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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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不由地冷笑一声,“你也不必再口是心非了,说来说去不就是我们都要考虑她的感受,所以我的感受必须先搁置到一边吗?”

“你一定要这样咄咄逼人吗?”林墨不耐烦地提高了声音,若再搭上凶神恶煞的表情,怕是小孩子也能给他吓哭了去。

仅仅是两月有余,那个曾经对我一向和颜悦色的人,至少已经有三、四次对着我摆出一副怒不可遏的模样,我想不通这是怎么了,是我不够温柔?不够豁达?还是我不够纵容他,不能够对他的背叛视而不见?与我而言,所谓的背叛不是看着对方与另一个人赤裸裸的躺在一起,而是他拥着我的身体,我感受着他的体温,他的脑中心里,想着的永远是另一个她呵……

“你心里终究还是有她的吧?你还是爱着她的吧?”

“对,我承认我心里有她,我也还爱着她,你满意了吗?你自己又何尝不是在心里躲着一个人,你又什么时候是全心全意的心里眼里只有我了?”林墨说完后转身走出家门,用力的将门砸上。我终于丧失了全部的力气,蜷缩着倒在沙发中央掩面哭泣,泪水灼伤了我的皮肤,指尖一片滚烫,我张开嘴,发不出一丝声音,只有令人窒息的悲伤不断地从皮肤每一个毛孔里洋溢出来,就像一根绳子勒住了我的脖子,越来越紧、越来越紧。几乎快要透不过气来,心疼得心脏在微微的颤抖,它在挣扎,挣扎着脱离这具躯壳。闭上眼,泪水不断的沾湿了鬓边的发,眼前一片漆黑,只有不断挣扎着的心脏与脸上灼热的泪水提醒着我依然活着。仿佛听见我的心在对我说,你不爱我,你不懂得珍惜我,不懂得怎样让我感到幸福。我要离开你,让你一个人自生自灭,让你终身都无法再踏上爱情的旅途。

我快要把自己给逼疯了,林墨听不见我的反驳,听不见我的解释。纵然我的心底存着一个锦年,但今时今日,我爱的人,却是这个为着别的女人对我发怒的他。全心全意的,毫无保留的。他怎么会明白,我之所以发怒,之所以生气,之所以吃醋、撒娇、甚至是顽固的玩着离家出走那样小孩子的把戏。都不过是因着我爱他,我害怕失去他。

因为痛过,因为失去过,所以会害怕,所以会担心,所以会莫名其妙的就被自己的猜想给吓得泪流满面。生怕有一天,好不容易愈合的伤口又被撕裂开来,被划得更深。

直到眼睛再流不出泪流,窗外的夜幕降临。起身走进厕所里打开水龙头,洗了一把脸,一双眼又红又肿的像一对核桃。在厨房里拿出一块冰块,用毛巾包着敷眼睛,奢望着这样可以让这双眼恢复到尚未被泪水侵泡之前。

从沙发上拿起背包,我不是少女了,不会为了爱情不吃不喝。我必须补充能量,这样就算是哭上一整天我也有那样的体力。林墨还没回来,走在夜晚的街道上,反复的拿出手机,看着他的联系人名片,仅存的一点点理智提醒我,有些事情不可退步,一旦退了步,就永远丧失了发言权。

独自行走着,夜晚的晚风很凉,不少人坐在花坛边上闲聊,还有些孩子穿着直排轮溜冰鞋在溜冰。我在花坛边坐下,拿出在隔壁商店里买来的面包和酸奶,细细地品尝着我的晚餐。我的对面坐着一对恋人,女人坐在男人腿上,她搂着他的脖子,低头亲吻他,他笑着回应她的吻,两个人在大庭广众之下毫不吝啬的炫耀着自己的幸福。

看着那一对对恋人,心底一阵难过。他们真的像表面上那样幸福吗?就像我和林墨,看似亲密,他却连承认我的勇气都没有。

林墨至少已经有三天没有回来了,原本佯装淡定的模样再也遮掩不住。他出门没带换洗衣服,不过钱包在身上应该没有问题。忍不住去想他会住在谁的家里,我和林墨都算不上富裕,没可能因为一次争吵他就破费去酒店住上三天。

等待的时间显得特别漫长,上班的时候没心情再去与他人闲聊。枕边的小说随手翻了两页再没心情继续。日记本里的近几天的日记言语间全是混乱,完全牛头不对马嘴。我无法再假装无所谓,一闭上眼就不由自主的想到林墨会和她在一起,大概没了我的胡闹两人会相处得十分融洽。睁开眼后又迅速的否决了自己的猜想,我无法想象如果这一切是真的,那么对我来说是怎样的煎熬。

犹豫再三拨通了他的电话,在重复的听了许多遍他的彩铃后,电话那头才想起他熟悉的声音。

“还不回来吗?”我问他。

“有事吗?”他态度冷淡,好似在提醒我,如若无事,就不要再打扰他了。

我握着电话说不出话来,我彻头彻尾的被改造成了一个爱哭鬼,就因为他疏离的话语,在电话这里屏着呼吸泪流满面。想不通自己到底是怎么了,如果他在眼前,这些眼泪或许能博取一些同情。而今他在我永远都不知道地名的那个地方,纵然我将身体内的水分全部流尽,他又怎么会知晓半分。

张了张嘴,那一句“对不起”差一点就说出了口。关键时刻它哽在了喉头,说不出口,无论怎样都说不出口。我已经为了他分不清是非对错黑白,就像是被蒙上了眼,他说什么我都是那么盲目的相信。就像我们曾经那样盲目的幸福。我不是张爱玲,我无法将自己的姿态放低到尘土里,因为我知道这段感情,无论我是多么的卑微,它终究是开不出花来。林墨有他会怜惜的花儿,我们都太过委屈自己,即使我们并不是那么的爱对方,还一再的骗自己,对方已经是自己无可替代的存在了。

其实我知道,我一直知道,每当我要放弃什么东西的时候,我都会不由自主的告诉自己,曾经那么爱那么拼命下留下的都还是被时间残忍的夺走了,还有什么是需要强留的呢。得之我幸,不得我命。林墨说得没错,我终究是没有全心全意的投入,我爱得不够忍气吞声,不够毫无保留。我不过是个自欺欺人的傻瓜。(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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