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不合时宜的怀孕(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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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原上七月的天说变就变,一会儿还是艳阳高照,一会儿就可能狂风暴雨。

也就在一念之间,乌云笼罩了天空,大地一片昏暗。成型的风沙高达十几米向被抽掉胫骨的龙卷风,毫无怜惜的摧残着所过之处。这样本不适宜出门的天气,云朵本应该呆在家里亦或舒舒服服的看电视,亦或轻松自在的写作,可是此时此刻她却在院外几十米开外的地方拼命的寻找着妹妹云玫。

从马场分别到现在,已经过去两个小时,妹妹却一直没有回家,她到底去了哪里?既不在马场,又不在巴家,也不在宝格勒日家,还能去哪?

云朵不知道该不该让更多的人知道妹妹消失不见的事情,她发誓,再过半个小时依旧找不到人,就将此告知众人。

闪电刺眼,如利剑划破苍穹;巨雷轰鸣,好似整个大地都要炸开一样。

她用最原始的方式寻找着,一边以自己为中心快速旋转,一边撕破喉咙的呐喊着妹妹的名字:“云玫?云玫?云玫?玫?玫?玫?你在哪?你在哪?在哪?”

喉咙都快要渗出血了,可依旧没有听到任何回音。而时间亦如蒸发的流水,在飞速的消逝。倒计时正在一点点逼近,慌乱则在成倍增加。

妹妹该不是出了什么意外吧?若是妹妹真的出了什么意思?云朵这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到底该怎么办?她也只有十八岁,很多事还不懂得如何处理。就在她慌乱不安手无举措的时候,耳畔突然响起了这样的嘟囔声:“叫什么叫?叫魂了?”

是妹妹的声音,云朵顿时喜上眉梢,转头循声望去只见妹妹正从几十米开外的一片玉米地一步步朝她逼来。

“你到哪里去了?我一直在叫你你没听见吗?你知不知别人一直在担忧你?”云朵拧着眉忧声责怪道,话语刚落才留意到妹妹脸上哭干的泪痕。

她怎么了?哭了?哭过了?

以前,云朵一直以为妹妹是个没心没肺之人,看来这一次......

“我去哪,关你什么事?我告诉你,即便我现在上吊自杀,那也是我自己的事情,和你没有一点关系。反正我死了,你们正好安心。”

她对妹妹怀有深深地歉疚,还希望不假时日好好补偿她,怎么可能妹妹死了她就安心?

妹妹的嘴向来恶毒,这点云朵心知肚明,她决定不与妹妹争执,先将其安全的带回室内,“一切都是二姐的错,我们先回去好不好?回去之后再好好谈谈谈,好不好?我们是三姐妹,有什么不能好好谈的?没必要非要闹成这样,你说是不是?”她谦和的看着妹妹,可怜兮兮的祈求到,语毕,拉着妹妹的胳膊肘就往家走。

乌云快速的席卷着最后的白色,她们不得不和老天爷争分夺秒,她可不想她们两个被淋成落汤鸡。可是,就在快要逼近院门的时候,妹妹却故意放慢了脚步,与此同时转头冲着云朵询问道:“你跟我说实话,宝格勒日真的和云杉有一腿?多长时间了?谁主动地?”

云朵不笨,当即便意识到这个问题的重要性。若是回答是姐姐云杉主动地,而且两人在一起的时间并不长,倒是可以成全妹妹云玫和宝格勒日。可问题是姐姐已经怀上了宝格勒日的孩子,而她也已经决定说服妹妹放弃宝格勒日。

“你知道哪一种人活着最痛苦吗?”云朵没有直接回答妹妹的问题,而是郑重其事的抛出了一个这样的问题。

和她预想的差不多,妹妹脸上露出了些许恍惚,不过短暂的恍惚之后便是张牙舞爪的愤怒:“我是问你云杉和宝格勒日在一起多长时间?他们之间是谁主动的?你让我回答这样一个破问题做什么?”

“计较过去的人活着最痛苦,”云朵定眼看着妹妹,定声安抚到。

妹妹咧着唇冷笑起来,随即她凝重的目光望向天空,然后用一种引人深思的口吻说道:“你看,刚刚明明要下雨了,现在却有了放晴的模样。”

云朵循声望去,果不其然乌云正在一点点南移,越来越多的亮白被显现出来,看来这场雨是不会下了。她突然想到了她们三姐妹的感情,为什么她们之间不可以在真正的伤害形成之前和好?理清这一层关系之后,她顿时喜上眉梢、欣喜若狂地说道:“既然天空中的乌云可以在骤雨来临之前消失,为什么我们三姐妹之间的乌云不可以在真正的伤害形成之前消失?我们和好吧,就像小时候那样,好不好?我记得小时候我们两个总是屁颠屁颠的跟在姐姐后面忙东忙西,你都忘了那个时候的事情了吗?我住校之后经常梦到我们小时候在一起玩耍的场景,我懂事之后才意识到那个时候是我度过最快乐的时光。那个时候,我们都还年幼,对贫瘠没有概念。那个时候,父亲就是我们的天,我们的地,不论他说什么我们都觉得是圣经里写出来的真理,”话到这里,云朵的眼泪不禁夺眶而出。那个时候父亲的确是天,是地,可是现在呢?

“哼,想跟我玩亲情牌?门都没有。还没感动我就先把自己感动了,真可笑,”可是妹妹并不为之感动,而是冷幽幽的丢出这么一句话。

“我字字掏心,句句肺腑,绝无半点虚情假意,”云朵锁着眉郑重其事的辩解到。

“别跟我咬文嚼字,”妹妹的回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爆发,临了又不忘咬牙切齿的补充一句,“我告诉你,我云玫这一辈子永远都不可能原谅你们,是你们,不是你一个人。”

又是这件事情?

云朵知道这件事情,只要她还活着,妹妹就绝不会善罢甘休。

以前,一直在装傻充愣,可是现在她也想直面这个问题了。她已经十八了,已经是个大学生了,不应该继续逃避这个问题。也就在一念之间她决定就此时此刻好好的跟妹妹说道说道这件事情,她抖擞抖擞精神郑重其事的看着妹妹,一本正经的说道:“我知道你一直很恨我,可是,那件事真的不应该怪我,你扪心自问一下,是不是?”

“云杉能做到以大让小,你就不能吗?你现在要什么有什么,不仅是名牌大学的学生,还有一个对你百依百顺的富家少爷,可我呢?我一无所有。当初说好,供你读书就是为了改变我们拮据的生活,可现在你明明有这样的能力,却对我们袖手旁观。如果当初得到入学资格的是我,今天你所拥有的一切就都是我的,”妹妹就像疯了似的冲着云朵厉声厉色的呵斥道。

可是云朵不这样看待这个问题,她短暂的思量后这样解释道:“一个人,能拥有什么,都要靠自己去争取。不能因为我拥有什么,你就觉得你也可以拥有什么。我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自己小心翼翼得来的。何况,你看到的只是事情的表象,你根本不了解我的生活中有多苦?你也看不到我为了得到今天这一切吃了多少苦,你看到的只是我在读一个不错的大学,有一个不错的追求者。”

“反正我们之间就是不同,这不会因为你的三言两语而改变。只要你不再清高,你就能轻而易举得到一切,爱情、金钱。可我不同,谁也改变不了我只能嫁给一个穷光蛋的命运,”妹妹理直气壮的叫嚣道,像似在咒骂着命运的不公,更像似咒骂云朵才是阻碍她获得幸福的罪魁祸首。

“如果我有钱,不会对你们袖手旁观,我虽然现在还是一名学生,但已经在努力挣钱,我一刻都没有忘记承担在自己肩上的责任,”云朵锁着眉郑重其事的宣誓到,这几年来她的确无时无刻不在试图改变这种拮据的生活。

“我们只是你的拖油瓶,不是你的责任。你现在肯定只想着如何甩掉我们,而不是如何帮助我们,”妹妹像是在故意强词夺理,又像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也许身份对调,你会这样做,但是承担在我肩上的责任,不允许我这样做,”云朵愤愤不平的鸣冤到,话到这里她意识到和妹妹没有继续讨论这一话题的必要,因为这个话题一时之间难以了结。她意识到她的当务之急应该是将话题恰如其分的转移到那段纠葛的三角恋上,她不知道妹妹得知姐姐怀上宝格勒日的孩子后会怎么样?是哭着埋怨自己晚到一步?还是豁达的祝福姐姐和宝格勒日?“你喜欢宝格勒日?是真心真意还是虚情假意?是虚情假意吧?”她挑着眉以一种谦和地态度问道。

“要你管,哼,”妹妹冷艳一瞟,转身跨着大步朝着院内走去,云朵紧随其后追了上去。

这个问题的重要性,促使不得不她追上去将话题持续到底,“如果你并不是真心真意,我希望你能放弃他,”她低声下气苦苦哀求道。这事关姐姐一生的幸福,她丝毫不建议低声下气去求妹妹。

可是妹妹却好似捻住了她的脉搏,默默驻足转身冷艳打量着她,冷声挑衅道:“你让我离开谁,我就离开谁?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啊?凭什么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得做什么?我是你的附属品吗?这一次我偏不,哼,看你们能拿我怎么样?”

云朵从来没有想到,在妹妹眼中自己竟是这样一副模样。她虽不知道妹妹对这份感情的真实态度,但她能够感知到妹妹好似要利用这件事来惩罚她对她还未弥补的亏欠。

亏欠她的人是她,该弥补的人也是她。可现在,出现感情纠葛的是姐姐云杉。

姐姐是无辜的。

理清楚这一层关系之后,云朵面色凝重的看着妹妹,郑重其事的宣誓到:“你不是我的附属品,没有人是别人的附属品,我也从来没有将你当作我的附属品,不仅没有,我还一直希望你能快乐幸福,天地可鉴,这是我的真心话。”

“哼,当你有求于我的时候,你当然会这样说了,但是你在我这里没有任何信誉度可讲的,”妹妹手里的筹码太足,足到她可以如此轻蔑,“实话告诉你吧,在马场我听到了你和宝格勒日的谈话了。你走后,我又去找过他,”妹妹说道这里故意停了下来。

云朵则目瞪口呆,就好像有人给了她一个巴掌,整个人火辣辣的在灼烧,“你想怎么样?”她不再低声下气,转而定声谈判到。

“哼,底气硬了,是不是?知道伪装没有用了吧?我就知道你是把我当傻瓜一样对待了。你别以为没念过书的人,就都蠢的跟云杉一个样,哼。”

在这场不合时宜的角逐中,云朵这个局外人输的最彻底。她想尽快结束这令人窒息的谈话,她郑重其事的冲着妹妹询问道:“你到底想怎么样?你喜欢宝格勒日吗?不喜欢吧?你想如何处理这件事情?”这些问题,才是她现在最关心的。

“现在可是你有求于我,只要我告诉宝格勒日,我也喜欢他,云杉这辈子就别想得到幸福了,”妹妹恶狠狠的叫喧道,像在诅咒。

“亏欠你的人是我,冤有头债有主,你不应该用这件事情来折磨她,她是无辜的。”

“哼,如果不是她,得到入学机会的人就是我。”

没错,那一夜,如果不是姐姐云杉态度明确的帮她,得到入学机会的就是妹妹云玫,这一点云朵心知肚明,骗不了自己。但她觉得造成这样厄运的罪魁祸首是父亲,不是云杉也不是她。

她只知道云玫因为这件事情一直记恨与她,却不曾意识到,因为这件事,姐姐也成为云玫的记恨。

“小时候,你们让我让读书的机会我就让,现在让我让男人我就应该让?凭什么我事事都要听你们的?你们算什么?相亲相爱的是你们两个,从来都没有我。小时候也是我一个人屁颠屁颠的跟在你们两个身后,不是我们两个屁颠屁颠的跟在云杉身后,你搞错了,”妹妹像个癫痫患者,发着癫痫。

云朵觉得,妹妹是要借此机会报复她们了。她真是一个聪明的女人,找到了最佳的报复时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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