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大晚上的不睡觉,跟着雅琴姐姐到湖里摸鱼去了?"旁边的大丫头如画见二人头发都是湿淋淋,取笑着说道。她在望月阁的身份虽不及雅琴,却也是子缘身边得脸的大丫头,平日里说话就疯疯癫癫。
子缘倒没往心里去,可雅琴心里有鬼,顿时红了脸颊。
别看这如画平日里大大咧咧,偶尔也有心细的时候。她瞧瞧子缘又瞧瞧雅琴,心中有了分寸。
"世子爷没事,你们要管好自己的嘴巴,若是让王妃知道又会平白的担心。你们都过来侍候,偏房里的灯明晃晃的点着,万一走了水仔细你们的皮!还不快回去,这里不用你们侍候。"如画呵斥小丫头,把她们都撵了出去,她一转身也出去了。
子缘见屋子里没有旁人,这才问道:"刚刚你为何在荷塘边上哭啊?可是有什么委屈的地方?"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奴婢的母亲催促奴婢尽快找个人家嫁出去,奴婢一想到以后不能在爷身边侍候,不由得悲从中来。"她料到子缘还会询问,在自己房间早就想好了说辞。
她一边说一边用眼睛觑着子缘,想看看他是什么反应。
子缘听了笑起来,"我不是说让你自己做主吗?府中这么多小厮,就没有你相中的?不管是谁,我都会给你做主。"
"虽然嫁给府中的小厮还是能在府里当差,不过就不能在爷身边日夜侍候。奴婢在爷身边十来年,对于爷的生活习惯、脾气属性都熟烂于心,若是换了他人恐怕会侍候不周。奴婢不想要嫁人,只想要在爷身边侍候一辈子!"雅琴的暗示已经相当的明显,可是子缘有心事也没有多想,只当她在说场面话。
女孩子总是说不嫁人,可一旦嫁了人整个人、整颗心就都在婆家了。子缘让她下去歇着,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大早,子缘就带着王嬷嬷进宫去接繁悦。太后还没有起身,他们直接去了繁悦的房间。
繁悦已经洗漱完毕,正坐在梳妆台前发呆。一晚上不见,她似乎憔悴了好多,黑眼圈很明显。
子缘进去还不等说话,她就开口说道:"我跟你回去。"说罢吩咐小宫女,等太后起身回禀一声,就说她被世子接回去了不用担心,改天他们再过来请安。
二人出宫上了马车,一路上子缘试图跟她说话,可她的态度异常冷淡能不接话的就不吱声。
"你还在生气?"子缘盯着她的脸问道。
繁悦隔着薄纱的车窗望着外面摇摇头,她不同于以往生气时的撒泼、不讲理,反倒让子缘担心起来。
"你要是没消气就打我,不要憋在心里,对肚子里的孩子不好!"子缘接着说道。
她听了轻声回道:"你放心,我最在意肚子里的孩子,往后他是我最亲近的人!"
子缘闻言一怔,瞧着她冷若冰霜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不免皱眉。这样的繁悦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是他完全陌生的样子。或许她很生气,生气到变了性子?可是冷眼瞧着,她又不像是生气。
唉,女人心海底针,子缘不由得在心里暗自叹气。不管怎么说,眼下繁悦是跟着他回府了,剩下的事往后再说吧。
回了王府,二人先去给王爷、王妃请安。看着繁悦回来,王妃这才放心,她拉住繁悦的手说道:"子缘打小就任性惯了,往后他要是再惹你生气你就告诉我,看我不收拾他?太后娘娘到底年纪到了,轻易不要惊动她老人家,况且你现在是双身子,大晚上跑进宫动了胎气可了不得!"
"母妃教训的是,繁悦知错了。"她垂着眼帘回着,"太后着实数落了我一番,说繁悦太不懂事。府里有公婆,还有满府的奴才,不过是夫妻逗了两句嘴,怎么能赌气进宫让人笑话?繁悦不会再有下次,请母妃责罚!"
晋王妃见状一愣,她没料到繁悦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如此乖巧、懂事,莫非是太后娘娘教导的?
她欣慰的笑着说道:"责罚什么?你能平安回来就好,都是子缘的错!瞧瞧你这张小脸,不过一个晚上就没了光彩,怪可怜见的。我特意吩咐人炖了补品,一会儿就派人送去望月阁,你快回去歇着!"说着又责骂了子缘两句,说他不会心疼人,然后命他小心搀着繁悦回去。
子缘扶着繁悦往望月阁去,一路之上繁悦都温顺地额任凭他的搀扶,在旁人眼中丝毫看不出二人之间在车上时怎样的疏离。
回了望月阁,闲杂人等全都退了出去,繁悦的脸立即冷起来。
王嬷嬷端着燕窝粥,子缘接过去讨好的递过来。
"快趁热吃了。"他贴心的舀起一勺,放在嘴边吹了几下送到她嘴边。
繁悦却扭头站起来,"先放着吧,我一会儿再吃。大夫说我现在需要静养不易和世子爷同床,你还是搬到书房去住,等一下我吩咐她们给你收拾行李。"说着招呼雅琴进来。
雅琴听见她的吩咐,迟疑了一下没有动,心里有些雀跃却装作为难的样子瞧着子缘。
"还站着做什么?赶快进去收拾,然后都搬到书房去。最近可能是因为有了身运动额关系,旁边有人就睡不着整宿整宿的胸闷。"繁悦皱着眉头说道。
子缘听了只好说道:"简单收拾一下被褥就行,剩下的放着别动,不过是暂时搬去书房早晚得回来。"
"奴婢知道了。"雅琴答应着进去收拾,不一会儿就把子缘的常用之物全都搬到了书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