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蓝沉默。
"所以说,把电话给季至诚。"
一会儿,季至诚的声音传来:"叶絮...不要理我...我..."然后就没有了声音。
叶絮继续喊阿蓝,那边的手机关机了。
连一个下属都是那样的可恶!叶絮只能摁沈濯北的手机号。可惜,对方是一个秘书接听:"您好,我们台长正在开会,请你在50分钟之后再拨打过来。"
"告诉他,我叫叶絮。"
可是,人家秘书根本就不理她:"再见。"一句,就把她拒绝了。
一个言而无信的家伙!
叶絮知道沈濯北不能惹,可是她又是一个死脑筋。他先是逼婚、后又拒婚,现在到底要玩什么?
叶絮不想知道,她决心与他对抗。她不信叶絮惹不起他!!
接下来,叶絮没有再打电话给他。她甚至就在聿城每一个广播台、杂志社寻找工作岗位,一天下来,她如愿以偿!
得到了一份《宠物天地》杂志社的临时记者聘用通知。
这,距离季至诚"失踪"已经是第三天。
这天,叶絮揣着那一份的聘用通知,心里有一份的傲然,还有一份对季至诚的牵念。
沈濯北,我看你怎么样威胁我!
时值中午,天气非常的炎热。人们都不约而同钻进了空调房子了。
"滴滴"两声车子喇叭声音,在安静的马路上显得尤为刺耳,叶絮站定。看到了一辆黑色的宾利驶了过来。就在她的身边停下,车窗滑了下来。那个戴着墨镜的男人摘下了镜子:"叶絮。"
叶絮心里一沉,却还是没有把慌张写在脸上,而是非常淡定的笑了一笑:"你好,沈先生。"
"我们现在去民政局办证。"他开了车门,口吻是不容置疑。
叶絮见着他之后本来就堵着的心口此时就像被狠狠擂了一拳,特别特别的重。她轻轻地吸了一口气,摇头:"沈先生,谢谢你的好意。"
他双眸阴鸷下来,"不去?"
"不敢高攀。"
"即使赔上你叶家的家当?"
"我爸爸不是让我们家的产业都卖给你了吗?我两个哥哥都被派遣到了国外了,不是吗?沈总。"叶絮积压在心里的火缓缓地开始喷发。
"你是责问?"
叶絮别开了脸。
他凝神再看了她一眼,冷笑一声,抬眼看了一下她身后不远处的几个黑衣男子,嘴角狞色加重,然后"砰"地把车门关上了。一踩油门,车子嚣张的画了一个半圆,冲了出去。
叶絮不是不知道后面跟着人,那些是维托派过来保护她的。她很安心,沈濯北说到底还是知道她并不是可以让他任意欺凌的。
往公交车的方向走,路边是高高的大厦。阳光猛烈,叶絮没有伞,靠着墙边躲避阳光。
"啊,有人...杀人啊!"突然的一声尖叫,把一条马路喊出了热闹来。人们纷纷涌向一个方向,有些闻到风声的记者已经比警察还快了一步,拿着"长枪短炮"脚步匆匆跑过去。几乎是同时,一群穿着治安服装的人更是吼起来:"走开,走开!"他们一边吼一边拿出了警棍,拿出了对讲机。
平静的马路顿时热起来,情形堪比这热烈的暑气。
职业习惯驱使之下,叶絮拔腿就跑,跑向人们驻足之处,跟大家一起抬头凝望。
看清了那一个人,她脚底一阵冰凉,整个人仿佛被抽空,她握着手机的手不住颤抖,使了半天劲,才吼出几字,"草尼ma的,沈濯北你这个变泰!"
警方的车来了,不断的有人跟上边五楼阳台上的那个冷峻的男人交谈,记者就在叶絮身边报道着。
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叶絮听到那个记者说:"我是聿城电视台奇事天天报栏目组的***记者,现在给大家报道发生在星辉大厦这里的一桩奇怪的案件。...抓着男子站在阳台上的粉色衬衣的男人,可以用'撒旦或者魔鬼';来形容,虽然我们不能看清楚他的面貌,但是他一手抓住那个男人的腰带,把他置于半空,纹丝不动...根据目测,这一个被弄在半空的男子体重至少75公斤以上。而手臂的力度需要~~#@!¥&T%$&&才能够让75公斤的物体保持如此的平衡...至于撒旦为什么会这样提着一个男子在半空中呢?我想法制栏目组的同事会有相应的报道..."
聿城电视台就出这样的记者?这样的栏目?垃圾!叶絮拨开人群想要往上面去,可是几个黑衣人把她挡住了,其中有一个在她的耳边低声说:"维托先生吩咐,叶小姐还是别管闲事为好。"
"他是我男朋友!"
"警方会处理的。"那个人声音压得更低。
叶絮挤了几次,他们都把她围在了中间。上面的情况有了变化,她不动了。上面——
沈濯北的手一动,季至诚一声大叫。
人群也尖叫一片。
他又把季至诚提起来了。警方更加焦急地跟他交谈。这么远,她连他一张一合的嘴巴都看不清,估计是在说着什么。肢体动作看,云淡风轻。
不行,她不能不管!在叶絮左冲右突要冲上去的时候,盯着他的一刹那,似乎感觉到了他嘴角一动,他看向她了?
季至诚可能要坠落的地方,警方早已经铺上了厚厚的救生垫。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叶絮几乎要晕过去。
突然,上面的人乱了一阵子。沈濯北居然把手臂收了回去,季至诚...被他压在了阳台的护栏上!
命悬一线。
"不!"叶絮喊了一声,一转身,猛力推开了身后两个黑衣人,他们晃过神才发现叶絮不是往后面走,而是冲上了那一幢大楼。
好一阵混乱。在叶絮冲上了五楼的时候,还没有到阳台,就看到了警察押着沈濯北,抬着季至诚从阳台往里面走了。
叶絮喘着气,靠着墙,脸色苍白,身后急冲冲地追上来了两个黑衣人。
警方的人开出一条路,把沈濯北跟季至诚带走。
"等等。"虽然是被押着,那物依然还是高高在上的高贵,他在叶絮面前站定,"就是她指使的,她叫叶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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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过渣的,真没有见过沈濯北这样的极品渣。更为气恼的是,警察居然就听了他的一面之词,开始对叶絮进行审讯。
叶絮当然是一问三不知。
季至诚从医院检查出来,由警方带着来到警局,三人面对,沈濯北淡淡地笑着。季至诚揪着自己的头发,不发一言,他的痛已经入了脏腑,表面上的痛感已经麻痹了。
"没事,警察先生。我们三个是朋友,我们只是闹着玩。"季至诚说。
"闹着玩?"警员生气了,吼叫了:"有你这样拿生命闹着玩的吗?这样玩,没了性命是不是也写好了遗书不让他负责?然后——我们警方是不是很空闲?!这叫妨碍公务你们知道不知道?"
始作俑者沈濯北噙着笑,慵懒地靠在木椅子上,被狠狠地骂了一脸的却是季至诚一脸的痛苦。叶絮在一旁看着,警方开出了罚单,叶絮走过来:"志诚,让我来。"此时此刻,她对他充满了歉意。
"不用了叶絮,我可以。"
"不要,事情是因为我而起的,让我来吧。"叶絮拿起了笔。
"就让他为你做最后一件事情吧。"冷漠的声音,慵懒的语调,高贵得就像是高傲的狼王。
"什么最后!?"叶絮倏地转头,从他"指证"她之后这么长时间里,她第一刻凝住他。
或者...是那一晚之后,成为彼此最亲密的人之后第一次这样正面对着他。
他潸然低了头,没有任何人看得出来他眨了一下眼,抬头时刻,又是阴冷:"季至诚以后跟你没有任何关系,所以他也不会为你做点什么了。"
叶絮僵住,他要的就是这样,不是吗?季至诚居然跑到叶家来求婚,沈濯北一定知道了,所以,他用这样霸道的方式警告了竞争者:与他斗,想死都是那么难。
季至诚填上了他的名字,离开了警局,回眸一刹,叶絮看到他的怨愤。
叶絮跟在沈濯北身后,默默地上了他的车。
车开的缓慢,她一声不吭看着车窗外流过的景物,好一会儿,听到他说:"你是不是救过一个人?"
叶絮横了他一眼:"我不能拯救你的灵魂。"
他低声笑了下,"我说过你打响指的时候跟我一个故旧相似。打一个?"
"不打。"叶絮没好气地说。
"这么重要的日子,我们不应该互相送点纪念品什么的吗?"他又来了,邪气又桀骜。
"你已经送给我永生难忘的纪念品了,还不止一个。"
"所以——打一个响指,嗯?"他居然有耐心地哄诱。
叶絮别看了脸,不看他。
"要不,哼一首小曲?"
"不会!!"
他看了她一眼,嘴角笑了笑:"希森那一滩浑水你爸爸怎么踩进去了?我...爸爸怎么跟你爸搞成这一种关系?"
叶絮皱眉,"什么关系?"
他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一下:"我爸爸是混帮.派的,你爸爸是搞艺术的,怎么可能是朋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