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就这样平平淡淡的过了,比起去年,路兮琳丝毫没有感觉到太多节日的气息。
而春节过后,贺文渊又开始了新一年的忙碌,路兮琳则像自己之前所想的那样,借口留在了家里。
贺文渊对此自然没有多想便随了她的意。
不过她这一待就是半个月过去,贺文渊想她了,于是打电话问她什么时候回去。可是在电话里,路兮琳依旧找着借口推托不愿回家。
“呃……兰姨这几天身体不太好,我估计还得再过几天。”
说这话的时候,路兮琳并没有注意到兰姨正好经过她的身后,而听到她的话,兰姨更是不由地皱了眉头。
等她挂了电话,兰姨这才出声唤她。
“琳琳!”
这一喊不要紧,把本就毫无防备的路兮琳吓了好大一跳。
她抚了抚受惊的胸口回头过来,讪讪地道:“兰姨,有事吗?”
“刚刚谁的电话呀?”兰姨故意问她。
“文渊的。”路兮琳倒是不隐瞒。
“哦……”兰姨点点头,“怎么,叫你回去?”
“不、不是,就是问我在家里好不好!”
过完年到现在她已经在家里待了半个月,不说贺文渊催她回家,兰姨也提过几次让她早些回市里要她打算打算工作的事,如果兰姨知道贺文渊催自己回去,她必定会帮腔,所以路兮琳只能打着马虎眼糊弄。
“那你跟他说我身体不好是怎么回事?”
兰姨一点没给她面子,问她。
路兮琳扯扯嘴角,正想着该怎么回话的时候,兰姨皱着眉头又继续说道:“琳琳,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跟文渊吵架了?”
“没、没有啊……”路兮琳回答。
“没有?没有那你怎么不回去?你不上班就算了,怎么连回也不回去了?文渊打电话给你,你还跟他扯谎?”
事实上兰姨在两人一起回来的那天她就注意到路兮琳的异样了。
毕竟是自己一手带大的孩子的,近二十年的相处和了解,哪怕只是一眼,她也能看出来路兮琳的不同。
“兰姨,真的没有!”
路兮琳依旧矢口否认。
“琳琳啊,这夫妻之间呢,总是免不了有些小吵小闹,偶尔拌几句嘴那是很正常的事。常言说夫妻吵架床头吵床尾合,文渊爱你疼你,可你也不能恃宠而娇,耍脾气连家都不回了!”
兰姨好言相劝,仍然当路兮琳是和贺文渊发生了矛盾吵了架,这才躲在娘家不肯走人。
路兮琳有口难言,但她还是不愿回去。
对此,兰姨虽然有些劝说,却并没有再说什么。
就这样又过了两天,周六的上午,贺文渊早早地就驱车赶到了家里。
他到的时候,兰姨正在院子里面晾衣服,两人见到对方,都不由地愣了愣,最后还是贺文渊先开了口。
“兰姨,你的身体好些了吗?”贺文渊问。
兰姨点点头,讪讪地扯了扯嘴角,说:“嗯,好多了!”
听到回答,贺文渊放了放心,于是又问她:“兮琳呢,怎么没帮你?”
“她出去买菜了!”兰姨又应,说完,她连忙招呼贺文渊进屋:“走吧,到屋里去,外面风大!”
路兮琳刚出去一会儿,还没那么快回来,于是进屋后,兰姨便趁机问贺文渊:“文渊啊,你跟琳琳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了?”
这两天她一直惦记着这件事,本来是想过几天再劝路兮琳的,但贺文渊今天过来,她干脆问个明白,也好早点解决了事情。
“我跟兮琳?我们很好啊,什么事都没发生!”贺文渊疑惑,“兰姨怎么突然这么问?”
兰姨看他一脸茫然的模样,这下真是有些搞不清楚了。
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贺文渊应该是知道才对,可是现在好像只有路兮琳一个人知道,贺文渊却被蒙在鼓里的样子。
想了想,兰姨摸不清楚这中间到底有什么事,于是她赶紧止住了这个话题,笑道:“没什么没什么,就是随便问问,只是想着琳琳这么久没回去,怕你多想。”
“怎么会呢兰姨,你想太多了!”
“是是,是我想多了,总之啊你没多想就好!琳琳啊,她、她可能是没上班,就想在家多待待。”
“我知道的!”
“那你先坐着,我去厨房里准备准备,买菜的地方近,估计一会儿就回来了!”
“好,辛苦你了兰姨!”
说着,兰姨便转身出门去了厨房,且真的没有一会儿,路兮琳就回来了。
当她看到贺文渊的时候,脸色不由地怔了怔。
贺文渊并没有事先通知她说要过来,所以她是有些意外的。加上自己这段时间刻意地躲避,她心里更是莫名地发虚,虽然贺文渊什么都不知道瞎,但在面对他的时候,路兮琳的神色还是划过一丝不自然。
不过贺文渊并没有注意到!
而见到她,贺文渊别提有多高兴了,一个箭步就把她拥进了怀里!
明明就在一个地方,可是这一别竟然是半个多月过去。
这半个多月他一直忙得分不开身,直到今天才有时间过来,那种心情可想而知。
“老婆,我都快想死你了!”
抱着路兮琳,他在她耳边温柔的说。
路兮琳也想他,可是却并没有像他那样表达出来。
这天,贺文渊留在了家里没有回去。
晚上,禁欲长达半个多月的他如同饥饿已久的饿狼一般,刚上床他就迫不及待地把路兮琳压在了身下。
“老婆,你再不喂我我就快饿死了!”
暧昧的话响在路兮琳的耳际,路兮琳想躲想拒,可是身体的欲望却很快被他点燃。
更何况对贺文渊,她本来就不是真的排斥,只是心里有一个东西莫名地堵在那里让她别扭,但并没有影响到二人欢爱的情绪。
不过因为在家里的关系,路兮琳不敢大声地欢叫,贺文渊也有些压抑,这让二人很不尽兴。
于是激缠过后,贺文渊伏在她的胸前,柔声说:“老婆,老公没满足,怎么办?”
路兮琳翻了个白眼,问:“那再来一次?”
贺文渊摇头:“算了,好压抑,你都不敢叫,我也不敢动得太激烈!”
“那怎么办?”
“回家了你再好好弥补我!”
贺文渊贼笑,路兮琳却是笑不出来了。
她默了默,才闷声说道:“我不想回去!”
“什么意思?”贺文渊笑容僵住,问。
“就是……我还想在家里住几天。”路兮琳解释。
如果说这话放在这之前的任何时候,都的确再正常不过,可是现在不一样,她已经在家里住了半个多月,贺文渊心里本来就已经不太情愿了,听她还不愿回家,心里自然更不愿意了。
“怎么了老婆?家里可以随时再回来住啊,可是你这次都住了半个多月了,也该回咱们自己家了!”
路兮琳也知道自己再不回去有些说不过去,但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就是心里别扭。
尤其是一想到父母的事,她的心就莫名发堵,总觉得面前的男人的身份就是杀父仇人的儿子。
她这么想的时候,完全没有想过自己刚刚才那么欢快地跟贺文渊滚过床单嘿咻完。
只不过这也难怪,路兮琳有时候本来就是个纠结又矛盾的人,而那些纠结和矛盾连她自己都想不明白。
“老婆,我知道你恋家想在家里多住些时间,可你也不能因为这样连老公都不要了是不是?没有你老公每天吃饭不香睡觉也睡不着,难不成你想老公每天跟你来个千里相会?晚上开车回来,第二天早上又开车去上班?”
见路兮琳不说话,贺文渊又继续说道。
贺文渊这么说,路兮琳心里也过意不去,但她依然没有打算妥协。
不过就在第二天她准备拒绝和贺文渊回市里的时候,她突然接到了曹念念的电话。
曹念念前两天刚和贺文策从国外回来,小作休整又看今天是周日,所以约路兮琳见面。而路兮琳这回是没法推辞了。于是没办法,她只好一起回了市里。
贺文渊下午约了杨岸飞见面,路兮琳则一个人去赴了曹念念的约。
“我的大礼呢?”刚见面,路兮琳便将手伸到她的面前,直接问她要礼物。
曹念念白了她一眼,没好气地说:“瞧你这出息,就惦记着礼物了!”
“那当然了,不然我还惦记你什么?你现在连人都是别人的了,还有什么是我好惦记的!”
“好了好了!”曹念念止住她的话,从包包里取出一个盒子递给她,说:“送你的礼物!”
“这什么啊?”路兮琳左右看了看,问。
重量这么轻,盒子还比普通的大,路兮琳实在有些好奇。
“打开不就知道了?”曹念念贼笑地说。
路兮琳有一种不详的预感,但出于好奇和狐疑,她还是很快地打开了盒子。
当她看到里面的东西的时候,吓得连忙把盒子盖了起来,红着脸斥道:“你要死啊,居然送这种东西给我!”
拜托,一雷劈死她好不好?身为女人,居然被同性送了一套情趣内衣?
而且为了掩饰,还刻意在包装盒外面多加了一个盒子作为外包装。
擦,给她个盆儿让她好好吐上三升老血吧!
“喂,这可是我特地为你精挑细选的,什么叫居然送这种东西给你?真是太伤人心了!”
“大姐,你真是太有创意了!”路兮琳咬着牙称赞她,结果曹念念那个不要脸的女人竟然还嘻嘻一笑,厚颜无耻地接受了她的称赞。
“嘿嘿……多谢夸奖,我就知道你会喜欢的!”
喜欢?路兮琳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喜欢了?”
“我两只眼睛都看到了啊!”曹念念故作无辜地眨了眨眼,说。
路兮琳又要吐血了。
而这次没等她说话,曹念念又贱贱地笑着说道:“喂,我敢保证你到现在都没有穿过这种东西!”
路兮琳怔了怔,心里叹了一声。
好吧,她承认,她的确没有穿过什么情趣内衣,因为她根本都没有想过,也根本就没不懂啊!!
“呐呐呐,看你反应就知道了!”曹念念笑道,“哎你们俩可真无趣,居然连这种夫妻情趣都没有!”
“淫妇!”路兮琳骂她,“才跟贺文策滚了几天床单,就变得这么淫荡了,看来贺文策没少调教你!”
“有什么好调教的,有些东西本来就是与生俱来无师自通的!”
路兮琳无语,打算不再跟她继续这个话题,于是便岔了话道:“对了,你还没跟我说你们俩又是怎么搞到一起的?”
对于这个问题,到现在曹念念自己都还有些不敢置信。
不过面对路兮琳的询问,她还是老老实实地供了出来,路兮琳听了,下巴差点掉地上。
“你这上床速度也太快了吧!”
想想自己,和路兮琳结婚都快半年了才有第一次,平时喊着自己白莲花一般清纯的曹念念在这件事情上速度却是比自己快了N倍,真是叫她难不咂舌。
“呵呵……到位了自然就上了!”曹念念笑道,说完,还不忘提醒路兮琳:“哎,今天晚上回去你可别忘了穿这个。”说着,她指了指路兮琳手里的盒子,“跟你老公好好玩一次情趣诱惑,以你的身材……啧啧,绝对让你老公鼻血流成河,一夜七次郎!”
路兮琳不想评价到底是曹念念骨子里就这么风骚,还是贺文策的御女之术太牛B,活生生地把曹念念这样一个只有贼心没有贼胆的人变成了一副淫娃荡妇的模样。
总之曹念念的这番话,彻底地颠覆了她在自己心中的形象。
而听她提到贺文渊,路兮琳的情绪忽然有些低落。
曹念念听到她叹息,不由问她:“怎么了,好好的又叹什么气?”
“没什么……”路兮琳回答。
曹念念皱了皱眉,忽地一个恍神似想到什么一般,连忙又问:“对了小琳,有件事我一直忘了问你,就是那个私家侦探的事,事情查到了吗?结果怎么样啊?贺文渊他真的在外面有人了?”
想想自己和贺文策在一起后,她一门心思都在自己的小幸福上,完全忽略了路兮琳的事,想到这里,曹念念心里顿时涌出几丝愧疚,再看看路兮琳手里的东西,她终于有了一种买错礼物的感觉。
万一贺文渊真的出轨养小三了,路兮琳再穿着这个去跟他玩什么情趣,那不是摆明了是让她作贱自己吗?
这么想着,曹念念心里的愧疚又升了几分。
而她要不提这事儿还好,一提,路兮琳的心情也变得有些复杂。
见她脸色凝重,曹念念以为调查的结果应验了,于是连忙安慰她:“小琳,没事,你别伤心了啊,既然已经真相大白了,那、那就离婚吧!”
曹念念直接支招离婚,对她来说,出轨这种事是感情上绝对不能原谅和妥协的!
路兮琳对她的话有些无奈地叹了一声,说:“念念,真的不是他出轨的事!”
“那是什么呀?”曹念念眨了眨眼,问。
路兮琳沉默了,曹念念见状不禁有些心急,于是又追问她:“你倒是说话呀,到底是什么事?”
“我爸妈的死,跟他爸爸有关!”
“什么?”曹念念惊呼一声,“怎么会这样的,到底怎么回事啊?”
随后,路兮琳把事情跟她说了一遍,曹念念听罢,心里也有些复杂。
这事儿要说跟贺震有多大关系吧,也说不上有多大关系,可是要说真的没有关系吧,也不能说没有关系。
每件事情的结果都必然是事出有因。
因果因果……如果当初贺震不那么强硬找关系搞什么强拆,那事情的结局有可能真的会有所不同。
可是有些事情就是这样,仿若是冥冥之中命中注定。
“那你恨贺文渊吗?”曹念念问。
路兮琳垂着头没说话也没任何反应。
恨?她怎么会恨他?只是心里别扭而已,而那种别扭让她在面对他的时候,总想本能地躲避。
“其实……其实我觉得这件事跟他真没什么关系。”曹念念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路兮琳依旧默不作声。
好一会儿她才抬眼看向曹念念,闷闷地说:“我也知道,可是我心里……心里很别扭你知道吗?我一看到他就会想到他爸爸贺震,一想到贺震,就会想到我爸妈,这种循环真的让我太烦躁了!”
“小琳……”这种事毕竟自己没有经历过,曹念念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
唤了她一声,又陷入沉默,过了小会儿,她才又道:“我觉得……我觉得有没有可能是侦探社搞错了……”
这次,曹念念直接把责任推到了侦探社身上,虽然自己都觉得这个假设不靠谱,但除此之外,曹念念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路兮琳。
“侦探社搞错?”路兮琳轻嘲一声,“他们靠这个吃饭,还能搞错这个?再说,就算是侦探社搞错了,可是之前我叔叔跟我说的我父母的死因,和侦探社调查出来的一模一样,而且兰姨也确认过了。”路兮琳回答。
“这……”
“好了念念,我没事的!就是心里想起来的时候堵得慌。”
“那你打算怎么办啊?”曹念念问。
路兮琳笑了笑,道:“哪有什么打算啊,春节过后我就一直躲在家里没回来,今天要不是你给我电话的话,我还在家里呢!”
“你就这样躲着贺文渊?”
“那还能怎么办?”
“可你这么躲也不是个办法啊,总不能躲一辈子吧?再说事情总是要有办法解决的!”
“解决?怎么解决?”路兮琳轻嘲一声。
“那你就这样一直躲着?”曹念念问,接着又提议:“要不你直接问贺文渊吧,如果这件事是真的,把话说开了你们俩一起找个解决的办法!”
路兮琳摇摇头:“直接跟他说?我……我开不了这个口,而且、而且我真的很怕面对知道真相的他!”
“可你也不能就这样自己一个人扛着呀!”
“没关系,也许再过些时间我就自动痊愈了!”
也许吧……路兮琳在心里加了一句。
晚上回到家,贺文渊还没回来。路兮琳看了看手机,原本打算给他打个电话,但终究还是没有那么做。
再看看曹念念送的情趣内衣,她忍不住笑了笑,如果是以前,她倒是很有兴趣试一试,可是现在她真的没有那个心情。
不过心里虽然这么想,她还是小心地把情趣内衣收了起来,放到衣橱最底层的那个抽屉里。
贺文渊回来的时候,路兮琳已经睡下。
他洗漱完蹑手蹑脚地上了床躺到她的身边,抱了她一会儿,正当他准备剥她的衣服的时候,路兮琳忽然醒了过来。
“回来了?”
“嗯……”贺文渊低应,接着吻上她的小嘴,路兮琳怔了一下,随即将他推开。
“很晚了,快睡吧!”她说。
“老婆,我想要!”贺文渊温柔出声,路兮琳却并不配合。
“今天逛得太累了,改天好不好?”
贺文渊想说不好,但他没有强迫路兮琳。
他向来不是会因为这种事情而勉强她的人。
而随后的几天,路兮琳虽然在家,但整个人却总是一副精神不振的样子,让贺文渊很快觉出了异样。
晚上吃饭的时候,他见路兮琳只吃了平时一半不到的东西,又想到最近这些天来她的状状况,贺文渊终于忍不住问:“怎么才吃这么一点?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路兮琳摇摇头:“没有!”
“老婆,我看你最近几天都精神不怎么好,如果有事,一定要告诉我知道吗?”
“知道了,放心吧,我真的没事!”
路兮琳回答肯定,却并没有让贺文渊安下心来,只是除了精神不好之外,她又的确没有表现出别的不对劲的地方。
贺文渊疑惑,却又想不出更多的原因。而就在这时候,情人节到了。
还没有和路兮琳过过情人节的贺文渊原本是趁着这天好好和路兮琳享受这个只属于二人的美好时光,却因为这天有重要的应酬而不得不又搁了浅。
对此,贺文渊歉疚不已,倒是路兮琳,在接到贺文渊道歉的电话的时候,显得不以为意。
晚上贺文渊不在,路兮琳嫌懒得做饭,于是一个人出了门。
这个连空气里都带洋溢着甜蜜与幸福气息的节日,一个人出门的确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
大街上,到处可见成双成对的年轻男女与自己擦身而过,而女孩儿们的手上,几乎无一便外地拿着一朵或捧着一束火红的玫瑰。
路兮琳对今天这个节日没什么概念,也没觉得一定要过这个节日,不过在看到别人的幸福与甜蜜的时候,心里还是多少有些受感染,也幻想着如果贺文渊现在在自己身边,心情会不会有所不同。
不过想归想,路兮琳却只是淡淡一笑,随后去了自己喜欢的餐厅准备在那儿吃饭,不过刚到门口,她就傻了眼。
或许因为是情人节的关系,很多餐厅都出现了爆满现象,尤其是环境优雅甚富情调的地方,完全成了情侣们的首选之地。
所以她喜欢的这张餐厅也没有例外。
眼前的火爆让她无奈地挑了挑眉,打算换个地方,不过她刚转身,却很不凑巧地碰到了正朝着餐厅大门过来的安宁。
看到安宁,她的第一个反应是冤家路窄,连随便找个地方吃饭都能碰上她,虽然这种路窄的情况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但她还是十分无语地一边皱眉一边在心里哀叹。
除此之外,她的另一个本能反应便是躲地。
只不过眼尖的安宁却没有给她这个机会。
“哟,这不是贺太太吗?”
安宁挽着一个中年男人的胳膊走到路兮琳面前,笑着招呼了一声,不过那语气真是要多怪有多怪,也让路兮琳感到十分地刺耳。
而说完,她又对旁边的男人道:“阿伦,我碰到了个朋友,聊两句,你先进去吧!”
被唤作“阿伦”的中年男人拍了拍她的手,笑着应她:“好我的小甜心,那你可快点哦!”
不过只是吃饭而已,语气和表情却暧昧得像是开房一般,尤其是那男的看起来猥猥琐琐的样子,路兮琳觉得有些恶心。
安宁支走了男人,路兮琳却并没有打算理会她,于是抬腿就要离开,谁知安宁却是“呵呵”地笑了一声,说:“贺太太今天怎么这么落魄啊?情人节一个人在外面瞎溜达,怎么,难不成是老公忙着陪别的女人,把你给晾一边儿了?”
贺文渊是什么样的男人,安宁当然很清楚,别的女人?呵……对贺文渊来说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而她会这么对路兮琳说,无非只是找个借口讽刺路兮琳而已。
“无聊!”路兮琳看了她一眼,对她的揶揄讽刺不以为意,反是淡淡地吐了两个字。
“呵呵……瞧瞧,脸色这么难看,不会是被我说中了吧?”
安宁知道路兮琳不想理她,可她偏偏就是故意要纠缠路兮琳,对此,路兮琳只是无语地摇了摇头,说:“这才多久不见,我怎么发现你的脑子变得越来越来越蠢了?”
“蠢?”安宁冷复一声,“你以为你有多聪明?其实这一点,咱们是一类人!”
路兮琳勾勾唇角,不打算再跟她继续这种无聊的话题,于是笑了笑,说:“你还是快进去吧,可别让你的小甜心等急了!”
说完,她就要走,安宁却仍没有要罢休的意思。
“叶芳婷,你就一点都不恨贺文渊吗?”
她突兀地问了一句,路兮琳不由地皱了皱眉,看她。
收到路兮琳目光里的疑惑与询问,安宁微微一笑,说:“为什么不离开他?”
对她话题的转变,路兮琳明显跟不上她的节奏,被她说得一头雾水。
对此路兮琳也没有多想,因为安宁的话对她来说,除了让她觉得可爱之外,路兮琳完全找不出第二种感觉。
“你没毛病吧?莫名其妙地又提这个?都这个时候了,你觉得提这些还有意义吗?”
路兮琳语带讽刺地反问她,安宁却只是淡淡的笑了笑。
“有没有意义我自己清楚就够了,不需要你怎么认为。至于你?呵呵……我相信你会心甘情愿离开他的。”
“安宁,你这里——”说着,路兮琳指了指脑袋,接着道:“你这里真的出问题了!建议你早点去医院看看,早看早好,别等到病入膏荒无药可救,那可就真的没救了!你还这么年轻,可别浪费了你的美貌和身材!”
说到最后,路兮琳的话已经变成了人身攻击,这话明显就是在讽刺她不自重自爱,太烂。
安宁不是傻子,自然听得出来她话里的言外之意。
但她只是恨恨地咬了咬牙,终是没把心里的怒意表达出来。
当然,路兮琳也没有给她这个机会,因为话刚说完,她就绕开了安宁离去。
被安宁这么一搅和,原本还算不错的心情变得有些郁闷,路兮琳随后连吃饭都没了兴致。
本来一个人就已经够无趣的了,还遇上这么一个瘟神,真是要命。
最后她随便找了个路边小摊吃了一碗馄饨便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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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和定远达成合作,并且有了定远和禇云天的支持后,贺氏便重新步入正轨,情况到现在也是一路好转。
除了手头的项目正常运作,诚水的项目也开工之外,之前一些打算抽身的公司也再次加强了和贺氏的合作。
这样的景象,让贺氏依旧稳固了在Y市龙头老大的位置。
而贺氏起死回生,自然是几家欢喜几家愁,有人欢喜便有人忧。
中天和大兴原本是想借这次危机联手吃掉贺氏,当初迟迟没有动手就是希望将贺氏压得再低一些,然后以最少的付出一举纳入手中,却不想定远会在这个时候进来插一脚,令他们措手不及之余,也让他们功亏一篑后悔不已。
不过比起中天和大兴,最懊恼最愤怒的还是贺文策。
贺氏在起死回生之后的这段时间一直十分的高调,完全不同于以前的低调作风,就好像是在故意挑衅谁,又像是在故意高调给人看一样。
当然,这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贺氏也是想借机为自己挽回形象上的损失。
新的宣传自然是必不可少,这本来就是策略之一。
不过对贺文策来说,他的眼里只有挑衅这一种意味,的怪看着关于贺氏的各种各样的采访和宣传,他就气愤不已。
就差一点点,就差那么一点点,贺氏就会从Y市消失了,而被宣传被采访被报道的对象,应该是他应该是华笙。
想到这里,贺文策忍不住往桌上捶了一拳,连茶杯里的茶水都被震得洒了出来。
“可恶!”
骂了一声,贺文策眼里几乎快要喷出火来。
相比起他的愤怒,邓琪看到贺氏安然无恙,并且快速地复苏,心里却是不由地松了一口气。
要贺氏,和要贺氏消失,对她来说是两回事。
贺氏应该永远姓贺,而不是易主成为被别人分掉的食物。
只是面对贺文策焦躁的情绪,邓琪也有些于心不忍。
“文策,事情还没到最后一步,咱们还有机会!”
她第一次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贺文策,而贺语言策听到她的话,却是不由地冷笑了一声,喝她:“还有机会?还有什么机会?贺文渊和叶芳婷的婚姻马上就到两年时间了,两年内不离婚,一切就会成为定局。”
“你还有华笙不是吗?华笙现在发展势头这么好,贺氏早晚不还是——”
邓琪想说贺氏早晚还是会成为你的,但话没说完,便被贺文策冷声打断。
“华笙?华笙就算发展得再好,都永远不可能赶上贺氏,以前不可能,以后就更不可能!现在贺氏不仅是它自己,还有定远和它一起,他们联手,Y市不可能再找出能跟他们抗衡的对手!”
邓琪沉默,她当然知道贺文策说的这些是铁一般的事实。
别说以前的贺氏没有对手,现在有了定远,它的地位就更加无法撼动,想要让它再成为自己的囊中之物,那可真是比登天还难。
而贺文策也不在意她是否接话,说完后顿了几秒,又自顾地继续说道:“你现在满意了吗?你说不想贺氏消失,现在合你心意了?”
邓琪当时不过只是想让贺文策更为谨慎地行事,贺文策却在想起邓琪当时说的话的时候,直接扭曲了她的意思。
尤其是现在,他越想就越觉得自己所想的就是邓琪想要表达的,也认为一直和他站在一条战线上的邓琪变了,所以说话时,语气愠怒之余,还带了几分嘲意。
“文策,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总之现在一切如你所愿,你高兴了满意了!”
“文策,你——”
“好了妈,就这样吧,我累了!”
贺文策不想再跟她多说,他也真的像他说的那样,他累了,真的累了。
而贺氏起死回生,对他来说不过只是打击之一,真正的打击还在后面。
在贺氏出事之前,华笙力求发展,去年和几个公司合作开发了好几个项目,每个项目原本都可以为华笙带来超高的利益,但投资方面也不少,为此,华笙投入了不少资金。
自然的,在高利润大投入的同时,风险也如影相随。
当时的贺文策一心只求发展,根本没有给自己留太多的后路。
公司除了现有的资金投入之外,还以抵押的形式向银行贷了巨款。
一切原本都进行得十分顺利,项目的开展也没有出现任何问题,但百密一疏,贺文渊没想到还是出了纰漏。
有家公司的款项迟迟没有到帐,原本公司的流动资金本来就吃紧,加上多个项目同时进行,只要有一笔款项出了问题,就极有可能影响到整个公司的运作。
由于资金不到位,贺文策只能继续向银行贷款,而他更加没有想到的是,那家公司最后连钱带人一起消失了。
贺文策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差点一口老血。
且这时正是他需要用钱之际,出了这样的事对公司的打击可想而知。
又因为华笙本来就是最近两年才新兴起的公司,虽然发展快速并且势头很好,但一旦受创,坍塌可以说是分分钟的事。
它和贺氏不同,贺氏有稳固的基石,有几十年打下的后备基础,华笙什么都没有,有的只是一屁股的银行烂帐,还有手上面临停工无法开展的大小项目。
所以在这样的打击下,贺文策很快束手无策。
他想找中天和大兴帮忙,但中天和大兴这种唯利是图的企业又怎么可以出手相助,当时会和华笙合作,无非是想借它一起分食贺氏,如今贺氏稳如泰山,对他们来说华笙自然也失去了原本的利用价值。
更何况,中天和大兴本身就常伺机吞食一些小企业,现在的华笙在他们眼里不仅没有利用价值,反而更像是一块美肉。
无论华笙现在的状况如何,哪怕他再不济,华笙的芯和他手上的那些项目,都绝对是不可多得的。
中天和大兴在这方面有敏锐,他们很清楚哪些能为他们带来利益。
所以面对华笙的求助,中天和大兴非但不管,反而趁机开了自己的条件,就像当初对贺氏那样,直接向贺文策提出了收购他手上的项目以及公司股份的提议。
当然,价格也自然地压得很低,远远低于项目和股份本身的价值。
面对这样的趁火打劫,贺文策当然不愿意,这也让贺文策失去了中天和大兴这一线生机。
随后他又先后找了其他的大企业,但结果依旧和大兴和中天一样,即使没有像中天和大兴那么过份要以超低价收购华笙的项目的股份,但也没有人愿意冒这风险在这个时候向华笙注资。
所以风水轮流转,贺氏不久前才遭遇的状况,不过短短的时间,便降到了华笙的头上。而当初急得焦头烂额的那个人,也由贺文渊变成了贺文策。
华笙的情况贺文渊自然是看在眼里,眼看华笙一天不如一天,他却只是一脸平静。
“再这样下去,华笙恐怕马上就要撑不住了!”
杨岸飞坐在对面看着贺文渊,提醒他说。
“急功近利,今天的结局不过是早晚的事而已!”
贺文渊音色平淡,如同他的表情一样,看不出半点情绪波澜。
“你就没点想法吗?”杨岸飞问。
“想法?我要有什么想法?”贺文渊勾勾唇角,反问。
杨岸飞默了默,没等他再说话,贺文渊又接着自己的话道:“你倒是说说,我应该有什么想法?”
贺文策的公司,又是在这么一个关头,如果真要他有什么想法,那也只有一个。
那就是一网打尽!
不过想归想,他却在杨岸飞的眼睛里看到了其它的意味,所以他倒要听听看,自己这个最得力的助手会有什么样的建议。
“我……”杨岸飞有些迟疑,贺文渊挑了挑眉,示意:“说!”
“我是觉得,不管怎么说,他始终是你弟弟,所以……”
“所以你觉得我该帮他?”贺文渊问。
杨岸飞没说话,表示默认。贺文渊见状,却只是勾了勾唇角,看了他几秒才道:“怎么突然对他仁慈起来了?”
“也不是……”杨岸飞蹙着眉轻声应他。
“不是?那好好的怎么想要我帮他?”
“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想虽然他那个人……但从商人的角度来看,华笙毕竟还是很有潜力的,觉得要是就这样没了,多少还是有些可惜。”
“那又如何?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如果华笙可以纳入贺氏旗下,不是比让它消亡更好吗?”
“一个华笙而已,用得着我投入这么多?像这样的企业,贺氏想要,可以复制出很多个,并且方方面面都会比华笙更完善,而华笙即使再好,现在也不过是一屁股烂帐,随时都会灰飞烟灭的一个名字而已!”
“不过我们就算能复制再多,投入的成本远远会比收购华笙的成本要高。”
杨岸飞当然知道贺文渊说的话是事实,但他同样知道,贺文渊也同样不得不承认他的话。
“你是说收购?”
听到收购两个字,贺文渊忽然来了兴致。
的确,这比“帮华笙”几个字听起来舒服多了。
帮,他可能没那么善心,但如果是收购的话,呵呵……
而杨岸飞原本要表达的就是收购华笙,只不过前面两句话就被贺文渊主观地扭曲了他的意思。
“当然!”
“收购的话,其实还是可以考虑考虑的。”贺文渊笑着说。
“这两天文策还在努力向银行申请贷款,还有寻求合作伙伴,不过情况都不乐观,如果我们在这个时候收购的话,将会是史上最低价,不过……”
杨岸飞一边汇报着华笙的最新情况,一边说着收购的情况,不过话没说完,他就顿了声,贺文渊蹙了蹙眉,问:“不过什么?”
“不过如果我们以贺氏的名义去谈的话,大概不会那么顺利,你跟文策……”
“总之这件事我不想再多过问,就全部交给你了,怎么谈,以谁的名义去谈,我都不管,我只要这件事必须谈下来,并且必须以最低价将华笙收购!”
贺文渊不想就这件事跟杨岸飞再多作讨论,而有了收购的心思和计划后,他就只关心最后的结果而已。
没错,一定要把华笙买下来!呵呵……
杨岸飞走后,贺文渊将椅子转了个向,面后身后的落地窗,双眼微眯望向窗外。
贺文策啊贺文策,这一次总算是轮到你了,看我这次怎么跟你玩儿!
贺文渊想着,唇角不由地扬起一丝浅笑。
华笙出事,贺文策急得日夜难安,邓琪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但心疼之余,她却又深深地感到无助,什么忙都帮不上。
同样心急心疼的,还有曹念念。
两人确立了关系后,贺文策不时会去她那里,每次去,两人都是甜甜蜜蜜好不腻歪,但自从华笙出事之后,贺文策已经有一个星期没找过她了,并且不仅如此,而且两人明明就在一个公司,一个星期下来,却是连面都没见上。
只是曹念念又哪里知道,贺文策每天为了公司的事情在外奔忙,哪里还有心情想其它的事,甚至连她,贺文策也顾念不上。
不过这天,在曹念念再次给他打过电话后,晚上两人总算是见了面。
比起之前,贺文策显得憔悴了很多,曹念念见了他,心疼不已。
“文策……”
曹念念不知道该怎么安慰现在的贺文策,毕竟公司的事情她一点忙都帮不上,所以唤了他一声后,她竟是再也找不到下文。
“嗯?”贺文策搂着她,应了一声。
“文策,我真没用!”曹念念自责地说。
“好好地突然又说什么傻话!”
“不是傻话,是真的!”曹念念强调,接着又道:“公司出了这么大的事,你每天忙得焦头烂额,可是我却什么都为你做不了!”
真是不说还好,越说,曹念念就越觉得自己没用到了极点。
也许爱一个人就是这样,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都希望自己在对方遭遇困境的时候,自己是那个可以对了对方遮荫风挡雨,化解一切困难的那个人。
就像现在的曹念念,一直以来比任何人都没心没肺的她,这一刻也想要为贺文策分担,希望自己有三头六臂,只为了不愿看到贺文策紧皱的眉心。
她喜欢那个在自己面前总是带着笑脸的贺文策!
“傻瓜,我不需要你为我做什么,我只要你好好的照顾好自己,知道吗?”
“文策……”
“好了傻丫头。”贺文策紧了紧臂上的力量,将曹念念搂得更紧了些。
曹念念将脸靠在他的胸膛上,让贺文策感到阵阵的安心,那种感觉在那一刻驱散了他所有的疲惫。
两人就这样沉默了好一会儿后,贺文策才终于又再次开口。
“念念……”他低低地唤了曹念念一声。
“嗯?”曹念念低应。
“念念,如果……如果有一天,我什么都没有了,变成了一个一无所有的穷光蛋,你……还会跟着我吗?”
贺文策很清楚华笙现在的状况,一无所有对他来说,不过只是一个时间问题。
“我说会,你相信吗?”
曹念念抬眼对上他的目光,反问他。
柔和的灯光下,贺文策蹙着眉目不转睛地看着曹念念,好几秒钟后,才回答她,问:“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还要跟着我?也许那个时候的我连最基本的生活保障都不能向你保证!”
“那又怎么样?钱没有了我们可以再挣啊,也许没有现在这么多,但只要努力,也可以过得很好的!”
曹念念自幼没吃过什么苦,也不知道真的一无所有意味着什么,又会将生活变得多么残酷,但她就是这样,坚信努力就可以改变一切,包括生活,她也深信好生活是靠双手创造出来的!
而对贺文策来说,曹念念的话虽然是些老得掉牙的台词,可是听到这些话的时候,他的心里还是感到暖暖的。
现在的华笙就像是一个被抛弃的孩子,集在身上的所有的宠爱都已经离它而去,贺文策一个人支撑着,心疼又辛苦,但这一刻,他觉得自己并不那么孤独。
也许所有人都抛弃了华笙,但至少在他身边还有一个曹念念。
“念念……”
他动情地唤她,曹仿念咧嘴一笑,说:“是不是特感动啊?嘻嘻……感动的话那以后可要好好爱我,哪天你东山再起了,别忘了也有我的一份功劳哦!”
轻快的语气,将原本沉抑的氛围缓和了几分,也让贺文策的心情感染了一丝轻松。
情不自禁地吻了一下她的额头,贺文策温柔而又坚定地道:“华笙东山再起之时,便是我娶你之日!”
“诶?”
听到他的承诺,曹念念下意识地眨了眨眼,“诶”了一声。
“文策,你、你什么意思呀?”
娶、娶她?呃……这是不是也太突然了,好端端的怎么会扯到这个的?
“你说呢?”贺文策反问。
“我说什么呀,问你呢!”
“那你愿意嫁给我吗?”
“太早了吧!”
“早吗?一点都不早啊!”贺文策笑道,“我已经错过你一次了,这一次,我不仅不要再错过你,还要把你牢牢地绑在身边!”
“绑在身边?你以为是绑架啊!”
曹念念故意挑刺,贺文策又笑:“是啊,只要能把你留在身边,绑架也得绑啊!”
“我告你绑架罪哦!”
“你舍得吗?”
“为什么舍不得?”
“你不心疼?”
“不心疼,反正没了你,还有别人,我可是很抢手的!”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
两人说着说着,竟是闹了起来。
一切的烦恼与焦虑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贺文策很享受这个时刻,而对于知道曹念念故意逗他的行为,他更是顺势翻身将她压到身下,坏笑地说:“我还在都敢说找别人,看我怎么惩罚你!”
他一边说,一边伸手挠她痒痒,曹念念的笑声很快传遍了这个小小的空间。
“哈哈哈……哈……哈……文、文策……哈哈……求、求你别、别挠了……我投、投降……哈哈……”
听到她求饶投降的话,贺文策也见好就收,大发慈悲地停了手,不过嘴上却还是不饶她,又在她的小嘴上亲了一下这才算完。
而打闹停下后,贺文策又问:“那你愿意嫁给我吗?”
曹念念瞄了他一眼,故意嘟了嘴,用手戳了戳他的胸膛,说:“这是求婚?”
“一半!”
“什么叫一半?”曹念念不解。
“算是先问你的意见。”
“噗!”曹念念笑,“还有你这样的啊,求婚还分次进行的?”
“你还没回答我呢!”
贺文策岔了话题,他也知道这个时候提这么严肃的事的确让人意外,连他自己也挺意外的,并且自己什么都没有准备,华笙又命悬一线,自己可谓是要什么没什么,只有一具血肉之躯,虽然想想,求婚也不过是早晚的事,只是这个时候说出来,多少会给人不负责任的感觉。
但无论怎样,现在他也只想听到曹念念的答案。
“可以拒绝吗?”曹念念故意问他。
“不可以!”贺文策想也没想就回答。
“那……只能我吃这亏了!”曹念念故作委屈。
贺文策一听,情不自禁地吻上曹念念的双唇,好一会儿,才意犹未尽地松开,动情而坚定地说:“念念,谢谢你!不管怎样,我一定会努力,即便没有了华笙,也一定会为了你重新振作起来重新开始,给你一个幸福温暖的家!”
一番话,说得曹念念心里很感动。
她点点头,温柔地回答:“文策,我相信你,你一定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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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购华笙的事,杨岸飞一直在暗中进行,连贺文渊都不知道进展。
而就在这件事情悄无息地进行的时候,贺文渊和路兮琳的两年结婚纪念日就要到了。
纪念日的前一天晚上,他和路兮琳回了贺氏别墅。
吃过饭,谢娇容便将他唤进了书房。
“妈,找我有事吗?”
刚把门关上,贺文渊便问她。
谢娇容走到书桌前的椅子坐下,示意贺文渊坐,接着才道:“明天就是你跟芳婷的两周年结婚纪念日了!”
“是啊!”
贺文渊点点头,脸上带着不加掩饰的笑意,那笑意满足而幸福。但在谢娇容看来,却有些刺眼,也令她感到担忧。
“还记得你们为什么会结婚吗?”
谢娇容平静出声,一句话,说得贺文渊脸上的笑容蓦地一滞。
而不等他接话,谢娇容又继续说道:“两年了,一切都该结束了!”
贺文渊怔怔地看着她,隔了几秒,才蹙着眉问:“妈,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明天一过,你们的婚姻关系就彻底的结束了!”
谢娇容解释了一遍她刚才的话所要表达的意思。
“结束?我什么时候说要结束了?”
“这是你要不要结束的问题吗?”谢娇容反问,接着又道:“当初你和叶芳婷联姻,原本就是各为所需,结果阴差阳错娶了一个假的回来,现在好不容易熬了两年,一切都安定下来了,自然也该回到各自的世界里。”
“不可能,我不同意,绝不!”
“这件事由不得你同不同意,你们结婚的时候,她用的就是叶芳婷的证件登记,你们的婚姻从一开始就没有法律效力!”
谢娇容说出了一个残忍的事实,贺文渊一时怔住。
“我特地跟你说这件事,就是想提醒你,!”谢娇容又说。
贺文渊不知道该怎么接她的话,而在他的心里,他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绝对不会和路兮琳分开。
见他不说话,谢娇容蹙着眉在心里叹了一声。
她又怎么会看不出来贺文渊对路兮琳的感情,又怎么会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呢?
也许她的话很残酷,但两年期限,这是一个不得不面对的现实,而路兮琳,依旧像初时一样,并不是她理想的儿媳。
尽管对路兮琳的印象和感觉已经与初时大不相同,可是这不代表她就要接受她。
谢娇容从书房离开后,贺文渊垂着头坐在椅子上,脑子里面反反复复全都是谢娇容方才说的话。
一开始就没有法律效力……
没有法律效力……
无效的婚姻……贺文渊其实一开始就很清楚。
而两年,这个曾经令人无比期待它快点到来的期限,此刻却带着无尽的忧伤。
曾经的期待早已远去,忧伤笼罩在贺文渊的心头。
他早已经忘记了最初的时候和路兮琳结婚的初衷与原因。
也许曾经是各为所需,可是现在的路兮琳却是他认定的伴侣,是他的最爱,是他想要一生都捧在手心宠在心上的那个女人。
但即便如此又能怎样?结婚纪念日的到来,还是将他从对这件事情的选择性失忆中拉回了现实。
回家的路上,贺文渊一路都很沉默,虽然他本身不是一个聒噪的人,却也不至于像这要一言不发。
不过因为他在开车的关系,也因为路兮琳内心的回避,她并没有注意到他的异样。
回到家收拾完上床后,贺文渊将路兮琳紧紧地搂在怀里。
“文渊,痛……”
路兮琳不知道他用了多大的力气,胳膊上竟是传来隐隐的痛感,于是她忍不住出声提醒。
贺文渊听罢,微微地松了松双臂,然后隔了两秒,突然轻唤:“兮琳……”
“嗯?”路兮琳动了动胳膊,应了一声。
“兮琳,明天我陪你回趟家吧!”
“回家?”路兮琳不解,“回家做什么啊?明天又不是周末!”
“不是周末就不能回家了吗?”
“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你明天不用工作吗?怎么好好地突然要陪我回家?”
“上周末不是没回去吗,正好明天工作没安排,也没什么别的事,不如回去看看兰姨!”
贺文渊找着借口,心里却只有一个念头。
路兮琳不解地看了他一眼,却并没有在他眼里看到自己想要的信息,而最后虽然心里仍是疑惑,但还是答应了他的提议。
第二天上午,两人便回了镇上。
兰姨看到二人的时候,有些小小的意外,毕竟这不是个回家的日子。
不过两人回来,兰姨还是很高兴的。
中午热热闹闹地吃了顿饭,正好饭后兰姨接到行宇打来的电话,说下午的课本落在家里了,因为中午学校不给出入,所以要兰姨给送去。
看她拿了书要出门,路兮琳疑惑,问:“兰姨,你拿书要去哪啊?”
“我去趟学校,行宇那孩子,丢三落四的,下午上课要用的书给落家里了!”兰姨回答。
路兮琳“哦”一声,然后走到她面前,说:“要不我去吧,你在家休息休息!”
“不用,你在家好好陪文渊,我去去就回来!”
见兰姨推辞,本来还在找着机会跟她独处的贺文渊连忙给路兮琳帮腔,说:“是啊兰姨,让兮琳去吧,她人年轻来回快!”
贺文渊光是帮腔却不说陪她去,路兮琳倒也没有在意,于是也又道:“好了我去了!”说着,拿过兰姨手上的书便出了门。
看着路兮琳远去的背影,贺文渊和兰姨转身回了院子。
“文渊啊,没事儿中午就好好休息休息,晚上想吃什么,兰姨给你做!”
兰姨一边走,一边对贺文渊说,贺文渊连声向她道谢:“谢谢兰姨!”
“傻孩子,一家人还说什么谢!”
说着,兰姨便进了大厅,贺文渊也随即跟了进去,然后朝她唤了一声:“兰姨。”
见他没上楼反是跟进了大厅,兰姨也有些疑惑,于是反问:“嗯?怎么了文渊?”
“兰姨,我……想跟你要一样东西!”
贺文渊迟疑开口,兰姨笑了笑,道:“要什么就说吧,这么吞吞吐吐地做什么。”
“兰姨,我想借一下你的户口本!”贺文渊将自己原本的用意说了出来。
兰姨讶异地看了他一眼,问:“你要户口本做什么?”
户口本的重要性,贺文渊当然很清楚,而为什么要户口本,他也知道自己无法隐瞒,也不能隐瞒。
于是接着,他便把自己为什么要户口本的原因告诉了兰姨。
因为事情复杂,而且中间的一些细节也不是一时半刻能说清楚的,所以贺文渊长话短说,只捡了自己和路兮琳当时结婚的情况和现在的结果说给兰姨听。
兰姨原本就知道路兮琳嫁给贺文渊,只是为了代替叶芳婷,但对两年期限的事却并不清楚。
不过此时这个期限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现在贺文渊说的话。
“你是说你要户口本和琳琳重新去登记?”兰姨问。
贺文渊点点头,说:“是的兰姨!”
“琳琳知道吗?”
“她还不知道!”贺文渊老实回答,应完,他又接了一句,说:“不过她知道两年期限的事,户口本这件事我没告诉她,只是想给她一个惊喜!”
他胡乱地找了一个理由。
两人重新登记当然是好事,毕竟路兮琳不能一直拿着叶芳婷和贺文渊登记的结婚证跟他过一辈子,而且她也看得出来两人的感情,重新登记不过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所以最后兰姨什么都没有多说,便把户口本给了贺文渊。
贺文渊连声道过谢后,还特地叮嘱兰姨:“兰姨,这件事你先不要告诉兮琳!”
“嗯,我知道了,你放心吧!”兰姨笑了笑,理解年轻人玩浪漫玩惊喜这一套,也对这些举动看得很开!
这天,贺文渊和路兮琳并没有住在家里,而在路兮琳从学校回来后没多久,两人便一起离开了小镇。
路上,贺文渊问路兮琳:“还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路兮琳想了想,反问:“是什么日子啊?”
她的回答让贺文渊有些受伤,于是他故作伤心地道:“老婆你……我伤心了……”
路兮琳笑笑,不愿再继续这个无聊的逗趣,连忙应他:“我怎么会不记得呢?”
“哦?那你说说,今天是什么日子!”
“两周年纪念日!”路兮琳回答。
和你的每个重要的日子我都记得,路兮琳又在心里加了一句。
“真乖!”贺文渊对她这次的回答满意了,于是赞了她一声,接着又道:“不过这次要先跟老婆说声对不起了!”
“怎么了?”
“今天老公没有准备礼物,现在也来不及了,所以,只能过两天给你补上,好不好?”
路兮琳想说她不需要什么礼物,只要你在身边就是最好的礼物,但想了想,这话终究还是没有说出来,而是配合他的问题回了一个“好”字!
她的话音刚刚落下,贺文渊又问:“那老婆晚上想吃点什么?”
“你呢?”路兮琳反问。
“我听老婆的!”
“嗯……那西餐吧,简单点!”
“遵旨!”
贺文渊像模像样的学了一声,接着油门一踩提了车速驱往市里。
吃饭的时候,两人举杯同庆,路兮琳不由地感慨出声,说:“时间真快啊,不知不觉都两年了……”
贺文渊愣了愣,然后笑着勾勾唇角,接过她的话道:“是啊,两年了!”
一声感慨后,两人竟是都不知道该怎么继续后面的话,好一会儿,才听贺文渊主动开口。
“后悔过吗?”他突然问。
路兮琳坐在对面,抬眼迎着他带着询问却温柔如昔的目光,笑了笑,反问:“后悔什么?”
“有没有后悔代替叶芳婷嫁给我?”
“如果我说后悔,又能改变什么吗?”
“如果后悔了,那就以路兮琳的身份再嫁我一次!”
“那如果没有后悔呢?”
“也一样,以路兮琳的身份再嫁一次!”
贺文渊两次回答的答案一样,虽然乍一听起来似乎没什么问题,但只要稍微用心想一想,就能听出问题所在。
但偏偏,路兮琳就是什么都没有听出来,也根本没有想到自己当初和贺文渊结婚时的登记情况。
或者说,她根本就不知道。
当时登记结婚的时候,一切都是别人去办的,连贺文渊都没有亲自参与。
所以路兮琳听了,只是“噗哧”笑了一声,说:“你喝醉了啊?说话这么颠三倒四的。难道我现在不是路兮琳么?”
她有时候脑子反应迟钝这一点,贺文渊再清楚不过,虽然有点无语,不过仔细想想,这样也好。
“当然是!”于是贺文渊也适时地打住了这个话题,笑道:“好了,快吃吧!”
不过路兮琳虽然没有听出他话里的言外之意,也没有想起来当初结婚登记的的事,但她却记得曾经无意中知道的那个两年期限。
所以吃了一会儿,她便问贺文渊:“对了文渊,你不是曾经说过那个两年期限吗?妈……她对我是不是……”
这个问题对路兮琳来说,真的是很矛盾的。
她虽然因为父母的事心里对贺文渊很别扭,但并没有想过要因此而离开贺文渊,她觉得自己只是需要一些时间来调整自己的心情,而两年期限这件事,她却不能不问个清楚明白。
贺文渊当时解释说这是谢娇容对儿媳的一个考察期,因此不管怎样,即便是知道贺文渊不会因为谢娇容的反对而放弃自己,可是在她的内心里,自然是希望得到谢娇容认可的。
毕竟那始终是贺文渊的妈妈!
“没有人能把我分开,也没有人能改变一切!”
贺文渊语气坚定,他不想说谢娇容对她怎么样,又是否认可她,所谓考察,本来就只是一个谎言而已。
而他要路兮琳知道的,是他的决心他对她的认定!
路兮琳笑笑,心里有些失望。
看来终究还是没能得到谢娇容的认可啊……
贺文渊原本第二天便带她一起去民政局的,但因为有重要的会议要开,所以不得不往后推迟。
早上送走贺文渊后,路兮琳便跟着去了市场买菜,而买完菜回到家没一会儿,谢娇容就来了。
看到谢娇容的时候,路兮琳显得甚是意外。
而想想,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和贺文渊搬到这里住了这么久,这还是谢娇容第一次到这里来。
“妈,快请进,你怎么来了?”
路兮琳一边说,一边恭敬地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对谢娇容她一直是敬畏的。
“正好没事,就过来看看!”
谢娇容边说边进了门,到客厅坐下后,路兮琳赶紧倒了水过来递到她面前,说:“妈,你喝水!”
谢娇容勾勾唇角没说话,转目朝四周看了看,房子自然是没有家里那么大,但视线所到之外,所有的东西都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的,只一眼,就看得出来路兮琳平时没少收拾。
谢娇容心里微动,表面上却依旧是一副风平浪静的模样。
就这样看了小会儿,她才收回目光,问:“在这儿住得怎么样?”
“挺好的!”路兮琳回答。
“你跟文渊两个人住在外面,我也一直没来看过你们,我这个做妈的,的确很不称职!”
这么客气的话从谢娇容嘴里说出来,路兮琳除了意外之外,没有别的感受。
敛了思绪,路兮琳忙应:“妈,你别这么说,我跟文渊都是成年人了,能照顾好自己!”
谢娇容笑笑,叹道:“是啊,都是成年人了,所以有些事,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
原本她突然来这里,路兮琳就很疑惑,现在听到她这话,那疑惑便更深了几分。
“妈,你……是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吗?”
路兮琳小心地问,谢娇容笑着看了她一眼,问:“芳婷……不,或者说应该叫你路兮琳,你和文渊结婚多久了?”
听到“路兮琳”三个字,路兮琳神色一怔,脸上划过一抹不自然。
贺文渊压下她是假叶芳婷的事情后,她便是所有人眼中的“叶芳婷”,而这件事,贺家只有贺文渊一个人知道,包括邓琪和贺文策都一直处在不信也得信的状况中,所以路兮琳一直认为谢娇容是不知道这件事情的。
不过那怔色和不自然也只是一瞬之事,因为路兮琳很快就释然了。
她是贺文渊的母亲,这种事情她知道也是再正常不过,她若是到现在都还不知道,那才是真的让人奇怪了。
于是她忽略掉她的前面一句话,只回答她的后面一个问题,说:“两年!”
谢娇容点点头,又问:“那你知道当初文渊为什么会和叶芳婷结婚吗?”
路兮琳眨了眨眼,这个问题她真不知道。
所以她又老实回答:“不知道!”
“文渊的爸爸曾经立下一份遗嘱,要文渊在三十岁之前,必须娶叶氏叶江的千金,否则,他就会失去手上60%的继承权,然后转而由贺文策继承。所以,在叶江求助于贺氏的时候,文渊以联姻作为了帮助叶氏的条件!当然,结婚只是一个开始,要想完全地守住手上60%的继承权,他必须将这段婚姻持续两年,两年内不得离婚,如果两年内离婚的话,60%的继承权依旧会由贺文策来继承!”
谢娇容声色平静地将这段联姻的真正原因说了出来,也说出了所谓两年期限的真相。
而路兮琳听了,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为了守住继承权,必须和叶芳婷结婚,并且两年内不得离婚……
路兮琳快速地捕捉着谢娇容话里的关键词,最后终于得出了这样一个结论。
不过这个时候不是她去细细回想的时候,于是她很快地敛了思绪,问:“所以文渊娶叶芳婷,是为了守住他手上的继承权,而叶芳婷逃婚,我便成了守住继承权的唯一筹码?”
“是的!”谢娇容想也没想便回答她。
而简短的两个字,干脆果断肯定的语气,路兮琳觉得心好像被什么东西击了一下,有些疼,有些疼受。
努力地抑了抑情绪,她又问:“那……妈今天来是想跟我说什么?”
谢娇容看了看她,捕捉到路兮琳眸中的伤色,她有些于心不忍,但强势如她,她同样不会隐瞒自己的心思。
所以敛了敛色,她平静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与文渊有婚约的是叶芳婷,而你不是,并且登记结婚的也是叶芳婷的证件,所以严格来说,你和贺文渊的婚姻从一开始就是无效的。”
“所以呢?”
“所以我希望你们两人可以各自回到自己的世界开始自己的生活!”
路兮琳不是傻子,这样的话她当然知道谢娇容的话是什么意思。
“如果我和文渊真心相爱,也不可以吗?”
路兮琳低着头,小声地问。
如果是初时,路兮琳一定会豪气万丈潇洒的转身走人,可是此刻,她忽然发现,那些所谓的洒脱的话,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而在听到谢娇容要她和文渊回到各自的世界的时候,心竟然阵阵地抽痛,痛得她鼻头发酸。
更加让她自己没有想到的是,她会说出这般如乞求一般的话。
谢娇容没有回答,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这对她来说,大概也是第一次出现这样的状况。
路兮琳有哪里不好吗?她在心里问自己。
但没有答案。
以她对儿媳的标准,路兮琳好的地方无非就是还算乖巧,也曾经对她无微照顾,但这些她认为但凡一个家佣都可以做到,所以这一点对她来说,不具备任何强大的说服力。
只是要说她不好,谢娇容竟然也找不出来她有什么不好的地方。
所以对路兮琳的这个问题,谢娇容保持了沉默。
而她之所以不接受路兮琳,仅仅只是因为她对路兮琳的第一印象,或者说,是对叶芳婷的印象,因为她顶替了路兮琳,那种排斥与反感,被她自然地转嫁到了路兮琳的身上。
有时候就是这样,有些事情不需要太多的理由和原因,喜欢一个人或者讨厌一个人,第一印象往往会起到决定性的作用。
纵使谢娇容人生过了大半,也经历了人生各种各样的风浪,但有些东西,依旧固执到难以改变。
从她内心来讲,与其说她不喜欢路兮琳,倒更不如说她是在和自己的固执拧巴。
“我没有要路兮琳必须做怎样的选择和决定,也不会逼路兮琳,只是当你知道了文渊当初之所以会在明知你是假叶芳婷还会娶你的这种情况下,你真的一点介蒂都没有吗?不管文渊现在有多爱你,他当初娶你的原因却只有一个,那就是为了手上的继承权,仅此而已!”
“当然,不管你最终怎么选择和决定,我都会尊重你!”
路兮琳不说话,谢娇容又再次开口。(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