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五七章 今天连对簿公堂都不见他如此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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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至少能动用自己中央刑侦局主任的职位来干涉这件事,无论怎么说,他一个中央的比赵叔尧这些市级的要强的多,到时候时兆桓掰不倒,薛步生自然掰不倒。"

"..."

"杜老已经筹措好棋子了?"

"其实时兆桓是个可塑之才,可这后生太清高了,自以为在我和薛步生当中谁也不站便可以明哲保身,其实并非明智之举。"】

不算长也不短的一段音频,在寂静的法庭现场响起,却像是在揭露一个不可见人的秘密。听的时候,法庭现场安静地几乎没有任何多余的杂音,但听完的那一刻,所有东西似乎在一瞬间清明,虽然所有人还不能完全判断这些话语的真真假假。

"杜老?"尹书阁不明意味地叫了他一声。

杜启冲老脸涨地通红,明显是血气上涌,神情复杂地回缓思绪,穿好自己衣服,压低声音沉着的语气同他道:"这事你自己看着处理!短时间内咱们别再见面。"说罢他就在手下的护送下隐藏着身份快速离开。

"这回你惹祸上身了。"段懿申坐在沙发上好整以暇地看着他,神色平静如水。

尹书阁盯着电视屏幕里明显有些动乱的画面,素来挂着一抹媚笑的脸平静如常,隔了很久才不禁皱眉。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关于兰道国际银行现任总裁时兆桓敲诈勒索案和重金贿赂政府官员一案今日在市法院审理,经过上午下午两轮庭审之后,因为证据不足,当庭宣布时兆桓无罪释放。同时,庭审现场有证据指出,兰道副行长林国豪涉嫌与某政府官员勾结,暗中操纵月末市长选举一案,现已被警方控制调查。"

时兆桓和薛步生的案子像是一个乌龙事件在当天以至过后的几天都被各界热议,不单是因为案子本身的凤凰颠倒,更是因为物证和人证的意外,尤其是人证在庭审现场出现的异状,让很多网络和外界各方都开玩笑说是时兆桓上辈子积了德,或是祖上有人保佑,才会让几个证人同时推翻之前口供,并且事后想要再度推翻却不被法官允许。

但事情已过,无论后面是否还有人调查,眼下公开审理从而保证了庭审的公平公正可以说是为时兆桓下地一场及时雨,让他在万人瞩目之下平平安安走出法院。

时家一家人等着时兆桓出来已经是下午五点多,胡卡亲自开车来接在法院门外等候,本以为记者会少很多,但刚出大门就看到法院外面此时是人山人海,挤满了没有被允许进庭审现场的记者。

见时兆桓出来,媒体记者纷纷拿着话筒相机跑上梯子,来势汹涌,若不是有警察在阶梯下严防死守,时老爷子心脏病兴许都会因这突如其来的阵势吓了出来。

因为在看守所所受的待遇还不错,时兆桓一身休闲装,英俊白皙的脸上除了长了些青色胡渣,神色有些阴冷和略微的憔悴之外,整个人看起来还是一如往常的冷傲和不可一世。偏偏这一丝憔悴让他更显得成熟了些。

他身边走着的是时老爷子、时兆谦、秦素觉还有秦青和时景迁赵宣夫妇。

时兆桓一走出来,目光所及的却不是人满为患的记者,而是踏着细高跟,穿着一身黑色小西服的短发女人。

"我不会认为,林部长是在等我。"时兆桓无事很少会跟人打招呼,此时见到林朵音倒是开了先例。

林朵音转过身,就看到男人冷峻的脸和犀利的眼,浅淡笑容难掩清冷:"三爷这回猜错了,我等的就是你。"

时老爷子在时兆谦等人的照顾下先往车子处去了,留下时兆桓。

他望着纷纷扰扰激动不止的记者,语气极其平静,"林部长该是什么就会是什么,不会因为这件事而有所改变。"

明明只一月不见,但两人像是有经年不见后的物是人非之感。

"我知道。"她唇角漾起一抹笑,但却不达眼底:"十三爷虽是出了名冷傲和不留情,但也是出了名的公私分明,我也有这份自信能留下,所以我并非担心这个。"

时兆桓冷淡的眼神轻轻落在她身上,无波无绪,"林部长总不会是来道歉的吧?"

"是。"林朵音一笑了然,淡淡地道:"我是替我父亲以及我自己的失职来道歉的,毕竟我早就知道他在对付你,可作为下属没有告诉你。"

"可谁叫他是你父亲,这一个原因也就够了。"男人低沉的声音不温不热传来,目光遥遥落在远方,神情虽是一如既往的冷淡,但不知是林朵音看错与否,一个多月时间的牢狱生活,他好似有些什么变了,她看了很久却终究没能看出来。

"你不用担心,我不会在这事上倒插一脚。"他目光从霞光浸染的天际慢慢落在了还在车前等候的家人身上,"当然,我也不会放过他,正如这一次,我就当是老天有眼,他帮了我,也会给你父亲和杜启冲应有的惩罚。"

他转身走下阶梯,身后又响起林朵音的声音,"你真地不会对付他?"

"我现在没那么多闲情逸致去管他的事,我还要去找一个人。"他不再多做停留,就快步往车子而去,任凭两边是吵闹不休的记者,他权做没看见,大步往车子方向而去。

秦素觉说还有点事说夜里再回来,便开着他的兰博基尼离开了。

宾利车和时兆谦的劳斯莱斯相继在记者的灯光下急速驶离。

蒲妈一看到新闻当时立刻就安排下人迅速行动,说是要为时兆桓洗尘,因此当车子开回崇陵区的别墅时,时家下人在蒲妈的安排下正将整个别墅里里外外打扫地干干净净。

秦青和时景迁倒是从始至终乐着,见着如此倒没说什么,时兆谦和赵宣扶着时老爷子休息,唯独时兆桓有些不在状态,朝蒲妈问道:"她呢?"

"她?"蒲妈看了一眼其他人,顿时明白过来,"钱小姐啊,她这几天身子不好,人憔悴了好多,昏昏欲睡的,一直在休息,中午吃饭门也锁着,就没叫她。"

时兆桓这是继时兆谦之后第二次听人说她身体抱恙,目光沿着楼梯落在楼上紧闭的房门处,就快步生风地往楼上而去,想也没想直接敲门,"钱清童?"

他叫了两声,里面却没有半点回声传来,隔着房门,他幽深的目光渐渐失了色彩,又叫了两声,还是无人作答,扭了扭门,这才发现门被人反锁。他叫了蒲妈把房间的钥匙拿来,蒲妈赶紧照做,时兆谦见势不对也快步上楼。

此时正是黄昏时分,时兆桓打开房门便看到夏日的夕阳透着落地玻璃窗户如经过花洒一般大把地洒了进来,房间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白色的床被整整齐齐地铺展着,被夕阳余辉镶嵌着镀上了一层昏黄的光晕,竟似她第一次住进来时的模样。

见到房间没人,时兆谦也俊容暗暗抽了一下,眸中瞬时一暗,但很快又恢复自然,回头朝蒲妈看去。

蒲妈本是高高兴兴地迎接时兆桓安然归来,想不到就遇上了这事,见着两少爷脸色不对,赶紧解释,"三爷,少爷,我也不知道没人,钱小姐早上睡地好好的。"

时老爷子不知什么时候被秦青和时景迁扶着上了楼来,见到房间里的人神色各异,而后又发现钱清童不在,神情间除了闪现过片刻异色之后,到没有其他激动的变化,比两个孙子要平静很多,但还是朝蒲妈问道:"她早上出去时,你看到没?"

"没有,房门开都没开过。"

时景迁道:"爸,她说不定出去散步去了。"

秦青摇了摇头,"今天兆桓受审,我们也没看到她,她如果对兆桓有心,怎么可能去散步呢?"

时兆桓大步走到房间里,多此一举地将浴室都打开了,发现浴室里干净整齐,完全没有人在过的迹象,脸色难以掩饰地抽动了一下,回过身后的表情颇是难看,看地其他人心情跟着他一同不好了,毕竟今天连对簿公堂都不见他如此脸色。

"这是什么东西?"秦青眼睛尖锐,一眼就看到白色的枕头上一本书压着两张纸条。

秦青将两张纸条拿起来,大家见着都走过来看,只见上面是密密麻麻的繁体字:

"蒲妈,你见到这字条时,我已经不在家里,你也别担心。我最近身体愈加糟糕了,不适合在雾霾很大的城里长留,因此我让刘能干和李有才接我到乡下静养一段时间,时兆谦先生、爷爷、夫人和时姨还有赵叔他们去法庭了,我没有时间和精力等待他们回来,你见到这字条后,请代我给他们说一下,不用担心,一个月后我会回来看大家。"

看完有些复杂的繁体字,时兆桓脸色顿如凝结上了秋夜白霜,秦青拿出第二章字条时,他一眼就看到字条上用繁体字写着自己的名字。(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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