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暗暗的朝着躺在床上的宇文皇爵吐吐舌,分明这番话是说给陈雅言听的。真是一对不良大小组合,她有些哭笑不得。
儿子的理由实在太蹩脚了,不过听起来倒也有几分心酸。
也罢,离开的六年,她不曾尽过做母亲的责任。
难得有表现的机会,当然要极力争取。
“好,我留下来,不走了。”她笑着开口。
结果,宇文焱朝着宇文皇爵暗暗竖起了大拇指,示意计划成功。
被杨毅臣派人送走的安幕瞳被换到了另一个病房,她醒来的时候发现所有的医生和护士全部都换了一批,甚至病房门外的保镖也是。想打电话联系,发现手机也不见了。
“医生,医生……”她大喊大叫起来,情绪极度不稳定。
这到底是哪里呢?
为什么所有的人全部都换掉了。
任凭安幕瞳喊破嗓子都没人回应,她冷静下来,仔细回想事情发生前的经过,很有可能现在是被人给禁锢起来了。
要真是这样的话,那么会是谁?
她绝对想不到,那个人就是宇文皇爵。
幕后黑手一天不查出来,安幕瞳一天得不到自由。
演了六年前的戏也该是时候结束了。
身在医院里的宇文荣耀听说儿子中枪受伤,他选择了出院。
“先生,到了。”得力助手现行下车,跑到他乘坐的那一边打开车门。
迈步下车,宇文荣耀站在半山豪宅前,来这里屈指可数,当年他也是个心高气傲的父亲,与儿子之间始终隔着一条不易跨越的横沟。
有如今这样相处融洽的局面,他似乎做梦也没想过。
“爷爷……”宇文焱跑了出来。
然后一把抱住宇文荣耀的双腿,仰起小脑袋望着他。
本来想抱孙子,结果被拒绝。
“爷爷刚出院,还是不要抱了,不如我们牵着手走。”
见孙子这么听话乖巧,他感到老怀安慰。
走进客厅,见到陈雅言也在,她正在和西门晴,劳伦斯聊天。
看到宇文荣耀走进来,还是由儿子牵着,那一幕在她看来,内心十分有感触。
“爷爷,我先带你上楼去看爹地。”宇文焱自告奋勇。
宇文荣耀也没拒绝,跟着孙子往楼上走去先。
坐在客厅里的陈雅言显得有些压抑,毕竟见到不该见到的人,心情自然有些压抑。
走进卧室后,宇文荣耀看着半坐在床上的儿子。
此时,房中只剩下了他们,宇文焱不知何时出去了。
“你受伤这么大的事怎么不告诉我?”他显然是有些生气。
宇文皇爵表情严肃,“毕竟是中枪,再加上当时情况手忙脚乱的,也没能及时联系你。”
想到神秘绑匪,“他们究竟是什么来头?”宇文荣耀比较关心这一点。
“那些人和安幕瞳有密切的联系,至于真正的身份,目前还未能查出来。”想到当时的情形,“那些人里面有不少是佣兵。”
佣兵?此事可大可小,一般人是绝对请不起的。
他想到儿子身上的一样东西,神情变得犀利。“爸,蓝魅你听说过吗?”
“这东西是毒液,只要将液体暴露在空气之中,在一百公里以内,人畜全部都要死。”
可以说杀人于无形。
这东西不可能会流到市面上,目前已经在严查。
听到宇文荣耀的解说后,他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
“那个臭小子身上有蓝魅。”宇文皇爵的声音变得凝重起来。
到底那玩意儿是谁给儿子的呢?
“什么?你是说焱焱身上有那东西。”这下连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宇文荣耀都惊叹不已。
那是很危险的东西,绝对不能随便留下。
“事不宜迟,你一定要把那东西妥善保管,而且消息也不能走漏,以免那些想利用蓝魅做坏事的人会有机可趁。”
看来,他需要揪出幕后黑手了。
点点头,“我也认为蓝魅需要好好妥善处理。”宇文皇爵赞同。
想到身在楼下的陈雅言,宇文荣耀不得不提一句。
“你真的想好了吗?要和她重新开始,还是继续保持六年前的关系。”他想知道儿子确切的心意。
宇文皇爵知道事情是一定要有人站出来做个了断,但是要放弃陈雅言实在做不到。
“爸,焱焱都长大了,我不想让他觉得自己是个没妈的孩子。”
总该为儿子做一番考虑,其他的事可以慢慢谈。
听到宇文皇爵肯定的话,他知道是无法阻拦了,这一次索性也不想再管,任由他们自己去发展,何况陈雅言今非昔比,绝对有能力处理好那些事。
“话虽不假,你要想清楚,六年前保护的是一个人,六年后要保护的是两个人,一旦分了心,他们都会有危险。”宇文荣耀给自己打预防针,“不要以为一次两次的侥幸,你就当作是好运气。”
背后的敌人有怎么样强大的力量,他们想象不到。
“这次差点下去见妈,你以为我还会怕死吗?”宇文皇爵忍不住笑了出来。
现在,他认为最害怕的不是别的,而是不能和陈雅言相爱。
过去的六年岁月里,是自己太自私,随便决定了她的人生。
“你都决定好了,我多说也没用。对了,有件事你绝对想不到。”宇文荣耀买了个关子。
些微皱眉,“什么事让爸看上去如此苦恼。”他有些不解。
能够让宇文荣耀牵挂在心头的事,可以说少之又少。那个能够被牵挂的人或事,一定是有很大的来头。
“陈雅言否决了我这次的银行个案,也就是说,享誉全球的第一银行,她有说话的权利,小爵,爸错过的究竟是什么样的儿媳妇呢?”多年后,她得到了公公的认同和肯定。
想要成为宇文皇爵的女人,可不是光有相貌和身材,还需要有钢铁一般的手腕,和强大的人脉关系。
钱可以没有,但是资源必须具备。
“是吗?想不到爸老马失蹄,会载在她的手上。”宇文皇爵抓住机会取笑他。
事情倒也没什么大不了,只是他吞不下这口气。
在他们说话的时候,房门被轻轻地推开。
走进来的不是别人,而是端着托盘的陈雅言。
“我只是来送茶。”简略的解释了一句。
刚才在门外,宇文荣耀说的那些话,她都听到了。
“六年后回来,我想查清楚当年发生的事,还有,保护我身边最亲的家人。”她的目光凝视着他的。
躺着的宇文皇爵轻轻地握住了她的小手,目光里满是支持。
碍于有长辈在场,她不想发作。
这该死的男人真是无孔不入,凭什么总是占自己便宜,这自大霸道的家伙。
等到宇文荣耀走出房间后,她甩掉了宇文皇爵的手掌。
这一甩开,牵扯到他的伤口。
闷吭一声,大掌按在了胸口。
“不要装了,我才不会被你欺骗。”以前被骗的很惨了。
现在还想故技重施,到底是他没脑子,还是自己太单纯?
等到陈雅言想走出卧室的时候,宇文皇爵一直没出声想。察觉到不对劲,她连忙上前去查看。
拉下他的大掌,掀开被子,发现包裹住伤口的纱布上有血迹。
见他脸色苍白,眼睛半眯。
“对不起,很痛对不对,都是你不好,没经允许就碰我。”陈雅言一点反思都没有。
反过来还责怪宇文皇爵。
“我碰自己的女人还需要请示吗?说的很清楚,六年前的离婚协议书就算你签了字,但本人还没动笔。”他说话的语气冷了几分。
有没有搞错,居然说那些过分的话。
不把他的警告放在心上,“就算如此,那又如何?总之,我不想和你有过多的牵扯。”
这男人从来没说过爱她,所以离婚就离婚,没什么大不了。
在没回去旧金山之前,有些事可以享受一下,比如亲情,和孩子之间的相处。回去之后,还会不会回来就另当别论。
“你不想也要想,要是敢逃跑,到时候真的会打断你的腿。”宇文皇爵说完后,大掌抓住她的手。
她没挣扎,生怕扯到他的伤口。
说的很真的一样,信才有鬼。
何况,他凭什么呢?一副说的这么自然而然,想多了。
站在门外的劳伦斯有些看不下去了,这两人从六年前到现在还没解开误会,真是有够让人着急的。
“阿爵,我有点事想和你谈。”推门走了进来,他也不怕好友杀人的目光。
目前为止,最好的办法就是想一个让他们感情升华的解决途径。
听见劳伦斯的话,陈雅言从没像现在这般感谢过一个人。
总算能够走出卧室了,谢天谢地。
瞪了一眼好友,宇文皇爵心情就不美丽了。
“说清楚,我和你之间有什么好谈的。”他咬牙切齿。
拉过椅子,劳伦斯坐在了床前。
“有一个很严肃的问题,不知道你想过没有?”目光对上好友的,“你和言言之间究竟缺少了什么,这一点可有想过呢?”
生了女儿之后,这家伙现在说什么话都具备权威的感觉,现在又扮演起恋爱专家的角色了,说的宇文皇爵找不到反驳的句子。
“继续说。”他似乎来真的了。
劳伦斯轻轻叹了一口气,“你要知道越是纠缠,就越没魅力。”
两个男人想了个绝世妙招,甚至还想好了怎么坑害陈雅言。
换做以前的宇文皇爵是不会同意的,现在的他就另当别论,谁让那个女人那么难搞,又难以接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