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书阁不解地看着面前这个在下巴下开了花朵的女人。
她怎么这么好意思?他简直从未见过如此脸皮厚的女人,竟然问自己她是不是好看,她不知道自己现在处于什么样的地方么?
可尹少还是唇角一扬,眉梢尽头尽是不怀好意,"没错。"
"怪说不得,你会这么一直看着我。"钱清童两手摸在了自己脸蛋儿上,开始认真寻思着什么,完全没有注意到门口男人将门给带上,朝她走了过来。
钱清童还在想着自己到底长地有多好看的时候,宝宝用暗语提醒她道:"老太婆,尹书阁过来了。"
她清醒过来,刚才还站在门口的男人不知什么时候突然站在她面前,用着极其深邃的眼神透视着她。
她下意识地就要往回躲,想不到他左手拉住了她的胳膊,再一瞬就感觉身子一跃腾空而起。
她回过神来时才发现自己被他给抱起来了?
现在是什么状况?
"你在做什么?"
"你说呢?"他唇角勾起一抹邪笑,但他那双美地几乎要害死人的眼睛却没有丝毫笑意,顶多带着挑逗的狡黠,"卧室太远了,就这里吧。"
他趁她不备,抱起她瘦削的身子就将她放在软沙发上,然后就要趴在她身上,他惨白的脸对上她,犹如一片白雪罩着眼眸,修长的身躯直接挡住了书房灯光,黑暗来袭,她赶紧叫了出来,"你做什么?"
"当然是做男人和女人该做的事。"他神色间虽然挂着笑,但钱清童分明察觉到他眼神和语气深处毫无喜色,"你不是问我你长地好不好看,这不是在提示我么?"
就在他要趴在沙发上的那一刻,钱清童犹如一条灵活的鱼一下子蹦了起来,脑袋直直砸在他挺拔的鼻子上。尹书阁高挺的鼻子被她这么狠狠一撞,顿时疼地拿手护住鼻子,闷哼不断。
再看她已经跳到书桌位置,刚才那伪装的笑意都没有了,压抑着愤怒的低吼出来。
"钱清童!"
她当然知道自己刚刚做了什么,但她真地不是故意的,她只是想起来,没想到脑门儿砸在他鼻梁上了,只是,见这个男人本来就是个将死的病人,想不到又差点被自己撞掉鼻子,心里没有不忍是不可能的,"谁叫你要非礼我。"
"非礼?"他半眯着眼,松开手,眼神忽明忽暗地将她打量了许久。
这女人用词能否前卫点?
书房内有很长时间的安静,但安静之后又响起他清细却掷地有声的的声音,"你和时兆桓是什么关系?"
"秘书和上司。"她想也没想就如此回道。
"是吗?"他冷笑:"我倒是第一次见到一个上司能如此兴师动众为找一个秘书而惊动全城,看来十三爷对你这个秘书很关心嘛。"
又说到那个后生了,她想起那天他明知自己在车里,竟然还和谭指月...最重要的是,他竟然让自己滚。虽然心里有些气愤,但更多的难言感受似乎不是愤怒,想起宝宝刚才说他为她从这个混蛋手上赢得了玉兰之目,一种萦绕在心口的说不出的失落悄悄爬上了她的眉眼。
看出她眉眼间那呼之欲出的低迷,尹书阁眼中忽明忽暗的光忽而完全黯淡了下去,唇角的冷笑更浓了,"钱小姐,你说十三爷对你这么上心,他要是知道咱们今晚上做了该做的事,他作为一个男人,会不会很生气?"
钱清童这次听懂了他的话,但注意力全不在那件事上,"人家都有女朋友的人了,他怎么会生气?"
看到她在灯光下颇有些小怨妇的神情,尹书阁忽然觉得有些好笑,只是他竭力让自己的笑不达心底,"看来钱小姐对十三爷和谭指月很有怨言嘛。"
"有么?"她悻悻然地说着,忽然觉得这个男人有些讨厌,老问她时兆桓的事。
时兆桓!时兆桓!什么都是时兆桓!怎么到这里他还在问时兆桓!想到那天他在车里的样子,她都觉得烦躁不已。
"你可不可以不要老提他?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喜欢他,从我这里打探他消息呢。"钱清童想不出其他说辞,只好用这种方式欲盖弥彰。
"那好,咱们不提。"
他又走了过去,气势傲然不已,压迫地她快呼吸不过来,钱清童下意识地就要施法对付他,可很快就制止了自己鲁莽动作。
不到万不得已,她不能啊。
尹书阁长臂一伸,正要抱住她。
她连忙往旁边闪去,眼中全是告诫,"你再过来,我就不客气了。"
"是吗?"他哂笑,但步子依然没有停下过,看着她的眼神扑朔迷离。
这女人长地确实与众不同,不然自己也不会那么一个劲地想要去碰她,他终究是个男人,看着还不错的,又怎么不想去试试?
更有意思的是,和时兆桓有关的女人,他都不介意去试一试。
"你别过来,我真地不客气了!"她也只是嘴上吓唬他,手上动作倒不明显。
尹书阁却全然不惧,似乎她像是个小娃娃在坏人面前说些毫无作用的恐吓的话,唇角、眼梢的笑意让钱清童觉得眼前这个男人心思之深,城府心计之重甚至完胜时兆桓。
他趁她走神之际,突然一把按住她,端详着她在灯光下闪闪发光的样子,嗯...从吸引人这一点来说,她是个合格的女人,一种他很熟悉的冲动驱使他俯身吻下去。
钱清童赶紧把脸往左偏,让他亲了个空。
好。
他不经意一笑,又朝左边亲过去,钱清童赶紧往又把脑袋偏到另一边去,再度让他的唇落入空气之中。
尹书阁入鬓长眉挑出一抹阴冷感,徐徐收起自己那虚伪的笑,毫不怜香惜玉地矫正她的姿势,压着她身子就要亲。
该死的,这混蛋竟然要来硬的?
钱清童心下有些怒气,想一手劈在他脑袋上,让他瘫痪一辈子,可看到他那无时无刻不在显示尹书阁这个人即将命归黄泉的苍白的脸,那埋在财神爷内心深处的怜悯苍生的感情又隐隐泛滥了,三思之下,还是忍住了对他不用法术。
可是...。
"我的天,可是不动他身体,我守了两千年的处子之身就完了啊。那晚上自己可是连时兆桓都拒绝了的,怎么可能让这个混账东西轻易碰的?"她悄悄朝宝宝寻求法子。
宝宝却抓到了另一个重点,"什么叫连时兆桓都没动过?老太婆,你该不会..."
"掌嘴掌嘴!"钱清童赶紧堵住了它的嘴,心下后悔,刚刚怎么就莫明奇妙说出这种大逆不道有违天理的话呢?
现在并不是想这个的时候,书房内,跟尹书阁的对战简直没有半点旖旎之气,她突然两手按住他的脸,"尹书阁,你知不知道,你就是混账东西!"
尹书阁笑道:"你不一直觉得我是坏人么?所以混账点没关系,再坏也坏不到哪儿去。"
眼看他又要过来,一个念头闪过她脑海,她也没想顺手就拿起身后的古琉璃九龙壁举了起来,这动作倒惊住了尹书阁。
"尹书阁,你再敢对我无礼,你信不信我把它砸了,不不!我把这一架子的东西都砸了!"
她怎么可能砸呢?她只是试一下!这么宝贝的东西爱护还来不及!
果不其然,见到她举起九龙壁琉璃并扬言要毁了所有藏品,尹书阁脸色一变,停下身体的动作,可他向来不是为人控制的人,眼神在瞬间降至冰点,"你敢弄坏一个,你就做好死的准备。"
钱清童怎么舍得把这些宝贝儿给弄坏呢?
但尹书阁的表情让她分外不爽,"死就死,让这些价值连城的宝贝做我陪葬品,我钱清童也不枉这一生活过。死,总比被你侮辱失去清白的好。"
她悄悄转过头,抽搐了一下身子,拿袖子在根本没有泪水的眼睛上擦了擦,随即又向他怒目而视,"尹书阁,你今日若真地玷污了我清白之身,钱某人以死明志,也要毁了你这宝贝。"
她说这话时有一种说不出的带着怪异的坚定,尹书阁看着她的眼睛里有一团光闪耀着,忽明忽暗,若隐若现,复杂至极。
这女人到底在搞什么鬼?还以死明志?
"怎么,你还想在我面前树贞节牌坊?"他冷一笑。
"牌坊?我没那种闲情逸致,不过,你要真再敢过来一下,我立刻就把这些东西全打碎。"
她说着就举起手来,作势要把手里的九龙壁摔碎在地上,尹书阁见她来真的脸色剧变,"够了!"
他的声音犹如他此时的脸一样阴寒,让人冷地不禁要抖擞身子,钱清童停住手中动作看着他。
尹书阁被她看够了,冷声道:"放下东西,马上给我出去,我不会动你。"
"我能信你?"她要不是还想在这房子里找找,才不会在这里多留一秒,她放下九龙壁不过抱地紧紧地,"我马上出去。"
见她抱着九龙壁离开,他道:"东西放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