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醋?时兆桓幽深的眼眸染上一层暗霜,他会吃醋?
他吃地不过是...算了,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吃干什么。
看她洋洋得意的眼神,时兆桓眼神微冷:"钱清童,明天他送你去山上,说清楚,只有这一天。"
"为什么?"虽然她也不想他送,但这人至于如此蛮不讲理?
"时兆桓,你凭什么对我管来管去,我要上天是不是你也得跟着我上?"她半是气愤半是赌气地道,有什么话什么事就不能好好说,两句说不到就摆着一张大臭脸,好像自己欠了他多少钱似的。
二楼的堂子里一片静谧,半晌后,男人冷幽幽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嘲弄,"钱清童,你要真有本事上天,我就有本事跟着你上。"
她瞬间愣在原地,看着男人带着阴鸷的气息一步一步靠近,像是冥府来的索命鬼,这个索命鬼嘴角的嘲弄却愈加明显,"可重要的是,你没这本事上,所以就乖乖地留在这里,别想些乱七八糟的。"
"时兆桓,我什么时候想些乱七八糟的?"
"考虑我之外的男人,你说你是不是在想些乱七八糟的?"他冰冷的声音堵塞地她开不了口说下一句。
他之外的男人?说地好像自己只能考虑他似的?虽然她动了考虑他的念头...
"时兆桓,你到底想干什么?"钱清童往后退一步。
她其实知道他想干什么,可是对上他的脸色一时语无伦次不知该说什么,就只好说出这一句烂大街的经典对白。
"你说我想干什么?"时兆桓比她想象地要直白地多, "我时兆桓从来不会给女人说多余的话,做多余的事,既然给你说了,给你做了,你以为你听了看了,就可以两手空空地走人?"
"我没有走。"
"我不是说这个走!"他声音瞬时阴鸷,这傻妞竟然听不懂这么浅显的话,她到底要他说的多么直白?
虽然已经见过这样的他两三次了,但心脏还是忍不住小小地动跳起来,她卷起长长的睫毛,借着灯光看着他阴鸷的脸,"时兆桓,你喜欢我就直说,说这些有的没的几个意思?"
"你知道就好。"话虽如此,但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这后生说喜欢人都是这样的态度,搞地好像不是他喜欢她,而是她喜欢他一样...好像这个可能也是有的。
"知道就好啊。"钱清童神态慵懒,"那我已经知道了,又怎么样?然后呢?"
"所以你不许和其他男人接触。"时兆桓定定地看着她慵懒的模样,有种不妙的预感。
"凭什么?"
"凭我喜欢,就这么简单。"
"谭指月呢?"她几乎想也没想就这么说道。
他一怔,想不到每次谈话谈着谈着就谈到这个点上来了,而这个点是他现在还有些头痛的。
指月,他对她早已没有那种心思,只是她终究与其他女人不一样,无论自己与她如何没了男女干系,但她永远是他的第一个女人,而且也是他等了十来个年头,想要长相厮守的女人。
而往往难题不是喜欢与否的问题,而是能否割舍的问题。
钱清童见他神色怔忡,心里有些气,伴着几许失落,但神色没有波动,只是唇角泛着一丝嘲弄。
"时行长,你左手一个谭指月,右手就来找我,不觉得很可耻吗?这一段时间,我还以为你不一样了,看来是我想多了。你还是我摔断脖子那晚说的那个时兆桓,骨子里明明就是个登徒浪子,却还要演成痴情种,不准我这不准我那,你要求这么多,可是你连你说这话的最基础的资本都没有,和另一个女人有关系,你用什么砝码来和我平起平坐?"
见她脸色有些泛红,时兆桓正要开口,她擦过他的身体,不屑地冷冷地甩下一句"你根本就是生理冲动!"然后大步离开,关上了门。
看着紧闭的房门,时兆桓幽深阴鸷的双眸在璀璨的灯光下遇见深邃。
回到房间,他坐在书桌前随手看了一本书,过了许久,英眉在灯光下微微皱起,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三爷?"电话那头传来胡卡的声音。
"帮我查一下钱清童在孟尹山的消息是谁传出来的。"
...
曾经每夜睡觉之前必看小说的钱清童觉得自己在人间的日子其实并不是没有小说就不能活的,正如此时,加上孟尹山的日子,她已经好几个夜晚都没有看过书了,而昨夜回到时家她没有看,今夜更没有半点想法。
她关灯卷着被子躺在床上,静静地看着黑暗的天花板。总不会以后在拿回《财神帐》之前的每天晚上都要这么纠结着过去吧?
她闭眼,侧转身子望着黑色的窗外,明明天黑地可怕,她的脑子却清醒地可怕,不知清醒了多久,寂静的黑夜中,细微的房门被打开的声音再度传来,让她瞬间就抖擞了精神,瞪着眼睛望着窗外。
他又来了?
从没发现他的脚步声这么轻,睡在身边的声音很快就落在了耳畔之后,床铺轻轻地往下陷了一陷,她清零的眸子在黑暗中显得光彩照人,偏偏躺在后面的男人没有发觉。
她还是没有出声,却悄悄地捏住了被子的一角:时兆桓啊时兆桓,猥亵财神爷你该当何罪?
心里早已经翻起了千层浪,但身体静如水。熟悉的温热感从身后侵袭而来,本就毫无睡意的她更加振奋了,却竭力保持镇定。
"指月她...我会好好处理的。"
她几乎不敢相信这样温柔的声音来自于晚上还对自己冷言相向的那个后生,他这个人是有精神分裂症吗?以至于白天晚上竟然是两种模样?
又是一个不眠夜,身后人均匀绵长的呼吸声不断在耳后传来,搅地人睡不着觉,直到意识到他真地睡了过去,她才幽幽开口,声音细如蚊声,"时兆桓,你明早上还是今早上这个模样吗?"
这一夜,钱清童还是睡了一会儿,醒来时发现那个昨晚会趁着她睡着之后悄悄来屋子里的男人没有了踪影,竟有些失落,但不敢持续太久。
刚下楼,就看到时兆桓已经坐在餐桌上吃早餐,黑色短发如乌云密布,英俊的侧颜在冬日暗色的晨光中有些不可捉摸,西装革履,十分整齐,却让人更难以看清他的所思所想。
天色还暗,其他人没有起床,下人朝钱清童问候了一声就将她的早餐备好,两人就这么相对无言吃起来。相对无言却也有千百种相对无言的状态。
钱清童吃两口不时抬眼打量着对面神态雍容的男人,满怀期待的心在一看到那张冰冷而寡淡的脸时就冷静了下来。
果不其然啊,他又装作没事人。
"你说他真是有精神分裂,还是装作演戏呢?"她朝宝宝道。
"这个不知道,时兆桓这个人说简单也简单,那就是冷漠霸道,可要说复杂吧好像也蛮复杂的,我还真不知道他是不是有精分,也许就单纯地想趁着你睡过去然后占便宜。"
听到宝宝最后一句话,再浓的热情都变地冷淡冰凉了,连吃早餐的兴趣都淡了许多。大早上的,心里飘飘然。
时兆谦果然说到做到,天还没大亮,下人就说他已经开着车子等在门口了。一直没有说话的时兆桓终于屈尊抬了抬他好看的眼睛,却看地她心凉凉的。
毕竟是她亲口答应的,现在想要反悔也不可能,想到昨夜时兆桓说以后不准让他送,她就觉得有些说不出的困难,想来想去,只有待会儿说明了。
她迅速收拾后就出去找时兆谦了,身后,某个平时只用十分钟吃早餐的男人还坐在桌子上,幽深的目光落在她离开的方向。
时兆谦开车将钱清童送到孟尹山,天色微亮,她下车时车里人叫住了她。
她回头才想起自己竟然忘了道谢,"谢谢。"
他似乎对她这个谢谢并不太满意,"你就说这个?"
是他自己要送她的,她虽然没有拒绝,但确实对他说不出他想要听的话,尤其是在自己对他的心思明白地清清楚楚的情况下。
晨辉在她脸蛋上洒下浅淡光影,"时先生,今天谢谢你,以后真地不用来送了。"
时兆谦眉峰微敛,但似乎并不意外"为什么?"
"因为...我不想给你留一些明明没有可能的错觉。"她在他幽深的眸子里看到了自己点头的倒映,再没有多说一句,就转身进了尹家别墅,不给身后人一丝念想。
别墅里的人几乎将钱清童当做熟客对待,照顾周到,而她则有空没空就跟在尹书阁屁股后面,说是陪伴,其实乱七八糟的事情都要做,端茶送水,打扫卫生甚至按摩都要做。虽然财神爷做这种事相当掉档次,但是别无他法,就这么干瘪瘪地做着,而尹书阁也是乐的自在。
尹书阁也是第一次确定时兆桓是个说到做到的男人是在这天中午和晚上,因为饭点时间一到,十三爷就亲自开着车来了,以一副主人翁的样子坐在餐桌上等着尹家下人端菜送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