了,便会睁开眼醒过来,更会依如即往的吼天悦,吼娘。”血千叶温柔的解释着。

“嗯,娘,我发现爹的心长歪了,爹就疼妹妹。娘,你说等妹妹长大了,爹会不会也像吼天悦这样吼妹妹?我看一定不会的,爹最疼妹妹了。”放下心来的天悦开始吃起味来,吃的却是那只会呓呀的奶娃娃的醋。

“小傻瓜,你们都是爹娘身上掉下来的肉,这手心手背的咬哪都疼,你妹妹现在还太小,等她长大了,保不准也皮的很,到时候惹火了你爹,他照样会大吼大叫的。”

天悦听后美滋滋的笑了起来,好似看到了妹妹将爹气得跳脚的样子,“娘,我要一直保护闹儿,娘,你说我如果跟妹妹一起将爹气恼了,爹会不会不让我们再粘着娘,会不会把我们都给扔了啊!”

“你可以试试!”

“嗯?爹?娘,爹醒了,爹醒了!”已然忘记了危险,天悦欣喜的叫着。

待躺着的人眼越睁越大,更坐起身来,天悦扬逸着开心之笑的小俊脸突然收紧,对着血千叶抱怨道,“爹不地道,偷听我跟娘的悄悄话!”

“小兔崽子,老子若不地道,你这个小崽子又能好到哪儿去!”冷烈笑骂道。

“哼,我像娘!”

天悦紧跟的话,让冷烈哭笑不得,那张小脸跟自己如出一辙,就这连脾气、性子也像的很,还敢跟他撇清关系,要像他那个黑心的娘,这到也好,将来冷家交到这个像娘的黑心小兽手中,他依然放心。

“感觉如何?”血千叶温柔的打断了父子间眼神的强烈勾通。

冷烈伸了个懒腰,倾身靠向女人,满目柔光宠溺的看着满肚子坏水的女人,他的女人。

“从没睡的这般死过,身子还疼吗?”男人意有所指温柔体贴的问道,女人娇气的点了点头,眼下身子的疼劲还未消散多少,这双膝更火辣着呢。一双大掌急掳起女人的裤腿,待那红紫一片的膝盖露出来时,男人皱着眉头,恶狠狠的瞪着女人,她事先的安排中可没苦肉计这一出。

女人得意更不怀好意的笑着解释着,没有那伤心甚至是绝望的一跪,怎能牵扯心弦,怎能将火越烧越旺。生于俗尘中,人皆会犯错,可是这错可分三六九等,存心不良,有意算计陷害者不可原谅,更要让其受到严厉的惩罚,之所以将澹台方旭这位皇帝陛下扯进混水中,她可是好心一片,别说一个皇宫,就连整个雷鸣都是他澹台方旭的,怎能允许有这般阴暗的事发生,暗流不截,黑手不断,早晚酝酿出大祸来。

不知澹台方旭是否也想到了这一点,入得宫门,御撵直奔祥和殿。禁军奉旨去了公主殿请澹台雪娇,还有当日做陪的澹台万安。

“皇上这是要到祥和殿兴师问罪吗?这甚是不妥啊!”宇文启谨慎更极不认同的对公孙平与澹台逸凡说道。

澹台逸凡不语,一味跟在御撵之后,公孙平则轻笑道,“丞相几时看到皇上这是要去兴师问罪了,难道到祥和殿就不能是探望太贵妃!”

“探望?有这样气势汹汹,满面阴沉去探望的吗?”宇文启不悦的说道,公孙平只回以哼笑。

“逸王也认同吗?”宇文启转身问着那淡逸清雅之人。

“皇上做事,自有道理,我等人臣尽足本份便好,未到祥和殿,丞相怎就如此肯定呢!丞相再耐心的等会吧,这不到了吗!”清清淡淡,却意味深浓,这便是惜语如金的澹台逸凡。

祥和殿中,无所事事的太贵妃正在内殿静心祈佛,祈求上苍保佑皇帝陛下龙体康健,一切顺意,祈求上苍保佑雷鸣风调雨顺日益强盛,祈求上苍保佑百姓安居乐业,更要铭记圣恩浩荡。这些便是太贵妃的陪嫁宫女,如今可是老人的秀萍姑姑所禀报的。

碳火红艳,茶香萦绕,整个祥和殿只能听到碳花暴开的声音,却有不同的气息交织着,冲击着。被人认为是来兴师问罪的一国之尊此时正手端青花茶碗,微闭黑眸,深深的闻着那白气升腾的茶香,轻泯一口,久久回味着茶的幽香青涩苦甜。此时的澹台方旭,让人看不懂,看不透。

“嗯,还是母妃这儿的观音香茶最好喝,回味无穷,久久留香啊!”澹台方旭毫不吝啬的盛赞着。

一道温柔更满是慈爱的声音传来,“既然好喝,那皇上有空就多到母妃这祥和殿来,母妃可是托了观音香茶的福,能多见见皇上呢!秀萍啊,赶紧叫人多添几个火盆,这儿还是有些冷,皇上的身子可闪失不得!”

“哈哈,朕当然愿意多来给母妃请安了,就是怕打扰了您老的静修。您又颂经呢?”澹台方旭赶紧起身,亲自将太贵妃扶到了软椅上。

“人老了没什么用处了,这心里啊,就想着多敬佛祖仙人,要给你们求得平安康健,更给我们雷鸣求个国强民安啊,如若佛祖说,用母妃命可换雷鸣千秋万代强盛兴旺,母妃现在就换。”

“那怎么行,您老休得再想些这样的事,只老您老康健,这后宫中才会暖意融融啊!”澹台方旭贴心的说道,太贵妃轻拍拍澹台方旭的手,温柔的笑了笑。待看清其他来人时,太贵妃不解的问道,“今日可是有事,怎么连丞相大人,公孙大人这两位难得一见的大忙人,都光临祥和殿了。逸凡更不用说,许久也不来见母妃。”

澹台逸凡只笑不语,到是澹台方旭一声重叹,将太贵妃的注意力又引了过去。今日心境因冷烈之事影响甚是不佳,就想到太贵妃这处静心之处坐会儿。

“冷烈?那孩子怎么了,昨儿还和母妃一起吃饭呢。”见澹台方旭只是一味的愁眉不展,太贵妃焦急的催促道,“皇上想急死母妃不成,冷烈那孩子我也稀罕的紧呢,他到底出了何事啊!”

“冷堡主,中毒,不醒!”澹台逸凡的声音,清淡无波般传来,太贵妃大惊,赶紧拉着知情人澹台方旭的手,不停的追问着,怎么就中毒了?可知是何人下如此狠手伤了皇亲?不对啊,昨天他们一起吃饭饮酒时,冷烈还好端端的呢。

“这可如何是好啊,皇上可有派太医赶紧医治啊!看来母妃的经文颂的还是不足,要不然怎会出如此恶事,佛祖保佑啊!”

“母妃无需担心,冷家自有高明的大夫。朕跟母妃一样想不通,那般强壮精灵的人,怎会轻意中招,朕将整件事细细想来,不排除冷烈是误中毒招,兴许,那暗中使坏之人要害的本不是冷烈,而是宫中人。”

“宫中人?”太贵妃惊呼。

澹台方旭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兴许是朕,是母妃,还有雪娇,除此之外,朕想不出宫里还有何人值得暗害。朕已命禁军将雪娇和万安叫来,有些事待问清楚后,朕也要细安排下去,真若有人针对宫中,母妃的祥和殿还有雪娇的公主殿必须加强守卫。母妃认为呢?”

太贵妃静想着,待再次抬起头面对龙颜时,眼中尽是担心,“好,全听皇上安排,这事该细细查查,问清也好啊!”

公孙平好似无意间,眼神扫过身旁的宇文启,眼中之意,丞相大人可见识到了,此时可有丝毫问罪之意?宇文启轻咳了几声,算是回应了。待禁军将澹台雪娇与澹台万安带进来时,莫名的气息感染着每一个人,太贵妃好心将皇上用意说与两人听过,无不震惊,尤其澹台雪娇。

“皇上不会是怀疑我跟雪娇下的毒吧!”澹台万安似笑非笑,半真半假的戏说着。

“混东西,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说笑,皇上圣明,若怀疑自己的弟妹,你们还能稳妥的坐在这热乎乎的屋里品茶回话。母妃老了,也不怕那些个奸险小人害了性命,可是,母妃不能让他们制住借此来威胁皇上,更容不得恶人对皇上不利。这事啊,必须得查清楚,否则,这宫中定会不安稳的,你明理就给哀家好生的说话,否则,别怪哀家不客气,把你逐出祥和殿。”太贵妃气怒的骂道。

“是是是,您老千万别生气,是我没心没肺的说错话。皇上尽管问吧,弟弟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实的。”澹台万安变乖的说道,至于澹台雪娇则一直低头不语。

澹台万安所言与太贵妃相差无比,冷烈醉酒后他们就未再见到他,到是雪娇细心将其扶去了暖香阁,后来,冷家的人来了,皇上不也来了吗。

“我,我没什么好说的,我在夜里是去见了烈哥哥,我,我?”澹台雪娇吞吐个不停,可急坏了太贵妃。

“这孩子,别担心,有什么可疑的地方,都说给你的皇帝哥哥听,可漏不得任何蛛丝马迹啊!”太贵妃温柔的安慰着,直到内侍禀报禁军求见皇上。

澹台方旭冷着脸,挥手间,禁军恭敬的退了下去,幽暗如炬的深眸逼视着澹台雪娇,皇上如此反常之举却让在坐之人们心生异样。

“雪娇,何故如此做?”澹台方旭低沉的声音中,感觉不出任何温度,澹台雪娇抬起头不解的看着,随后看了眼太贵妃,娇俏容颜凄美轻笑。

“如若雪娇不痛快的说出来,皇帝哥哥是否会动用大刑?”

“朕相信你会如实的说出来,即便你不说,朕也不会为难你,因为你是朕的亲妹妹,一向温柔娇弱的你,能做出这样的事,朕相信你定事出有因!”没有霸气,没有不怒而威,有的只是一个兄长对妹妹的语重心肠。

澹台雪娇满意的笑了笑,此事无需再查下去,是她做的,一切都是她一人做的,只不过,她下的是媚药,绝非什么致命的毒害。一个未嫁的公主对另一个男人下媚药,其中深意何需言明。至于媚药为何变成了置冷烈昏迷的毒药,真真的不知。

“你,你,唉!哀家不是已经答应你了吧,定会跟冷烈提起这档子婚事,你这孩子何苦做这般不耻之事,这,哀家的老脸今天是丢尽了。皇上,哀家无话可说,雪娇犯错,全听皇上发落。糊涂,糊涂啊,这下你要如何说得清啊,雪娇!”太贵妃深痛不已的说着。

“请皇上相信雪娇,雪娇只是下了媚药,绝无害烈哥哥之心啊!一心想嫁烈哥哥为妻,又怎会害他呢,是雪娇一时糊涂,做了鬼迷心窍之事,险酿大祸。”话落,澹台雪娇呜呜的哭了起来。

“媚药何处而来?”澹台方旭突然问道。

澹台雪娇擦掉脸上两行滚滚热泪,斩钉截铁的回道,“是雪娇到店铺所买!”

“可是真正的媚药!”澹台方旭追问。

“是,雪娇未敢露真身份,扮成普通妒妇,为了捆住自己男人的心,故此需要此物!”

太贵妇那边哀叹连连,更不愿再多看澹台雪娇一眼。

“皇上,依老臣看,此事不易张扬,皇家面子为大啊!”

“臣同意丞相此言,即便要查那药真假,也只能暗中查访,况且臣觉得药被调包的可能性极小,正如公主所说。兴许,冷爷体质特殊,未?未有媚药的那种反应,却是现在这般。眼下找到根源,应尽早救醒冷爷才是!”公孙平恭敬的劝解着。

“臣附议!”澹台逸凡认真的回道,至于澹台万安也没了先前的嘻笑,恭敬的立于一旁。

殿中无不在等皇帝陛下的最后决定,大家心知,公主因爱而犯下的过错,不足已入得什么大罪,更何况有太贵妃在此,皇上对这个妹妹也疼爱尤佳。

“自今日起,你给朕在自己殿中闭门思过,不许再出皇宫,更不许你再去冷家堡。无论你愿意与否,对于冷烈的心思,你就此给朕打断。若没这档子事,兴许母妃跟朕会帮你达成心意,是你自己将路走绝,冷烈的脾气所有人都清楚,只要他醒来定会查清此事,他不发难已是好事,他怎肯再与害他之人谈什么婚娶。还有你万安,多做些正经事,别有事没事的嘻笑惹事,你的那些事,朕不说,可不表示朕不知道。若敢再胡来,朕绝不轻饶,没事时,就多来陪陪母妃。”一声重叹过后,澹台方旭跟太贵妃示意过,大步而去。

待殿门被重重关合时,若大的祥和殿,只留下太贵妃,澹台雪娇还有宫女秀萍,云儿则被留在了公主殿。

一阵似哭似笑过后,澹台雪娇姗姗微步走到了太贵妃跟前,低头看着自己的亲娘,“母妃不认为这是在画蛇添足吗,母妃真认为只要雪娇将此事应了下来,就会万事大吉了,皇上英明神武,怎么可能就此了结,母妃别忘了,那被昏迷的可是冷烈,他才是皇上真正的亲人。明明那东西已经倒掉了,却能被再次查出来。看来,我这个公主,在自己的家里仅仅是个过客而已!”

澹台雪娇的话,让太贵妃的脸色变得复杂更瞬息万变着,“雪娇,别说这些个生份的话!”

“生份?哈哈,不是雪娇生份,而是在母妃的心里,只有澹台万安这一个儿子!”澹台雪娇近似残忍的话,让太贵妃亮丽的脸上布满阴云,不过转瞬,被那份对女儿的疼惜甚至是内疚之意所取代。

“你们兄妹都是娘身上掉下来的肉啊,娘怎能不痛不爱你们。”

“哈,亲生也有高低远近之分,母妃应该最清楚不过这些皇家的残忍之事啊。希望母妃不要失望便好,希望五哥不要让母妃失望便好。雪娇告退,要回自己的公主殿闭门思过了!”话落,澹台雪娇毫无任何留恋,转身绝决而去。

亲生也有高低远近之分,太贵妃轻声默念着。的确,这句话她感同身受过。(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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