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有这情盅,他们没有必要忍受着这巨大的痛苦,他突然痛恨极了这情盅,为何要如此的折磨这两天明明相爱,却依然互相伤害的璧人。
"嗯。"低沉的一声回应从颜无殇的嗓中溢出,他抬起手,亲吻在她的手背上,"悠悠,你永远只是我一个人的!你只能是我的!"
眼中的坚定和霸道只属于他眼前的人儿,他万般不舍的放开了她的小手,狠心的转身,高大的身子颤抖着,死死的捏住了双拳,他逃也般的冲出了房间,就连千夜都没来得及看到他的身影。
看了看房间里,他关上了房门,对着守在一旁的春儿点了点头,朝着颜无殇离去的地方走去,他知道,现在的无殇一定很痛苦。
"啊!啊..."颜无殇像个疯子一样奔跑在长乐宫外的花园中,这里人烟稀少,平常根本不会有人来,千夜知道,他是在宣泄自己的痛苦,静静的站在他的不远处,看着他失去理智的咆哮着,撕扯着嗓子呐喊,一声声沙哑的破了音的长鸣,听的他的心都在颤抖,细长的眉头皱在了一起。
"无殇,回去吧,再过二十天,痛苦就会过去,到时候她便会好了。"千夜走了过去,看着他气喘吁吁的模样,说出的话却没有多大的底气,因为他知道,这情盅的成功率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大,到现在,他都没有很大的把握,拍着胸脯说,他可以做到,可以完完全全的保证可以将她的情盅引出来。
"还有二十天,二十天..."颜无殇悲伤的露出了笑容,苦涩极了,二十天,天知道,这八天来,他是怎么度过来的,八年,犹如过去了八年,他真的在度日如年般的煎熬着,而支持他能撑到这一刻的信念,就是悠悠。
为了她,为了她,他要再撑着二十年,对于他来说的,漫长二十年。
"你有把握了没有?到底有没有把握?把情盅引出来,哪怕引到我身上,只要能引出来,就好..."颜无殇抓住了千夜的肩膀,他要告诉他的是,他不怕死,只要能引出来,就算想不出最后可以去除的办法,他也要将她身体里的痛苦转移到他的身上来,哪怕自己以后面临的,是死亡。
千夜并未说话,他只是静静的看着颜无殇悲伤的脸颊,他不说话代表的什么,颜无殇很清楚,他突然放开了手,一步步的朝后退去。
"呵呵呵..."他痴痴的笑着,突然抬起头仰望着天空,蔚蓝的天空上漂浮着白云,美丽极了,悠悠一定很喜欢看这样的天空,她似乎很喜欢看天空,这个天空,多自由啊。
他怎么可能不了解她的心思,每当她看着天空时,那样心旷神怡,向往的眼神,就好像很想有一双翅膀,飞翔在这浩大的蓝天上。
"无殇,走吧,今天,还要继续。"千夜的继续,当然不是别的,就是每天颜无殇必定要经受的一场痛苦,在他亲自调配好的药中泡上两个时辰,而且这两个时辰内,还必须经过扎针,这一阵阵的扎下去,比那些平常的扎针要痛苦一百倍。
每一针,几乎都扎的很深,所以每次,他的身上都会青紫,可未消除,第二天便要继续,所以这连续的八天,他的身上青紫的地方很多。
可他却连哼都未哼一声,每一次他清清楚楚的看到他的身上疼的冒出了冷汗,却依旧动也不动,这样的意志力,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能经受得住,他佩服他,也佩服他对爱的执着和深切。
颜无殇仿佛突然间换了个人,和刚才的疯狂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沉着的点点头,绷着脸向御书房走去,仿佛刚才那个红了眼,疯狂的男人根本不是颜无殇。
千夜也似乎能接受他这样的改变,两人一前一后的往回走去。
"小姐,你真的好多了吗?不会痛了是不是?有没有感觉很难受?"初夏从颜悠悠一醒来便问东问西,反正就是放心不下她的身体。
"初夏,我的耳朵都快被你问的起茧了,我真的没事了,不要担心。"颜悠悠喝着她递来的茶水,看了看外边微微暗下来的天色,她睡到了现在,天色都晚了。
她没忘记,今天的那个圣旨,今天晚上...他会和另一个女人在一起,会在一个房间里,会睡在同一张床上,会...颜悠悠闭上了双眼,不敢再往下想去,深深的吸了口气,这才平静了一些。
可脑子里的那些想象出来的画面,却一直都未挥散去。
这一觉,睡的她毫无知觉,很沉很沉,可好像梦到了他,他温柔的抚摸着她的脸,告诉她,他爱的人,是她,他永远只爱她一人,相信他...
醒来之后,才知是一个梦,一腔热情和激动化为了更冷的心痛和悲凉,这场梦就好像让她从天堂掉入了地狱,患得患失,这种感觉,好难受。
"小姐,你...没事吧?"初夏看着她闭上了眼睛,脸上带着痛苦的神色,还以为她哪里又不舒服了,赶紧走到了她的身边,担忧的问道。
颜悠悠睁开了双眼,摇摇头,她没事,每一次这身体就像是雷阵雨一样,吐血了之后,一觉醒来就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似得,亏她知道这身体的状况,不然还以为这身体有自愈的功能。
这吐血,不是一次两次了,每一次,都在她最痛苦的时候,涌了出来,她似乎现在对于吐血都没有多大的感触,就好像喝口水那样的平常。
手轻轻覆上了心口,她还能感觉的到心脏的跳动,是她的...
"太后娘娘,您吃点东西吧,刚起床一定饿了。"春儿端着装着饭菜的托盘走了进来,正要走到颜悠悠的身边时,初夏却拿过了她的托盘,春儿不由的一愣。(未完待续)