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儿妹妹,我来吧,忙活了一下午,你也累了,就让我来照顾小姐就行了。"初夏现在并不确定她到底是什么目的,所以有些事情她还是亲自来比较好,毕竟这个春儿,她真的不放心。
"嗯?"春儿眼睁睁的看着初夏把东西从自己的手中拿走,如果只是这一次的话,她倒觉得没什么,可从颜悠悠醒来之后,她就好像一直对自己有什么芥蒂似得,每一样事情都抢着做,一开始她还以为是因为她让她先去休息而有些愧疚,所以想让她少忙活一点。
可是慢慢的,她还是感觉有些不对劲,她时不时对自己投来的那种探究而迷茫的眼神,让她心里不禁猜测,她是不是知道什么?刚好今天她去了皇上那里,难道...
她惊的抬起头,却发现初夏正在用那种很想看透她的眼神看着她,发现自己看她,她便匆忙而慌乱的移开了眼,她不禁更加肯定了一点。
不过既然她没戳穿她,就代表她也许只是怀疑,并没有肯定,皇上交给她的任务就是不能被发现的跟在颜悠悠的身边,告诉他每天的情况,如果自己被发现了,那结局可想而知,所以她必须镇定下来。
"初夏姐姐,你说的哪里的话,春儿自从来到长乐宫照顾太后娘娘之后,每天跟着太后娘娘去跟给你送药,早已经把你当成了自家的姐姐,而且姐姐的身体也不是很好,妹妹多劳累点是应该的。"春儿走到了初夏的身边,看着颜悠悠和她说道。
初夏听着她的话,心中不禁一软,是啊,那时候她经常来给自己送饭送菜,而且对自己很照顾,那时候她躺在床上不能动身体很酸痛,也是她给自己按摩,才能好的这么快。
她毕竟也没有什么坏心,而且对小姐也很好,她这样对她的确有些过分了,她年龄也比自己小,在这个宫中生活也不容易,自己再排挤她的话...
越想初夏越觉得自己的做法太偏激了一些,愧疚的对她一笑,拉住了她的手,"春儿,我的身体已经彻底的好了,我们两个都一心一意的伺候小姐就好。"
初夏的话放下了心中的芥蒂,虽然说现在还有些怀疑,可这些也是放在了心底深处,现在她的这番话,的确是出自肺腑的。
"嗯,能伺候太后娘娘,是春儿的福气!"春儿重重的点点头,两个小丫头开心的笑着,而颜悠悠却没再吃饭,看着她们纯真的友谊,突然觉得自己老了,她也有这样无忧无虑,有亲人,有真心朋友的时候,可现在却只能远远的看着,自己仿佛怎么也融入不了了。
而且自从来了这个陌生的国家,虽然说她现在已经彻底的认命,可自己就好像渐渐的变了一个人似得,自己都快要不认识自己了,那个时候,她也天真,她也开朗,她也无拘无束,不像现在,做事做人,处处小心,处处谨慎,沉稳的不再是以前那个颜悠悠。
她渐渐成了一个成熟的女人,性子也随之定了下来,有的时候,在这个寝宫里,一坐就是坐一个下午,对着一盆花或者天空,发着呆,或者沉思着自己也不知在沉思什么问题的问题。
"小姐,今天您身体不好,吃过饭之后就早些休息吧。"初夏看了看举着筷子没有在吃的颜悠悠,以为她又想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情,所以便想让她可以忘却这些事情,睡觉最好了,这样就不会再去想了。
"嗯。"颜悠悠放下了筷子,轻轻的点了点头,她怎么会不知道这个体贴的小丫头在为自己着想呢,可是好像自己越不想去想,这些事情就会越往自己的脑子里涌来。
"太后娘娘,您...这...都没有动啊,您再吃一点吧。"春儿正准备收拾碗筷,没想到她的碗里还有一大碗的米饭,几乎就是没有动,菜也是,就跟她端来的时候差不多,她看了一眼初夏,希望她可以劝劝颜悠悠,再吃一点。
总共,这几天她就没有吃过什么东西,每次吃饭都是这样,而且还醉酒过两次,吃的东西恐怕还不够她吐光了,这肚子里空空的,她人也消瘦了许多。
"小姐,您还再吃一点吧,这菜都是您喜欢吃的。"初夏接收到了春儿的求救,劝着毫无胃口的颜悠悠,知道她心情不好,可是这都一连几天了,饭都不吃,这可怎么办啊,这脸色都越来越差了。
颜悠悠看了看这一桌子色香味俱全的菜,的确都是她喜爱的,可她却提不起来一点点的胃口,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她现在就像心中堵了一块石头,怎么可能还有胃口吃的下饭呢。
目光透过打开的窗户,触及到夜空。
无殇,你现在...在做什么呢?
"皇上,月妃娘娘到了。"颜无殇的寝宫门外,公公的嗓音响起,在寂静的房中显得格外的清晰响亮,颜无殇原本就冷峻的脸庞仿佛一瞬间再次注入了冰冻般,冷的如寒冬般刺骨,幽深的眼神扫过的地方,仿佛都结成了冰一般。
"进来。"他的嗓音低沉冷然,话音刚落,月妃便一身红艳的轻纱,里面只裹着一袭淡白色的衣裙,迈着娇羞的小碎步缓缓走进来。
"臣妾给皇上请安。"涵明月一抬头便看到了坐在那里的颜无殇,虽然他是半低着头,有些看不清他的神色,可还是弯下了腰,恭敬的行礼,清脆中带着丝丝绵柔的声音,让人紧绷的神经都不禁软了下来。
"爱妃免礼,来..."颜无殇抬起头时,脸上早已面带笑容,伸出了大掌,朝着她招了招,那双眯起的黑色瞳孔中的笑意却没有到达眼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