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事情还没说清楚你怎可擅自离去。”一声厉响薄剑出鞘,尹箓伴着语声齐齐将剑朝蔺珂斜转的身影势去。
“自然是真的。”尹箓一听此话,心下便顿时生了一念,若是此次与奕亲王搞好关系,届时借助他的兵力灭了金湘宫,于血虎门而言不正是功德一件么?那么一下任门主之位还岂有逃脱之嫌?打定主意,尹箓开始了正色游说,“那金湘宫淫乱无比,明明是女子,却和男子一般嗜酒成性,凡路过金湘宫境内的俊美男子皆被掳进了金湘宫去做牛做马,欺辱谩骂。我血虎门虽努力欲为江湖除去这一害群之马,无奈金湘宫总有那么好的运气躲过劫数。”
他们很熟吗?怎么尹箓会向他提及自家和金湘宫的宿对之事?敛下眼去,祁煜眸色亦深亦暗,不动声色的言道:“莫不是只是江湖传言,不然金湘宫岂有逃过劫数的造化。”
“王爷切不可小看了那帮女子。”尹箓说着指向地上所躺的尸体道:“这就是今日金湘宫中之人所为,足以见其手段何其残忍。”
欧阳静一直静观不语,祁煜也歇了声,蓼义天自顾捋着胡须蹙眉沉思,尹箓继续说:“这样吧,世伯,王爷,我让人去将金湘宫众人押来,届时一切就自会明了了。”
那刘山似乎已待此话多时,自告奋勇的起身请命,“副门主,小的愿意前去将金湘宫的人抓来。”
“不必了。”
不待尹箓出声答应,门口先声夺人后出现一抹淡雅的身影。她面色沉静宛如一秋湖水,淡淡的眸色轻轻的环过众人,最后落定在地上的那具尸体上。
刘山突然指着她,惊讶的说:“就是她,就是她,就是她杀死赵大哥的。”
“梅儿姑娘,你……”蓼义天很是意外,此时更不知该说些什么。
蔺珂依旧站在门槛外,似乎没有半点要入门的意思,只是看着蓼义天,一如往常的平静问道:“蓼堡主,听你说唤梅儿,不知所谓何事?”
“你就是金湘宫的后来者吗?”尹箓虽对这女子的容貌感到心动,可是如果想让奕亲王看到金湘宫恶行,就得逼她动手,最好是能将他伤到。一声冷哼,装出轻蔑姿态,“想不到今时落败的金湘宫居然有你这等姿色的宫女,新上任的宫主一定宠你上天吧,别在这里装出一副雅洁清纯的模样,你们金湘宫能骗得了别人,可骗不了我。”
“尹副门主。”知道尹箓误会了,蓼义天沉声一唤,又对蔺珂疑惑的问道:“梅儿姑娘,不知道赵旦如何开罪你了,你要至他于死地?”
经蓼义天一张口,刘山身子一颤,蔺珂看到了,料他定没将实情道出,而是一味的想要找人出头。她答:“自然是令人生厌之事,否则岂能以性命为代价!蓼堡主,若是无其他事情,梅儿先行告辞了。”
“等等,事情还没说清楚你怎可擅自离去。”一声厉响薄剑出鞘,尹箓伴着语声齐齐将剑朝蔺珂斜转的身影势去。
蔺珂听到杀气,只是料不到这尹箓是个如此冲动之人,方要以招势避开,岂料来势太猛,那一剑硬生生的刺在了她的肩上。一阵撕裂般的痛疼煞时传递到四肢百骇,那一剑极深,在蔺珂抿嘴蹙眉时尹箓顺势将剑把出,艳若桃梅的血淋淋漓漓的从她的伤口处涌散开来。
尹箓愣了半瞬,她居然不会武功?且疑问顿生,那她是如何置赵旦于死地的?
祁煜与欧阳静对这突如其来的意外也颇感讶异。想当年蔺珂可是控制住了欧阳静方成功逃离奕亲王府的,今日为何这一剑竟避不去?斜眸盯着欧阳静,他并不怀疑欧阳静,只是这样的蔺珂让他疑惑难耐。
“世侄,你太鲁莽了。”蓼义天起身走到尹箓身边不悦的怒道。“这梅儿姑娘根本就不是金湘宫的人,她乃落梅谷谷主梅翁的弟子,是给老夫薄面出谷来替老夫治伤的,你对梅儿姑娘出手,就是对梅翁不敬,你此举真是太失礼了。”
她不是金湘宫的人,尹箓呆了,如果她不是金湘宫的人那么方才自己刻意的冲动岂不是成了独角戏?不旦达不成目的还伤了落梅谷之间的关系,要知道落梅谷在江湖上可是谁都不想得罪的,不是不敢,而是根本不愿意得罪。人在江湖上游走,指不定何时就得救到落梅谷去让梅翁救命,这回他鲁莽得罪了梅儿姑娘,岂不是整个血虎门都得罪了梅儿姑娘,真是画虎不成反类犬,目今该如何是好?
“梅儿姑娘,你没事吧。”蓼义天露出一抹关切的颜色问道。
‘啪——’的一声却突然凭空响起,原来是尹箓收了剑狠狠的甩了刘山一记耳光,“混账东西,你也不打听清楚就来回禀,让我误伤了梅儿姑娘,还不去跟梅儿姑娘磕头,若是不求得梅儿姑娘原谅,就提你的头来见。”
那刘山本就是个没主意的,此时让尹箓一吓更没了思虑,跪趴在地上捂着被打的脸说:“小的没有妄报呀,她的确是跟金湘宫的人在一起,而赵旦大哥也真的是为她所害,而她也都承认了,副门主饶命呀。”
尹箓听完又是狠狠的踢了刘山一脚,痛得刘山曲成一团。他又怒道:“反了是不是,居然敢顶嘴,本副门主刚才的话你没听到吗?”
刘山更是慌了神,立即爬到门槛边,朝着蔺珂猛磕起头来,“姑奶奶救命啊,都是小的们该死,不该对梅儿姑娘起了色心,更不该出手轻薄梅儿姑娘,小的已经知错了,只求梅儿姑娘行行好,梅儿姑娘超生啊。”
刘山这一惧命失去的哭喊,厅中众人方才知道赵旦真正的死因。
蔺珂捂着受伤的伤口,手已让血浸透。额间渗出的细汗已是密密麻麻,她想赶紧离开,脚下却跄踉了起来。蓼义天离得最近,本欲伸手去扶她,蔺珂却讨厌让人触碰自了后退一步,岂知后退一步是台阶,她就这样身子往后倾去。
祁煜见状顿时起身,那疾速焦虑的表情虽是只露一瞬,却也不曾逃过欧阳静的眼睛。
蔺珂只觉身子突然一轻,并未再添疼痛。与此同时,也看到站在门槛处的祁煜狭目露出锐利慑人的杀气。别过头,见自己正靠在蓼清羽的怀里,随即便是听到他急切的声音:“梅儿姑娘,你怎么受伤了,你的伤打哪儿来的,谁,是谁敢伤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