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周全家的铺子出来,齐家就在闹脾气。谷雨庆幸他还能憋得住,没当着周全爸妈的面儿掉脸子。
“行了,我的大少爷!我又没背着你做啥,要是不告诉你事后让你知道了,你还不得掀了桌子闹翻天?”
“没背着我做啥怎么会让他给你做衣服?你不会告诉我尺码让我给你买吗?”他说得理直气壮。
谷雨无奈地望着他。王圆圆也无奈地望着他,她想为她解释。
谷雨冲王圆圆摆摆手,示意她别说话。她把车钥匙给她,嘱咐道:“你先回车里边暖和会儿吧,我一会儿就来。”
王圆圆拿着衣服袋子走了。她知道眼面前儿齐家就是个待解决的大问题,这要是解决不好的话,不知道会殃及到这停车场里的哪条鱼。
谷雨转过身看着朱齐家,朱齐家就定定地迎接她的目光。谷雨觉得没有解释的必要,朱齐家则是得理不饶人。两人飙着劲儿谁也不认错。
有人从身边经过,看到他们这样子很好奇就看了一眼,结果一看谷雨就更有兴趣,他折回身子又看。
“看什么看?滚!”齐家一声大喊把那人吓得一个哆嗦。
“神经病啊你!”谷雨低低骂了他一句,然后赶忙笑着给那人赔不是。“我弟弟闹脾气呢,您别跟他一般见识!”
那人愤愤然看了朱齐家一眼,哼了一声,找到自己的车子走了。
齐家也哼了一声,自言自语似地泄愤:谁是你弟弟?说完还脖子一梗。
“你不说话我走了!”谷雨作势不再理他,转身要走。
“走?哪能什么都是你说了算?”齐家一把拉住谷雨,拉进怀里。他紧紧地箍住她。
“别!你别这样,让人看着!”她挣扎,“……要不到你车里!”
这个建议正中下怀。齐家一边掏车钥匙,一边拖了她走。王圆圆在车里看着这一幕,惋惜地一摊手:“完了,要下锅了!这要是煎啊,还是要炸?”
把谷雨推进后座齐家就忍不住了,他得了理似的抱住谷雨就揉搓她,仿佛这样才能补偿他的损失。
“你疯了!你消停会儿!咱好好说说刚才那事儿!”她用力推他。
“不说!就一句话,我不允许你和别的男人来往,我受不了!”他一头扎进她的脖领子里,又是吸又是咬。
“齐家,你讲点理,我…..,我怎么会背着你勾三搭四,你别闹了,好不……”
“不好!很不好,我想你!我天天都想和你在一起!”他不住地撕扯,只恨她冬天穿得累赘,而空间狭小。
“我也想啊,可是,不是没时间吗?……哎,别闹了,安静会儿,啊?”她虚弱地抓住他的手。
“不行,我不行!把你放在这里太不放心!你现在太招人,我睡都睡不踏实!”他含住她就不撒嘴了,一下一下地吸吮。
谷雨浑身绵软,她没力气推他了。她只好抱着他的头,像抱孩子一样等着他自己消停。
可这种事怎么可能自己消停,齐家越来越上火,他喉咙里的声音就像在地层深处滚动着的岩浆,带着压抑不住的力量。“宝贝,我想去开房,你不能拒绝我!”
“不行!”谷雨强攒起精神对付他。“王圆圆等着,她不能受累,今天我们已经出来很长时间了。”“开房”这个词让她想起人们说的那些不名誉的种种,她坚决不答应。
“那我怎么办?”齐家愤怒地看着她,“你就不管我了吗?你就不管我了吗?”他的眼睛都红了,看上去又凶恶又可怜。
谷雨放下车窗,让冷风进来。她抱歉地看着齐家,捧着他的脸安抚他:“好了,我们的日子长着呢!真的长着呢!……放了假,我想办法去看你!”
“真的?”齐家不敢相信地看着她。“你不和家里人一起过年了?你妈让吗?”
“就几天嘛,也算陪你过年!我妈……,我想她知道了!”
“这还差不多!”齐家一副饶过她的表情,但嘴角上的笑意已经忍不住了,他振奋地说:“那我帮你订机票!让杨天虎帮你签证!”
“看你这样子,跟小孩子一样!”谷雨无奈地白他一眼。
“谁说是小孩子,我是雄纠纠的大男人!”说着话,他就拉了谷雨的手放在他的裤子上。谷雨赶忙往后撤,他非拉着她的手不动。他把谷雨拉在怀里,低头在谷雨的耳边说:“你的男人!”
谷雨羞得脸通红。“好了,别再弄得自己下不来!”谷雨哄他,“我得走了!”
“我不想让你走!你不知道我想你的时候有多难受!”他又紧紧地贴着她,头挨得那么近,仿佛在计较何处下口。
“哼!就跟只小狼狗一样!”她推他。
“狼狗?”一句话刺激得齐家又来劲了。他一下子把谷雨扑倒。
“呀,硌着我了!”谷雨疼得直吸凉气。后座上放了个巧克力盒子,此刻正硬邦邦地垫在腰上。
齐家也呀了一声,他心疼地把谷雨扶起来,撩起衣服看,果然,都红了,刚刚他真是有点野蛮。
“宝贝,对不起!”他不知所措地看着她。
“野人!我得离你远点!”谷雨半真半假地抱怨着,伸手把车门推开。
“谷雨!”齐家不舍地追出来,哀怨地看着她。“不想让你走!”
谷雨没好气地看着他。她整整自己的衣服,拢拢头发,又伸手给齐家理一理。“野人,你要是只知道追女生我也是不喜欢的,知道吗?”
齐家闭着嘴不说话,她这语气就跟他的长辈一样。
“你好好的,别乱想,等着我就好了!我们不在一起也不会有什么的!”
“那你也别再理他,免得我不放心!”他才不会轻易放过她。
谷雨别了他一眼,不想跟他再谈这个话题。“回吧,啊?”
齐家把谷雨的手拿起来放在唇边轻轻咬了两下,这才转身上车。
谷雨松了口气,觉得儿童真不能招惹。
两人各自上路。
在车上,王圆圆看着一言不发的谷雨,悠悠地说:“我还以为我得等两个小时你才过来。我以为你要被他煮熟吃掉!”
谷雨啐她一口,伸手打开音乐开关,是乡村歌曲“right–here-aiting”。这音乐一响,两人就不想说话了。各有各的心事。
齐家也在听音乐,也是“right–here-aiting”。直到看着谷雨她们的车子离开,直到楚才的电话进来,他才从自怜自艾的状态中回来。
“楚才,在哪儿呢?”
“首体南门!”
“好,我过去!”
说是我过去,隔了一个多小时两人才见上面。这时候他就抱怨北京的大和北京的堵。如果不是这样,他和谷雨也不用这么辛苦。
“走,去打球!”楚才打开后备箱,拿出网球拍。
齐家却懒懒地靠在车门上,意兴阑珊地看着他。
“怎么了?”楚才敏感地问。
齐家摇摇头,不知从何说起。
“到底怎么了?”
“嗯——,就是不太高兴!我也不知道这事儿该怪谁。”他哒地一下上了锁就向场馆走去。
“谁惹你不高兴?”楚才追上他。
“没人惹!就是周全他……,他对谷雨放不下来,弄得我很不舒服。他为谷雨做衣服都跑到苏州和广州去找面料,你说,遇上这样的男人哪个女生能不动心?!”
楚才一听就明白了。某人这是吃醋呢!
他问:“你要听我说真话吗?”
“说!”
“我倒可怜周全,这么用心也不见得有个结果,干嘛执迷不悟呢!至于你,哼!有什么可怜的,美人亲也亲了,抱也抱了,别人没占过的便宜都让你占了!你要是担忧,你担忧得过来吗,难道除了周全就没人惦记她吗?连我家邻居看了电视都说,这姑娘不赖。我说这是我同学,你猜他怎么说?”
“怎么说?”
“他说哪天你给联系一下咱们一起吃个饭吧!呀呀,呸!他都五十了!他即便没老婆也不撒泡尿照照自个儿!老不要脸!”
一句话气得齐家火冒三丈,照这么说,还真的没必要生周全的气。可是,他应该生谁的气呢,他就是生气啊!
“齐家!”楚才一巴掌拍在他肩上。“你别患得患失了!你有点自信好吗?无论哪方面你都不差,是不是?至于谷雨,她挺好的。你看她每天乖乖上学,也不惹事生非。你就念你的阿弥陀佛吧!你要这么小肚鸡肠的,迟早得把她气跑了,到时候,有大把的人在后边排队。”
齐家一惊,这个他真是没想过。他问:“真的?”
“可不是真的吗?谷雨天生就是当好媳妇的料,你看她做的那广告,让人一看就想到家,这种面相的人多吗?我告诉你,上到七十,下到七岁,谷雨都是普适耐用型女生!”
“嗯?”齐家狐疑地打量楚才,“楚才,你怎么回事,你对她研究这么多?你对她……”
“你少来!”楚才用拍子揍了他一下。“许你喜欢,不许别人喜欢?我对她是兄弟姐妹的爱,哪像你,一开始就心怀鬼胎!”
“我也没有一开始就心怀鬼胎!”齐家嘟囔。“我一开始也不是兄弟姐妹的爱吗?当初我是有点可怜她。”
“算啦!打球去!你有今天的成果你就偷着乐吧!那些见不着的也只有舔屏了!”
齐家心情真的好了。“是,走!我偷着乐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