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封家书,彻底激怒了皇上!
"皇上,照老奴说,您惩罚左相和皇后就是了,何苦让自己也背负着罪责呢!"这位主这次做得很绝,不给左相和皇后一点机会,同时,也没给自己留退路。
"这是朕欠韵儿母子的,那么,就让朕还给她们吧!她占着那坤宁宫干什么,静思院是韵儿呆了十多年的地方,也不能让她去玷污了,早早的搬去冷宫,给轩儿的皇后腾出位置来!"皇上冷笑一声:"朕只有这样用自己垫底,才能让轩儿的江山稳定!"
"皇上,您真是一个明君慈父啊!"罪己诏上所述的桩桩件件,都是表面的文字,皇上真正的用意居然是因一个情字,甘愿在史书上蒙垢,这样的皇帝可不多。
"呵呵,你别说得朕这么伟大,朕也只是想轩儿坐稳做好了,带着韵儿出宫时才能放心!"对也好,错也罢,功过是非后人评,自己想的就这么简单,皇上无所谓的摆摆手。"只是,轩儿还不肯立黄家那孩子为后!着实有些难办了!"
"太子不肯立后,也和当年您一年心有所属!"承恩从风云那儿打听到消息,据说信已由风起亲自送出,只不过,结果如何还得拭目以待。
"不一样,当年,朕是内忧外患,不敢将韵儿推上风端浪口尖。如今,轩儿的路朕已铺平,黄家那孩子也争气,进得门十个月就添了皇长孙,右相也是忠心的,这孩子怎么就不愿意立她为后了呢?"皇帝不解,摇摇头,想起了什么心一惊"你是说,他心有所属,还是杨家那丫头?"
"老奴不敢妄言!"承恩低头,不敢接口。
事实就是这样!有什么敢不敢的!轩儿这孩子,到底是在宫外长大,心智单纯了,他想没想过,一个无根无基的农家丫头,何德何能统领六宫?看看,真是一刻也不得让人安心啊!还有,杨家那丫头到底都有什么好的?罢了,罢了,待把人接过来自己再亲自把一下关吧,如若和韵儿一般纯善还是算了吧,十多年前的悲剧可不能再在轩儿的后宫重演。
"妹妹,这三年,你还好吧!"这次回家,居然没有走山路,是通过家人开僻的水路回来的,虽然回程差不多也是两天时间,到底是不累。家里一切如旧,可最让他过意不去的还就是这如旧:年已二十的妹妹还待字闺中!这让他退出朝堂的念头有几分动摇!只有好的背景后台,妹妹才能嫁得如意郎君,不被人看轻了去。
"很好啊,你看,家里人人都有自己的事儿做,爹娘身体安康,小孩子们活泼可爱,家业兴旺发达,嗯,都不错呢!"杨子千正捧着杨子森的第一本手札看得起劲,这人不在外面陪父母,跑到这院子里来打扰自己,真是不乖。
"我是说..."本想说她的婚嫁之事,到底自己是男子,身为兄长不是长姊,这样直白问出口确实不好。"噢,大家好就好了!"想到一事,他拉了张椅子坐在妹妹的书桌前,放低声音道:"你可能还不知道吧,洛城变天了!"
"啊!"变天了,变晴了还是下雨了?不说还好,一说杨子千就紧张,最怕太子被人拉下马,那杨家的安稳日子也就到头了。对了,变天,这么大的事儿,夏雨这死丫头怎么也没给自己提起过,当真是别人的奴才养不家。"怎么回事?"
"左相抄家发配、皇后打入冷宫、皇上禅位于太子,新皇改国号为乾安,四月十八登基!"简明扼要,杨子森把公告上的内容告诉了杨子千。在这个家里,只有妹妹看得透彻,有时候,比他还精明,说给她听,也想讨一个主意。
"皇家果然是皇家,连唱个戏动静都这么大!"小声嘀咕,杨子千忍不住打了个寒战,现代电视剧的剧情重现,真是鲜活如初啊!"这是好事啊,新皇登基,新的开始嘛!"就说他不是那么简单的人!果然,才多久的时间,用了乾坤大挪移啊,连老皇帝都给拉下了马,这人,越来越看不透!想到此,杨子千更是心惊!也难怪,夏雨那群家伙至今还对她保密!
要说西宋什么不好,就这点不好,没有新闻,没有互联网,这些消息要传到山寨里,要传到自己的耳朵里,那得经过多少意外加意外啊!
"好事是好事,只是,妹妹,三年前,我是奉旨游学,如今学期已满,该去洛城交差了!"经历了三年的风吹雨打,看遍了世间百态,杨子森再不似当初的初生牛犊,沉声说道:"我是想着,这前路,要怎么走?"
前路漫漫,吾将上下而求索!
听到此,杨子千自然而然的想到这句经典名言。
但,杨子森到底不是屈原,更何况,他杨子森跳了江,整个杨家就得为他陪葬,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
看杨子森焦头沉思,杨子千意有所动!
为官,是她最不愿意看到的!伴君如伴虎,更何况,伴在这么一个深藏不露的人身侧,连她几千年的智慧都没办法当个狗头军师!
不为官,寒窗十多年终于等来了光宗耀祖的机会,他愿意放弃吗?
"三哥,你才回来,也累了,先休息吧,这事儿不急,慢慢想!"杨子千也不知道该怎么办,索性打发他出去。他带来的消息,远比手中游记更让人难眠!
碾转反侧,思前想好,杨子千决定还是让老三辞官不就。
"四姑娘,四姑娘!"鸡好像已经叫第一遍了,迷迷糊糊的才开始入睡,结果,耳边响起了轻轻的低唤声。
"什么事儿?"记得睡觉前将门反锁的了,结果,夏雨还是站在了自己的床头,千防万防,家贼难防,知道你们是高手,飞檐走壁破墙开锁信手拈来,好歹,也尊重一下自己吧,就这么正大光明的钻了进来,让杨子千感到憋闷。
"有人要见您!"夏雨随手将床头挂着的衣服递了过来。
上次有人要见自己,她把老娘和春兰整晕,这次,又是什么人要见自己,深更半夜的,是他?不可能,他眼下春风得意,自己重量不足以让他冒着风险出洛城。能让夏雨这么小心侍候的,也只有他们那一帮子人了,而且,来则多半是男性,要不然,不会选择在半夜鸡叫时进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