涟儿把他请进屋子里,询问他和范谦政合作的买卖怎么样了。
"现在是谈论那个是时候吗?"他眉头紧锁,"我刚刚说得都是真心话,如果你成了吴国大皇子的心上人,想要离开这个冷宫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我为什么要离开?"涟儿淡淡的笑了。
他听了盯着涟儿说道:"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留在宫里,你总会有你的理由。但是你怎么能让自己沦落到今日的地步?无论在哪里生活绝不能低调到苟且,咱们可是现代人!怎么能输给这些万年老古董?"
"谢谢你对我的关心,可是我的事谁都帮不了。政治是所有朝代里最肮脏的东西,我却不幸的卷入其中。你身为吴国大皇子,搅进来只能让事情越发的复杂。如果你真得想要帮我,还不如替我把这封信送到西府。"涟儿早就写了一封信给春生等人,只是一直没有途径送出去。
皇上似乎有意让涟儿跟外界断绝联系,自从她进了冷宫,就彻底跟西府的众人失去联系。春生虽然每日进宫教太子读书,却连冷宫跟前都进不得。不知道涟儿在冷宫里面的情况,她们都急得不得了。涟儿在心中叮嘱众人,不要为她担心,她在冷宫一切安好。倘若府中或者生意上有解决不了的事情,可以去找庞姨妈和拓跋炎。在她心中,拓跋炎还是值得信任的朋友。
拓跋炎接过涟儿手中厚厚的信,盯着她问道:"你真得不想离开?"
"想!"涟儿坚定的回着,"但不是现在!"
拓跋炎看着她的脸,突然说道:"能让你这样等待的男人真幸福!唉,可惜我有娇妻无数,却没有一个这般爱我。或许我还是采花太少,真正属于我的那一朵还在花丛中等待呢?"不出三句话,他又恢复浪子的模样。
春儿端着茶进来,听见他后面的两句话,忍不住又用同情的眼神看了他一眼。倘若他不是个神经病,或许真会有无数女人为他倾倒吧。自己的主子怎么竟认识这样奇奇怪怪的人?原来她只觉得这个吴国大皇子有些疯癫,眼下一看原来是有病。吴国的皇帝也不知是怎么想的,把自己有病的儿子放出来,就不担心吗?
"你再对大爷胡思乱想,小心我劈开你的脑袋!"拓跋炎的怒吼让她怔过神来,她吓得一缩头躲在涟儿身后。
涟儿见他故意凶春儿,笑着说道:"你挺大的人怎么会喜欢没事吓唬人?春儿胆子小,她会当真的。"
"范公子找我有事还在百花榭等着,我一定把信送到。往后有什么事就让这个傻丫头去百花榭找我,随叫随到!"他郑重其事的说着。
涟儿心中感觉一阵温暖,这个节骨眼敢跟自己攀关系论交情的都是真正的朋友,他们的情涟儿记下了,日后必定百倍回报!
"自己是神经病还说别人傻。"春儿撇着嘴轻声念叨着。
涟儿听见她站在自己身后嘟囔,忍不住轻笑着说道:"不得对皇子无礼,他不过是真性,心里想什么嘴里便说什么。你这丫头还真以为皇子脑袋有问题?不过他是偶尔会搭错线,你习惯就好。"
"茱莉!"拓跋炎大喊起来。
春儿听到他喊"茱莉",忍不住小声俯在涟儿耳边说道:"大皇子连姑娘的名字都叫错了,现在可能大概差不多又搭错线了。"
"呵呵呵..."涟儿开心的笑起来。
冷宫里传出来从未有过的开心笑声,站在外面很久的范谦政终于扭身走开,知道涟儿过得开心他就放心了。
他知道涟儿进了冷宫,心中最多的感受就是后悔!他后悔自己当年太懦弱,后悔当年自己不够执着,后悔自己当年不够勇敢,后悔没有紧紧抓住涟儿的手。如果他把握住涟儿,现在就不会让她在宫里吃苦。他想要保护涟儿,可是他早就失去了资格,况且宫里是他无能为力的地方。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天气突然变得阴沉起来,他胸口早就结痂的伤口隐隐酸痛起来。那是为了涟儿自残留下的刀伤,这一刀差点要了他的命,也正是这一刀彻底逼走了涟儿。他无法放下家庭赋予的责任,无法抛弃这个世界的伦理道德,这些东西连带着压在涟儿身上,让她沉重到无法呼吸。
涟儿选择放手,也说明她对自己的感情仅仅停留在喜欢的层面上。没能让涟儿爱上自己,这是范谦政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胸口的伤每逢天气不好都会酸痛,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曾经的过往。他对涟儿的爱就像这个伤疤,虽然不影响平常的生活,可它会一辈子无法真正痊愈,更不可能忘却!
"你怎么在这?"拓跋炎在冷宫附近遇到低头走路的范谦政,追上去拍着他的肩膀问道。
"哦,出来走走。"他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涟儿怎么样?冷宫里缺东少西,她从没吃过这样的苦,怎么过日子?"
"我还以为你能装多久?既然担心为何不亲自进去瞧瞧?"拓跋炎和他接触了一段日子,对他闷骚的个性倒是有些了解。
"去了反而会给她带来麻烦,这宫里到处都是眼睛。我奉劝大皇子也要注意言行举止,不然连累了涟儿也不自知啊。"谦政倒是希望自己像拓跋炎的性子一样洒脱,想进冷宫就不管不顾的一脚踹开大门。可是偏偏理智不允许自己这样做,他必须要想后果。
"哼!"拓跋炎轻哼了一声,"哪里的皇宫都一样,不过是个大笼子罢了。要不是涟儿身陷冷宫,我才不会进宫住!整日待在我的洗浴中心,美女美酒数不胜数,那日子要多快乐就有多快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