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天不早,我们...歇了吧。"大牛支支吾吾的说着,满脸憋得通红。
知冬听了头低得更厉害,微不可闻的"嗯"了一声,脱掉鞋子飞快地钻进红色被子里。大牛见状吹了蜡烛,揭开旁边绿色的贡缎被子躺进去。
屋子里的光线一下子暗下来,知冬却清晰的感觉到背后的人就面对着她。男人特有的气息传过去,她背部的肌肉不由得僵硬起来。
生平第一次跟男人躺在一张床上,她的心里像有只小鹿在乱跑,双眼紧闭却睡意全无。她一动不敢乱动,竖起耳朵听身后的动静。
大牛一直老老实实的躺在旁边,过了大约半个多时辰知冬慢慢放松起开。突然,一道闪电划过长空,紧接着一个炸雷在屋顶上响起。她很害怕打雷,这些年一直跟涟儿睡同一个房间倒不觉得,眼下到了陌生的环境吓得哆嗦起来。
一条胳膊停在半空中迟疑了一会儿,最后还是轻轻搂住她,"别怕,不过是打雷而已!"
一股热气喷在她的后颈,让她有种奇怪的感觉。她想要挣扎,突然想到今晚上是她的新婚之夜。她现在是大牛的媳妇,有些事是不能避免的。既然已经选择了这个人,选择了忘记过去的一切,那么就让自己做得彻底一些。想到这里知冬慢慢转过身,往大牛的怀里蹭了蹭,整个人都被他圈在怀中。
大牛明显的一怔,半晌他才闷声说了一句,"早点儿睡吧。"
知冬一皱眉头,这是什么意思?她轻咬着嘴唇,心里委屈极了。以为他心里尊重自己,喜欢自己,不管旁人怎么说都打定了主意,原来他是嫌弃自己的!
月亮透过窗棂射进来,刚刚还打雷现在又晴了,六月的天气就像小孩子的脸说变就变。大牛把胳膊缩回去翻身过去,留给知冬一个大后背,他实在是不好意思瞧知冬的脸。
既然连看都不愿意看自己,为何还要娶她进门?知冬满腹的委屈化作眼泪,一时没忍住抽噎了一下。
"你怎么了?"大牛听见动静忙转过来,瞧见她脸上晶莹的泪珠顿时心疼极了。男人娶老婆回家是用来疼爱的,怎么能让她在新婚之夜就掉眼泪呢?
"既然你对我的过去心有芥蒂,又何必娶我?"知冬不是个喜欢把心事闷在心里的人。
大牛听了一愣,"我怎么听不明白?"
"你是不是觉得我跟拓跋炎有染,如今娶我进门让你做了活王八?"她盯着大牛的眼睛问道,"现在后悔还来得及,我这就收拾东西回去!"
"你胡说什么!"大牛闻言急了,却笨嘴拙腮的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我从未存过那种想法。"
"那你为何...为何...不肯碰我?"她顾不得害臊的问道。
大牛这才明白她的心思,耳朵发红地回道:"我只是不想强迫你!我知道你心里还有别人,若是...要了你...怕你不自在。我想等到你心甘情愿的那天。"
她听了顿时动容,头往大牛怀里一钻,闷声喊了声"傻瓜"。这一声甜到了大牛的心眼里,他觉得一切的付出都值得了。
"你真得不嫌弃我是个残花败柳吗?"知冬小心翼翼的问道。
大牛毫不犹豫的回着:"只要往后你一心一意跟我过日子就成!"
"真是个傻瓜呢。"她的声音里明显带着娇嗔的味道,大牛听了只觉得骨头酥了,不过他却不敢放肆。
"大牛哥,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的媳妇,我会好好跟你过日子的!"
"好!"
"我...你...咱们..."知冬抬起头,微张的红唇发出魅惑的声音,眼睛里流转的春波撩人心弦。
大牛心里的小火苗腾地一下窜起老高,把他的五脏六腑都点燃,热气蹿得他浑身难受想要找到发泄的出口。他猛地攥住知冬的胳膊,随即又怜惜的松开,笨拙的嘴唇哆哆嗦嗦的凑过去,轻轻的碰触已让他兴奋不已。
看着他这般小心翼翼,感受到他的怜爱,知冬有种被捧在手心的感觉。这是个好的开始,往后就让自己全心全意的做黄夫人吧。知冬慢慢闭上眼睛,把自己的身体全部交给他。
"啊!"知冬眉头紧蹙,似乎在忍受痛苦。
大牛忙停下来,惊慌地看着她的脸,随即激动的喊道:"娘子...你是...完璧!弄疼你了吧,我不知道,真得不知道!"
"傻瓜。"知冬咬着嘴搂住他的后背,瞪了他一眼嗔怪着,"小心她们听去,明天不知要怎么笑话呢?"
"呵呵呵。"他开心的傻笑起来,样子就像个捡到宝贝的孩子。
知冬却嘟起嘴巴,嘀咕着:"你不是不在乎吗?为什么还这样高兴?原来刚刚不过是骗我罢了。"
"不是,不是!能够娶到你就是我的幸运,我再不敢奢望什么。我没有欺骗你,以后也不会欺骗你!即便你...我也会把你当成这辈子的宝贝..."谁说老实人不会说情话?那是他没有找到值得动情的人!偷偷在窗下偷听的小菊红着脸跑开了,得到了想要的信息就没有必要再听了,她还是个姑娘家呢。
"傻瓜..."
"娘子,你不生气了?"
"傻瓜!"
涟儿把知冬成亲的事情写信告诉了知春等人,因为婚期太近她们没有赶上婚礼,就在知东回门的头一天她们到了。
这八年,涟儿跟她们多有书信往来,却没怎么见过面。知春、知夏、知秋三个丫头分别带着儿子来了,另外还一位让涟儿意想不到的远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